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尋釁找茬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禦史大夫似乎因為太過激動,拜見了禦顏熠後,也未等禦顏熠開口說免禮,便急急忙忙地開口,“太子殿下,今日在城牆之時,您發現下麵有異動後,老臣立即命人封鎖全城,派人去搜查,果真在城中查出了不法分子。”
禦史大夫匯報完畢後,笑眯眯地盯著禦顏熠,似乎在等著他的獎賞。
兵部尚書一時之間,也變得尤為激動,“還真有不法分子在我回京之時,想要趁虛而入,真是好大的膽子。”
“可有活口?”
禦顏熠一問,禦史大夫瞬間蔫吧了,“老臣辦事不力,找到他們的巢穴後,他們因為來不及逃跑,便服毒自盡了。不過,老臣在他們身上發現了韶國死士特有的紋身。”
禦顏熠眸中似乎閃過些什麽,“此事我會向父皇稟明,請他定奪。”
禦顏熠說完後,便抬步向容清紓走去。
禦史大夫正要向禦顏熠跟去,卻被兵部尚書一把拉住,“歐陽兄,你拖著我幹嘛,我還有事要跟太子殿下說。”
兵部尚書一臉的鄭重,“杜禦史,你跟著太子殿下,還不是為了打聽那批古籍的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和你說。”
禦史大夫眼睜睜地看著禦顏熠,自己又被兵部尚書絆住了腳,實在急得沒辦法,“什麽事比那批國之重器還重要。”
“太子殿下要娶容清紓。”
禦史大夫一聽兵部尚書胡說八道,急得眼睛都要紅了,“開什麽玩笑,都沒聽說過太子殿下和容清紓有關係,最多是在容清紓回古禦時,為了百姓福祉,親自迎接了她。況且,八鬥先生的話本子都說了,容清紓的意中人是夏霽,再不濟,還有風遷宿、宮襄宸,太子殿下提都沒提過。”禦史大夫左右掃了掃,又小聲地趴在兵部尚書的耳畔,“太子殿下對杏林醫仙葉蕙有意,我今天親眼所見。”
兵部尚書也急了,“太子殿下今日親口向我承認,還讓我聯合群臣,給皇上上諫,讓他迎娶容清紓為太子妃。你進來時,沒看到站在院子裏的女子,她就是容清紓。”
“我說,歐陽兄,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容清紓的繡像,早已傳遍了京城上上下下。雖不是國色天香,卻也是清麗脫俗、賞心悅目,哪長成那貌不驚人的模樣。”
兵部尚書真是要被氣死了,禦顏熠還真是會給他找苦差。他將自己和容清紓的事,捂得嚴嚴實實的,現在他說這話,都沒人相信,他怎麽勸動那些朝臣和他一起上諫。
“顏熠,你和歐陽大人說了些什麽,還談了那麽久,我都要吃撐了。”容清紓摸了摸自己有些圓滾滾的肚子。
“你若想幹政,日後便來太子府隨我一同批閱奏章,如何?”禦顏熠笑得意味深長。
“算了算了,我才不給自己找罪受。”她自己每天忙自己的事,就已經累得夠嗆了,才不願意讓自己再忙成轉來轉去的陀螺。
二人出了兵部尚書,禦顏熠扶著容清紓上了駿馬,略帶不舍道:“我還有事要進宮一趟,我讓玄寂送你回容府。”
“我還要去見一趟八鬥先生。”生怕禦顏熠再以她身上有傷為借口,不讓她亂跑,立即又委屈巴巴地補充了一句,“顏熠,我身上的傷早就好全了,再悶在府中,我就憋壞了。”
容清紓一一裝可憐,禦顏熠即便是鐵石心腸,也拿她沒辦法,隻得向玄寂再三交代叮囑,“護她周全,不容有失。別讓她亂蹦亂跑,免得再傷著了。另外,記得……”
玄寂鬱悶了,這些話,禦顏熠不知向自己說過了多少遍,他都能背得滾瓜爛熟了。
容清紓也忍不住打斷道:“顏熠,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對了,這些給你。”禦顏熠將一遝厚厚的紙塞給容清紓後,便騎著駿馬飛奔而去。
容清紓有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將那些紙張攤開,發現都是東溟的山水風景畫,上麵還蓋了禦顏熠的私印。
容清紓忽的想起自己對玄寂說的話,讓他去禦顏熠那裏順些墨寶過來,又發現玄寂滿臉都咧著笑意,立即會意道:“你和他說了?”
玄寂立即邀功道:“對啊,容姑娘打算如何賞我?”
