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怎那樣@!
眾人:“……”
宮夏隻是看著冷溢城,倒是沒看到眾人驚訝的目光,但是冷溢城不行。
——被一個女孩子壁咚,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這傳出去得多丟麵子!
冷溢城不開心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讓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地退開了半步。
“你做什麽?”冷溢城低頭,望著胸口的人,想要伸出手指抵著她的額頭,把人推開。剛把手指放上去,就看到宮夏扭頭躲開,一臉見了鬼的樣子望著他:“什麽幹什麽,你不是怕跟別人接觸嘛!”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宮夏身邊的人開始湧動著,大概是到了他們所要去的那個樓層。宮夏被人推來搡去,站立不穩。冷溢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怎麽回事?”
宮夏再次穩住身子,已經是電梯闔上之後了。裏麵的人已經還剩下差不多一半,也不用那麽擁擠了,宮夏放開了撐在他兩邊的手,深深地呼了口氣。
“小腦發育不平衡,不行麽?”宮夏抬頭,望著冷溢城的時候,帶著點點的笑意。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多毛病?”冷溢城瞥了她一眼,繼續目不斜視。
宮夏衝著他狠狠比了個中指。
冷溢城帶著宮夏出了電梯,後者在後麵大呼小叫:“你走慢點,你自己還沒好呢!”說著,衝上前去,扶住了冷溢城。
冷溢城低頭望著比自己矮了兩個頭的女人:“你能不能長高一點,低頭看你很難受。”
“那你不要看啊!”宮夏狠狠地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冷溢城嘴角微微上揚著,可是宮夏沒有看得到。
冷莫炫的麻醉似乎沒過,依然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宮夏一下子覺得心被揪了起來,立即跑上前去。
冷溢城胳膊上的溫暖驟然失去,突然也覺著,這裏的空調溫度,似乎打得有些低了。
冷莫炫麵色慘白地躺在那裏,若不是監測儀在那裏運作著,都會讓人覺得,這人怕是已經死掉了。宮夏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額頭。
——之前冷溢城動完手術,那家庭醫生是說,千萬不能發燒來著。現在冷莫炫沒有人看護,自己當然要好好照顧著。
“他的家人知道嗎?”宮夏站在冷莫炫的身邊。
冷溢城突然覺著,這個畫麵真操蛋地刺眼。就好像冷莫炫生病了,他的老婆正在看護一般。冷溢城忍不住黑了臉。“不知道。”
這麽一說,宮夏就不開心了。“什麽叫做不知道?你這個做表哥的都來了,他的家人怎麽就沒來呢?”
冷溢城望著她這幅“理所當然應該我管”的樣子,更是生氣,恨不得立即甩手走人。
冷莫炫的病房是豪華單人房,現在兩人都不說話之後,就變得異常安靜,兩人之間的氛圍像是要把人壓死一般,令人喘不過氣來。
原本冷溢城來看冷莫炫,便是覺得他沒人照顧,直接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大膽,敢把他的表弟灌成這個樣子,這個不爭氣的表弟,怎麽就被人灌成了胃穿孔——說到底,他就是過來看熱鬧的,沒想到,這熱鬧沒看成,倒是被自己的女人氣到了。
宮夏就這麽跟人對峙著,兩人都不說話。冷溢城望著她不知悔改的樣子,恨得牙根都開始發癢。立即轉身,走了出去。
宮夏一看情況不對,立即跟了上去,終於是在走廊上拉住了他。“冷溢城,你幹什麽啊!”她站在他的麵前,“他好歹也是你的表弟,出了什麽事情,你能不能照顧照顧?”
冷溢城的眼中迅速浮現出戾氣:“表弟?我們有血緣關係,我就必須幫他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聖母婊的?”
宮夏一下子被噎著,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麽去反駁。“你!”
“我怎麽了?”冷溢城往前一步,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宮夏看了看:“你……是不是看我那個樣子,吃醋了?”
這下換成冷溢城噎住了,倒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
宮夏一看這個樣子,定然是被自己猜中了,笑了笑之後,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有什麽好吃醋的?那孫修我有時候去看他呢,怎麽不見得你這個樣子緊張?”
冷溢城依然黑著一張臉,緊抿著嘴,下顎繃成一條直線,可是心裏卻是受用無比。
宮夏拉著他,也不管他要說些什麽,徑直把人拉進了冷莫炫的病房中,把他按著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你這個人啊,真的是‘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那種。”
冷溢城抬頭看著宮夏,突然覺得,自從他這次再找到她之後,她就變得能言善道,真的跟之前那個人,似乎完全不一樣了。
他皺了皺眉頭:難道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人了?
