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急不可耐
思雨雙目緊閉。
臉色慘白,身上鮮紅的血跡浸透衣襟。
她整個人如同睡去了一般。
慕少卿將她帶到了薛神醫這裏,薛神醫一見思雨受如此重的傷,連連搖頭。
一進廳堂,血滴滴嗒嗒的流淌一路。
此時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將八仙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就將思雨麵朝下放置在八仙桌上。
直到此時,薜神醫才注意到慕少卿,居然也受了重傷。
“少卿你快別動了,你的傷也挺重。”
薛神醫就見慕少卿的傷口上居然還有一支箭,此時他一路堅持到了這裏,身體來回晃動是怕是內髒也受傷了。
此時的慕少卿臉色也是極其的蒼白,身上紅色血漬又洇透了白衣。
“薜兄,你先看看思雨,傷到心脈沒有?”
薛神醫在一旁隻感歎,這兩個血葫蘆的人,到底是遇上了什麽事情,居然有這麽厲害的殺手。
當下他也不敢怠慢,連忙用剪子剪開思雨背後的衣服,露出了思雨嬌嫩的皮膚。
隻見思雨背部傷口處依然在汨汨的往外流血,胭脂般的血跡染紅了她嫩白如雪的肌膚。
更是顯得分外的觸目驚心。
傷口處插著一把奇形兵刃,隻見外露的刀刃部分居然還有鋸齒,看這薛神醫直嘬牙花。
“實不相瞞,我暫時隻能給她止血,這把刀太過怪異,必須驚動宮中禦醫了!”
薛神醫感歎道。
“太子已經知道了,隻怕是他一時片刻就會派人來!”
慕少卿此時已經勉強支撐,整個人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椅子下已經留下了一灘血跡。
薛神醫見他這樣,連忙阻止他道:“你別再說話了,你的傷很重,隻怕比她還重,我先給她止住血就來看你。”
可是慕少卿依然倔強的說道:“真的就不能給她拔刀嗎?”
薛神醫連連搖頭:“看這把刀的樣子,隻怕是來自東瀛忍者的刀,這種刀可不敢輕易亂拔!”
慕少卿隻好沉默的點了點頭,忽然像想起了什麽,連忙對他說道:“我怕是一會兒就要暈過去了,如果太子的人來,你千萬告訴他城南梨園巷東頭的那戶人家死了不少人,千萬和順天府打個招呼,勿要傳播出去!”
他說這番話的時,越到後麵聲音越小,頭一歪暈了過去。
薛神醫連忙趕過來看慕少卿,發覺他的傷口十分的嚴重,再看他肚子上的造成這樣傷口的短箭。
也是連連搖頭,沒想到這支短箭也是奇形兵刃十分的讓人棘手。
兩個人他一個也不敢動,隻是先進行了初步的止血,隻是
慕少卿肚子上的傷口血暫時是止住了。
而思雨的情形卻比較凶險,她背上的傷口不論撒上多少金瘡藥,還是鼓鼓的往外冒血,很快就把金黃色的藥末衝走了。
這可難壞了薛神醫,他到此時已經黔驢技窮,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樣的傷口。
想要帶上思雨上了馬車,趕到宮裏,讓皇城裏的禦醫診治她的傷口,可是這個人她還真不敢輕動。
眼見再有一時片刻,這個長得如此美麗的女子,如此天香國色,隻怕是就會香消命殞。
正在這時,門被撞開了,太子居然就這麽親自來了,這可真是讓薛神醫感到意外連忙上前見禮。
可他一下卻被太子一把抓住前襟,一臉驚惶問道:“人在哪?怎麽樣了!”
“回稟太子爺,思雨姑娘的傷口棘手,得驚動宮中的華太醫了!”
太子一聽,臉上有些震怒,罵道:“這麽說,這麽長時間,你一點措施也沒處理?”
他已顧不上治他的罪,邊說邊往裏走。
赫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桌上趴著的女子是思雨,身下赫然一大灘血,順著桌子流淌地上一灘。
旁邊椅子上坐著的慕少卿,椅子上血漬已幹涸了。
他極為震怒,一把將薜神醫拉了過來,一個耳光打得其倒在地上,一旁的幾名禦醫趕緊去查看。
薜神醫苦著臉說道:“太子爺,這,這兩人中的都是奇形兵刃,這得必須驚動華太醫了!”
幾個禦醫看過兩人傷口後,也均為搖頭,忙對太子回稟道:“東朝,這確如他所講,隻能驚動華太醫了!”
“尤其這位姑娘,血無法止住,隻怕是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她就會魂歸地府!”
