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青囊館那邊的女子學堂,經由容清紓打雞血,一眾人等,可謂是雄赳赳氣昂昂。


  容清紓身為女子學堂的首倡者,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若非,容清紓擔心來回奔波,兩個孩子會受不住,甚至都想帶著兩個孩子前往女子學堂,加入著改革的浪潮之中。


  容清紓巡視完百草院,大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文策院和武略院中。


  甚至,還特意邀請名師大儒前來女子學堂,為她們講經說法;或是說服神機營的副將夏霽,帶領這些即將參加武舉的女子去觀摩神機營。


  總之,為了培養大家的遠見卓識,容清紓可謂是想方設法。


  幸而,那些女學生也沒有辜負容清紓的心血,觀摩學習後,容清紓再次考校她們的功課,果然是受益匪淺。


  容清紓站在高台,一一地掃視著下麵那二十個女學生,“距離秋闈鄉試,僅有十日,大家雖然都是不世之材。”


  “前幾日和國子監比試文策武略,大獲全勝,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家切忌居功自傲,否則,定會摔跟頭吃苦頭。”


  有一個目光清明睿智的女子,朝容清紓行了個參拜禮,“容堂長,我們都明白,秋闈鄉試,我們的對手不是國子監的學子,而是從容菁書院而來的學子。”


  “所以,我們不會因為眼前不值一提的甜頭,便沾沾自喜,忘記了既定的目標。”


  容清紓抬手鼓掌,“有誌向,說的對,我們的目標,絕不是國子監的學子。”


  容清紓又定睛望向這個嬌小玲瓏,年紀不過十三四歲,卻目光堅毅睿智的女子,“你叫什麽名字?”


  “回容堂長,不才學生沈雋。”


  “沈雋?”容清紓口中喃喃自語,“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容清紓微微蹙眉,立即便有人高聲解惑,“容堂長,沈雋是當朝沈柯亭沈大人的族中堂妹。”


  誰知,沈雋卻沉下了臉,“我就是沈雋,也隻是沈雋。不是誰的堂妹,或是女兒。”


  “容堂長籌辦女子學堂,也是希望,我們女子能搏擊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以後,在別人提及自己時,隻會說,我就是沈雋,我做了些什麽;而不是,冠以他人姓氏的夫人娘子。”


  “就跟容堂長一樣,別人對您大敬稱大多是容神醫、容堂長、容姑娘,而不是開口閉口的皇後娘娘。”


  “說得好!”容清紓笑著鼓掌,“我籌辦女子學堂的本意,就是希望沈姑娘這般風骨卓絕的女子,能得到一個施展自己抱負的機會。”


  其餘的女學生,都認同地點頭。


  容清紓淺淺一笑,掃視了一圈眾人,“我也希望,大家能以沈姑娘為楷模,胸懷大誌,有大格局。”


  “容堂長,學生記下了。”


  容清紓掐著手指頭算,很快,秋闈鄉試便到了。


  因為鄉試多在八月舉行,故又稱為秋試、秋闈。科舉考試中的常科是定期舉行的,除非國家發生重大事件,一般考試時間不會變動。


  所以不需要預先發放通知,到時全國考生自動做好應試的準備。


  若遇朝廷壽誕、登基等慶典活動,還會臨時加科稱做恩科。


  上一次的秋闈鄉試,還是容清紓送容延梵、沈柯亭、周安晏等人去參加鄉試。


  這一次,已經變成了沈雋等一眾女學生。


  隻不過,容清紓顧不上感歎,物也非、人也非,因為,容清紓的那顆心,已經砰砰地跳個不停。


  上一次,容清紓送他們去參加鄉試,那是穩操勝券,而容延梵等人,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這一次,容清紓既定的目標是,人人上榜,這多多少少有些異想天開,所以,容清紓的心是真的懸。


  古禦的科舉考試分四個階段,童試,鄉試,會試,殿試。鄉試也叫秋闈。秋闈是鄉試一級考試。


  鄉試考中的稱舉人,俗稱孝廉,第一名稱解元。鄉試中舉叫乙榜,又叫乙科。放榜之時,正值桂花飄香,故又稱桂榜。放榜後,由巡撫主持鹿鳴宴。席間唱《鹿鳴》詩,跳魁星舞。


  鄉試是科舉製在省區範圍內的組成部分。它不僅是會試、禦試的必要階梯,還在內容、規則、程序等方麵做了很好的前期準備。


  秋闈還隻是鄉試,若是,在此階段,她們便被刷下去,那麽,參加會試、殿試的資格都沒有了。


  而她們的最終目標就是參加會試、殿試,最終mgburu步入朝堂,為官做宰。


  在古禦,會試是每三年在京城舉行的一次考試(會試在鄉試的第二年舉行),各省的舉人及國子監監生皆可應考,錄取三百名為貢士(又稱中式進士),第一名叫會元。


  若是他們秋闈鄉試能過,便能等到來年直接參加會試,如若不然,便需要再等三年。


  會試之後,還有殿試。


  殿試是科舉製度最高級別的考試,皇帝在殿廷上,對會試錄取的貢士親自策問,以定甲第。錄取分三甲,賜“進士及第”的稱號,第一名稱狀元(鼎元),第二名稱榜眼,第三名稱探花,合稱“三甲鼎”;二甲若幹名,賜“進士出身”的稱號;三甲若幹名。


