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困牛溝
再說私自下界的楚兒果然與東信皇家學院的一群弟子同行。
她起初也納悶,為什麽放著平坦寬敞的官道不走,偏偏要走崎嶇的小路?
一問自稱韋爵爺的韋出深才知道,他們是帶著曆練任務出來的,需要先去這條小路通往的困牛溝采集一種叫做牛肚參的靈草。
韋出深還安慰道:
“陽師妹盡管放心,有我韋爵爺在,保證給你辦好任何事情。
你不用著急,到了京城,我就叫父親派人送你去大河皇朝。”
楚兒經他一說,也就放下心來,安心地與他們前行。
同行的人有十五人,十二男三女,全都身穿東信皇家學院的綠色長袍。
一路上並無多少言語,隻是那三名女子時不時拿冷眼瞧一瞧楚兒,眼神中似乎帶著很深的恨意。
楚兒不明白她們為什麽要對自己這樣,思索半天也未想出個所以然,幹脆就不再去想。
三名女子的冷眼也讓韋出深看了去,於是找到機會便狠狠地盯了她們幾眼,讓三名女子不得不低下頭來默默前行。
“我一直未問,陽師妹是哪裏人,怎麽會獨自一人來到這裏?”
楚兒涉世未深,哪裏知道江湖的險惡,以為願意幫助別人的人一定就是好人,根本就沒有防人之心。
見韋出深問起,楚兒便認真地說道:
“我乃是中天天域玄龍皇朝的郡主,師承觀音大士,這次背著師尊偷偷下界,是為了我姐姐。
雲風是我姐夫,他們尚未完婚,就兩地相思。
我見姐姐相思太苦,就偷偷下界來,尋找姐夫雲風,把他帶去西方靈河,與姐姐見上一麵。”
韋出深聽得,立即兩眼放光,充滿敬佩地說道:
“陽師妹真乃性情中人,為了自己的姐姐姐夫,可以違背師門規定偷偷下界,無懼處罰。
這樣的人,我韋出深不僅十分敬佩,而且還十分喜歡。
不知道在下可否與陽師妹結交為朋友?”
楚兒並未聽出韋出深的弦外之音,隻是單純地說道:
“你這樣無私地幫助我,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陽師妹說得對,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韋出深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又問道:
“不知陽師妹的修為如何?”
楚兒羞澀地道:
“我不行啦,還隻是天道境五重顛峰。”
“什麽?天道境五重顛峰?我的天啦!”
韋出深大吃一驚,臉上居然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不僅如此,同行的東信皇家學院的弟子人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天仙一般的絕色少女竟然有這麽高的境界。
他們這群東信皇家學院的弟子就數年已三十有五的韋出深修為最高,也不過是天聖境八重顛峰而已。
巨大的修為差距令他們瞬間出現了強烈的心理負擔。
與這位絕色少女同行,就如同與虎同行,隨時都有可能引得老虎發威,將他們一口吞掉,哪裏還敢有什麽非分之想?
困牛溝很快就到了。
一行人進入了密林之中。
困牛溝說是溝,但這溝卻有萬丈之深。
溝裏林深草密,時有巨型妖獸出沒。
重要的是,這裏真的出產一種稀有的靈草牛肚參,但卻有妖獸斑莽牛守護,因此極難從其手中奪得。
斑莽牛是莽牛中的變異品種,但凶悍程度卻遠遠高於莽牛。
同是莽牛,產於中天天域通常隻有相當於神相境四重天的境界,而產於羨天天域則相當於天聖境五重天的境界。
斑莽牛中的智化族則可以達到天道境以上的境界。
因此,要想牛口奪食,的確很難。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搜索著,進入了困牛溝腹地。
再不遠,就是斑莽牛經常出沒的地方,而那裏,才有機會找到牛肚參。
牛肚參地表形狀的葉片極像地球中常見牛肝菌,而地底則是人參形狀的灰色塊根,是聖級丹藥八方歸元丹的主藥。
天色漸晚,韋出深來到一條小溪旁的開闊地,左右查看了一番便對隨行人員道:
“今晚就在這裏紮營,明天再行動。”
眾人迅速搭建起了帳篷,多是三、五人一個帳篷,而韋出深與楚兒則是單獨的帳篷。
有人升起了篝火,有人開始做飯,有人則擺好了桌椅酒食。
韋出深把楚兒帶到屬於她的帳篷前溫和地說道:
“陽師妹今晚就住這裏,你先休息一下,等會進餐時我再叫你。”
楚兒也不客氣,奔波了這麽長時間,的確有點疲倦,便獨自鑽進了帳篷小寐起來。
韋出深見楚兒休息了,方正的臉膛上,泛起了一種古怪的笑容,然後一個轉身,來到餐桌旁,對正在擺放酒食和餐具的人低聲道:
“專用餐具伺候。”
那人詭異一笑,立即取出了一套十分華麗的餐具,擺放在屬於韋出深與楚兒的位置上。
“那酒還有嗎?”
韋出深嘴角微微上翹,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
“爵爺放心,保你滿意。”
那人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特製的銀質酒壺放在桌上道:
“一切都安排妥當,爵爺盡管享用。”
原來,此人並非東信皇家學院弟子,而是韋出深的仆人偽裝而成。
韋出深點點頭,然後對其他的師兄弟道:
“你們先吃,吃完以後把防禦陣法布置好,加強警戒,嚴防斑莽牛突襲。”
眾師兄弟答應一聲,便聚集在一起開始進餐。
那三名頗有姿色的女弟子則是食難下咽,恨恨地盯著楚兒休息的帳篷。
在楚兒來之前,她們三人輪流給韋出深侍寢,貪得歡娛和賞賜。
可現在楚兒出現,韋出深便冷落了她們,她們又怎麽能不恨?
