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另推新主
“在場的諸位,大多對藍霧宮秘境有所了解。也許,有人誤闖秘境,因為機緣巧合而毫發無損,但能夠驅散秘境中的藍霧之人,除卻藍霧宮靈係一脈,誰也無法做到。”
容清紓越聽越糊塗了,為何,君清黛對藍霧宮的情況,會一清二楚。
她是不是錯過了些什麽?
“確實,這麽多年來,除了藍霧宮的靈係一脈,其他藍霧宮弟子,甚至都不敢靠近藍霧宮。”
“就連天賦異稟的少宮主,有一次自不量力的想證明自己,一靠近秘境就因為貪生怕死退了回來,還是被這秘境中的藍霧傷得一個月都下不了床。”
“那是當然了,能夠在藍霧宮秘境中安然無恙,需得有藍霧宮至寶靈蛇堯碧、荷花玉簪、靈係血脈。”
“你們看,他們進入秘境之中,不但秋毫無損,更是有本事將藍霧驅散。這種本事,是以前藍霧宮再有天資的人,都無法做到的。”
“確實如此,鑒長老她們隻知道依附他人,眼見折瓊山莊搖搖欲墜,便轉而投靠禦沐琛,這般仰人鼻息,誰知道那天會被犧牲掉。”
“你想想,如果這位姑娘能成為藍霧宮新任宮主,那我們藍霧宮日後定能揚眉吐氣,再也不用被其他的門派欺壓了。”
這些弟子也不知是何緣故,往日憋在心裏,根本不敢對人明言的話,恨不得都在此時此刻一吐為快。
藍霧羲聽到這些話,已經氣得麵色鐵青了。
“你們這些人真是吃裏扒外,我們藍霧宮好吃好喝地供養著你們,居然還這麽幫一個外人說話,真是忘恩負義。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逐出師門!”
鑒長老再能忍耐,比起氣得發抖的藍霧羲,也好不了多少,“夠了!”
藍霧羲瞪得眼睛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一向護著她的鑒長老,居然會這麽嚴厲地喝責她,“鑒長老,我做錯了什麽,您……”
鑒長老似乎根本無心再聽藍霧羲的解釋,“傳令下去,藍霧羲身為藍霧宮少宮主,待客不周,有失藍霧宮禮數,未能以身作則,現處以一月禁閉之處罰。”
君清黛不滿地蹙著繡眉,“鑒長老,藍霧羲不愧是您最得意的門徒。為了護住她,她堂而皇之地殺害清紓,竟然隻字不提。”
“隻用區區的待客不周,便想將此事蒙混過關,真當我們是吃素的?”
禦顏熠也輕飄飄的開口,說的話卻如重千鈞,“原來,鑒長老便是如此服膺於眾的。我倒是好奇,鑒長老如此徇私,是如何成為藍霧宮的主事之人的。”
禦顏熠這話,不可謂不重,矛頭直指鑒長老失職偏私,甚至難以擔任藍霧宮長老之職。
鑒長老的臉色,已經不僅僅是難看了。
隻不過,鑒長老顧忌著圍觀弟子對自己的看法和態度,即便心中像貓爪子撓得一樣難受,也不好將怒火發泄在容清紓一行人身上。
不過,有火氣憋在心裏,著實也不是鑒長老的行事作風。
既然藍霧羲這麽不爭氣,引得弟子如此想懲處她。
那她還如此坦護她,隻會讓她在功成身退之前,落得晚節不保的下場。
該犧牲他人,棄車保帥之時,絕對不能猶豫。
否則,將自己拖下水後,便得不償失了。
鑒長老已經下定決心,顏色狠厲地嗬斥藍霧羲,“身為藍霧宮少宮主,便隻有這點度量,如此容不下人?”
藍霧羲跟在鑒長老身邊多年,鑒長老一個微不可察的表情,藍霧羲都能猜到,鑒長老心底到底在想什麽。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如此受鑒長老看重。
此時,她自然是看出來,鑒長老已經要將她視為一顆棄子了。
藍霧羲當機立斷,直接跪在鑒長老身前,“鑒長老,羲兒知錯了,我不該一時衝動,便對貴客下狠手的。”
“鑒長老,求您看在羲兒往日裏孝敬您的份上,就再給羲兒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比起暫時的屈辱,藍霧羲更看重自己的生死。
因為,一旦被鑒長老放棄,她便隻有死路一條。
比起生死,一時的榮辱,又算得了什麽。
鑒長老見著如此乖巧懂事的藍霧羲,終究有些於心不忍,“顏少主,打小你便和羲兒有婚約在身,可是,你對羲兒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多少還是有些對不住她。”
“顏少主,就看在你曾經辜負過她的份上,就饒了年少不懂事的羲兒吧。”
鑒長老苦口婆心地勸說,自以為能說動整日裏言笑晏晏的禦顏熠。
殊不知,卻引得禦顏熠冷麵相待,“鑒長老,也不知,我何時與她有過婚約?”
“無論顏少主是否承認,藍霧宮和折瓊山莊的婚事,都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顏少主為人重諾,難不成還想悔婚?”