  古禦的科舉考試,分鄉試、會試和殿試三級進行。鄉試由布政使司主持,會試由禮部主持。凡考中進士的,統統被任命為官員。


  一般來說,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編修,二三甲考選為庶吉士,也都是翰林院官,其他或授給事、禦史、主事,或授府推官、知州、知縣等。


  未考中的舉人,隻授小京官或外地教職。


  對這些女學子而言,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容清紓自然而然,也提心吊膽,生怕她們出什麽岔子。


  “容堂長,您放心,我們知曉,您為了女子學堂,到底付出了多少。外麵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是您一個人扛下來的。”


  “這一次的秋闈鄉試,他們都等著看我們笑話,不是為了我們自己,即便是為了你,我們也會全力以赴的。”


  容清紓壓下心裏的慌亂,勉強裝作鎮定的神色,“你們參加鄉試,我很放心,哪裏擔心了。反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


  主持考試的正副主考官由中央委派並由當地的政府官員組成臨時機構進行主持活動。


  初六日考官們入闈,先舉行入簾上馬宴,凡內外簾官都要赴宴。


  宴畢,內簾官進入後堂內簾之處所,監試官封門,內外簾官不相往來,內簾官除批閱試卷外不能與聞他事。


  考試共分三場,每場考三日,三場都需要提前一天進入考場,即初八,初十、十四日進場,考試後一日出場。


  鄉試是中國科舉史上各級考試中最遲出現的一級考試,也是競爭最為激烈的一級考試,而且還是最早退出曆史舞台的一級考試。


  鄉試是各省人文教育活動的重大事件,對區域政治、文化、教育、民風等許多方麵都產生過深刻的影響。


  末科鄉試的考試內容已脫離了八股取士的格局,改為講求經世致用。


  鄉試錄取舉人名額由中央規定下達,各省按人口多少分別為數十名到一百數十名不等,全國錄取總額為一千人至一千二三百人。由於考取舉人即具備做官資格,是古禦科舉最重要也最艱巨的一關。


  這一次的鄉試,就是這群女學生們的敲門磚juan。


  也是容清紓的女子學堂,對當世男子們的宣戰。


  所以,即便容清紓送完女學生們,回到皇宮裏,也是心不在焉的。


  以至於,閑不住的禦蔚楨、禦懿和,抓著容清紓擺在桌上的糕點扔來扔去,將榻上弄得髒兮兮的,亂作一團,容清紓也沒有察覺到。


  這可急壞了前來收拾的藿藍和訴琴,“我的主子啊,你還真是一顆心都撲在了女學上。”


  “你看看,兩個小主子都這麽調皮搗蛋了,你也不去管一管。”


  容清紓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一臉認錯地王者望著藿藍,“這不是,最近這段時間忙嘛。”


  禦懿和爬到容清紓身上,揪著容清紓的頭發不放,“娘親……忙,爹爹忙……”


  容清紓扒拉了好久,才將禦懿和的手掰開,“小懿和,乖,別扯頭發。”


  禦蔚楨有樣學樣,對禦懿和板起一張臉。


  隻不過,學的話卻天差地別,“懿和……扯……頭發……”


  小孩子們無意說出來的話,容清紓卻上心了,“藿藍,最近顏熠在忙什麽,我怎麽感覺,好像都見不到他人。”


  藿藍一邊收拾著亂糟糟的房子,一邊開口回答,“這個,藿藍也說不上來,隻不過,皇上每天都會抽出一段時間,單獨陪兩個小主子。”


  “奇怪的是,皇上在那段時間,將門窗緊閉,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那邊。”


  容清紓若有所思,“藿藍,顏熠最近的行為,是不是有些反常?”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皇上除了臨朝,基本上也不怎麽出延和殿。藿藍已經有好幾日都沒有見到皇上了。”


  藿藍這麽一說,容清紓也後知後覺,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好好見過禦顏熠了。


  容清紓連忙跳下床,“藿藍,你去請父皇入宮,我今日親自下廚,大家一起吃個尋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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