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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謝臨回府

  禦顏熠從延和殿用過晚膳,出來時,天色已經拉下一層黛色的帷幕。


  本想出宮後,直接回太子府,卻發現容清紓的馬車,還在宮門口等他。


  禦顏熠不自覺加快了腳步,眉頭微皺地掃向一旁的玄寂,“明知天寒地凍,為何沒有送她回府?”


  “殿下也知道容姑娘,性子執拗,但凡是她打定主意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屬下勸說,她怎麽聽得進去。再說,殿下雖然心疼容姑娘,可殿下心裏更多的是高興。”玄寂在容清紓待了這麽久,慢慢的,也學會了和禦顏熠開玩笑。


  禦顏熠聞言,非但沒有訓斥玄寂,反而嘴角還揚起一抹笑意。


  掀開馬車車簾,正準備與容清紓說幾句話,卻發現容清紓捧著一卷書,懶洋洋地靠在車壁上睡著了。


  禦顏熠將容清紓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又輕輕地將薄毯搭在容清紓身上。


  才不舍地退出馬車,對一臉笑意的玄寂交待道:“回府後,你請示一下容伯父和容姨,說韓織歡說的那個能壓製生死共情咒的江湖術士,已經到了京城。我今晚想讓容清紓過去,會會那個江湖術士。若是他們同意,你便護送容清紓去皆宜園。”


  玄寂見禦顏熠似乎要先一步打馬離開,不由得問道:“殿下不送容姑娘回去?”


  若是禦顏熠回太子府,也和容清紓順路,怎麽反倒要先走一步。


  “若是容清紓問起,你便說,我去驛館找風遷宿了。”


  “是。”


  容清紓睡得迷迷糊糊,似乎感覺禦顏熠來過,本想睜開眼睛,可渾身酸軟無力,根本無法如願地睜開眼睛。


  等到自然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流染居的臥房裏了。


  容清紓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似乎想要叫人過來,可幹燥的喉嚨,卻像撕裂一樣的疼痛。


  藿藍一直守在容清紓身邊,發覺到床榻上的動靜,立即爬起身來,“訴琴,主子醒了,快將藥端上來。”


  容清紓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後,喉嚨才勉強舒適幾分,能扯著沙啞的嗓子開口了,“藿藍,我這是著涼了生病?”


  容清紓當真是難以置信,如今,她身子骨怎麽就這麽弱了,不過是在河中那麽一泡,怎麽就受寒了。


  “是啊,原本家主和夫人,都答應太子殿下,讓那個江湖術士,壓製主子的生死共情咒,但因為主子受了風寒,不宜來回奔波,便將此事推遲幾日了。”


  “那我明日還能出府嗎?”壓製生死共情咒一事,推遲幾日倒也無妨,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可明日若是不能出府,那她便不能看禦顏熠和風遷宿對弈了。


  她等了這麽多日,若是去不了,那她該多遺憾。


  藿藍將藥塞到容清紓手裏,“主子,你覺得呢?”


  容清紓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藿藍,哥哥這幾日就要迎娶柒瓏姐姐,府上都忙做一團了,就算明日我們悄悄溜出去,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主子風寒未愈,還想跑出去,我可不會答應。”藿藍的言外之意,無非是讓容清紓死心。


  容清紓聞了聞碗裏的藥,“藿藍,這方子開得不對,羌活的劑量放少了。”若是這點劑量,她的風寒何時才能痊愈。


  “主子不是怕苦麽?”


  容清紓捏著鼻子,一口將湯藥灌下後,擦了擦嘴角的殘漬,“藿藍,你再去熬一碗藥,劑量一定要加大。”


  事到如今,她哪裏還在意藥是苦的啊,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折騰了大半宿,容清紓的風寒,雖然去了大半,可終究沒有大好。


  第二日,終究還是難逃被關在府中的噩夢。


  因為太過無聊,容清紓甚至提議,要幫容千衡布置婚房。結果,直接被容夫人下令,好好在流染居養病。


  好在,大概挨到中午的時候,小話癆謝臨跑過來,給容清紓解悶了。


  “姐姐,姐姐,我回來了。”


  謝臨一回來,沉沉悶悶的流染居,好像一下子活了過來。


  鬱鬱寡歡的容清紓,也甩開手中無聊至極的話本,樂嗬嗬地拉著謝臨往明間走去。


  “謝臨小鬼,我還以為你有了潛兒後,便將我忘了。難得你還能想起我來,特意回來看我。”


  謝臨看著容清紓,哪裏還坐得住,立即就手舞足蹈地跟容清紓訴說著一肚子的苦水,“這段時間,梵哥哥將自己關在書房裏,苦讀經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準備來年的春闈。潛兒為了能日後更快融入融菁書院,日日往山長那邊跑,尚書府就我一個人無所事事,我都要閑得身上長草了。”


  容清紓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你可願搬回來?”


  “我當然想搬回來和姐姐一起了。”謝臨撓了撓後腦勺,“不過,潛兒年節後,便要去融菁書院了。我又不喜歡舞文弄墨,不會陪潛兒過去求學,趁如今還未分別,自然要多陪陪他。今日來容府,也是因為太子殿下知道姐姐在府上悶得慌,特意讓我過來給姐姐解悶。”


  也隻有禦顏熠,能如此周到細致了,“那你想怎麽給我解悶?”


  “當然是給姐姐將群英薈萃的趣事了。”


  容清紓眼睛一亮,“顏熠和風遷宿比試發生了什麽趣事?”


  謝臨特意賣了個關子,“姐姐別心急,這些事情可要一樁一件的講,才有意思。”


  容清紓摸了摸鼻子,“那你講吧。”


  這時,流染居上上下下的侍女仆從,都端著瓜果點心圍了過來。


  謝臨一邊講,一邊手舞足蹈的,“今日的群英薈萃,那可當真是熱鬧非凡,校場一大早就裏三層外三層的,被人潮包得嚴嚴實實,擠都擠不進去,和山長入城那一日,可有得一比。要說,今日最讓人期待的,那自然是太子殿下和風國師的比試了。”


  容清紓聞言,不禁坐正了身子。


  “不過,我先要說的,卻是凜宮四皇子宮襄宸和黎王殿下的比試。”


  容清紓想到禦錦黎的真實身份,是韶國對外宣稱薨逝的明王,是君清黛名義上的夫君,可宮襄宸又對君清黛心心念念多年。


  這兩人也算得上是情敵了,容清紓對於這兩人的比試,突然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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