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謀害皇嗣
正在眾人為容清紓歡欣鼓舞之際,顧添香手中的琵琶弦突然斷裂,失重般地癱倒在地,吐出一口刺目的鮮血,“噗!”
容清紓心中一緊,立即收了手中的琴簫,躍上高台,要向顧添香奔去,查看她的情況。
可是,還沒等她靠近顧添香,便被風遷宿攔了下來,“清兒,你若過去,萬一出事,便真的推不掉罪責了。”
容清紓被風遷宿阻攔的當口,顧添香身邊已經圍滿了人。
再想要過去,也擠不開人群,尤其是琛王府跟來的侍女們,都擔驚受怕地大喊:“快,傳太醫!”
禦棠華發現這邊的變故,也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緊緊地抓住容清紓的雙手,“清紓,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麽?”
容清紓原本想要撥開人群,擠進去查看顧添香的情形,但在風遷宿阻攔住她之時,她發覺到,顧添香的臉色有些陰沉發白。
那無疑是中毒的跡象,“顧添香想必是中毒了,我沒有給她把脈,不知有沒有動胎氣。”
禦棠華望著重重人群,有些猶豫,“清紓,那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畢竟是一條人命。
風遷宿再次不由分說地攔在容清紓麵前,“自然不能,眾所周知,在場之人,隻有清兒精通毒術。若顧添香真的中毒,清兒便是最可疑之人。若是再接近顧添香,更加脫不了幹係了。而且,太醫馬上就趕來了,清兒又沒有帶金針銀針,過去也幫不上忙。”
容清紓很清楚,風遷宿說得很有道理,她過去不但無濟於事,反而會惹得自己一身騷,“太醫院離校場不遠,他們很快便會趕來,我不會插手的。”
果然,沒過多久,禦錦黎便帶著一群太醫,浩浩蕩蕩地趕來,並且雷厲風行地,將一眾無關人等遣散離開,卻單單留下了容清紓。
不過,禦棠華卻還是軟磨硬泡地留了下來。
容清紓看著眾太醫圍著顧添香,神色凝重地把脈施針,目光也變得尤為複雜,“棠華,顧添香出事,可能是一個局。我可能已經置身局中,脫不了身了。”
禦棠華臉色一變,整張臉都要皺成一團,“因為禦沐琛的隱疾,整個琛王府,都不敢對有孕在身的顧添香,有絲毫的怠慢。顧添香也不會傻得自毀長城,所以,一定是有人對顧添香下毒。可是,究竟是誰給顧添香下毒?”然後再嫁禍給你。
容清紓若有所思地望著顧添香的方向,“顧添香腹中的孩子,未必得禦沐琛看重。”
禦棠華立即反駁,“怎麽可能,禦沐琛的事一出,就已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他可能隻有這一個子嗣了,怎麽可能會不看重。即便沒有這些事,對於頭一個親生骨肉,也不會沒有任何感情。”
“若真是看重,又怎會任由顧添香參加比試。跳舞如此劇烈的活動,難道不擔心顧添香動了胎氣?”而且,今日顧添香與她比試,禦沐琛來都沒來,好像根本不知曉此事似的。
“這麽一說,倒也奇怪,好像顧添香腹中的胎兒,自始至終,都隻有錢貴妃一人在意。雖然錢貴妃做主,將顧添香接入了琛王府,可禦沐琛卻從未過問過顧添香腹中的胎兒。不知道的,還以為禦沐琛的隱疾要治好了。”禦棠華是後宮之人,見慣了爾虞我詐,出於自保,也要對於各府的事處處留心。
容清紓眼角的餘光瞥見遠處來的一行人,一絲自嘲爬上臉龐,“誰知道呢,總歸今日之事,是無法善了了,我也無法輕易脫身了。”
禦棠華急得不住地跺腳,“這種緊要關頭,太子哥哥還沒來。真不知道,他做什麽事去了,真是急死人了。”
容清紓的眸光沉了沉,禦顏熠離開的時間,確實得有點長了。
禦棠華這才見到趕過來的錢貴妃,因為疾行,滿頭的珠翠都在搖搖晃晃,“清紓,遭了,錢貴妃來了。她那麽胡攪蠻纏,又一直對你有偏見,今日撞上她,你一定沒好果子吃。”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該麵對的,遲早都要來。”容清紓將擋在她前麵的禦棠華推到身後,大大咧咧地向錢貴妃行去。
禦棠華提著厚重的裙擺,向容清紓追去,“清紓,你等等我。”
“民女見過貴妃娘娘。”容清紓走到錢貴妃麵前,微微屈膝給她行了個禮,麵上看,確實挑不出一絲錯來。
錢貴妃看到容清紓,二話不說,便冷聲吩咐著身後的人,“容清紓當眾謀害皇嗣,來人,將容清紓拿下。”
容清紓狠戾的目光,一掃過那些圍上來的宮女太監,他們瞬間便戰戰兢兢的,不敢上前了,“貴妃娘娘一來,便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給我按上罪名,未免有失公允。”
“公允?我說的話就是公允,你區區一個卑賤女子,還敢跟我叫囂,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錢貴妃又狠狠地瞪著那些宮女太監,“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將容清紓拿下,都皮癢了想造反嗎?”
禦棠華立即擋在容清紓麵前,“貴妃娘娘,凡事都要講究證據,無憑無據,便是冤枉攀誣。況且,容家千年世家,雖算不得尊華顯貴,也是是世代書香,又怎能說是卑賤。”
“禦棠華,我說你最近怎麽如此目無尊長,原來是和容清紓廝混在一起。如今成了這幅性子,皇後也不管管,我朝公主,本就嫁娶困難。日後,還有誰敢來娶你過門。”
錢貴妃說著說著,又恍然大悟,“瞧我這記性,竟然忘了,皇後因為犯下滔天大錯,皇上命她禁足棲鳳宮。她自然不知曉,你在外麵到底結交了什麽狐朋狗友。不過,我素來熱心腸,倒是不介意跑一趟棲鳳宮,將這些事告訴皇後。”
錢貴妃處處在禦棠華身上紮刀子,不必多說,容清紓也知道禦棠華心中定然不好受,“棠華,此事你別插手了。”
禦錦黎也突然站在禦棠華前麵,冷聲喝道:“棠華,還不回去。”
禦棠華卻是一個執拗脾氣,見不得自己的朋友受委屈,“貴妃娘娘,清紓自始至終,都沒有接近過顧添香,根本沒有機會對她下毒,此事與清紓無關。”
錢貴妃不住地冷嘲熱諷,“下毒?太醫有說過,顧添香是中毒嗎?容清紓,禦棠華已經不打自招,你還想怎麽狡辯。”
容清紓將禦棠華護到身後,“我身為醫者,自然熟知望聞問切,看出顧添香是中毒之象,有何奇怪?”
錢貴妃抓住機會,便不放手,“既然你擅毒術,那就更有可能是你悄無聲息地給顧添香下毒,意圖謀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