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取她性命
容清紓都已經設想好,針對古禦帝的病情,接下來麵臨的種種情況,該如何去解決。
可是,在事情還沒有任何起色之時,容清紓便遇上了第一個麻煩。
“太子殿下說過,自今日起,延和殿隻能進不能出。”
在容清紓要出去時,凶神惡煞的侍衛交戟將容清紓攔住。
周蔻聽到外麵的動靜,立即聞聲趕來,“不許出去,也包括我?”
“周姑娘,實在是得罪了。”
在容清紓豎起眉頭,準備直接動手之時,侍衛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讓容清紓不得不收手,“太子殿下說了,若是容清紓擅闖,那裏麵那個老東西的藥,也可以直接停了。”
“反正,和周姑娘的大婚,有沒有皇上出席,都無所謂。隻要,將老東西的消息壓得死死的,沒有任何知道他的生死,照樣不影響一個月後的大婚。”
禦沐琛真是好樣的!
容清紓冷冷地瞥過這些侍衛,“我要讓人煎藥!”
“藥方給我們就是了。”
“煎藥可不是簡單的事,交給你們,我不放心。”
侍衛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煎就算了。”
容清紓突然轉身回去,在藥方上塗塗抹抹後,甩給門口看守的侍衛,“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最好找藍霧宮的人煎藥,否則,若是出了岔子,頭一個擔責的便是你們。”
侍衛見容清紓頭也不回地回到房內,猶豫地問著身邊人,“我們真要去找藍霧宮的人煎藥嗎?”
“要不然,你去煎藥?你不知道,那位已經快不行了,萬一,我們煎的藥,那位喝了出了什麽事,你來擔責嗎?”
“這……”
“那還糾結什麽,反正,我們隻需要看著,容清紓別踏出皇宮半步就可以了。至於藍霧宮的人,能翻出什麽風浪?對我們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權當沒看見就行。”
“有道理!”
容清紓一邊和周蔻合力,將延和殿重新整理一下,一邊等著藍霧涓的到來。
很快,容清紓便聽到了,殿外傳來藍霧涓的聲音。
容清紓不能出延和殿,便隻能隔著中間攔住著的侍衛,高聲地大喊,“如何?”
“宮主,您吩咐我煎的藥,都已經煎好了。此刻,特意前來複命。”
侍衛打著哈欠,似乎隨時都要睡著了。
“這藥,何時能有效果?”
“宮主,依照這藥的劑量和火候,今夜子時,便會有所療效。”
容清紓眸光微動,“嗯,你先下去歇一歇吧。”
容清紓端著藥,剛進去延和殿內室,便看到板著臉的周蔻。
“清紓,我要審你。”
容清紓眨了眨眼睛,“審什麽?”
說著,容清紓將棲身在香囊中的堯碧放出,讓他先去嚐一嚐這碗湯藥。
“你剛剛,對藍霧宮弟子說的那些話,應該不隻是問藥的療效如何吧。”
容清紓瞪大了眼睛,後怕地拍著胸脯,“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那他們,不都要聽出來了。”
“在我麵前,還給我裝模作樣?”
容清紓確認湯藥沒問題,在湯藥中,又滴入幾滴鮮血,這才小心地蹲在古禦帝床畔,給古禦帝喂藥。
容清紓故意賣著關子,“一切,今晚子時,自見分曉。”
周蔻的眸光,也多了幾分悠遠和期待,“禦沐琛將我們軟禁在這裏,想必,他今晚也不會再過來下榻了。”
“清紓,我倒是期待得緊,你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容清紓拍著周蔻的肩膀,“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容清紓一直守在古禦帝的榻前,不敢稍離半步,甚至不敢閉上眼睛小憩一會。
可是,一直到子時過了,到後半夜時,容清紓都沒有聽到外麵傳來任何的動靜。
周蔻原本也是好奇,容清紓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可是,到了後半夜,實在是熬不下去了。
半撐著額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容清紓給古禦帝掖了掖被角,又取來一床毛毯,披在周蔻身上。
正在伸懶腰之時,容清紓忽然聽到外麵的些微響動。
雖然幾不可察,但容清紓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容清紓擔心,房內的燭光,會將來人的身影倒映在窗紙上,引起外邊侍衛的疑心,不動聲色地將房內的所有燭芯剪掉。
隻是,在容清紓要剪掉最後一盞燭火之時,自己的口鼻,突然被人從後麵緊緊地捂住,捂得她喘不過氣來。
容清紓條件反射地掙紮,想要從這如同鐵鉗一般的束縛中逃出。
“再掙紮,這條命,便別要了。”
聲音冷厲漠然,卻有些一絲絲的溫雅和澤。
這聲音,幾乎讓容清紓魂牽夢縈,容清紓怎麽可能會聽不出來。
這個人,就是讓她思念成疾的禦顏熠。
容清紓也顧不得,她約見之人是周安晏,為何出現的人是禦顏熠。
容清紓現在,隻想和禦顏熠敘舊情,一解相思之苦。
可是,禦顏熠緊緊地捂住她的口鼻。
掙紮之下,容清紓也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禦顏熠不耐煩地點住了容清紓的啞穴,“礙事!”
