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寒冬
北方的寒冬越發的凜冽了起來,冬日的海麵風起雲湧,波濤萬頃。
隻怕是再過些時日,近海的,海麵就會完全封凍。
沈二公子和慕少卿來到了這片海域,驟然從極北沙漠之地來到這片大海,兩個人相視一笑。
經曆了大半年,兩個人幾乎把大明王朝兩京一十三省都快走遍了,好不容易盼到回到了京城,居然又接到了這個任務。
“沈二公子,隻怕是你沒有想到吧,剛剛回了京城沒有幾天,竟又馬上派到了扶桑國,我們兩個人真是命苦,也不該愛上同一個女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怎麽會想到把咱們兩個人一塊發送到那扶桑國!”
如今的沈二公子從宣大回來以後,儼然成熟了很多,遊曆了兩京一十三省以後,兩個人的情誼越發的近了起來。
他不由的調笑道:“我不知道你怎麽想,但是在我看來我倒是喜歡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你估計是入畫,快生了吧,不行的話你就上書給思雨,讓他把你調回去,但是我還是願意到處走一走看一看,回到京城麵對那個蕩婦那個家我是怎麽也難以待得下去的。”
慕少卿聽他這麽說,哭笑不得,對那沈二公子笑道:“你呀,你聽說過女人懷胎不到五個月就生的嗎?”
沈二公子聽到這裏哈哈大笑,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慕少卿冷眼觀瞧,他覺得他變得真的是很多。
他不由的幽幽的問道:“你的內心深處真的一點也沒怪過思雨,你是不是還喜歡著她?”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思雨,她冰雪聰明,如此讓我們兩個人到處遊曆,肯定是有一番用意的,我承認我對他心底深處還是有一點情愫的,但是我知道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慕少卿聽完他這番話不由得一愣,“你說她對我們兩個人,是專門這樣做的,專門讓我們到處遊曆,可是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麽嗎?”
“慕少卿,你到如今難道看不出來,朝堂之上,那些官員不過是人浮於事,都是一些讀死書的家夥,說白了,做學問是有一套,但是論到這治世,聖人講的那一套是沒有用的,他讓我們兩個人到處遊曆,想必也是這個用意,增加我們的實幹經驗,到時候如果能夠有幸回到京城,隻怕是我們倆人第一時間就會得到皇帝的重用,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做打算!”
慕少卿從來也沒想過那麽長遠,他不由得一愣道:“可我慕家世世代代以來就是為了保護皇族的安全,我們都是暗衛,難道他能夠把我從一個小小的暗衛提拔起來嗎,也能夠登堂入室,管理一個地方嗎?”
“那不就是你們慕家平生所願嗎?希望
皇帝能夠重新起用你們慕家,可你也總得表現出一些才能吧!”
聽到沈二公子這麽講,他的心豁然開朗,沒有想到思雨早就已經為他鋪好了路,他隻要按著思雨的指示一路小心的走下去,將來慕家的振興,指日可待。
“聽你這麽說我真是慚愧了,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有想到思雨會為我考慮這麽長遠,我還以為她隻是為了消遣我們兩個人!”
“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思雨她很念舊情,變著辦法的想報答我們,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慕少卿聽沈二公子這麽講,臉上一紅,沒想到自己把思雨想的有些促狹了。
這個時候海風吹拂,浪花翻湧,遠處一艘大船緩緩駛來。
這船上的風帆,上麵繡有巨大的沈家的族徽,穿上早已站滿了錦衣衛,說是錦衣衛也都是沈大公子專門挑出來的水手,個個功夫極高。
大船駛近以後放出了小船,小船劃到了岸邊,將她們兩個人接走了。
“二位大人,讓你們等久了,你們放心,這一次前去,沈大公子早已安排妥當,隻是在當地鬧市區開了一個小酒館,你們二人的身份也早已敲定,用不了多少時就能夠扶桑國主以及扶桑國內的情形摸透了!”
