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靈應寺
曹現一聽,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便沒命地向著迷情森林狂奔逃亡。
幸好追來的人修為不高,被他遠遠地甩在後麵,漸漸地便失去了曹現的蹤影。
逃過一劫的曹現知道自己已經很難再在玄龍大陸生存下去,便一路向次陽大陸奔去,畢竟次陽大陸最近,那裏認識自己的人少之又少,便於隱藏下來。
然而,迷情森林並非是說穿過就能穿過的。
與玄龍大陸交界的地方多是崇山峻嶺,險峻異常,況且還有實力強勁的妖獸出沒,單槍匹馬要想通過,的確是難上加難。
果然,當曹現來到一處名叫暴龍嶺的山頂時,便被一群披甲暴龍所圍困。
披甲暴龍是一種凶殘的妖獸,其皮厚甲硬,十分難纏,早已超過了九品妖獸的實力。
曹現鬥了一陣,鬧得滿身創傷,不得不向山嶺的一側奔逃。
可沒想到的是,這一側竟然全是萬丈懸崖,而暴龍們已經圍了上來。
走投無路的曹現隻得雙眼一閉,跳下了懸崖。
此時,在羨天天域的雲風正帶著羽痕穿行在森林之中。
不遠處,便是著名的靈應峰。
靈應峰著名,是因為山嶺有龐大的靈應寺在此。
廟裏的僧人十分神秘,沒有允許,是不會與外界交流的。
但走出寺廟的僧人絕對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師。
比如空字輩的空性大師,空禪大師和空名大師,他們嫉惡如仇,普渡眾生,在江湖上留下了上好的名聲。
而三名空字輩大師的師父則是靈應寺著名的方丈玄機大師,在羨天天域更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佛門高僧。
因此,江湖上的大佬們路過靈應峰,都會前去拜山。
至於能否得到玄機大師的接見就得看緣分了。
雲風與羽痕來到靈應峰下,果然見到許多修為高深的武者在山門處進進出出,有興高采烈的,也有垂頭喪氣的,有怒目圓瞪的,也有不動聲色的。
“前輩,請問這靈應寺為何不接待過往客人?”
雲風見一喜形不露於色的老者經過身邊,便禮貌地詢問道。
那老者停下腳步,打量了一下雲風,這才說道:
“外來人?”
“是的前輩,晚輩來自於其他天域,所以不知道此處的規矩,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雲風躬身一揖,態度十分誠懇。
“不接待過往客人,這是靈應寺千百年來的規矩。”
老者依舊是麵無表情地解釋道,但心底卻十分驚駭,麵前的少年年紀不過十五、六歲,可修為卻已經是天神境,這樣的實力出現在羨天天域,一定是某個高級天域來的絕頂家族子弟。
“敢問前輩,靈應寺為何會立下這樣的規矩?”
雲風對這樣的規矩不可理解,在這荒山野嶺中,路過的客人來此歇腳,不是很好麽?既可好好休息,避免被野外強大的妖獸襲擊,又可受到佛恩的洗禮,與佛結緣。
“據說萬年前,靈應寺的老方丈彌佗聖僧普渡天下,廣結善緣,深得人心。
一日,寺裏來了一位渾身上下均裹在黑袍裏的神秘人,此人點名要找彌佗聖僧,說有重要事情相商。
待彌佗聖僧與此人見麵之後,卻暴發了一場震驚世人的驚天大戰。
這場戰鬥據說是羨天天域有史以來最大的戰鬥之一,連這片空間界壁也被打碎了。
當時空間破碎,亂流肆虐,大片大片的生靈遭受無妄之災。
眼見得羨天天域將因為界壁的破損而毀於一旦,彌佗聖僧為了保護羨天天域的生靈,散了身軀,以身填補界壁,從此隕落。
而黑袍人也被重創,打入了空間亂流,消失得無影無蹤。”
出於好奇,雲風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什麽要發生戰鬥,於是問道:
“前輩,他們一言不和就戰鬥,到底是為了什麽?”
老者輕咳了一聲,淡淡地道:
“我的故事還沒說完,你可以不插嘴嗎?”
雲風撓了撓頭皮,傻笑道:
“不好意思,打擾了前輩,你繼續。”
老者的故事吸引了不少人,周圍已經圍了裏三層的外三層。
見狀,老者精神一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聖僧隕落,黑袍人失蹤,按理這場戰鬥就該結束了。
可誰也沒想到,當晚就有一大群黑袍人趁寺廟的僧人們悲痛而疏於防範之際,殺入了靈應寺。
戰鬥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雖然殺入寺廟的黑袍人盡數被僧人們斬殺,但僧人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這場戰鬥的根本點就在於寺廟一直對外開放,沒有設置防禦陣法,才導致黑袍人有機可乘。
從此以後,靈應寺就請來了域外的神僧,為寺廟設置了強大的陣法,並立了一條規矩,未經方丈許可,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寺廟,否則後果自負。
“那麽,到底是為了什麽,我還是不清楚。”
雲風終於沒忍住,再次詢問老者。
旁邊的人也一再請老者繼續講下去,想要知道這場戰鬥的原因是什麽。
老者雙手負在身後,仰望著茫茫無際的天宇,緩緩說道:
“事後,據當時棲身在靈應寺裏的香客所說,彌佗聖僧與黑袍人之間的戰鬥是為了一件秘寶。
這件秘寶據說是萬年前名震九天的奇門聖尊寄存在彌佗聖僧這裏,為的是布一個驚天大局。
而黑袍人來自於從天天域的黑暗星辰,目的就是來找彌佗聖僧索取秘寶。
聖僧受托於人,怎麽可能將秘寶交出來,於是發生了那場驚天大戰。”
雲風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
“哦,原來如此。
那麽,這秘寶後來怎樣了呢?”
