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相思入骨
一詞吟罷,司馬湘抽出詞劍,在月光下舞了起來。
這驟然而生的離愁別恨猛然使她有了新的感悟,一句一劍,相思入骨,令天刀宗的上空飄起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那些文字攜帶著深深的眷念和相思,幻化成無數愛與恨、悲與愁的規則神紋,竟然令天刀宗的弟子和長老們感受到了一種刻骨銘心愛恨情愁,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種悲天憫人的感覺,想起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王宗主站在天刀宗的宗主殿上,看著司馬湘洞府的方向,微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自己的計策果然奏效。
嚴格說來,湘兒並不適合修鍊天刀宗的七星刀訣。
倒不如激發她那詞劍的威力來得更快。
別人不知道湘兒詞劍的秘密,但王宗主知道。
他早就在盤算如何讓湘兒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之所以將湘兒立為少宗主,除了她的實力和特殊聖體,還有她那不為人知的秘密。
作為資深刀術大家,王成竹研究過湘兒的詞劍。
這種劍十分特別,它的劍意必須來自於使用者內心深處與劍上的詞意相契合的情感。
內心的情感越真實、越深刻,發揮出來的劍意就越強烈,越恐怖。
更為奇特的是,那雕刻在劍上的方塊文字,每一個字都形成了一個不同的卦象,能在劍意的催動之下,演繹出四象組合的劍道規則神紋,可以擊穿無數強大的道域。
如果修為跟上了,那麼破神識、斬空間,甚至反季節、逆時空、催人老都可做到。
而要激發詞劍的威力,就需要攛掇起她心中的愛恨情愁,使她那深埋在前世記憶之中的相思銘刻於骨。
激發潛力,有了感悟,那麼詞劍的威力便可與天字十二宗的其他天驕一決高下,甚至奪得極好的名次。
從天空中沉浮不定的文字中散發出來的劍意來看,湘兒的詞劍雖然已經有了勢,便卻還欠缺火候。
假以時日,必定能夠大成。
果然,湘兒之後的修鍊,發現越是修鍊詞劍,內心越是思念深重,越是柔情款款,越是愁緒滿懷,竟然發現自己的骨骼之上也深深地烙印下了詞的每一個文字。
一旦自己使用詞劍,骨骼上的文字就會飛出來與劍上的文字相契合,進而閃現出更為強大的力量,比原來單純使用詞劍的威力足足翻了一倍。
湘兒明白,自己的境界又突破了。
這期間,王成竹或者是自己親自前來,或者是委託應山河前來,一是送上最好的修鍊資源,或者是指點一下修鍊上的問題。
三人都不再提記憶禁制解除的事情,只談與修鍊相關的問題,反而讓氣氛顯得很融洽。
湘兒也感受到了師尊的濃濃關懷之情和對自己的溺愛。
除了記憶禁制之外的任何事情,只要湘兒開口,王宗主都會爽快地解決,甚至主動詢問湘兒修鍊上的需要,似乎早就忘記了記憶禁制的事。
湘兒也懶得再提,反正到時候師尊會給自己解除,也不急在一時。
再說回到天狐宗的青丘雪,待了一會也不見師尊白玉娘召見,心煩意亂之下,主動來到了師尊所在的天狐峰。
白玉娘正在打坐,見青丘雪走來,便問道:
「雪兒,你來做什麼?」「請問師尊,你何時給雪兒解除記憶禁制?」
青丘雪帶著滿懷疑問,向白玉娘詢問道,她心裡在想,難道塗山長老回來后沒有向師尊彙報與雲風達成的一致協議?
