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使小性子
容清紓一臉期待地望著禦顏熠,他卻顧左右而言他,“闖了禍事,想轉移話題,逃避責難?”
容清紓自然知曉,禦顏熠每次說要責罰她,也隻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不說就算了,我自己派人查。”
宮遊檀設計刺殺韓織歡,結果遭罪的卻是君清黛。
因為種種原因,她不便與君清黛相見,但她卻不會忘記此事,更不會輕易放過宮遊檀。
容清紓對禦顏熠使著小性子,對他甩臉色,禦顏熠反倒更是言笑晏晏,“韶國與凜宮交惡,對古禦沒壞處,我自然要在暗中推波助瀾。無論凜宮是否想交出宮遊檀,我都不會讓此事善了。”
若是凜宮不交出宮遊檀,那他豈不是做了壞事,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報應。
“顏熠,凜宮不交出宮遊檀,雖然會引發一場惡戰,但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宮遊檀,他憑什麽不受到任何懲罰。”
禦顏熠眼底劃過一絲狠厲,緊張地望向容清紓,“宮遊檀欺負你了?”
“沒有,我就是不喜歡他。”就是想讓宮遊檀受到應有的報應。
當初,若是君清黛福大命大,早就化為一塚荒墳了。
容清紓雖是漫不經心的解釋,禦顏熠卻發現了她的憤怒不甘,“此事,我考慮考慮。”
今早,禦顏熠接到消息時,便吩咐下去,務必促成兩國交戰,消耗國力,以便古禦積蓄國力,穩步發展。
“顏熠,你有你的立場和原則,我不希望你為了我,改變原有的計劃。”容清紓自然看到了折子上麵的朱批。
她方才,也隻是心有不忿,才對著親近之人發泄而已。
發泄出來後,心中已經舒暢多了。況且,這些事是她自己的私事,不希望別人插手。
禦顏熠定定地望著失落的容清紓,沒有再開口,清明的目光,閃過一抹精光。
因為方才之事,二人一路無言的回了容府。
回容府和禦顏熠告別時,容清紓自認與平常無異,可禦顏熠卻還是發現了容清紓眼中的失落和不甘。
禦顏熠忽的伸手抓住容清紓的手腕,“你想要如何對待宮遊檀,我幫你。不過,你是不是應該讓我知曉緣由。”
“不用,這是我的私怨,我自己會處理。”
禦顏熠是古禦太子,若是朝令夕改,日後又如何服眾。這是她的事,她要自己動手。
容清紓想要從禦顏熠手中掙脫,卻發現,這一次禦顏熠是真的怒了,手上的力度也逐漸加重,“容清紓,我是外人?”
雖然極為克製,盡力不傷到她,可她還是無法將那桎梏掙脫開來,“你放開我。”
“容清紓,我們走到如今,你我之間,當真要分得那般清楚?”
“自然要,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誰也無法替誰分擔。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容清紓雖然明白,禦顏熠做的沒錯,但她還是心中不快。
容清紓原本想著,先回去冷靜冷靜。
可是,禦顏熠這般拽著她不放手,硬是逼得她無理取鬧,將所有的脾氣都發泄在他身上,“聽到了嗎,放開我!”
禦顏熠深深地望了一樣容清紓,終究還是放開了手,“你先回去冷靜一下,我過幾日再來找你。”
禦顏熠說放手就放手,這讓容清紓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望著空落落的手腕,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間就沒了。
容清紓咬了咬牙,終究還是狠下一顆心,衝下了馬車。
這讓馬車外麵的玄寂,一時摸不著頭腦,一邊跟著容清紓回府,一邊望向訴琴,“訴琴,這是怎麽了,容姑娘好像很生氣。”
訴琴給了玄寂一個白眼,“不愧是太子殿下一手調教的,都不開竅。明明看到姑娘生氣了,還不知去勸一勸,硬是將姑娘氣成這副模樣。”
“容姑娘都生氣了,那麽不想見到太子殿下。若是殿下還去勸,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訴琴憤憤不平地叉著腰,“我說,是我了解女孩子,還是你了解女孩子?”
玄寂摸了摸鼻子,“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看著他們這麽鬧下去吧。不然,我們倆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女孩子生氣的時候,誰對誰錯,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女孩子感受到,自己是被在乎的,自己在男孩子心中的分量很重。”
“可容姑娘這麽對殿下發脾氣,殿下心裏也不好受啊。總不能,什麽事都讓殿下擔待容姑娘吧。”
況且,這種事,有一就有二,若是這麽一直縱容下去,那還不得翻天。
“也不想想,我們姑娘,何時對人亂發脾氣了?如果姑娘不在意太子殿下,也不會這麽無理取鬧。況且,姑娘雖然發脾氣,也並非不知道是自己錯了,隻是心中不舒服,想讓太子殿下說幾句軟話而已。”
玄寂一副受教似的點頭。
“你再看看太子殿下,明明看到姑娘生氣,說出來的都是氣話,還不知道軟語溫存幾句。還這樣晾著姑娘,讓姑娘自己回去冷靜,這讓姑娘心裏怎麽想。我還真是想不明白,太子殿下這麽傻愣愣的,怎麽得到姑娘的心的。”
這時,玄寂突然拽著訴琴的手腕,“跟我走!”
訴琴臉頰一熱,卻並未用力掙開,“你做什麽,別拉拉扯扯的。”
“剛剛那番話,我記不住,我帶你去太子府。你和殿下說,讓殿下和容姑娘去服個軟。”
雖然知道,這件事大多錯的是容清紓,可訴琴是容清紓的人,自然是要處處為容清紓著想,“沒看到我們姑娘還難受麽?我自然得先回去陪著姑娘。”
玄寂被訴琴一點撥,突然就開竅了,“這時候,太子殿下才是容姑娘的良藥,快跟我去找太子殿下。”
玄寂緊緊地攥著訴琴的手,訴琴半推半就,還是跟著玄寂過去了,“那好吧。”
禦顏熠一回太子府,便喚道:“玄穹!”
沒等禦顏熠開口,玄穹似乎就猜到禦顏熠要說什麽,立即跪下勸告,“太子殿下,我們在凜宮的細作,都已經準備就緒。若是現在改變計劃,勢必讓凜宮有所察覺,那麽,那些細作可能也會無辜枉死。”
“一切按原計劃進行。”至於容清紓記恨的宮遊檀,他事後自然也會去料理料理。
“那……”玄穹舒了一口氣,偷瞄了一眼麵色陰沉的禦顏熠,“太子殿下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讓人徹查,容清紓和宮遊檀的過節,事無巨細,全部呈給我。”
容清紓回到流染居後,便將藿藍叫到了書房。
隻不過,容清紓還沒有開口,藿藍便先一步道:“主子,山長邀你前往驛館一敘,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主子直接過去便是,不會走漏風聲。”
“好。”
容清紓正想更衣出門,忽的又望向藿藍,“藿藍,你讓八鬥先生派一個機靈的讀書人,去一趟順康胡同,幫助老婆婆將那邊的詳細情況,一一記載下來,然後再交給我。”
“順便,再讓莫如深將青囊館附近的空房,全部都購置下來,然後再好好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