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最毒婦人心
“算了,秘寶一事暫時沒找著就緩一緩,需要從長計議,慢慢尋找。
你最重要的是鞏固自己在雲家的地位,不要讓其他女人鑽了空子,奪取了你少奶奶的位置。”
楊宗慶見沒打聽到秘寶的消息,便放輕了口氣,歎息了一聲道:
“唉!裳兒,大叔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父親已經戰死在螣蛇山上,但我們沒有對外宣布,也沒有將你召回,主要是為了穩定軍心。
所以你要節哀順便,不動聲色,在雲家依舊如同沒事一樣悄悄潛伏,爭取打聽到秘寶的確切消息。
再一個就是盡量不要與人衝突,收起你那任性的脾氣,一定要表現出你是一個賢妻良母,讓你的公公婆婆信任你,接納你。
現在我是代理家主,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與我聯係。
記住,千萬不要讓楊家失望。”
楊宗慶的一席話,讓楊霓裳十分震驚,特別是聽到父親已經戰死,心中悲涼,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父親一死,自己在楊家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如果沒有建樹,恐怕就會成為楊家的棄子。
既然這樣,何不一麵完成楊家的任務,一麵修好在雲家的關係,今後如果雲路繼承了家主位置,自己也就一步登天。
想到這裏,楊霓裳一抹眼淚,恨恨地道:
“大叔的話霓裳記住了,霓裳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隻是現在沒有殺了夢莫愁,留下了隱患。
我就想不通,難道夢莫愁會隱身不成,怎麽會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蹤跡呢?
算了,便宜了那個臭女人了!
大叔,我們走吧!我可不能出來太久,那樣會引起懷疑的。”
“行,你先走,這裏交給我們來處理。”
楊宗慶二人邊走邊說,向礦井井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將死去的人撒上螣蛇之毒。
這些螣蛇之毒,是楊家帶領官兵在清剿螣蛇門時繳獲而得,正好用來陷害莫愁。
莫愁待在洞穴之中等待了好幾個時辰,確信楊霓裳等人已經離開了礦區,這才慢慢從洞穴之中出來。
她不敢冒險從礦井口出去,擔心楊家的人會埋伏在外麵等著她。
唯一能夠逃脫的方法,就是從排水道出去,不經過礦區。
莫愁再次化形,進入了排水道。
這排水道與礦井外的天然水道相連接,也不知蜿蜒曲折經過了多久,莫愁才終於看到光亮。
這是暮雲山腳下一處隱秘的小溪邊,除了茂密的水草之外,還有枝繁葉茂的矮樹叢,藏身在裏麵,的確很難尋找。
不過,這裏已經不是自己可以待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是磨盤山南麓懸崖下的山洞,那裏沒人知道。
要去,也得等到天黑,盡量不讓人發現自己的蹤跡。
天黑之後,莫愁想到了應該將礦區發生的事情通知幹娘和雲路,決不能讓楊霓裳嫁禍自己的陰謀得逞。
莫愁取出兩個傳訊符,將礦區發生的一切全都刻了下來,包括楊霓裳潛伏在雲家探查秘寶的事情也寫在了上麵,然後分別傳給了幹娘和雲路,這才悄悄啟程,向磨盤山而去。
雲路與雲路母親收到莫愁的傳訊都不敢相信雲家礦區會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而且始作俑者竟然又是楊霓裳。
幾十條人命的大事,如果真與楊霓裳有關,那楊霓裳這次必將逃不脫嚴厲的懲處。
雲路沒有將消息告訴楊霓裳,而是與父母及雲家的百餘名高手一起,迅速趕到暮雲山。
暮雲山上的慘狀讓眾人心在滴血,他們沒想到下手之人竟然如此狠毒,可以說是招招致命。
“螣蛇之毒!”
雲經發現端倪,立即說了出來,連忙提醒大家小心收斂屍體,不要再被螣蛇之毒所侵蝕。
“現在一切都已經明了,這事肯定是螣蛇門幹的事情,而罪魁禍首必定是夢莫愁。
她先用螣蛇之毒將雲家之人全部毒倒,然後開啟陣法,把凶手放進來,對雲家的人痛下殺手。
我就說那夢莫愁根本就不該救她,她分明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黃眼狗,給我雲家帶來如此大的厄運和災難。”
雲絡恨恨地說道,恨不得找到夢莫愁,將她碎屍萬段。
“雲絡,你動點腦筋好不好?
夢莫愁為什麽要屠殺雲家的人?依據在哪裏?
螣蛇門現在遭遇劫難,沒有幾人存活下來,而存活下來的人也已蹤影全無,她在哪裏去找人來屠殺雲家礦區的人?
還有,從我們檢查的情況來看,根本就不是螣蛇門的功夫,相反,卻是我們熟悉的摧陰掌。
盡管下手的人作了刻意的掩飾,但依舊未能徹底清除那一絲絲殘留的陰毒。
所以,我經過分析判斷為,楊家已經發現了我們隱藏夢莫愁在暮雲山礦區,於是對礦區進行了偷襲,才造成眼前的慘狀。”
雲經的一番分析說得雲絡心服口服,但他眉頭一皺,又便想到一個問題:
“就算你說的是對的,那麽楊家的人如何進得陣法?”