幸而,禦顏熠隻是封住了容清紓的啞穴。
容清紓能夠動彈,雙手便不安分的摟住禦顏熠的腰身。
容清紓本以為,禦顏熠會一如往常,會緊緊地回抱住她。
可是,容清紓得到的,卻是禦顏熠無情地將她推開。
“不守婦道,寡廉鮮恥!”
禦顏熠點的穴道,尤為特殊,容清紓根本衝不破被封住的穴道。
因而,容清紓也沒有任何機會,詢問禦顏熠,究竟發生了什麽。
容清紓不能靠近禦顏熠,隻能震驚又委屈地注視著禦顏熠,無論如何,也不肯移開。
隻不過,禦顏熠似乎受不住容清紓的眼光,不知是出於心虛,還是因為嫌棄。
總歸,眸光自移開後,便再也沒有望過容清紓一眼。
隻是定定地望著躺在病榻的古禦帝,冷沉著聲音問道“父皇情況如何?”
“嗯——”
容清紓嗯嗯呀呀,就是說不出話來。
禦顏熠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正要解開容清紓的穴道時,又收回了手,“你若是膽敢驚動外邊的侍衛,我必叫你命喪當場。”
容清紓重重地點頭,又舉起右手,作對天發誓狀,以表明自己的態度。
“還算識相。”禦顏熠冷笑一聲,“你要記住,若是不聽話,我不會讓你有開口的機會。”
容清紓穴道被解開,並未急忙去詢問,禦顏熠為何如此待她,而是冷靜從容地向禦顏熠言說,古禦帝的病情,“父皇的病情,並不容樂觀。”
“雖然,我已經為父皇施針,也給他喂了調養身體的湯藥。隻是,父皇所中的劇毒,我投鼠忌器,暫時還不敢開藥為父皇解毒。”
事有輕重緩急,禦顏熠待她態度如何,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禦顏熠一切安好,古禦帝的病情究竟如何。
等這些讓人頭疼的事,都已經告一段落,再解決他們夫妻之間的小事不遲。
禦顏熠眸色一沉,似乎在思慮些什麽。
可是,禦顏熠又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什麽,“父皇也是你叫的?”
看來,隻能先解決這件事了。
“顏熠,你是不是因為,我在藍霧宮不告而別,就生氣了?其實,這些我是可以向你解釋的。”
禦顏熠如此反常,容清紓一時半會也摸不準,禦顏熠到底怎麽了。
禦顏熠對藍霧宮之事,隻字不提,“胡亂攀親,我不該生氣?”
“胡亂攀親?”容清紓身子一晃,不禁退後了好幾步。
後退之時,差點摔dada在地上。
“顏熠,你忘了,我們是患難與共的夫妻。”
“笑話,我何時成婚了,我竟然不知道。”
“你忘記了?”
“從不曾發生之事,又談何忘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容清紓聽禦顏熠這絕情傷人的話,便已經猜到,禦顏熠多半是忘記了那些前塵過往。
此時此地,容清紓也不想去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禦顏熠如此。
既然禦顏熠暫時忘記了她,那她再耳提麵命地說,自己和他是出生入死的夫妻,除了多費唇舌、浪費時間外,似乎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顏熠,我此刻是皇上的大夫,我們商討一下,究竟如何治愈皇上,好嗎?”
隻有這件事,才能讓他們暫時心平氣和地談話。
禦顏熠斂了斂眉,正襟危坐在古禦帝的床榻旁,“你是大夫,治愈的方案,由你提議,我來決定是否可行。”
“我打算……”
容清紓話未說完,便聽到外麵一陣吵嚷。
“殿下,延和殿有動靜,好像有可疑的人溜進了皇宮。”
禦沐琛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問著跪在轎輦下的侍衛,“何時發現的?”
“就是剛才的事。”
“給我徹查,就算是將整個延和殿翻過來,也要找出人來。”
“是!”
容清紓是記得,這延和殿是有密道的。
也是古禦帝當著她的麵,打開過的。
所以,容清紓沒有片刻的耽擱,拉著禦顏熠的手,便往密道那邊趕去。
將密道的機關啟動後,便急忙將禦顏熠塞進去,“顏熠,外邊,我給你擋著,為你拖延時間。你盡快從密道中溜出去,然後去太傅府找周安晏,他會幫我們的。”
禦顏熠眼底的震驚和疑惑,似乎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下去了,“我還用不著一個女人幫我。”
這一次,容清紓沒有任何猶豫,在禦顏熠即將出來之際,再次按下了閉門的機關。
“顏熠,諸事多加小心。這邊,一切有我,你大可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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