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的替代

  “知道了。”宮夏把罩在臉上的衣服拿下來,剛準備轉身走,卻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了。


  “哢噠”一聲,浴室的門開了,冷溢城圍著浴巾出來。他身上的水沒有擦幹,正從他薄薄的胸肌上滑落,滑到他的腹肌上,又隨著人魚線,隱沒進浴巾中。他身上蒸騰著熱氣,皮膚微微發紅,就是這樣,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宮夏連忙別過臉去,不敢再看。


  暴露狂。


  她在心底狠狠鄙視了一句。


  冷溢城看著隻穿著睡裙的宮夏,烏黑及腰的長直發,露出睡裙的纖細胳膊以及白皙的小腿,突然下腹一緊。


  ——這個妖精穿成這樣他都能有感覺,是不是太禽獸了。


  嘖嘖嘖,我還沒做什麽呢,耳根都紅了。


  “溢城,你怎麽洗這麽久?”淩麗琴鋪了上去,若隱若現的胸脯在他身上蹭著。


  冷溢城順手摟住她的腰身。“你怎麽還不走,準備聽床角嗎?”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她,立即快步走出了房間,“嘭”地一聲摔上了門。


  門的隔音很好,再加上宮夏走得急,她什麽都沒聽到,但是,她用腳趾也能想到,裏麵會有多麽火熱。


  最後冷溢城的那句話,似乎已經有些急迫了。


  “渣男!種馬!早晚得病!”宮夏詛咒著,心裏卻有些發酸。


  不過是初夏,到了晚上還有有些涼氣,宮夏卻是不在意。燙傷的地方隔著一次性手套浸在水裏很是舒服。不就是一件衣服嗎,其實也不會用多長時間。


  ——怕是淩麗琴的最終目的,是要羞辱她的吧。


  你見過帶了睡衣沒帶換洗衣服的人嘛!


  而另外一邊,在淩麗琴身上馳騁的人,在身下人陷入短暫昏迷的時候,喊了一聲:“宮夏……”


  早晨七點,宮夏去主臥,按照淩麗琴的吩咐,把衣服放在她的床頭。為了避免自己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宮夏遵紀守法,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放在淩麗琴那邊的床頭櫃上,抬腳剛準備走,卻發現眼前多了一雙赤足。


  宮夏抬頭,驀然看見沒穿上衣的冷溢城,在驚叫出聲的前一秒,被冷溢城捂住了嘴,半拖半抱,進了旁邊的浴室,然後就被抱著,坐在了洗臉台上。


  宮夏今天穿著正統的女仆裝,咖啡色的滾邊圍裙,紮起的馬尾,露出的小腿,讓冷溢城覺得,原來製服誘惑,也包括女仆裝。


  “你你你,暴露狂!”宮夏憋得麵紅耳赤,他的手一鬆開,就冒出這麽句話,並且想要從洗臉台上跳下來,卻被冷溢城困在了胳膊與洗臉台中間。


  “你又不是沒見過——就算我不穿浴袍,你也不是沒見過。”冷溢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我!”


  宮夏紅著臉別過去,又被他抬起,被迫與他對視。


  “你——”


  不等她說完,冷溢城就堵住了她的小嘴。


  而宮夏最關心的是,他到底刷牙了沒有!

  剛進去,又被冷溢城抱著,坐在了洗臉台上。


  宮夏的臉熱,別過頭去,不去看那個暴露狂穿上襯衣,套上褲子。她的手又被抓住,還沒移動,就被宮夏抽了回來。她轉頭瞪著這個禽獸般的男人:怎麽,又有反應了?


  冷溢城的麵色柔和,被她抽掉手不僅沒有生氣,伸手抹開她臉上的白濁。“怎麽,覺得很補,不舍得吃掉?”


  “你!”宮夏的臉紅透,不想再跟這種隨時隨地發情的禽獸說話。


  冷溢城再次拉著她的手,把領帶放進她的手裏。“把領帶係好。”


  宮夏顫顫巍巍地把領帶繞上他的脖子,恨不得手一緊,把他勒死算了,後來一想,不對啊,她根本不會係領帶啊!“我不會啊!”


