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玄燁嫁女於北疆
榮兒心語：看著端靜沉著的麵對，我的心裏太難過了，我想布常在知道的話一會很難過吧，她這一生唯一的依靠，要嫁到遙遠的喀喇沁了，可是這就是命，宮中的妃嬪們每日裏盼著等著能等到皇上的寵幸，而宮中的公主們，則是一個個排成隊，等候許配給蒙古王親、大清功臣等人！這是早已寫好的命運，誰都躲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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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北巡已有月餘，額駙烏爾袞陪駕北巡，而榮憲則同榮兒、端靜在古北口共渡了一個快樂舒適的夏天。
“端靜，你說這敦多布怎麽就消失了呢？”這日無事，榮憲、端靜、榮兒三人於亭院裏乘涼，榮憲又開始取笑端靜，這些時日端靜沒少受她取笑。
“你又來了，他失不失蹤你感慨什麽呢！”端靜瞪了眼榮憲,“難道……你後悔選了烏爾袞？”
“才不是！我不喜歡敦多布那種樣子的，我是替你感慨啊，這次不能親見他本人實在可惜，這敦多布你定會中意！”榮憲感慨地說道。
在一旁聽她們說笑的榮兒，笑著問道，“你又怎知得端靜中意?”
“額娘，我和端靜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嘛，喜歡溫雅圓滑之人，這敦多布就是！”
“亂講！”端靜臉上染了紅暈，“誰說我喜歡這樣的人了！”
“真要我講？行，額娘也不是外人，那我就講了！當年那個鄭經可讓你著實難忘了許久哦！”榮憲嘿嘿笑著說道。
“榮憲，你太壞了！”端靜臉已通紅，嬌羞地嚷道。
其實這事榮兒並非全然不知，笑著說道，“這樣想想，這敦多布長相文氣，還真有點像鄭經哦！”
“榮額娘，您怎麽也幫著榮憲欺負我！”端靜不依地說道。
榮兒滿麵帶笑，“端靜啊，榮額娘可不是欺負人，這敦多布榮額娘見過，條件卻實尚佳，而且皇上也有這個意思，我們提前和你說說，也好讓你對他有個了解嘛！”
“就是就是的！”見榮兒附和自己，榮憲忙不停地點頭。
端靜被榮兒母女說的臉更紅了，沉默一旁也不答話，榮憲見端靜如此也便不再繼續戲弄於她，而是問向榮兒，“額娘，皇阿瑪他們這幾天就要到了吧？”
“是啊，前兩天收到的信說是已經快到了，怎麽？想念額駙了？”榮兒取笑著女兒。
“就是的，沒羞，這麽快就想額駙了！”端靜找著機會忙取笑榮憲。
“哪有嘛！我是想皇阿瑪嘛！”榮憲臉也紅了，忙澄清道。
“你明明就是嘛……”
看著兩個女孩互相取笑，榮兒欣慰的笑了，這一個多月和榮憲的朝夕相處，她知道榮憲和烏爾袞的感情極好，而且她喜歡草原，喜歡烏爾袞的家，她很放心也很安心，因為女兒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她想這次回京她應該會放下這份心的，她應該會如答應皇上的那樣，開心快樂起來的。
幾日後，玄燁一行返回行宮，玄燁回宮當天，便和大家宣布了一個消息，在他此次北巡至喀喇沁部時，杜棱郡王向玄燁提出了和親的請求，玄燁答應了其請求，允將端靜許配給杜棱郡王次子噶爾臧。
當玄燁說出這個消息時，榮憲第一個跳了起來，“皇阿瑪，不是說要將端靜許給敦多布嗎？”
“哦，敦多布不是找不著了嘛，端靜年齡不小了，該婚嫁了。”玄燁把此事是當喜事告之大家，此時仍是笑顏滿麵的。
“那皇阿瑪，這噶爾臧人品怎麽樣？”榮憲緊盯著玄燁問道。
“啊！”玄燁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頭說道，“不錯，還不錯。”
聽玄燁這麽說，榮憲轉身看向端靜，想看看端靜的意思，自打玄燁說完之後，端靜一直默默的坐在那裏，不發一言，讓人看不出她的心緒。
“端靜，你願不願意嫁，你和皇阿瑪說啊！”榮憲望向端靜，“喀喇沁那麽遙遠，你要不願意就和皇阿瑪說！”
端靜低下頭，片刻之後，抬頭望向玄燁，“兒臣的婚事全憑皇阿瑪做主。”
“嗯！”玄燁點點頭，“端靜啊，你是明事理的孩子，你是朕的女兒，朕也是不舍的，不過噶爾臧以後是有可能繼承王位的，所以他配娶朕的女兒！”