“這還不簡單,隻要是雲家內部的高層人士就可騙開陣法,放楊家的殺手進來。”
雲經大聲地說了出來,實際就是說給雲章夫婦聽的。
顯然這事已經與楊霓裳脫不了幹係。
雲章夫婦二人沒有說話,而是緊皺著眉頭,看著眾人將雲家人的屍體一具具地收拾到一起。
雲路在一邊已經聽出了話中之音,心中一陣寒意襲來,似乎有那麽一點頹廢。
又覺得內心被什麽東西一下子掏空了,感覺到渾身乏力。
要說的話,這麽多年來,雲路對楊霓裳已經有了感情,總覺得她不會那麽凶狠和殘暴,不會對雲家的人動殺心。
可事實就擺在麵前,楊霓裳不僅殺了雲家的人,而且還想嫁禍於莫愁。
俗話說,最毒婦人心,像楊霓裳這等心性,簡直就是蛇蠍心腸。
上一次是母親將事情壓了下來,放過她一馬。
可這次呢?她能逃過雲家家法的懲處麽?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雲路可以原諒她,但那些死去家人的族人又怎麽可能放過她?
父母不說話,也是看在他的麵子上,要他自己來決定是否大義滅親。
他是雲家未來家主的繼承人,也該自己作決定了。
雲路轉身離開了礦區,下了暮雲山,回到了雲府便徑直來到聽雨軒。
楊霓裳正在房間裏與如心哄著虹兒。
雲路鐵青著臉,對如心說道:
“如心,你把虹兒抱到外麵去玩一會,我有事要與少奶奶談。”
如心應聲而起,抱著虹兒就出了房間。
見如心與虹兒走遠,雲路這才直視著一臉坦然的楊霓裳,強壓著憤怒問道: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楊霓裳故作驚訝地道:
“我做了什麽?要你這麽憤怒地對著我?”
雲路的眼睛裏幾乎要冒出火花來:
“暮雲山礦區的事,是你楊家做的,你還想抵賴?”
可楊霓裳依舊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閃躲著雲路波動的靈力:
“楊家做的?做什麽了?我抵什麽賴?你不要無中生有好不好?我很害怕的。”
雲路憤怒地哼了一聲,大聲喝道:
“不久前,我們收到了夢莫愁的傳信,將她親眼目睹你帶領楊宗慶四人騙開陣法,擊殺我雲家十幾名護礦長老和百餘名礦工,還要擒拿她作為誘餌,引誘她父親上鉤的整個過程細說了一遍。
我們接到傳訊便立即趕赴暮雲山,整個現場慘不忍睹。
可惡的是,你們不僅殺害了那麽多的雲家人,還製造現場,妄圖再次嫁禍夢莫愁,可你楊家獨有的摧陰掌之陰毒卻未能掩蓋幹淨,依然被我們識破。
楊霓裳,你說你還需要狡辯嗎?”
楊霓裳冷笑幾聲道:
“嗬嗬,你就憑夢莫愁的一麵之詞就斷定我是凶手?
你難道就不可以動動腦子想一想,既然我可以嫁禍她,她又何嚐不可以嫁禍於我?”
雲路臉色更加難看,到了這個份上,楊霓裳依舊在狡辯,這讓雲路很是痛心。
他簡直沒有想到自己會娶到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為妻,以後又怎麽能夠把虹兒教導好?
“既然你要這樣說,那麽請你告訴我,今天你去了哪裏?做什麽?與誰在一起?有沒有證人?”
雲路已經不想給楊霓裳留臉麵了,上一次就差點讓莫愁蒙受不白之冤。
這一次卻造成了那麽多雲家人的慘死。
如果楊霓裳坦然承認,或許雲路會看在虹兒的份上,饒她不死。
但現在……
楊霓裳不屑地道:
“我是雲家少奶奶,我到哪裏去,還需要人作證嗎?真是笑話!
你們雲家把我當什麽了?犯人嗎?妓·女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連行蹤都要受到你們的監視,我還是不是少奶奶?我還有沒有自由?”
說到最後,楊霓裳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吐出最後幾個字,那披頭散發的樣子,與潑婦沒有兩樣。
“啪!”
一聲脆響,緊接著又是“啊!”一聲慘叫,楊霓裳捂著迅速紅腫的臉,尖聲叫道:
“你打我?你敢打我?這要讓楊家知道了,必定將你碎屍萬段!”
雲路不想再看見楊霓裳那張幾乎瘋狂的臉,低沉地說道:
“我打你,是因為你殘殺雲家百十口人,手段太過血腥!
我打你,是因為你心腸歹毒,兩次嫁禍無辜的莫愁!
我打你,是因為你潛伏雲家,想要奪取雲家秘寶!
我打你,是因為你不孝不賢,不守婦道,不配做雲家的少奶奶!
從現在起,我宣布休掉你,你不再是雲家的少奶奶,也不再是虹兒的母親,立刻從雲府滾出去!”
雲路怒火中燒,但依舊強行控製著自己,否則楊霓裳早就成了他的掌下鬼。
畢竟夫妻一場,雲路也下不了這個手。
楊霓裳神情一怔,她知道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已敗露。
當時在礦井下搜尋夢莫愁無果,與大叔之間的對話竟然被藏在暗中的夢莫愁聽了去,這下想狡辯也沒法再狡辯,隻得外強中幹地吼道:
“雲路,你要休我,可別後悔,我楊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螣蛇門我們都可以輕鬆滅掉,你一個小小的雲府,能擋得住我楊家的怒火麽?”
楊霓裳說罷,立即收拾自己的東西,真的準備走人。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更大的憤怒還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