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準備起事
容清紓交待好周蔻後,便跟著禦顏熠出了延和殿。
這才知道,這皇宮已經變了天,幾乎都是禦顏熠的人了。
因為,禦顏熠和容清紓大搖大擺地走在宮內的甬道裏,遇上的侍衛,無不畢恭畢敬地對禦顏熠行禮。
“顏熠,這些,都是你這段時日早出晚歸的收獲嗎?”
“以前,我會告訴你這些?”
“你不是說,那些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既然如此,那還問我作甚?”
容清紓的話,堵得禦顏熠無言反駁。
“反正,你想告訴我,我就聽著,你若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
禦顏熠的眸光微閃,“玄寂已經策反了皇城的羽林軍。”
看禦顏熠這些動作,是準備要起事了。
皇宮,差不多都被禦顏熠的人控製住了。
現在,隻差宮外了。
“那遷宿那邊聯絡你了嗎?”
“遷宿?”禦顏熠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你和風遷宿很熟?”
“我們算得上是摯友。”
“沒有男女之情?”
容清紓噗嗤一聲地笑著,“顏熠,若是我們有男女之情,我早就嫁給他了。”
禦顏熠不知為何,突然鬆了一口氣。
“前些日子,我收到風遷宿的書信。他那邊已經和尹逐逍會合,軍隊整裝待發,隨時可以揮師起兵。”
“那我們,今晚是去哪裏?”
“太傅府。”
古樸典雅的太傅府,在森冷的夜色中,多了幾分蕭索的肅殺。
禦顏熠拎著容清紓的後衣領,熟門熟路地從後門翻了進去後,便嫌棄地將容清紓甩開。
容清紓的脖子,差點沒被勒斷,“你就不能溫柔些嗎?”
“不能。”
“那你就不能讓我自己進來嗎?”
她又不是不會輕功。
“你未曾告知於我,你會施展輕功。”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向太傅府的書房走去。
容清紓氣得直跺腳,“禦顏熠!”
“還不跟上?”
禦顏熠在書房輕輕地敲了敲,“是我。”
話音一落,便傳來了吱呀吱呀開門的聲音。
周太傅熱絡客氣地對禦顏熠做了個請的手勢,“太子殿下,快請進!”
禦顏熠抬腿進去後,周太傅才看到隨後而來的容清紓,“太子妃也來了。”
禦顏熠聽到‘太子妃’三字,腳步驟然一頓。
不過片刻,又若無其事地邁進書房。
容清紓微微一笑,“周叔叔,是我。”
杜禦史也笑嗬嗬地攆著自己的胡須,“還以為,皇宮風雲變幻,太子殿下舍不得太子妃攪入泥潭。至少要等到塵埃落定,才能見到太子妃的身影。”
“杜叔叔,最近,我在延和殿為父皇調理身子。今日,父皇已經清醒,暫時沒有性命之危,顏熠這才帶我出來見諸位大臣。”
容清紓含著淺淺的笑意,掃過書房內的周太傅、杜禦史、吏部尚書、兵部尚書、周安晏等人。
“皇上已然清醒,真是天助我也。隻要皇上出麵,禦沐琛抹黑太子殿下,說太子殿下並非皇室正統的謠言,便會不攻自破。”
容清紓卻是顧慮重重,“隻是,若是將禦沐琛逼急了,隻怕他會狗急跳牆。”
禦顏熠卻不耐煩地打斷道:“諸位大人,入座議事吧。”
在場之人,除了初入官場的周安晏,無不是人精。
禦顏熠的話,生硬且不耐煩,帶著濃濃的不滿,且是針對容清紓的。
這些和容清紓客套寒暄的大臣,看向容清紓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探究。
兵部尚書最是受不得大家都緘默不語的處境,當即便粗著嗓子吼道:“殿下,禦沐琛照貓畫虎執行新政,畫虎不成反類犬。不僅引得百姓怨聲載道,也導致朝中官員與他離心離德。”
“此刻,正是太子殿下出山之際。若是太子殿下現身,無論是黎民百姓,還是官員大臣,都會誓死追隨殿下,助殿下成就大業。”
“諸位大臣可有良策?”
