第一百四十一章 薄唇之人最薄情
宮夏被他按住後腦,被狠狠地攫住了呼吸,舌頭便伸了進來。“唔——”
冷溢城聽著她細細的聲音,欲火高漲,舔舐著她的牙床,雙手也忍不住摸上了她的胸口。
宮夏握著他胡來的手,想要把他推開,可是卻被他再次按住,壓倒在了床上。
“咚咚咚——”門上那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門內兩個人的好事。
宮夏這才如夢初醒,立即推開了壓著自己的冷溢城。她坐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睨了他一眼:“流氓!”說著,起身去開門。
被稱作“流氓”的人,一臉厭惡:待會兒開門看到是誰,讓他立即滾蛋!
宮夏打開門,在看到外麵的人之後,驚訝萬分:“木槿!你怎麽來了?”
白牧唐的眼神中滿是擔憂:“我聽說你出事了,就來看看你。”他拉著宮夏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麽來的?”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那塊紗布。
宮夏往後躲了躲,生怕他把自己摸疼了,哪知道那隻手還沒有碰到自己,就被另一隻手給截住了。
冷溢城怒不可遏,那眼睛裏噴出的火簡直要把白牧唐烤熟了。原本想著,這不管是誰,都得讓他滾,現在更好了,直接讓雷子把人丟出去好了!
——對了,雷子呢?
冷溢城抓住他在半空中的手,電光火石之間,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兩人就在走廊裏打了起來。
宮夏一個人愣在原地:這算不算兩個英俊多金的男人,為了自己打架?這尼瑪肯定算啊!誒嘛手機呢!拍下來發朋友圈!
等她拿著手機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在雷子和白牧唐那邊的人控製住了,不再打了。白牧唐的休閑服已經皺了,冷溢城的西裝也不怎麽的。看著兩人氣息還沒喘勻、衣衫不整的樣子,宮夏倒是突然想歪了……
這尼瑪簡直配一臉好麽!
“白先生,在沒得到主人允許的情況下,進入了冷宅,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的。”
上一次,冷溢城為了去找宮夏,在那白家,被那白家的管家這麽說著,現在正好,能夠把這句話還回去。
“哼,我是來找學姐的——如果你肯放我進來,我會選擇用這種方法嗎?你敢說你沒有軟禁學姐?我同樣可以告你限製別人自由罪!”
兩人劍拔弩張,倒是誰也不讓誰。
宮夏站在原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像幫哪個都不對。
“哦對了,我都差點忘了。”白牧唐好整以暇地開口,“你今天帶著學姐出去做頭發,直接把學姐推到了風口浪尖,這件事情,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抱著雙臂,眯了眯眼睛,望著冷溢城。
宮夏倒是有些驚訝:不就出門洗了頭發嘛!怎麽就是風口浪尖了呢?她又不下海去洗頭。
冷溢城的臉色不是很好,但是依然不想顯露出來,生怕宮夏會追問這件事情的始末。
——他不想對著她說謊,可是這件事情如果告訴她,他怕她覺得,他是一個很是冷酷無情的人,自己的未婚妻都能夠下那麽狠的手。
——可是,這麽做都是為了她啊!斬草不除根,怕是春風吹又生啊!
宮夏覺著很是奇怪,尤其是冷溢城現在的臉色,陰晴不定,像是在思索著什麽對策一般。
還沒等她開口問,那冷溢城就打斷她:“白先生,我看,您該回去了。如果你是來看宮夏的,那你現在你也看到了,請回吧。”
白牧唐一挑眉頭,冷溢城以為,他還要說些什麽,誰知道,他竟然半跪下去,直接抱住了宮夏的大腿。
宮夏今天穿了牛仔熱褲,半截大腿以及修長的小腿全部露在外麵。
白牧唐的聲音聽起來委屈的很:“學姐,他趕我走……嚶嚶嚶嚶嚶……”
別說宮夏和冷溢城雷子他們了,白牧唐自己的手下都嚇住了,在一旁不知道是要上前去拉勸還是就不要管了。
——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家boss有這麽……幼稚……額……或許說不要臉更為貼切一點……可是他不敢說啊!
冷溢城的臉都綠了,拽著宮夏往後兩步,那白牧唐依然抱著宮夏大腿不鬆手。
宮夏更是尷尬,她的褲子很短好不好!萬一被拽下來,那是真的不好看好不好!“木槿,你趕緊起來!”
白牧唐不肯動彈,冷溢城也不再說話,直接拽著白牧唐的領子,把人拉起身來:“白牧唐,你還要不要臉!”
