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佬真係大佬
三人落座，許願一下就變成了咖啡館內的焦點。不是誰都有異裝大佬和超級肥女相伴的。
雖然被人盯著看，但三人都是鎮定自若。異裝大佬不用說了，估計早已經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目光。繆妙妙據說以前是超級無敵大美女，盡管現在麵目全非，別人眼裏的含義也不同，但不妨礙她無視這種目光。至於許願，那純粹就是臉皮厚。當然，咖啡館裏終究也沒幾個人。如果這裏的人數乘以個百千的話，估計他怎麽也得臉個紅稍微意思一下。
不理其他的目光，三人開始交談。
許願先提出了一個讓他非常困惑的問題：“呃——這位……嘖！說正題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該稱呼你呢？哥還是姐？”
繆妙妙也十分期待得看著異裝大佬。雖然她覺得許願的問題有些不禮貌，但也非常好奇。
異裝大佬挺了挺高聳的胸部道：“你說呢？”
“姐啊！你這胸部我也看到了。問題是，隻看你頸部以下，叫你姐，那完全沒毛病；可頸部以上，無論您那聲音還是……”許願抬頭瞄一眼異裝大佬的臉，“嘖！辣眼睛！……您的臉，都讓我有叫哥，叫大哥的衝動啊！”
異裝大佬也不介意許願的調侃。一來，她跟許願在網上通過電子郵件聊得已經很熟了。雖然第一次見麵，但也跟朋友似的。二來，她今天見麵本來就是為了聊這個事的。
異裝大佬先自我介紹道：“之前跟你聯係一直用網名，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呢！我叫殷剛強。”
許願一聽這又剛又硬的名字，就不淡定了。你這名字跟“諸葛鋼鐵”、“王鋼蛋”之類有什麽區別？有女孩叫你這名字的嗎？你爹媽是不是缺心眼啊？還讓我教你姐？你的名字已經把你的本性赤果果地暴露了！
許願苦著臉道：“大姐啊！大哥啊！你究竟是男是女啊？你這麽硬、這麽剛、這麽強，怎麽可能是女的？”
殷剛強“嫵媚”地翻了個白眼，理都不理許願。她轉向繆妙妙道：“許願，你還沒向我介紹這位美女呢？”
“哦！這是妙妙！跟我們一樣，都有點特殊的能力。”
繆妙妙與殷剛強兩人點頭致意。
繆妙妙打完了招呼，好奇地問道：“聽你們剛才的話，好像之前就認識了。這是怎麽回事啊？”
殷剛強笑了笑道：“還是讓許願告訴你吧！”
於是，許願就說起了那次巧遇殷剛強被打劫的事。許願將那天的事情邊吐槽邊描述，殷剛強則偶爾補充幾句，隻把繆妙妙樂得合不攏嘴。
經過這麽一番說笑，三人之間本就不多的陌生感就完全淡去了。
這時，許願看了看周圍，見其他人都已不再注意自己這邊，他才開口問道：“這個……強……剛……殷……還是就叫你‘姐’吧！大姐，你這名字不管那個字都跟‘姐’這個字不搭啊！”
“別廢話！說正事！”
“好咧！姐，你的異能是什麽？能告訴我們嗎？”
殷剛強神秘地一笑道：“你猜猜。給你一個提示，跟我的網名有關哦！”
“網名？‘巴顏喀拉山的泉’？”許願茫然地搖了搖頭，“還是不猜了。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
殷剛強隻好解釋道：“這網名跟一部動漫有關。高橋留美子的《亂馬1/2》你看過嗎？”
許願和繆妙妙搖了搖頭。
“這故事講的是，有個男孩在巴顏喀拉山不小心掉進了一個神奇的泉裏，然後就變成了一個可男可女的人。他碰到冷水就變女孩，澆了開水又變回男孩。我的異能就跟他差不多。”
許願聽殷剛強講完，也隱約想起了這部動漫。當時，他隻想到：哇！被開水澆，不燙嗎？亂馬身上是不是都是大水泡啊？
繆妙妙接著問道：“那你也是冷水變女生、熱水變男生嗎？”
“沒那麽扯！我又沒掉進那個泉裏過！”殷剛強搖頭道，“我隻要發動異能，我的身體就會變成女人！”
果然，這大佬的本性——本來的性別就是男！
“糟糕的地方就在這，隻有我的身體變成了女人！也不知道什麽破異能，不能整個人一起變嗎？”殷剛強有些氣憤。但感覺她並不討厭變成女人，隻是對變身的完整性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繆妙妙提議道：“那你不要發動異能不就好了嗎？這樣你至少可以保持一個正常的男性狀態。”
殷剛強歎了口氣道：“更糟糕的就是，我控製不了自己的異能。隻要我情緒一激動，異能就會發動。然後，就連著一段時間做女人。這段時間內，我還變不回來。時間也是長短不定，沒有個準信。最慘的是，我是由裏到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萬一時間不巧，我還會碰上來大姨媽的時候……啊！那個酸爽啊！就想立馬變回男的！”
繆妙妙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
許願坐在一旁都不知道怎麽接話了？這種體驗他沒有啊！這時，他心中對那些打著男閨蜜的旗號混入女人堆的男同胞們簡直佩服地五體投地。他們這些男閨蜜究竟跟那些女生們聊什麽共同話題呢？大姨夫嗎？
