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也要護著
“當日,山長繪下一幅江山社稷圖,雖屬寫意之作,但不乏工筆之美,下筆嚴謹細膩,繪出天下一片清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臨場所做之文,更是與畫相互應和,祈求山河無恙,人間皆安,一片喜樂。”
“山長憂心家國天下,韓織歡則一心兒女情長,即便不論筆法,單論立意,孰優孰劣,也高下立見。”
“還用說,這自然是要判山長贏了。”
“唉,隻可惜,我們身份低微,見不到當日的盛況了。”
“對啊,山長當真是一心向聖賢之道,救兩國百姓於水火。”
“諸位都失策了,就連山長也失算了。雖然山長最終贏得了韓織歡,但她卻翻臉不認賬,威脅山長答應一個條件,否則,韶國絕不退兵。”
說書先生這番話,引得所有人都提心吊膽,除了擰著眉頭,緊緊盯著容清紓的禦顏熠。
“韓織歡說,山長才華橫溢,舉世公認,韶國之人粗鄙野蠻,所以,請山長前去韶國,教化黎民百姓,為韶國移風易俗。作為感謝,她會修書一封,請攝政王退兵……”
容清紓還沒有聽完說書先生的話,便被禦顏熠攥著出了茶樓。
“現在聽完了,你心心念念的君昭瀚,以後要去韶國,日日陪著韓織歡。任憑你再一心惦記著他,也要一輩子和我綁在一起了。”
容清紓也不是糊塗之人,禦顏熠眼下並沒有真的生氣,她還是看得出來的,“顏熠,既然你讓我對山長心心念念,那我就去找他好了。”
禦顏熠略略伸手,便將意圖逃跑的容清紓揪了回來,“休想,你這輩子都別想逃。”
“那你以後別胡說八道,我今日隻是想請沈公子喝茶。根本沒想到,茶樓的說書先生會將這些事。”
“容清紓,你自己想想,何時請過我喝茶?”
“那是因為,沈公子幫了我,我想表示感謝。還有就是,接下來,我還有事要找沈公子幫忙。現在倒好,人都被你趕跑了。”
禦顏熠還真是小心眼。
“他不過一個文弱書生,比得上我?”
“你整日裏都忙著家國大事,我這些小事,怎麽好意思打擾你。”
殺雞焉用牛刀,麻煩沈柯亭,她都覺得大材小用,何況是禦顏熠。
禦顏熠淡淡瞥向容清紓,“沈柯亭在春闈之前,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你若有事,我會陪你。”
“你這麽閑?”
禦顏熠又毫不客氣地彈了彈容清紓的額頭,“傻姑娘,君王之術,在於馭人。若不懂得知人善用,那我不得累死。”
“你才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你在一起,即便我再如何天資聰穎,也難以幸免。”
容清紓也不顧周圍人的目光,雙手插著腰,氣鼓鼓地瞪向禦顏熠,“顏熠,你可記得,你還欠我兩個條件,我現在就要用一個,以後不許損我。”
禦顏熠深深地望向容清紓,左眼一眨,“這麽輕易就將條件用了,還說自己不傻。”
“你……”
禦顏熠見容清紓又要捶自己,輕輕鬆鬆便將她的手包在手心,藏在垂下的衣袖中,“今日,你想去何處,我陪你。”
容清紓四處遊移的小眼神,終究還是停駐在禦顏熠身上,“我是有原則的,別以為你陪我去善堂那邊,我就不會生氣了。”
“好,那你繼續生氣。”
“你都不知道哄一下我嗎?”
禦顏熠若是生氣,她可是想方設法去哄的。
“小孩子才要哄,你讓我哄一哄你,則是變相承認,自己是小孩子了。”
“小孩子就小孩子,隻要你能寵著我。”
“好,一直寵著你。”
容清紓和禦顏熠去了善堂那邊,發現那邊的變化,當真是翻天覆地。
低矮破舊的房子,一經修繕,反倒多了幾分曆史感,斑駁交錯的房舍,也有一種令人向往的溫馨生活感。
尤其是這邊,還有一個大大的祠堂,更是讓人有了一個根,一個歸屬。
容清紓和禦顏熠二人,一切都力臻完美,將所有的空房,都一一檢查一遍後,又添置了不少東西。
再三再四確定無誤後,才放心地離開,又讓玄寂傳信給老婆婆,可以讓大家收拾行囊,準備入住了。
群英薈萃已經拉上了帷幕,各國使臣不日將各奔東西,古禦帝特意在皇宮設宴,為一眾人等踐行。
容清紓自然而然,也在受邀之列。
不過,這類宴席,容府一向不會出席。所以,整個容府,也就隻有容清紓前去。
一眾人等觥籌交錯,說著阿諛奉承的頌詞,隻有容清紓埋頭,認認真真地吃著席麵上的各色點心。
然而,天不遂人願,總有人不願讓容清紓享受片刻的安寧。
其中,錢貴妃則毫不介意,做這個出頭鳥,“聽聞,太子與容清紓,男未婚女未嫁,卻日日形影不離。雖然古禦民風開放,可這般不注意,實在是有傷風化。”
容清紓正要開口,禦顏熠已經先一步道:“我與容清紓雖日日形影不離,卻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謹守禮教,從不逾矩。反倒是琛王,尚未大婚,便有一身的風流債,子嗣也是一個接一個。”
錢貴妃被禦顏熠這番話一堵,氣得麵色發白,盤中的糕點,都被錢貴妃戳得粉碎,“太子還真是護著容清紓。”
“我認定的妻子,雖暫未過門,自然也是要護著的。”禦顏熠將桌上的一盤點心,交給一旁的玄穹。
玄穹立即會意,將那盤點心,傳給不遠處的容清紓。
容清紓看看自己這邊盤子,空蕩蕩的一片,又看看玄穹送來的點心,更是滿臉的笑意。
錢貴妃心中不悅,想拿容清紓出氣,卻偏偏被禦顏熠護著,沒有任何機會,當即氣得麵目猙獰。
但望向旁邊的古禦帝時,卻是一副溫順乖巧,惹人憐愛,“皇上,妾身身子不適,恐怕不能伴駕,還請皇上恩準,讓起身回寢殿安歇。”
熱衷挑事的錢貴妃要走,古禦帝求之不得,“去吧。”
“皇上,妾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
錢貴妃嬌滴滴地捧著心口,“妾身身體抱恙,宮中太醫雖多,但畢竟男女有別,又粗手笨腳的。所以,妾身想請容清紓前去為妾身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