宮夏看著兩人又要打起來,再次慌亂起來:這尼瑪強攻強受也不帶這麽玩的啊!
“我可跟你說啊冷先生,宮學姐已經答應在李家的晚宴上,當我的女伴了。”白牧唐離開了兩步,高昂起頭,驕傲地宣布道。
宮夏心中“咯噔”一下,望向了冷溢城。
冷溢城倒也沒有發現宮夏的目光,這是眉頭一挑:“哦?是嘛?那真是巧,因為剛剛,宮夏倒是也答應了做我的女伴。”
白牧唐臉色一看,立即看向了宮夏。
宮夏紅了一張臉,慢慢地低下頭去。這麽說起來,她倒是一直在辜負著白牧唐:之前的不告而別,再到現在的女伴的事情,明明已經答應了白牧唐,卻又在冷溢城的威逼利誘下,答應了冷溢城。
——與其說是威逼利誘,還不如說,一開始她自己就存著給冷溢城當女伴的小心思。
可是這麽一想,就更加覺得對不起那白牧唐了。
現下,兩道淩厲的視線都射向了宮夏,她不抬頭,都能夠感受到那似乎要把她看穿的兩雙眼睛。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抬起頭:“那這樣吧,周五我要看到你們的晚禮服,誰的晚禮服好看,我就當誰的女伴,這樣的提議,你們覺得怎麽樣?”
冷溢城簡直是信心滿滿,他昂著頭,望著那邊的白牧唐:“如何?”
白牧唐再次露出了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我還能怕你不成——冷先生,你可不要忘記了,我的妹妹,可是學設計的。”
冷溢城再次挑了挑眉:“那又如何?”
白牧唐覺得他這個動作輕蔑極了,心中很是生氣,可是這風度還是要有的:“那冷先生可要記住今天你說的話——宮學姐,那我就先走啦,我會約你喝茶的哦!”
宮夏點了點頭,衝他揮了揮手,得到白牧唐回應之後,才把手放下,可是這麽一回頭,就看到冷溢城探究的目光:“你做什麽!”
宮夏縮了縮脖子:“就……就打個招呼……”
“他的電話你不許接!”冷溢城望著白牧唐逐漸消失的背影,對著宮夏大吼。
“冷先生,我可聽見了。”白牧唐的聲音,從樓梯口遠遠地傳過來。
可是冷溢城是什麽人,他非但沒有一種被抓包的窘迫,反而狠狠地等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繼續拉著宮夏的手,與她瞪視著:“聽到沒有!”
宮夏瑟縮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但是她心裏還是高興的,因為她覺得,這冷溢城肯定是為了自己吃醋了。
等得偌大的空間裏,就隻剩下兩人的時候,宮夏捂住自己的胸口,像是古代剛嫁人的小姑娘一般,以為下麵就是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冷溢城竟然讓她自己先休息,待會兒去吃午飯?
excuseme?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那也不能讓她說,她想要是吧?宮夏可是個矜持的妹子好不好?於是乎,宮夏點了點頭,連衣服都沒換,就往床上爬。
冷溢城看著她乖乖蓋好被子,乖巧地閉上眼睛之後,便出了門,也不忘幫她把門關上。
宮夏睜開了眼睛,望著外麵大亮的天光:這尼瑪誰能睡得著啊?這麽想著,便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看著之前沒看完的。
冷溢城回到自己的書房當中,開始給那Kris打電話。
Kris是當前國內最好的設計師,一些偏古風的設計,不輸那些個國際上的大師。因此,冷溢城完全不怕白牧唐會鬧出什麽幺蛾子。白沐姿又是剛畢業,能設計出什麽好作品來?
——就算當時宮夏選擇了白沐姿的作品,他也有辦法讓宮夏最終跟他一起去。
冷溢城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白牧唐啊白牧唐,你到底還是贏不了我!
第二天是淩麗琴的遺體告別儀式。冷溢城按照道理來說,是要出席的,他是出席了。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神色肅穆。他原本就是一張麵癱臉,倒是讓人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淩先生和淩夫人向前來參加儀式的人鞠躬,那淩夫人的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冷溢城前來上香之後,望著淩夫人的眼神,依然是波瀾不驚。
淩先生望著冷溢城,眼神很是迫切,像是最好能夠聽到從冷溢城口中能夠說出些什麽:如果是關於生意上的合作之類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冷溢城連鞠躬都沒有,那波瀾不驚的臉上,薄薄的嘴唇動了動:“二位請節哀。”
淩夫人一下子哭出來,那嚎啕之勢,像是要把屋頂掀翻。而淩先生的臉色也慢慢不好看了起來。
——果然,薄唇的人,最是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