冷溢城發呆的這個空檔,宮夏已經走到了冷莫炫的床邊,仔細地望著旁邊的監測儀。今天的陽光很好,宮夏身側便是一扇窗戶。那陽光從窗戶中照進來,徑直照在宮夏身上,她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一般,像是宮夏的舉手投足,就像是從雲端掉下來的天使,閃耀著,蠱惑著冷溢城的心。
宮夏此時已經走到冷溢城身邊:“你先看著他,我先去找醫生問問情況,好吧?自己在這裏要乖。”說著,還摸了摸冷溢城的頭。
雷子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溫馨”的一幕,嚇得他立即又出去了,想著剛剛那一幕,恨不得自戳雙目。
宮夏笑著看著雷子出去,便也跟著出去了,一手拉著門把門關上,一邊看著雷子麵對著牆站好,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
——一個大男人這個樣子,還真是有些違和感。
宮夏一邊嘖嘖一邊搖頭:真是有傷風化啊……
雷子再次推門進去的時候,隻看到冷溢城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像是在思考著些什麽。聽到開門的聲音,又轉過頭去,望著進來的人,目光似刀。
雷子再一次捂住胸口,轉過臉去:“不,主子,我什麽都沒看見剛剛……”
“你捂胸做什麽?”冷溢城眉頭一挑,望著像是吃了耗子藥的雷子。
“我我我……”雷子立即轉過身來,麵對著冷溢城,明明是開著空調的房間,卻是突然流出了汗。
——大概也是被嚇的。
“你去車裏等著吧。”冷溢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人轟走。
雷子生怕自己待會兒再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立即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掉了。
冷溢城雙手環胸,望著床上躺著的冷莫炫發呆,良久,他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病床前,踢了踢床腳:“喂,你要裝死到什麽時候?”
床上的人像是被這兩腳踹醒了似的,幽幽地睜開了眼睛。“表哥,我好不容易能夠休息休息……”
“休息,休息個屁!”冷溢城一想到剛剛宮夏那個關心得不得了的樣子,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再次一腳踹上了床腳,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病床被他踢得晃了三晃,冷莫炫急忙扶住旁邊的欄杆,生怕自己掉下去:“表哥,你發什麽瘋?小宮夏剛出去,你就這麽對我?是要謀殺嘛?”冷莫炫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愈加蒼白了。
冷溢城聽了他的話,直接坐在了床沿,望著他:“你這不是沒死麽!”
“你!”冷莫炫好歹也剛動完手術,他對於這個完全不想示弱的表哥,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什麽時候發現我醒的?”
“哼,就你這點演技,騙騙那個傻子還差不多,騙我,還得再修煉幾年。”冷溢城雖然口氣不善,但是掀開被子的動作還是很輕柔的,“呦,這還插上尿管了?”
冷莫炫臉上閃過一絲羞憤,沒有打點滴的手把被子拽了下來,望著冷溢城:“你該幹嘛幹嘛去!一個大忙人竟然來看我,簡直讓我受寵若驚。”
“少得意,我就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的。”冷溢城又坐回那張椅子上去了,“看看你到底是怎麽個沒用法,竟然被人喝趴下了。”
“你!”冷莫炫現在是明白了,這冷溢城就是來看他笑話的,當即也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冷溢城原本也不是一個不說話就會死星人,直接坐在椅子上,等著宮夏回來,然後直接走人。
宮夏也沒讓他等多長時間,又輕手輕腳地回來了。“醒過嗎?”她輕輕關上病房的門,問著冷溢城,卻是往冷莫炫那個方向看著。
“嗯。”冷溢城又恢複了那高冷的模樣。
“嗯?醒了?”宮夏望著那安穩的睡臉,哪裏像是醒來的模樣?回頭望著冷溢城,見著他的臉上不悲不喜,以為他是開玩笑的,便也不在意了。
冷溢城內心彈幕一片:我去你媽的冷莫炫,給我裝睡!但是表麵上雲淡風輕,像是不屑於關心冷莫炫一般。
宮夏坐在床沿,給冷莫炫撩了撩額頭上的碎發,歎了口氣:“真的沒有家人來陪護嗎?要不要請個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