此時,玉閣三人正在小路上循著韋出深等人的馬蹄印急奔追蹤。
她一直沒法感應到楚兒的信息,說明楚兒現在還沒事。
隻有當楚兒發生了危險,潛意識向她求救時,她才會感應到楚兒的位置。
馬蹄印來到困牛溝外便轉道向困牛溝裏行進了,天色暗了下來。
望著溝深林密的困牛溝,玉閣皺起了眉頭,她估計這種危險之地應該是那一群東信皇家學院弟子故意選擇的地方。
楚兒的危險越來越近了。
玉閣心急如焚,一頭向溝裏紮去,繼續沿著馬蹄印進行追蹤。
而在小溪連接帳篷群裏,楚兒終於醒來,發現天已黑了,便趕緊出了帳篷。
“陽師妹醒了?”
守候在帳篷外的韋出深顯得非常親切,似乎專門在為楚兒守護一般。
楚兒感到非常歉意,便問道:
“你一直在我帳篷外守著?”
“是的,但這沒什麽,為美人做護花使者,這是每一個英雄男兒都願意的事情。”
身材高大的韋出深的確很受女人親睞,加上身世顯赫,個人修為又高,在東信皇朝擁有許多女性追隨者。
故而妻妾成群,極盡花天酒地。
此次出來,並不是為了曆練,而是為自己的父親當使者,聯絡各大藩王,以對抗重新崛起的大河皇朝。
順便拈花惹草,搜羅一些美色回去享用。
當他聯絡好三烈城城主之後,便帶上嘍囉一般的師兄弟們上街尋找美色,可惜一無所獲。
失望之餘,聽說快來客棧的風味菜頗具特色,便來嚐嚐,沒想到遇上了楚兒。
那一刻,韋出深瞬間發現自己身邊所有的美人都不過是庸脂俗粉。
大喜之下,又聽得楚兒是要尋找雲風。
而恰恰雲風又正是東信皇朝將要對付的重要對象。
於是,韋日月找準機會,搭訕成功,並且讓楚兒心急火燎地自動鑽進了他的圈套。
看著剛剛小憩後的楚兒那種眨眼惺忪的樣子,韋出深心癢難熬。
今晚,明月初照,便是我洞房花燭之時!
想到這裏,韋出深禁住笑了一下。
“韋師兄,你笑什麽?”
韋出深掩飾道:
“我是想著能夠與國色天香的陽師妹共進晚餐,的確是人生幸事,故而禁不住欣喜地笑了。”
若在平時聽到這些話,楚兒一定會喝斥。
可不知怎地,到了此時此刻卻罵不出來,相反還覺得頗為受用:
“韋師兄說哪裏話,吃個晚餐,哪有那麽美?”
“嗬嗬,陽師妹可曾聽過一個成語:秀色可餐?
說的正是此時此刻。”
韋出深將楚兒讓到餐桌旁,很紳士地請楚兒坐下,又命仆人把酒斟上,然後舉起杯來道:
“趁此良辰美景,也為我們的偶遇,我敬陽師妹一杯!”
楚兒沒有一點矜持,很大方地舉起杯來一幹而盡。
韋出深笑眯眯地直直盯死著楚兒,眼神中滿是淫·蕩之色。
“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很不高興的。”
楚兒發現韋出深的眼神不對,立即委婉地提出抗議。
“不,你會高興的。
就在今晚,我會讓你欲仙欲死,讓你離不開我,求我再對你發起猛烈的進攻。”
“你……,臭流氓!我要讓你後悔這……麽……做……”
楚兒謔地站了起來,憤怒地指著韋出深罵道,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忍不住就向椅子上癱去。
臨昏睡前,她的心底發出了最後一聲嘶吼:
“姐姐,救我!”
正在溝裏搜尋的玉閣猛然心一痛,腦海中立即出現了小溪邊的情景。
“糟糕,楚兒有危險了,快跟我來!”
玉閣一個拔高,躍上天空,循著楚兒的位置飛奔而去,正好看到那韋出深抱起楚兒向帳篷中走去,怒不可遏地喝道:
“流氓,放下我妹妹!”
話音未落,拔下的蓮花簪已然打出。
白色的蓮花在劇烈地旋轉中迅速增大,攜帶著強烈的佛道規則神紋泰山壓頂般地打向韋出深。
韋出深臉色蒼白,瞬間感受到死亡降臨,卻又無法動彈,仿佛自己已經被定住了一般。
卻聽得“轟隆”一聲,斜刺裏打來一柄瓜錘,直接砸在白蓮上,消減了白蓮的去勢,讓韋出深得到解放:
“蔣三叔救我!”
“少爺放心!有我蔣世正在,誰也動不了你!”
自稱蔣世正的人從黑暗中現身出來,銀發白須,顯得頗有一些仙風道骨,天道境五重顛峰的修為畢現。
孟行千與梁英也已殺到,直向韋出深攻去。
特別是孟行千,眼見楚兒落在韋出深的懷抱裏,更是怒火中燒,沒命地一劍刺向韋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