旁邊一位白淨少年也禁不住詢問道:
“是啊,秘寶到底怎樣了?”
“真是急人,前輩快快說與我等聽聽。”
“到底是什麽樣的秘寶呢?”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都想知道秘寶的下落。
老者再次輕咳了幾聲,見眾人停止了說話,眼中冒出向往的精光之時,才開口繼續說道:
“這件秘寶到底是什麽,誰也沒見過,隻有靈應寺的方丈才知道。
所以,許多大能來此的目的並非是途經或者路過,而是刻意為找方丈,希望探得秘寶的一星半點消息。
然而,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從靈應寺代代相傳的方丈口中得到一點有關秘寶的消息,隻得高興而來,敗興而歸。”
即使如此,誰也不敢在靈應寺撒野。
除了現在的靈應寺實力強勁之外,還得益於寺廟的防禦陣法。
一旦被陷於陣法之中,就很難脫身。
因此,凡是前來拜山的人都很遵守靈應寺的規矩,不會在這神聖的地方造次。
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我的故事你還滿意嗎?”
老者終於露出了微笑,靜靜地看著雲風。
雲風一楞,又趕緊雙手抱拳謝道:
“多謝前輩為晚輩解惑,否則晚輩闖下大禍都不知道。”
正在這時,從靈應寺的山門內走出一沙彌,張口喊道:
“誰是雲風?”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都在看誰是雲風。
雲風不知道沙彌為何要找自己,及至沙彌再次呼叫“誰是雲風?”時,這才舉起手道:
“我就是,不知這位小師父找我何事?”
小沙彌來到雲風麵前上下打量一番之後,又點了幾點頭,似乎確認無誤,便道:
“你且跟隨我來,我們方丈有請。”
小沙彌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立馬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咦,這小子什麽來頭,居然讓方丈請他進去?”
“看不出來,怕是某個大家族的嫡傳子弟,否則修為怎會如此之高?”
“剛才你沒聽他說嗎?他可是來自域外,說不定還真是某個頂尖宗門的親傳弟子。”
“我看恐怕是某個皇朝的皇家子弟,你看他那自然散發出來的一身貴氣,當真了得。”
“我認為他是與佛家有著大淵緣的人,否則玄機方丈怎麽會屈尊紆貴,反而來請他進去相見?”
那講故事的老者一把抓住雲風的手道:
“你叫雲風?”
羽痕跳出來擋在雲風麵前,氣呼呼地道:
“嘿,老前輩,你幹嘛要抓住我少主的手?”
雲風將羽痕拉到身後,看了看被老者抓住的手,坦白道:
“對啊!”
老者迫切地繼續問道:
“來自域外?”
雲風又點點頭道:
“對啊!”
老者放下雲風的手,
“可有師承?”
雲風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道
“嗬嗬,保密。”
老者不再繼續詢問,而是伸出雙手抱拳說道:
“在下天下一品樓巡事丁東,不知能否與小兄弟交個朋友?”
“這個嘛?”
雲風撓了撓了頭皮,思考了一下,爽直地道:
“行,就怕是雲風高攀了前輩。”
丁東的臉上一下子燦爛了起來,抱拳道:
“為兄虛長歲數,就恬稱雲風賢弟為小兄弟了。”
小沙彌在一邊不耐煩地說道:
“能不能快點?讓方丈等候太久恐怕會取消會麵,小僧可是擔待不起。”
丁東趕緊說道:
“你且隨沙彌小師父進去,免得讓玄機方丈久等。
為兄在此等候,希望有機會能與小兄弟把酒言歡。”
這時,白淨少年也插嘴道:
“在下大河皇朝資都人氏程村裏,也想與雲風兄結交,不知可否?”
雲風打量了一下這位姓程的少年,見其境界已至天人境二重天,長得雖是白淨,但卻有著堅毅的唇線,便道:
“我想知道,你為何想與我結交?”
“村裏縱橫江湖,最喜歡結交天下英雄,見雲風兄氣宇軒昂,俠氣外放,頗有宗師風範,便生了結交之心。”
程村裏朗聲說道,言辭頗為懇切。
雲風微笑著說道:
“你確信不會看走眼?”
程村裏自信地道:
“村裏雖然年少,但自幼生長在頂尖世族,且常年跟隨長輩行走江湖,閱人無數,自認還從未看走眼過。
見到雲風兄便有相見恨晚之感,恨不得與你狂飲三千杯。”
小沙彌再次表現出不快,大聲催促道:
“走吧!走吧!你們到底還有完沒完?”
雲風向小沙彌抱拳表示歉意:
“小師父莫急,雲風這就隨你進去。”
說罷,又伸手拍了拍程村裏的肩膀,開心地道:
“行,你與丁大哥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
雲風向丁東與程村裏點了點頭,便帶著羽痕跟隨小沙彌進了靈應寺。
還未走到方丈的禪堂,便聽得一聲佛號:
“阿彌佗佛,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