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鵬海三老
眾人眼前一花,便見三位老者不知從何而來,攸地坐上了金朝林所擺宴席上的空位。
“嗬嗬,我道是誰,原來是鵬海三老!
隻是我金某似乎並未邀請各位,各位不請自來,似乎於禮不合,是不是應該征求一下主人家的意見呢?”
金朝林麵現不悅之色,站起來朗聲說道,並暗暗向雲風使了個眼色。
可雲風根本就不了解鵬海三老究竟何許人,隻是從金朝林的口中感覺到似乎鵬海三老並不怎麽受歡迎。
這時,丁東向雲風傳音道:
“鵬海三老是大河皇朝以東鵬海人氏,長期霸占鵬海著名的金輪群島,嗜殺成性,無惡不作,一直倍受正派人士的憤恨。
四十年前,正當北鬥七星宗門準備聯合對其剿殺之時,此三人卻神秘失蹤了。
現在突然出現在此,怕是來者不善,還望賢弟多一分警惕之心。”
雲風明白過來,心中已有計較。
他隱隱感覺到一直未見蹤跡的黑暗星辰二十八宿中的上八宿恐怕已經在暗中行動。
這鵬海三老是否是上八宿中的三人,雖然還沒有證據,但也不可不防。
雲風表麵不動聲色,卻暗中用神識向雪依、瀟湘、紫玉、逸雪、彩兒,以及丹姨、秋語大師等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希望大家提高警惕,準備開戰。
金朝林見雲風沒有表態,不知道雲風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隻好繼續說道:
“金某早就對鵬海三老的名聲有所耳聞,難道就不擔心此處北鬥七星宗門的人對你們不利?
莫非是鵬海三老有備而來,才不怕北鬥七星宗門的圍剿?”
其實郭景早已提醒自己的師弟們運轉神力,準備作拚死一戰,畢竟鵬海三老的修為有目共睹,自己的師弟們絕對是以卵擊石,有去無回。
但開陽門的人並非大敵當前就做縮頭烏龜,況且在場還有牡丹宮的丹姨和赤暇宮的秋語大師,以及風頭正盛的雷霆少俠雲風,鹿死誰手,還真是難料。
“嗬嗬,小名古侯也許還不知道,我等三人已經改邪歸正,再也不做殺人放火的勾當,又何懼北鬥七星宗門的剿殺?”
鵬海三老的老大海大鵬一邊自斟自酌,一邊笑嗬嗬地說道,一點懼色也沒有。
郭景的二師弟張奇卻冷冷說道:
“如果有誰相信鵬海三老會改邪歸正,那一定是腦袋裏麵進了水。”
“小子,嘴巴放幹淨點,老子改邪歸正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別在這裏瞎逼逼。”
鵬海三老中的老二海上鵬三杯酒下肚,紅著臉厲聲喝道,隻是眼中對向張奇的那一瞬,就讓張奇如墜冰窖,手腳動彈不得。
雲風手端酒杯站了起來,微笑道:
“三位長輩能夠光臨此地,雲風本應感激涕零,隻是地盤雖是我的,但酒食卻是金大哥的,如果金大哥不歡迎,雲風也不好說什麽,但這杯酒我卻一定要與三位長輩喝。
諾大江湖,相識一場,也是緣分,雲風先幹為敬!”
“怎麽,這是要送客麽?”
鵬海三老中的老三海飛鵬一掌拍在桌子上,立時酒食飛濺,幸而金朝林手一揮,便將飛濺起來的酒食圈在手中,捏成一團,順手拋於身後。
海大鵬伸手一按海飛鵬的肩膀,笑嗬嗬地道:
“嗬嗬,小名古侯真好手段,令老夫十分佩服!
但老夫來此並非是來比試武功,而是來與各位喝酒吃肉,快活快活,所以大可不必劍拔弩張。
雲少俠這杯酒老夫受了!”
海大鵬端起酒杯一幹而盡,然後又自己斟上:
“來而不往非禮也!
剛才我兄弟三人突然入座,的確有失禮儀,在此老夫向小名古侯與雲少俠賠罪,先自罰三杯。”
海大鵬連飲三杯,似乎有點不勝酒力,微微搖晃了一下,便又給自己滿上。
“大哥,你……”
老二海上鵬露出著急模樣,作勢要搶海大鵬的酒杯,被海大鵬側身躲過:
“老二,別管!
做錯了事就得認錯,不然我們改邪歸正誰信?”
海大鵬端著酒杯,又是一陣輕微的搖晃,被海飛鵬伸手從後麵扶住。
“我們三兄弟過去的確做了許多人神共憤的事情,自知罪孽深重,便到深山裏隱居起來,反思悔過。
幾十年過去了,我們自認為已經洗心革麵,是時候重出江湖了。
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確是看到你等喜氣洋洋,令人羨慕,故而不請自來。
所有失禮的地方,還望小名古侯與雲少俠能夠原諒!
來,我敬你二人一杯!”
見海大鵬一飲而盡,雲風與金朝林便也不好再說,陪著喝了一杯。
畢竟人家一個天神境八重天的頂尖強者也能抹下臉麵來賠罪,還有什麽不可以原諒的呢?
海大鵬高呼一聲:“好酒!”便又滿上,然後走到丹姨麵前,十分恭敬地道:
“按理本應該先敬席長老才對,隻是因為酒席的主人是小名古侯與雲少俠,所以才委曲了席長老,還請席長老能夠賞臉,與在下痛飲一杯。”
席長老端起酒杯仰頭便喝,然後說道:
“你們三兄弟若真是已經悔過自新,改邪歸正,那倒是江湖中的一件大好事。”
“那是,那是!”