“折瓊山莊和藍霧宮的婚事,我不否認。”
容清紓身子一僵,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容清紓雖然相信,禦顏熠對她的情意,可禦顏熠確實重諾篤諾。
君清黛見禦顏熠冷沉著臉,還以為,禦顏熠會讓鑒長老和藍霧羲知難而退,自討苦吃。
萬萬沒想到,禦顏熠居然會如此輕易便承認,自己和藍霧羲的婚事,“禦顏熠,你若敢有負清紓,不必等禦沐琛聲討你,我也會讓你永無寧日。”
宮襄宸也沒有任何的好脾氣,“禦顏熠,別怪我沒提醒你,清紓背後不僅有我和清黛撐腰,還有家大業大的容家,有風遷宿的天機門,有冉冉升起的安瀾。”
“你若有半點對不住她,別怪我們對你不留情麵,下狠手收拾你。”
藍霧羲則是得意忘形地蔑笑,“顏少主篤行諾言,用得著你們管麽?隻會用背後的勢力壓人,逼得顏少主就範,又有什麽意思。”
禦顏熠直接無視掉藍霧羲,無奈地揉了揉蔫吧的容清紓,“傻姑娘,不聽我把話說完,你便胡思亂想,自己找罪受?”
容清紓雖是在委屈巴巴的抱怨,可嘴角已經咧開一抹甜美動人的笑意,“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已經厭煩我了。”
藍霧羲緊咬著下唇,“顏少主,你不是已經承認我們的婚事了,為何……”
為何還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隻可惜,藍霧羲根本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機會,便被禦顏熠無情地打斷,“我確實不否認,藍霧宮和折瓊山莊的婚事;隻是,我承認的是,折瓊山莊少主和藍霧宮宮主的婚事。”
鑒長老老毛病又犯了,又放任藍霧羲自不量力地在死亡邊緣試探,“如今,我雖是少宮主,但我遲早都會是藍霧宮名正言順的宮主。”
“擁有藍霧宮宮主信物,又是靈係血脈之人,在場隻有一人。”禦顏熠掃視了一眼圍觀的藍霧宮弟子,“想必,不用我明言,諸位也是知曉的。”
藍霧羲這一次,真的不知該如何扭轉局勢了。
即便她再有一張巧嘴,也抵不過眾目睽睽。
更何況,這群弟子,都是平日裏眼紅嫉妒她的,恨不得她立即被拉下馬來。
鑒長老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在藍霧羲即將崩潰之時,還能有條不紊地直麵禦顏熠等人,“顏少主,這位姑娘的藍霧宮宮主信物不假,隻不過,這位姑娘究竟是不是靈係血脈,還有待確認。”
“畢竟,近年來,藍霧宮靈係血脈凋敝,上一代,也僅有二人而已。”
說到這裏,君清黛又開口了,“這二人的去向,鑒長老不會不知吧。”
鑒長老被君清黛的話,堵得一噎。
容清紓則是驚異不已,為何,君清黛對藍霧宮之事,會如此清楚。
禦顏熠和宮襄宸掌握的消息,也不在少數。
也就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清楚。
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
一無所知藍霧羲慌了,比容清紓更要慌亂不安。
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危機感有現在這般強烈,“鑒長老,您……”
君清黛從來沒有今日這樣的話多,“既然少宮主不知道,那便由我來解釋吧。”
“藍霧宮上一代的靈係血脈凋敝,隻剩下兩人。可是,自從藍霧宮的浩劫後,這二人便下落不明,再無任何的蹤跡。”
“所有人都以為,這二人在那場浩劫中香消玉殞,實際上,她們卻因為機緣巧合,各自覓得一樁良緣。”
“一位,成為安瀾的孝仁皇後;一位,成為古禦容家長房夫人。清紓是容家長房嫡出姑娘,她是否為靈係血脈,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容清紓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君清黛會對藍霧宮如此清楚。
難怪,君昭瀚會有藍霧宮宮主的信物。
原來,她的親生母親,是藍霧宮的靈係血脈。
如今,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鑒長老,清紓入秘境安然無恙,便已經證明,她無疑是藍霧宮的嫡係血脈。也不知,藍霧宮何時安排,清紓繼任藍霧宮宮主之位。”
圍觀的藍霧宮弟子,又忍不住附和,“鑒長老,太子妃醫毒冠絕天下,若她成為藍霧宮宮主,定能帶著藍霧宮闖出一片天,我們藍霧宮便再也不用仰人鼻息而活了。”
隨著那名女弟子的大呼,人群中也響起來此起彼伏的應和,“鑒長老,藍霧羲眼裏從不容人,但凡是有點天資的弟子,都被藍霧羲使用詭計逐出師門,或是暗中謀害。”
“擔任藍霧宮少宮主多年,從未為藍霧宮謀得半點福祉,還將藍霧宮逼到了進退維穀的地步。”
“若是鑒長老再不另推新主,藍霧宮真的要被毀了。到時候,鑒長老的一世英名,也要被藍霧羲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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