太子聽他這麽一說,更加急不可奈,連忙吩咐旁邊的侍衛拿上自己手令即刻回宮去請華太醫。
可是他隨後一想,想到那華太醫十分的孤傲不羈,隻怕是那侍衛去了,說不定會刁難他,拖拖拉拉也來不了。
想到了這裏,他就親自騎馬而去,甩下了一幫禦醫在這裏趕緊。想辦法給思雨止血。
一路上,太子策馬狂奔,嚇得路上如織的人群急忙向兩邊躲避,更有幾個官員所乘的轎子受到了衝擊。
幾個官員十分狼狽,下了轎子正要開口就罵,見馬上那人居然是太子,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太子一路驅馬狂奔,到了宮門口,衛兵急忙攔阻,一看是太子,趕緊讓開。
太子就這麽一路狂奔入了宮城。
自從皇城落成一百多年以後,從無人敢在禁城之內策馬狂奔,這完全是因為太祖丹書鐵券嚴令在宮城
中騎馬。
太子這算是違了祖製,巡察禦史和言官氣急敗壞的出來攔阻太子,可是太子的馬快,根本無法阻止。
太子也懶得理這些老學究,依然故我,後麵緊跟著一群花白胡子,穿著緋紅官服的官員。
奈何他們的年紀大了,跑不了幾步,氣喘籲籲,一旁的太監,宮女急忙扶住。
而太子此時心中隻有思雨,心知她的性命隻在須臾片刻,根本不敢耽誤。
果然,正如他所料,到了太醫院門口,老遠就聽到自己的侍衛與那華太醫糾纏不清。
“您老恁大的架子了,太子爺手令,千真萬確,真的耽擱不起了!”
幾個侍衛圍著那個花白胡須的老者,拿他一丁點辦法也無。
“太祖有訓示,太醫院的禦醫不準踏出宮門半步,我不奉詔!”
眾人正拿這個油鹽不進的老東西沒招時。
太醫院大門咣當一聲向兩邊撞開,太子騎馬而入,迎麵撞倒了躲閃不及的幾名藥童,還撞翻了晾曬藥材的幾張草席。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不知名的黑的,黃的各種藥材,任馬蹄來回踩踏,心疼得華太醫捶胸頓足。
“太子爺,您有話好好講,別糟蹋東西呀,哎呀,我的金銀花呀!”
太子已急得顧不上那麽多,連聲喝道:“華嚴,你去也不去?”
“哎呀,這太祖的鐵券可就在大門立著呢!”
太子一聽這話氣急,用馬鞭啪的一甩,一張草席裂為兩半,上麵晾曬的藥草也灑落地上。
“哎喲,我的柴胡呀!”
華嚴氣得像個孩子般的坐在地上來回蹬腿。
“你去也不去?”
眼見太子又揮起馬鞭又要抽打草席,那上麵可晾曬著薄荷,各宮娘娘的涼藥。
他連忙答應道:“我去,我去,不過,那人是什麽症狀?”
太子急忙描述道:“是個女子,心口中了一把東瀛忍者的奇門兵刃,外露刀身三分,邊緣狼牙,拔不動,似有血槽,流血甚快!”
華嚴一聽,一臉驚奇,可也顧不上想太多,忙從裏屋拿出一個小包,對藥童吩咐道:“去,備輛驢車!”
太子心急如焚,見他這不急不緩的樣子,一把將他攬起,扔在馬上,喝了聲抓緊,華老頭還沒反應過來,那馬奮起前蹄,高高揚起。
老頭兒好玄沒掉下馬去,緊緊抓著太子的衣襟,再也不敢放手,一路上勁風撲麵,耳邊的風呼嘯而過。
老頭連眼都不敢睜到了地方,整個人被太子抱下,已然嚇得不會邁步了。
華嚴一臉蒼白,渾身哆嗦,顫聲對太子說道:“太子爺,我這把老骨頭都快
被您巔散了!”
“華老太醫,本宮若不是有急事也不會這樣急匆匆的把你招來,這實在是逼不得已,還望您見諒!”
太子知道華太醫妙手回春,有他出馬,自己就會放心很多。
兩人一前一後,進屋一看,慕少卿還好,短箭已啟出,血也不流了,呼吸漸穩。
華嚴一見扔在這地上的箭支倒吸一口涼氣,自言自語道:“這不是甲賀忍者的兵刃嗎?”
太子沒大聽明白,他見慕少卿已無事,忙把他拉過來去看思雨,隻見思雨似乎比之前還不如。
她的臉色極白,如同象牙一般的瓷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好似冰雕一般的美人兒。
可再看她心口處,鮮紅的血液仍在流淌,已經流速漸緩,但是那把刀仍然插在她的心口處,隨心髒跳動而微微震顫。
華太醫見到這把刀直搖頭,連聲歎道:“這是個狠角色,隻怕這刀上帶毒,又有倒刺,的確難拔!”
太子一聽這話,有些急了,連聲催促道:“可是不能拔也得拔呀,願這個人非得流血而亡!”
華太醫聽了太子這話,忙朝桌下看去,隻見地麵上老大一灘血,問道:“她中這刀多長時間了?”
太子想了想,仔細回憶了一下,忙說道:“少說也半個時辰了!”
“那可不妙,可能她的血快流盡了!”
華太醫十分肯定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