  “不會?我不是教過你?”冷溢城皺著眉頭,又想到她說什麽都忘了的事情,任命般拉起她的手,開始打結,“看好了,我就教一次啊。”


  宮夏的手隨著他的手上下翻飛,隻見他幾個結之後,一個完美的領結就係好了。


  “學會了嗎?”冷溢城低頭,看著麵前呆呆傻傻看著領帶的小女人。


  宮夏這才如夢初醒:“啊,沒有誒,能不能再來一次?”


  冷溢城的眉頭蹙起:“我記得你的智商沒這麽低的——今晚我回來之前,你把這個學會。”說著,直起身,“幫我把腰帶係好。”


  “你是沒有手嗎?”宮夏梗著脖子跟他對望。


  冷溢城掐著她的脖子,低頭與她對視:“怎麽,又想忤逆我?你忘了忤逆我的下場了?”


  宮夏臉色憋得發紅,不知道他說的是差點被他掐死,還是扣工資。


  ——顯然兩個都不是很好。


  於是,在冷溢城鬆手的時候,宮夏微微彎腰,給冷溢城係上腰帶。


  “哢噠”一聲,腰帶扣好,宮夏轉身往外走。卻迎麵撞上了什麽都沒穿的淩麗琴。


  什麽都沒穿!


  宮夏驚得大腦一片空白!這什麽情況!她選擇很沒出息地跑了。


  在門口的時候被絆到,差點摔倒在兩人麵前。


  “誒,溢城,你起來啦,我想先洗個澡……”


  宮夏聽著裏麵的聲音,心裏極度酸澀。


  冷溢城下樓,在樓梯上看著宮夏給他們把早餐布好。她的眼角似乎還帶著剛剛的潮紅。


  宮夏抬頭,看到樓梯上的冷溢城,又匆忙低下頭去。


  冷溢城看得有趣,下樓,坐在主位上。


  宮夏放好早飯,準備離開,卻被冷溢城叫住。“等一下。”


  她下意識地停住。


  “手給我看看。”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宮夏心裏的火氣全上來了。“怎麽,冷少爺現在才想到我手上的傷?”


  冷溢城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聲音,頓時不悅地放下手裏的刀叉,不鏽鋼製品在盤子上敲出“啪嗒”的聲響。


  屋子裏鴉雀無聲,似乎所有的人都被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嚇住了。


  宮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該她幹的事情,她已經做完了,現在她要離開餐廳,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可是她剛跨出一步,就聽到身後一聲嬌嗔:“誒呀溢城,剛剛你怎麽沒有等人家洗完澡啊~”淩麗琴顯然沒有穿昨晚宮夏給她洗的那一身,那他媽急個毛線球啊!還火急火燎地大半夜給她打電話,讓她去洗衣服,媽的!


  宮夏對著那張漂亮的臉,在心裏狠狠地比了個中指。


  冷溢城拉了一把淩麗琴,後者嬌喘一聲,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攬住他的脖頸,驚魂不定地抬頭看著男人。


  宮夏再一次狠狠鄙視了他們一把:有必要裝得這麽小清新嗎!還一臉“我怕怕”的樣子。她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淩麗琴柔柔弱弱地開口叫住,宮夏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回身,卻聽得淩麗琴喊了一句,“幫我把粥吹涼。”


  宮夏要打人了!她放在身側的手緊了又鬆,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冷溢城把她細微的變化收在眼底:“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過來?”


  宮夏在這一聲裏全線崩潰,憤恨地轉身,拿起桌上的粥。


  讓我吹涼是吧,吹,吹,我讓你讓我吹!待會兒我把口水吹進去,你照單全收,都給我吃進去!


  “你翻翻涼就好,別用吹的。”淩麗琴再次提醒。


  宮夏抬頭,看著嬌笑著的淩麗琴。她脖子上的吻痕那麽清晰,可想而知昨天的戰況得多激烈。


  “溢城你昨天壞死了。”淩麗琴粉拳輕砸冷溢城胸口,不像是在責怪,倒像是在撒嬌。


  “哦,我怎麽壞了?”冷溢城雖然是在跟淩麗琴說話,視線卻黏在宮夏身上,她手背上的那塊紅,十分耀眼。他想著,她是不是還在痛?


  “到現在還在疼著……”說到這裏,淩麗琴的臉有些泛紅。


  這種事情還真可以放在台麵上講的嗎!宮夏聽得有些耳熱。


  冷溢城再次看到宮夏害羞,覺得有趣,便縱容著淩麗琴繼續講下去。


  宮夏不再想聽他們的“閨房秘事”,放下碗連個招呼都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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