周太傅不愧是兩朝重臣,禦顏熠一開口,便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禦顏熠要的,不是他們豪言壯誌地表忠心,而是拿出計策和方法,扳倒禦沐琛。
“殿下,依老臣看,如今朝野上下一片動蕩,確是需要太子殿下現身,安撫百姓,穩定人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子殿下內有皇城軍相助,外有尹逐逍和風遷宿率軍攻城。如今尚缺的,便是這看著虛無縹緲,實則大有裨益的民心。”
隻不過,周太傅話一出口,便被杜禦史大力反駁,“滿口胡言,太子殿下一旦現身,禦沐琛的人便知曉,太子殿下身在何處。”
“一旦禦沐琛派人刺殺太子殿下,後果便不堪設想。”
“……”
容清紓嘴角抽了抽,這群老當益壯的大臣,以前是在古禦帝麵前爭個麵紅耳赤,也爭執不出任何的結果。
現在倒好,將戰場搬到了禦顏熠麵前了。
雖然書房吵吵嚷嚷的,可容清紓卻接連打著哈欠,似乎隨時都要睡著了。
“容清紓!”
容清紓聽到禦顏熠冷厲的嗬斥聲,渾身一個激靈,立即坐正了身子,“我在!”
那些爭論不休的大臣,也突然緘默不語,都瞪大眼睛地望著容清紓和禦顏熠。
“你有何良策?。”
“我沒有想法。”
容清紓過來,本就是湊熱鬧的。
可沒有任何興趣,摻和這些事。
禦顏熠的聲音,越發的低沉陰鬱,“不會急中生智?”
容清紓見眾人都期待不已地盯著自己,似乎,她今日不說個子醜寅卯來,便不會放她離開似的。
容清紓一時之間,也是騎虎難下了。
這個場景,讓容清紓突然想到。
當初在梅陵的書房,禦顏熠、尹逐逍談事時,禦顏熠將她帶過去,也是這麽坑她的。
雖然,這件事實在是得罪人,可是,容清紓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所以,容清紓隻好清了清嗓子,“我認為,諸位大臣所言,都有各自的道理。”
容清紓先打一打太極,免得將人得罪得太狠了,“不過,既然你們想聽我說說自己的見解,必然是想聽到不一樣的東西,所以,我就獻醜了。”
“我認為,禦沐琛生性狡詐,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我們萬萬不可將他逼急了,否則,他必然會和我們拚個魚死網破。”
那些大臣都很讚同地點頭。
這讓容清紓也舒了一口氣,繼續往下麵說。
“我們不知道禦沐琛還有什麽底牌,更不知道,他還會如何對付我們。更重要的是,父皇體內的慢性劇毒,還沒有解開。”
“所以,我們即便能讓父皇出馬,直接昭告天下,禦沐琛圖謀不軌,意圖謀朝篡位,謹慎起見,也不能如此。”
大臣的目光,越發的凝重了。
“當務之急,我們是先滲透朝中,一步步瓦解蠶食禦沐琛的勢力。與此同時,安撫黎民百姓,收攬民心。”
“讓百姓都清楚地知道,不是新政害人,而是禦沐琛目光短淺,用人不當,隻顧眼前私利,致使新政未能造福百姓。”
“若能推選有能之士,推行新政,必能讓新政造福於民。”
兵部尚書激動得直拍大腿,“太子妃當真是說到點子上了,新政是利國利民的,隻是因為禦沐琛自以為是,才導致新政成為荼毒蒼生的利器。”
“我們一定要讓百姓明白,這個道理。否則,即便日後我們奪回朝政大權,百姓抗拒新政,那我們再想強國富民,又要走一段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