殷剛強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繼續道：“大姨媽也就算了。算準日子，忍住脾氣避開就好。但我的心理也產生了變化。變女人的時候，我對那些女人已經沒有半分衝動，可一見男人我就……我發現，女人的我喜歡男人了！”
許願一個激靈，馬上爽說抱胸，緊緊縮進了椅子裏。
殷剛強給了他一個白眼：“放心！你不是我的菜。我喜歡的是那種強壯型的男人。”
許願這才放鬆了一些。不過，他還是戒備地道：“大姐，你可要保持一貫的品味啊！可不要隨便就拋棄肌肉男啊！”
隨即，他又好奇地問道：“那姐你變成哥的時候，還喜歡男的嗎？”
“說來也怪，等我變回男性。雖然記憶還在，可對男人就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對美女又重新興致勃勃了。這種情緒以及生理上的變化根本就無法欺騙自己。”殷剛強充滿疑惑地道，“不過，討厭的地方就在於，還會對自己另一性別時的這種情緒產生厭惡。”
繆妙妙卻安慰道：“男人喜歡女人，女人喜歡男人。這很正常很主流啊！你不用在意這些啊！”
許願也道：“姐，這隻能說明你直。做男人，就喜歡女人；做女人，就喜歡男人。一點彎都沒有！”
殷剛強的情況和太子妃有點像。隻是一個積極主動點，一個消極被動點。兩人共同的問題就是，靈魂被掰彎算不算真的彎？可這兩人的身體都是女性啊！這彎算彎嗎？不應該算直女嗎？
這問題繞的，許願決定不想這些彎彎直直的問題。
殷剛強繼續道：“但這就是我目前的困擾啊！這麽變來變去，太影響我的生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我的老婆和孩子。”
“啊！姐……哥，你還有老婆、孩子呢？”
“嗯！幸虧，我的聲音沒怎麽變化？有時候變身了，就告訴他們工作去了。時間長了，打個電話報平安就行了。”殷剛強道，“次數多了，老婆就開始抱怨了。最近，她甚至懷疑我在外麵找小三了。”她的話裏充滿了對自己老婆的歉意。
“哥，你不是說你變女人時，對女人不感興趣嗎？怎麽聽你這話，還是對嫂子非常有感情的嗎？”許願不解道。
“兄弟，你還年輕。老婆除了是你的愛人外，也是你的家人。就算沒有男女之情，我們之間還是有家人之間的親情啊！”
許願聽得似懂非懂。
繆妙妙道：“那你找我們是為了解決你跟嫂子之間的問題嗎？”
“嗯！差不多吧！”
許願一聽，馬上出主意道：“姐，這問題還不好解決。隻要你控製好自己的脾氣，不變身不就完了嗎？再說，你也可以學電影裏裝個血壓、心跳監測儀，也就是運動手環之類的。一動氣，血壓升高、心跳加速，手環就報警，那你要麽避開，要麽壓下脾氣。這樣，不就不變身了嗎？”
殷剛強點點頭道：“這倒是個辦法！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些完了。”
“嗯？什麽意思？”
“我還沒有告訴你們我的職業吧？我是一家金融借貸公司的老板。”
“金融借貸公司？這沒什麽啊？”許願和繆妙妙不是很懂。
“這隻是表麵。我其實是混社會的！”
“黑社會！”許願驚訝地道。
“嘿！我們國家哪有什麽真正的黑社會啊？你這話要是被人聽見了，還不要把我送局子裏去！現在，‘打黑除惡’還沒結束呢！我們啊，隻是打打擦邊球、鑽鑽法律空子混飯吃的人而已……”
但殷剛強下麵的話還是說明了，他們不隻是他說的那種人而已。
按他的話說，年輕時不懂事，不肯好好讀書，最後走上了一條歪路。高中沒畢業，他就跟人在街麵上混了。打打殺殺之類的那是免不了的。他因為聚眾鬥毆、故意傷人沒少進局子、蹲苦窯。
經過幾年的摸爬滾打，頗有些領導能力的他也聚集起了一幫人。憑著這幫人以及他的頭腦和狠勁，他幾乎橫掃了本市的街麵。用早年間港片裏的話來說，他一統黑道，成了山海市的杠把子。
但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非常清楚“木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在人生巔峰的時候，他選擇了急流勇退，隱於幕後。表麵上，他不再插手街麵上的任何事情，但實際上他卻成了街麵上的裁判。街麵上有衝突矛盾，都會到他這裏進行調解。這樣做的好處，他不再碰犯法違紀的事，但在街麵上仍舊地位超然。正是這種選擇，也讓他躲過了政府的打擊。
近幾年，隨著政府的打擊力度和街麵上年輕人的崛起，他更加低調了。但即使他再低調，街麵上的人還是以他為首，公安局裏的警察也仍然將他列為重要目標。畢竟，在某些普通人不知道的領域，提起“強哥”來，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啊？
“強哥？我還熊大呢？”許願忍住心中的驚駭，默默吐槽。
等心中平靜下來，許願伸出大拇指用半生不熟的粵語道：“大佬，你嘅真係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