“是。”端靜輕應了，低下頭不再說話。
而廳堂上也有了片刻的寧靜，榮兒看著眼前的景像，輕輕歎了口氣，端靜和她的額娘一樣，她們都是這後宮裏隨波逐流的一類人，命運推著她們往哪邊走，她們就往哪邊走，沒有一點自己的選擇權。
夜晚，玄燁在榮兒的屋裏閑聊，端靜也在，講了些無非是祝福和勸慰的話，而榮憲與烏爾袞許久未見，所以今兒個沒在榮兒麵前陪伴。
玄燁一直在說，端靜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不時地輕點頭，以示自己記住了。
“額娘，端靜！”人未到，聲先到，榮憲的聲音又想起來了，榮憲推門而進先入眼的是玄燁，便氣喘籲籲地喊道，“皇阿瑪，端靜不能嫁給噶爾臧！
“憲兒，你這是怎麽了？”榮兒驚訝地望著女兒。
“額娘，兒臣剛才聽說，這噶爾臧是粗俗之人，有勇無謀，為人粗野，且做事心狠，端靜不能嫁給他……！”
“胡說！噶爾臧怎麽成了這樣的人？”玄燁輕皺眉頭，
“皇上、榮妃娘娘！”緊跟著榮憲進來的烏爾袞急忙行禮。
“烏爾袞，你都和榮憲說什麽了？”玄燁挑眉望向烏爾袞。
“臣……臣……”烏爾袞臣字講了半天，榮憲插進話道，“說了實話！皇阿瑪，您怎麽能把端靜嫁給這樣的人呢！”
“憲兒，是有一些關於噶爾臧不好的傳言，但朕親自詢問過了，這噶爾臧雖然有些小毛病，但本質是好的。”玄燁輕輕皺眉。
“皇阿瑪，您不能害了端靜啊！”榮憲兩眼泛紅，看向一旁的端靜，隻見端靜怔怔地看著她，兩眼卻無更多神色，心中一酸走到端靜身邊，握住端靜的手，“靜兒，你和皇阿瑪說你不要嫁！”端靜依舊怔怔地沒有說話。
“烏爾袞……你不知道什麽當講什麽不當講嗎？”玄燁深深地吸了口氣，望向站在麵前的額駙。
“臣知錯了，公主問，臣便……”烏爾袞小聲說道。
玄燁重重歎了口氣，望向他，苦澀地說道，“你事事牽讓於榮憲，朕本是歡喜的，可是如今朕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
“皇阿瑪……”榮憲喊道，“您……您不能把端靜嫁到喀喇沁，那裏那麽遙遠，端靜受苦都無人知道……您……您不能這麽殘忍！”
“夠了，榮憲！”一直沒有說話的榮兒，眼見榮憲越說越過份，大聲喝阻道，“你怎麽能說你皇阿瑪殘忍呢！你皇阿瑪做事自有他的打算，你怎麽可以不敬！”
玄燁微微低了頭，深思了片刻，又再次重重歎了口氣，抬頭說道，“榮兒啊，讓她說吧，說朕殘忍，朕是殘忍吧。”玄燁溫和地看向端靜，“端靜啊，朕知道這些年對你的關心不夠，可是，你是朕的女兒啊，是朕的骨血，朕自然希望你幸福！”
玄燁抬頭看向屋頂，眨了眨眼，“喀喇沁地處北疆，與京城甚遠，難於控製，隨時都有可能叛我大清，唯有和其結親，才可穩定其部……”玄燁低頭眼有微紅，望向端靜，“端靜啊，你可以恨朕！”
“是啊，公主，皇上此舉也隻是無奈的選擇，隻是為了保大清的平安啊！”烏爾袞也忙對榮憲說到。
榮憲聽玄燁這麽說，心中一陣難過，是啊，她的皇阿瑪雖然貴為天子，可是有時候也不得不示弱，烏爾袞的祖母阿圖公主、純僖姐、還有她自己，以及如今的端靜，都是注定要嫁到蒙古的，或者，不是人人都可以像她一樣，可以挑選一個自己喜歡的額駙，當年純僖姐不是，以後的端靜也不會是，可是為什麽是端靜呢？她們自幼一起長大，感情最好，她真的不舍！想著這些眼淚也忍不住滑出眼眶。
屋內一片寂靜，人們的目光都急中在了端靜的身上，也許端靜從未感受過成為眾人焦點的感覺吧，她幽幽地抬頭環顧了一下大家，竟然感覺有點兒緊張，重新整理了思緒，微微笑了笑，抬頭望向玄燁，“皇阿瑪，端靜願意嫁到喀喇沁，端靜在北疆守護著大清的國土，像皇姐一樣，在蒙古傳播皇阿瑪的威名。”
“端靜……”榮憲將手中端靜的手握緊，輕輕喚道。
“皇姐，放心吧，端靜會像你一樣幸福的！”端靜依舊微笑著。
看著端靜的微笑，榮憲的心裏更難過了，她突然將端靜擁入懷中，放開聲音大聲哭了起來。
榮兒抬頭望向玄燁，眼中也是朦朧一片，想是端靜的話讓他分外感動吧。悄悄轉頭，也抹去眼角的淚水，端靜真的是個好孩子，以前隻覺得她性格內向，如今才知在家國天下的事情上，她竟然如此沉著麵對，大仁大義！希望……她能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