容清紓愛惜地將那些風景畫揣入懷中,禦顏熠的親手作的丹青,她還真舍不得贈給八鬥先生。
“帶你去月舞樓見見世麵,如何?”容清紓正說著,便一揮馬鞭,向繁華喧鬧的街市疾馳而去。
玄寂差點沒被口水嗆到,“容姑娘,你若是去月舞樓,殿下會生氣的。”
容清紓一臉的壞笑,“那我不去,在外麵等你。”
“別別別,那地方,我可無福消受。”禦顏熠素來潔身自好,他跟在禦顏熠身邊,自然也耳濡目染。
雖說有一段時間潛伏在禦錦黎身邊,可禦錦黎身邊也是幹幹淨淨的。容清紓要帶他去月舞樓,他哪裏經得住煙花之地的那種陣仗。
“你就是沒見識過,我帶你去一趟後,你便不會再如此推拒了。”容清紓滿臉邪惡,頗有幾分誘拐良家少年的意味。
“容姑娘,你不是還急著去見八鬥先生嘛,我們還是快些過去吧。”以後,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再向容清紓討賞了。
“也是,再不快些過去,到時候天就晚了。”容清紓說著,更是加快了馬速。
隻是,今日似乎是撞了什麽黴運,還沒有到八鬥先生的品雅書坊,便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千金閨秀給攔住了去路。
她雖是騎著駿馬,也隻好趕忙拉住韁繩,她可不想擔上當街縱馬傷人的罪名。
因為原本是疾馳向前,突然竄出來這麽一群人,沒有任何的防備。拉住韁繩之時,雖然費了很大的力氣,還是將雙手都勒出了兩道長長的血印。
容清紓還沒有開口,玄寂便翻身下馬,向那群千金閨秀怒聲嗬斥道:“你們不要命了,要不是姑娘及時勒住韁繩,你們早就成為馬下亡魂了。”
其中一個粉衣女子矯揉造作地拍著心口道:“也是了,她一個不知道什麽地方冒出來的鄉野丫頭,攀附上太子殿下後,自然敢當街縱馬了。要不是我們躲得快,怕是都無命向她理論了。”
容清紓一聽這話,哪裏還不知道,這群人就是因為看到她和禦顏熠同行後,心生妒忌,便前來找茬了。
不過,容清紓雖然不愛惹麻煩,但麻煩找上門來,她還真不怕。隨意扯下幾塊布料,將自己手上的傷口處理好之後,便利落地翻身下馬。
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那群一臉怒意的閨秀們數落,“明知我攀附上太子殿下,你還敢當眾前來找茬,這是對太子殿下不敬。太子殿下身為當朝儲君,爾等閨閣女子竟敢妄議殿下私事,從小處看,你們是不守婦道,私議外男;從大處看,你們是以下犯上,藐視皇權。”
一旁的玄寂聞言,隻想拍手叫好。
他一開始還想著,怎麽給這群礙事的女人們一個教訓。沒成想,容清紓這麽剽悍,根本輪不著他出手。
而那些閨秀們更是嚇得小臉煞白煞白的,她們不過挑釁挑釁容清紓而已,結果她那麽巧言善辯。就輕飄飄的幾句話,便給她們安上了一大堆罪名。
雖說古禦民風開放,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但有些罪名,還是女子的禁忌。
她們身為閨中女子,那些罪名,隨隨便便犯一條,她們的婚事,便休想再有指望;這還是輕的,那以下犯上的罪名,勢必還會連累父兄家人的前程。
那些閨秀們,原本隻是想給容清紓一個教訓,可萬萬沒想到容清紓這塊硬石頭這麽難纏。一時之間,都沒了主意,就那麽眼巴巴地盯著粉衣女子,等著她拿主意。
粉衣女子瞥了瞥周圍陸陸續續圍上來湊熱鬧的人們,眼中雖然充滿了不甘,但也隻能悻悻道:“一個不知道什麽地方冒出來的黃毛丫頭,不過是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也敢如此囂張跋扈,你給我等著瞧,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你們這些花拳繡腿,我還真不怕。”她回京後從不惹事,那是她一開始沒打算留在京城,沒有心思和他們那些人計較。
既然她如今要留下,別人欺負到她頭上,她立立威,也不算過分。
“柔姐姐,太子殿下身邊從未有過其他女子,今日卻特意帶著她,顯然是待她與眾不同。我們這般為難她,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必然不會放過我們,我們更別想得殿下青眼了。”
“就是,她看樣子就不好惹,我們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反正京中上下,眼紅她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我們不出手,還有別的人出手。”
“沒錯,不能因為一個山野丫頭,髒了我們的手。”
粉衣女子思前想後,終究還是拂袖而去,“我們走!”
那粉衣女子一說走,那群人便慌不擇路地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