在席長老麵前,海大鵬似乎就是一個接受教育的小弟一般。
的確,人家席長老的修為已經是天神境九重顛峰,在羨天天域屬於霸主級的人物,有多少人也不敢在她麵前放肆。
若非海大鵬機智,恐怕自己的兩個兄弟早已經在席長老的掌下灰飛煙滅了。
別看席長老沒有多話,但絕對是殺伐果斷之輩。
喝完這杯,海大鵬搖晃得更為厲害,臉色已經變成了潮紅色,但他依舊再次滿上,儼然成了酒席上的主角:
“這杯酒在下要敬秋語大師,在你麵前,大鵬也隻能算是晚輩。”
秋語大師應該駐顏有術,看上去隻有三四十歲,可她實際上已經有八百餘歲了。
對於鵬海三老的表演,一向冷漠的秋語大師依然冷眼旁觀,不想插手。
她的修為與丹姨不相上下,真要與鵬海三老打起來,恐怕鵬海三老連收屍的人都不會留下。
此時,秋語大師依舊冷著一張臉,淡淡地說道:
“對不起,我不會飲酒!”
“既如此,晚輩就獨自幹了,聊表對前輩的敬仰之心。”
海上鵬抓住海大鵬的手急道:
“大哥,你不行了,讓我來吧!”
“誰說我不行了?誰說我不行了?
我海大鵬從來都不會說自己不行!
我經常告誡你們,做事一定要有誠意,即使今天在這裏喝躺下了,大哥也認。”
說罷,一把推開海上鵬,又是一飲而盡。
這一杯下去,海大鵬的臉更紅了,紅得發暗,身子東偏西倒,幾乎站立不穩,若不是海飛鵬在後麵扶住,恐怕已經仰天躺下了。
“這位是天下一品樓的丁巡事吧?
在下久仰大名,不知可肯賞臉與在下喝一杯?”
海大鵬雖有醉意,話卻沒有打結,端著酒杯來到丁東麵前,直直地看著丁東。
丁東沒想到海大鵬會來與自己喝酒,慌亂之下差點將酒杯碰倒。
“不用緊張,在下對於天下一品樓向往得緊,說不得以後還會與丁巡事多打交道。”
海大鵬說這話的當口,已經率先將酒喝下了肚,臨了,還將酒杯翻轉來了個底朝天,讓丁東看看他是否滴酒不剩。
金朝林帶來的酒的確是上品,醇香可口,但勁力卻大,丁東連喝了幾杯,也覺得有些飄,現在海大鵬來敬酒又不得不喝,隻好勉為其難。
但喝下去之後,才發現自己真的有點不勝酒力,這在以前可是沒有過的事。
丁東認為很可能是之前喝了雲風的酒,現在又喝金朝林的酒,二者都是采用秘法用靈草與妖丹釀造,說不定有些衝突,才會導致酒勁過大。
海大鵬在海飛鵬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來到郭景師弟及金朝林的手下等人的席前,挨個地與人碰杯,然後說道:
“你們都是晚輩,請自便吧!
剛才那位懟我兄弟的小師侄,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禍從口出這句話可是至理名言啊!”
目光掃過張奇,張奇一陣哆嗦,便恢複了原狀,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剩下雪依一桌,海大鵬倒是沒再多話,隻是示意海上鵬去給各位美女將酒滿上。
雪依等人打心底反感鵬海三老,所以沒人去端酒杯,但海大鵬似乎也不計較,徑自走回雲風、金朝林一桌,一個趔趣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老夫真的是老了,這點酒也會讓老夫出醜,真是讓各位見笑了!
來來來,咱們繼續喝。
你們才是主人,老夫這個客人反倒是喧賓奪主,真是不好意思。”
金朝林見海大鵬終於消停了,這才端起酒杯走到丹姨麵前,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著:
“晚輩久仰前輩大名,卻不得一見,今日見到,如沐春風,還請前輩能夠接受晚輩的敬意。”
“名古金家倒是聲名在外,小名古侯倒也聽說過,你的酒我接下了。”
丹姨也是豪爽之人,沒有太多的講究,人敬你一尺,你便給他台階,即便修為差距十分遙遠。
金朝林又依法炮製,分別敬了秋語大師與丁東之後,這才來到雲風麵前:
“雲賢弟,為兄虛長幾十歲,姑且稱你為賢弟,我想雲賢弟不會計較吧?”
“這有什麽可計較的?事實在這裏擺著,年齡大為兄,年齡小為弟,天經地義啊!”
雲風很不習慣這種酒桌子上的文化,隻喜歡沒有客套地想喝就喝,所以,話剛說完就仰頭將酒喝了下去。
“來來來,咱們兄弟一見如故,再滿上!
咱們兄弟喝了,還得說說遺跡的事情。”
雲風二話不說,又便喝下,任金朝林將酒滿上:
“金兄是說遺跡的事嗎?小弟初來乍到,對遺跡裏的事陌生得緊,倒是想請教金兄指點一二。”
“哦?這麽說賢弟對遺跡真是一點也不了解?
那為兄倒要好好與賢弟說道說道。
這遺跡乃是上古時期的一個古戰場,據說死了無數的神靈,裏麵殺氣衝天,毒煙瘴氣隨處可見,怨雲鬼霧四處密布,更有塌陷的空間引起的殺人亂流。
當然正是死了無數的神靈,才遺留了下許多神兵利器、丹藥功法,甚至命源與聖珠,當然還聽說有道珠及神座星球。”
話剛說到這裏,便聽見海大鵬三兄弟大笑三聲,紛紛說道:
“倒也!倒也!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