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醉酒

  大家喝得都很矜持:一個個都沒有妹子來接,你說要是喝倒,醉在這裏,多難看啊!多丟國安六部的臉啊!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老大孫修更加丟人啊!

  有一個兩個喝得東倒西歪的,也被同事架著往外走。


  宮夏結完賬之後,跟著大隊人馬一起往外走。不是,這孫修走了,能不能把皮夾留下,還好可以刷卡,要不然,還真的不太好收場。


  “宮女神,你怎麽回去啊?”馬泰寧跑到她身邊,“我幫你叫輛車吧?”


  “我送宮女神回去!”


  “說什麽呢!我來!”


  一群人爭先恐後地舉起手,生怕宮夏看不到他們。


  宮夏笑得開懷,連連擺手:“不不不,不用了,我有人來接。”


  馬泰寧在那一刻,神色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哦呦,有男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樣啊!”他一胳膊肘撞上宮夏,“誒,什麽時候帶過來給我們看看唄!”


  宮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些捂著小心肝兒,一臉“我心碎了你快來安慰安慰我”的樣子,又笑了笑:“得了吧!我怕你在他麵前自卑。”


  “誒呀,你還真說得出口啊!”這麽說著,馬泰寧更加好奇了。


  “不是因為我說得出口,而是因為,他就是這樣!”宮夏不再跟他說什麽,準備打電話給司機,過來接她。


  馬泰寧也不多話,帶著宮夏,穿過擁擠的人群,向外麵走去。


  裏麵的那些人,雖然看著宮夏好看吧,但是也不能夠上前搭訕:你看她周圍還那麽多人,可怎麽才能夠近身呢!


  宮夏拿出手機,剛準備打電話,卻突然看到前麵那個歪歪倒倒的身影很是眼熟,當即就停下了腳步。


  馬泰寧有些不解:“宮女神,怎麽了?”


  宮夏搖了搖頭:“沒怎麽,隻是覺得,前麵那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馬泰寧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是看到一個正要倒下去的人影。


  “誒——”宮夏立即走上前去,可是還是晚了,她現在費了力氣,想要把那個人從地上拽起身。


  那人喝得很多,身上都是酒氣,熏得宮夏想吐。“冷莫炫!”宮夏看著喝得不知東西南北的男人,暗歎這世界真小,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看到冷莫炫。


  “你認識啊?”馬泰寧看了看那個醉成一灘爛泥的人,他都不願意搭理。


  “嗯,待會兒我等司機過來,帶著他一起回去。”宮夏想要把人扶起來,卻奈何人太重,又躺了下去,宮夏自己都被帶著,跪在了地上。


  馬泰寧趕緊去拉著宮夏。“你啊,就不要把人扶起來了,都這個樣子了——膝蓋沒事兒吧?”


  還好今天宮夏穿著牛仔褲——這牛仔褲還是冷溢城聽聞她要去酒吧,特意讓她穿上的,肯定是為了防止被人占便宜之類的。


  “沒事。”宮夏搖了搖頭,拍了拍膝蓋上的髒東西,“沒事——組長你先走吧,我在這邊陪著,等司機過來。”


  馬泰寧在她身邊蹲下來:“算了,我還是陪你等吧,一個花季美少女,一個醉鬼,萬一要是有人打你們主意,可怎麽辦?”


  宮夏看著那些人慢慢離開,衝這邊揮了揮手,又看了看路燈,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已經將近十點了,路上的車子也慢慢減少,先來的,卻是冷莫炫的司機。那司機慌慌張張地把車停在了路邊,小幅度地推動著冷莫炫。“少爺?少爺!”


  宮夏看著他這個樣子:“他喝多了。”


  司機點了點頭:“你是少爺叫來的嘛?”現在這聲音,倒是底氣足得很,完全沒有剛剛小心翼翼喊自家少爺的那種感覺。


  宮夏沒反應過來,搖了搖頭:“這是我認識的。”


  司機上下打量著這個女人,還是不能夠確定,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倒是馬泰寧被他這種巡視的眼光,搞得很是不開心,一把攬住宮夏,衝著那司機昂了昂下巴:“既然找到你家少爺了,就帶走吧!”


  司機自然也不喜歡比自己拽的人,但是沒有弄清楚他們的身份之前,他不敢多說什麽,彎下身子,扶起冷莫炫,慢慢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冷溢城就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了。他看著宮夏被另一個男人攬在懷裏,前麵那個貌似是冷莫炫家的司機。他緩緩降下車窗。


  “誒,後麵那輛車,好值錢,怎麽也得六七百萬吧!”馬泰寧摟著宮夏,指著後麵那輛車。


  宮夏直起脖子,看著那邊的車子,正好看到車窗慢慢降下來,當她看到裏麵的人的臉時,一溜煙從馬泰寧懷裏掙脫開去,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般,往那邊跑去。


  馬泰寧各種驚呼:臥槽,竟然是認識的!——宮女神的身價,有這麽高啊!