白玉娘皺眉道:
「解除什麼記憶禁制?」
青丘雪心裡不禁格登一下,師尊如此說,要麼是塗山長老的確沒有彙報,要麼就是師尊在裝傻,看來只有自己爭取了,便道:
「師尊,這次徒兒外出歷練,在更天天域遇到一件怪事。」
「說吧,什麼怪事?」
「徒兒聽說墜龍河將有重寶現世,便帶領隨行師兄弟們前去。
沒想到,在那裡遇見了北斗七星的黃石道長。」
「哦,這牛鼻子道長我知道,怎麼了?」
「他說我不叫青丘雪,而是叫青丘逸雪,我不僅嫁給了他的徒弟,也就是奇門聖軍的風尊——雲風,還與雲風育有一子名叫雲影。」
「這牛鼻子老道真是一派胡言。」
「可黃石道長說得頭頭是道,有鼻子有眼,讓徒兒不得不產生了懷疑。
他還說,我們只所以忘記了這些事,是因為被自己的宗門下了記憶禁制。」
「越說越離譜了。」
「這都不算什麼,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所謂的墜龍河重寶現世,竟然是雲風的涅磐重生。
見到雲風那一刻,我的前世記憶中竟然真的出現了一些與他有瓜葛的畫面。
特別是當我見到了我的孩子云影,那種血脈中的親切感和心中無法否認的痛讓我確信徒兒與雲風絕對不簡單。
當時,塗山長老在黃石道長與雲風的質問和不斷出示證據的情況下,又在聖尊龍劍的威懾下,答應了雲風的要求。
由他回來向師尊彙報,請求給我及從成天天域吸納進宗門的奇門聖軍天才解除記憶禁制。
而我們依然留在天狐宗,為天狐宗奪取大比的優異成績。」
白玉娘終於坐不住了,臉現不忿之色,怒道:
「還有這等事?這塗山朝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來向我彙報。」
「塗山朝雨,立即來天狐峰!」
白玉娘威嚴的聲音響徹在天狐宗上空,震得空氣嗡作響。
正在會客的塗山長老一驚,前來拜訪的天蠍宗長老何景章抱拳道:
「抱歉,宗主召喚,我去去就來。」
原來天蠍宗是天狐宗的近鄰,離天狐宗不過千里遠,他們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說是天鳳宗與天劍宗已經給吸納上來的弟子解除了記憶禁制,鬧得本宗那些吸納弟子人心惶惶,紛紛質問宗門是否也給他們下了記憶禁制。
天蠍宗宗主為了弄清情況,立即派遣本宗與天狐宗長老塗山朝雨交好的何景章長老前來打探虛實。
正巧趕上塗山朝雨帶著外出歷練的青丘雪等一行弟子返回宗門。
塗山長老未來得及將情況向宗主彙報,就先接待了何長老。
何長老說明來意,詢問道:
「塗山兄,你對此事怎麼看?
你宗是不是也與那位雲風達成了什麼協議?」
塗山長老道:
「不瞞何兄,我也是剛從更天回來,還不知道其他宗的情況。
不過,我們的確與奇門聖軍的風尊達成了一致協議。」
「什麼協議?塗山兄可否透露一二?」
「其實,這也沒什麼秘密,我們同意了給吸納弟子解除記憶禁制,條件是他們必須留在天狐宗為宗門出力。
而奇門聖軍的風尊很爽快地就答應了要求,所以我才得以順利脫身。」
「順利脫身?此話怎講?」
「實話告訴你吧!
那風尊不僅擁有可以媲美我們任何一個天字宗門的奇門聖軍,其身邊竟然還有聖尊龍劍撐腰!
不僅如此,他的師尊是黃石道長,其背後還站著北斗七星和神風殿。
你說,這樣的角色我們是不是該迴避其鋒芒,不與其作對為宜?」
「你說的聖尊龍劍,便是那位恐怖存在的佩劍?」
「正是!」
「既然如此,的確是得罪不得。」
正說到此處,正好聽見白宗主的召喚,塗山長老急忙抱歉地向何長老行禮。
何長老已經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便即告辭而去。
而塗山長老來到天狐峰,便將所有情況如實向白宗主作了彙報,順便也將自己為什麼沒有及時前來彙報的原因說了一通。
白宗主沉吟良久,這才嘆了一口氣:
「唉,罷了,我天狐宗也只好認命了。」
青丘雪不解地問道:
「師尊為何如此說呢?」
白宗主定定地看了青丘雪一眼道:
「或許一會兒你會給我答案。」
說罷,一指點在青丘雪的眉心。
青丘雪只覺得眉心一陣刺痛,腦海中嗡的一聲,似乎有什麼破裂了,緊接著便是浪潮般奔涌而來的記憶衝擊得她頭暈腦脹。
待青丘逸雪,也就是青丘雪平靜下來,白宗主臉有戚戚之色,問道:
「雪兒,師尊想問你,現在師尊給你解除了記憶禁制,你真的不會離開天狐宗,不去找你的相公雲風和你的兒子云影?」
青丘雪坦然地道:
「師尊還是不了解雪兒的為人,也不了解奇門聖軍的誠信。
的確,雪兒十分想念自己的相公與兒子,可雪兒也捨不得師尊。
況且雪兒除了是雲風的妻子之外,還是奇門聖軍的將軍,是將軍就得聽軍令,所以雪兒必須執行風尊的命令,留在天狐宗,為宗門盡心儘力。
同時也是為了報答師尊的栽培之恩。」
白宗主終於露出了微笑,感嘆道:
「好,不愧是我白玉娘選中的傳人!
為師相信你不會為了私事而耽擱天狐宗的大事,所以,好好修鍊吧!
為師得耽擱些時日,前去天龍宗商議大比的細節,你有什麼需要,就直接找塗山長老。」
青丘逸雪也知道自己的師尊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對自己的寵溺完全可以說是沒有底線,所以,真要讓自己離開天狐宗,離開師尊,她還真的下不了那個決心。
接下來,青丘逸雪便回到了師尊為自己專門設置的少宗主所居的少狐峰開始修鍊師尊傳授的天狐宗只有宗主才能修鍊的絕技——天狐三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