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瑤撇了撇嘴,目光一直在林凡身上徘徊。
許遠山看在眼裏,心中卻是有很多說不出的話,最終化為長歎一聲。
隨後,又坐下,看了林凡一眼,說:“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許瑤有些不知所雲,可是懷裏的林凡卻動了,坐了起來,這可是嚇壞了許瑤。
見到林凡沒事,許瑤才說:“林凡,你醒了?沒事吧?”
林凡苦笑了一聲,沒想到自己的這點計量,全被許遠山看破了。
“我沒事。”說罷,坐直了身子,直視著許遠山,說:“叔叔好。”
“哼!”
許遠山冷哼了一聲,但餘光看見許瑤的眼神,又咳嗽了一聲,這才稍微有些改變態度,說:“小子,你就不怕我?”
“爸,你……”許瑤忽然一下子抱住了林凡的手臂,說:“你不許嚇他。”
林凡有些尷尬,稍微將手臂從許瑤懷裏抽出,想了想,鄭重其辭的說:“我叫林凡,叔叔,我和許瑤之間的事情,可能有一些誤會。”
林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瑤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心裏無比的失落。
雖說,她和林凡的確沒有發生關係,但是林凡用這種口吻說出來,不是明擺著沒有給她台階下嗎。
許遠山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但表麵卻看不出什麽,反而是笑著問:“哦?”
“那你說說,究竟是怎麽個誤會法,如果我當真是誤會了,我也不是那麽小心眼兒的人。”許遠山說。
林凡沒有表現出欣喜的意思,反而是心中一跳,許遠山這番話,有問題。
半響,林凡平靜下來,說:“許叔叔,誤會有兩點。”
“你說。”許遠山的目光一直盯著林凡的臉龐,就想從中發現些什麽。
隻不過很可惜,許遠山沒有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發現這個社會大多數年輕人都有的桀驁,貪婪,反而是一場的平靜。
這一點,倒是讓許遠山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林凡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叔叔,這第一個誤會,就是你所認為的許瑤跟著我,是跟著地痞無賴,沒有出息。”
“我是一名打遊戲的職業玩家,和您一樣,除了對生活的渴求,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對這份職業的熱愛,相信如果你不喜歡經商,也不會一條路走到底,達到今天這個成果。”
林凡繼續說道:“打遊戲,也有出路,勝者生存,敗者淘汰,如果哪天我吃不了這碗飯了,我一定會選擇另外的路。”
許遠山眼中的寒光,消散了一些,這個臭小子說的話,還真的有點意思。
林凡看了許瑤一眼,許瑤也回應了一個眼神,許遠山也等待著,最重要的一點要來了。
如果林凡不是心中所想之人,那麽他和自己女兒之間的事,許遠山依舊不可能讚同。
林凡疏導了一下心裏的想法,說:“第二個誤會,便是上次的視頻事件,也可以說是與馮家退婚的事情。”
“哼,你還想說什麽?”許遠山故意冷哼了一聲。
林凡說道:“我相信,您也不想自己的女兒得不到幸福,這是最為重要的,而我和許瑤上次在酒店被人偷拍,對於我和許瑤本人來說,並沒有反駁意見。”
“我們去了酒店,這是事實,也是我們的自由至於別人拍視頻,是有心索然,我和許瑤根本就沒有想過去害怕這件事情,做了,便是做了。”
許遠山眼眸中寒光更盛。
林凡頓了頓,又說道:“唯一的一個錯誤,便是沒有想到,這件事不僅和我們兩個人有關係,更是和整個林氏集團有所牽扯。”
“你居然還知道和勢力紛爭有關係?”許遠山說:“既然如此,那你便退出好了,讓許瑤更好,讓我們林氏集團,更好。”
“對不起。”
林凡站起身,微微鞠了個躬,目露堅決,說:“我不可能放棄,首先,馮家現在恨我入骨,我必須自保,然後,也是最不可能妥協的一點。”
“我,林凡,要讓許瑤幸福,隻要叔叔給我一個機會,我為了許瑤在所不辭,至於林氏集團,與我無關。”林凡說。
許遠山等著林凡看了許久,這才暗歎一聲,說:“為了瑤瑤的幸福嗎.……”
許瑤這時趕緊跑到許遠山身邊,嘟著小嘴,低聲說:“爸,我和林凡都知道和馮家的事情了,而且我相信林凡的為人,到時候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嗬嗬,解決這件事?”
要說之前許遠山的不屑多少是偽裝出來的,但是這一句嘲諷,相當真實。
“算了,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許遠山拿起煙鬥。
可林凡卻發話了,說:“許叔叔,我雖然沒有什麽本事,但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
“你?”許遠山不知道如何來說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雖說他之前的話有些讓許遠山感動。
林凡想了想,將事情梳理了一遍,說:“許叔叔,今天的事情,都是您故意安排的吧。”
“我安排了什麽?”許遠山忽然閃過一道精光。
“第一,在酒店,殺一大哥的用意,我便看了出來,所以故意順著他的意思,故意昏迷。”
“第二,山腳下的槍戰,是您故意安排的。”
“第三,之所以你派殺一大哥去酒店,是已經知道了馮家的目的,我相信如果殺一大哥不去酒店,現在我便是一具屍體了。”
“第四,您出手救了我,就相當於和馮家徹底撕破臉皮,沒有再緩和的機會,相信不久馮家就會開始行動。”
林凡說:“所以,我認為當務之急,是如何讓馮家的計劃落空。”
許遠山抽了一口煙,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出來。
林凡的這些猜測,的確讓他刮目相看,而且林凡的言外之意便是,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而且林凡是最底下的那一隻,為什麽不讓他先去試試呢?
許遠山點了點頭,看來自己女兒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至少這個小子不是個隻會打遊戲的傻子。
不對,也許這小子,已經把這些全都當作了一把遊戲。
“許伯伯!”
許遠山正打算說什麽,卻傳來了一道響亮的男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