  而那個司機,在把冷莫炫放到車子後座上之後,卻發現冷溢城車子就在自己的車子身後,剛剛跟自己說話的女孩子,現在正趴在窗口,跟冷溢城說話。


  他默默為自己捏了把冷汗:還好剛剛沒說出什麽,否則是真的得罪了——不管這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現在受寵,是真的。


  “冷少爺。”那司機站在冷溢城麵前,微微彎腰,像是鞠躬一般。


  冷溢城點了點頭,也不應聲:“上車,走了。”


  宮夏歡歡喜喜地答應了,回頭又衝著馬泰寧揮了揮手:“馬組長,我先走啦!”說著,便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


  ——不知道貴在哪裏,就隻有兩個人的位置,雖然很舒服。


  馬泰寧看著性能良好的跑車,很快就消失在夜空裏,也慢慢站起身,打算去打個出租回去。


  ——真是的,把男朋友藏得那麽好,他還想看看呢!對了,剛剛自己怎麽不記下他的車牌號碼!知道車牌號碼不久好了嗎!

  馬泰寧恨不得狠狠地敲敲自己的腦袋。事情過了就過了,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咯。


  宮夏在路上一邊嘰嘰喳喳地跟冷溢城說著剛剛遇上冷莫炫的事情。“誒,冷莫炫怎麽會喝成那個樣子啊?有傷心事?”


  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問題,宮夏的神筋十分興奮,拽著冷溢城霹靂巴拉說了一大堆,也沒有發現冷溢城周身的氣壓低得可怕。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冷溢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拋給她一個問題。


  宮夏聽到他的問話,也慢慢回過神來:“男人?什麽男人?”


  冷溢城突然一腳踩下刹車,車子“吱——”一聲,車輪在地上劃出很長的劃痕:“那個紮著辮子不男不女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宮夏自然是不滿他這麽稱呼馬泰寧。在她看來,他是她的夥伴,是同事,他怎麽可以這麽說他?“你別這麽說人家!”


  這句話在冷溢城聽來,卻是十足的維護:“下車!”


  宮夏喝了酒,一時間也沒有聽出來冷溢城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反正覺得,這人特別不靠譜,特別壞,還不講理,於是,就開了車門下了車。


  冷溢城再也不管她,在她麵前絕塵而去。


  直到宮夏的腳踝被蚊子咬了兩個包之後,才反應過來,她好像被人拋棄在這裏了。


  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她想哭都沒地兒哭。


  ——她今天晚上不會真的在這邊睡覺吧?

  晚風吹散了白天的燥熱,給原本炎熱的夏日,帶來一些清涼。宮夏怕自己被蚊子咬著,慢慢蹲下身去,把自己縮成一團,祈求著蚊子不要咬自己。


  宮夏雖然喝得不多,可是畢竟是被酒精刺激過的腦子,現下也有些不太清楚,不知道現在要怎麽辦。


  驀地,那邊來了醉醺醺的小混混一樣的人,嘴裏不知道在哼著什麽小曲兒,跌跌撞撞地在路上走著。


  他們當中像是有人看見了縮成一團的宮夏,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另外的人,都露出了猥瑣的笑容,慢慢走上前去。


  冷溢城在這個時候,又開車出現在了宮夏身前,從車窗裏看著那個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的宮夏,什麽聲音都沒有,安靜得,讓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


  那些個小混混,伸手推了推宮夏,宮夏被他們推得,直接坐倒在地上,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般,抬起臉來,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們……”宮夏抬頭看著麵前的人。


  冷溢城忍不住了,在那些人的手碰到宮夏的臉之前,上前去把人拉起來,護在臂彎中。“做什麽?”


  那些個混混一看冷溢城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意,便已明白,他也是個不好惹的人,慢慢退了開去。


  平常的情況下,冷溢城是不屑得跟這些人交流的,可是他心裏的怒氣,卻是一直都得不到紓解,恨不得找個人打一架才好。


  看著那些人散了開去,冷溢城皺了皺眉頭:“孬!”說著,便帶著宮夏上了車。


  冷溢城給人係好安全帶之後,他偏過頭去,宮夏已經歪過頭,睡了過去。


  他有滔天的怒火,在她麵前隻能夠忍著,等她醒來再說。


  宮夏睡得不安穩,再一次陷入了夢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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