說話的這人正是沈大公子的管家,張算盤,幾個人也是見過麵的兩個人朝他一一拱手,微微朝他笑道:“張算盤,我們又將那見麵了,這一次我們再通力合作,共同完成皇帝交給我們的任務。”
三個人登船以後,在萬頃波濤當中,登上了大船,揚起了風帆,直接開往了扶桑國。
……
兩個人的奏書送往了京城以後,思雨讀過,不覺得淚以千行,悄悄的將淚逝去,他在他的心中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對自己是什麽樣的想法,剛剛,遊曆完兩京一十三省又加緊,又派到了扶桑,隻怕是給他們兩個人會加大了誤會。
可是這在思雨看來,這一切也是完全值得的。
大明的官員千千萬,可是真正有實幹經驗,稱得上是治世能臣的正是寥寥無幾。
有明以來,八股取士,隻要八股文做得好,就能夠高中狀元,被朝廷選用。
不能完全否定八股文,隻要八股文做得好,可以說文章一定能夠寫好,文才是沒得挑的。
但是自大明開國以來,到如今二百多年,每三年一次的開科取士,可以說是已經考無可考。
一部四書五經,章句五要,就那麽幾本書都翻爛了,但凡一個想要考上狀元的考生,就必須將上述書目幾乎背得滾瓜爛熟。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功夫都下到這上麵,對於以往的史
書,自然功夫就下的淺。
這麽一來弊端就出現了。
往往八股取中的考生,竟然不知道有唐宋,更惶論兩漢,可以說知識是非常的片麵。
而這些聖人所寫的書籍,到實際用來的時候,根本就是完全是另一套,這也使得心學,慢慢的開始興起。
也不是沒有八股文做得好,史籍學的也好,但那真是鳳毛麟角。
本身讀書,就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夠讀得起的,本身八股文的書,應付考試的那些資料,就已經賣的很貴了。
再要買上那些史籍,那就不是中等人家能夠讀得起了。
既然考試也不考那些,天下的士子,讀書更有功利性,也都隻在這幾本書上下功夫。
長此以往,幾乎八股取眾的考生,對於過往的史書根本就無從知曉。
完全就是書呆子,讓這些家夥做官,罵人可以,幹事不行,這也是皇上常常哀歎,祈求上天不拘一格降人才。
可他哪裏知道,問題不是出在上天,而是出自太祖一開始定下的這種製度。
思雨也是一番私心作怪,覺得有必要,讓他們兩個人多曆練曆練,如此一來,也給皇上,留下的兩個能夠可堪大用的人才。
想到了這裏,她不由得將目光望向了遠處,隻見庭院中白雪皚皚,想著如此冰天雪地,兩個人就要結伴去往扶桑,此一去真是生死未卜,也不知道這兩個人還能不能夠活著回來。
“真要是不能夠活著回來,隻怕是我這輩子都於心難安了!”
思雨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妙玉和妙璃聽到思雨這麽說,不由得一愣,見思雨的神色哀惋,也不能打擾她,良久以後,思雨才將目光從庭院中慢慢收回來,見她二人一左一右豎立在旁,有些覺得奇怪便問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回稟娘娘東廠傳來的消息,那果妃可算是徹底招供的,可這還硬生生地把這事情往下壓,可見他也是從中收受了不少好處,或許也是皇帝不願意將這件事情往大的鬧,隻怕是過不了幾天這果妃就會被秘密決!”
“秘密決?”
思雨站起來不由的心中發冷,“不經皇上同意他們就敢動手,這怕是不可能的,即便有這樣的消息傳了出來,想必是皇帝已經有些下定決心了,看來聖心難測,他終究還是不願意對大明的身上的暗瘡下決心處置,看來,這件事情必須得往大的鬧,不把果家拔除幹淨,一來,我母親的仇怎麽辦,二來難道這大明多少年被這國家貪汙的那麽多的銀兩就這麽算了,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情,都讓這個果家,一人占了去!”
思雨說這番話時,顯然非常不滿
皇帝的作為,可是她思來想去,既然是皇帝下了決心,隻怕是這案子也不會被翻起來。
她在想,有什麽辦法能把這件事情鬧大,而且還能夠讓皇帝並沒有意識到是她在出手。
想到了這裏,他覺得整件事情最關鍵的人物就是楊海,當然楊海是皇帝,多年的奴才肯定不敢擔這風險,但是事情的開端還是在他的身上。
想到了這裏,她就等著楊海將奏折送來,時近午時,楊海依這約定將奏折送到翠微殿中,正要轉身離開,卻被思雨叫住。
“楊公公,聽說果妃招供了!”
楊海聽到這話一愣,見妙玉和妙妮也在旁邊,不由得神情發冷,妙玉和妙璃連忙退到了屋外。
“思雨娘娘,你說這話真是太不注意場合了,咱家隻想問你,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他還沒有想到,就連他的東廠也都有思雨的耳目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