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張氏悔悟世無悔藥

  張氏坦訴己之惡，聰明反被聰明誤；

  萬事善惡終會明，奈何世間無悔藥。


  “我沒有害恪慧！”張樂琪看著榮兒大聲說道，“我再狠也不會害自己的女兒啊！我隻是恨你們，若蘭和我同時懷孕，太皇太後說誰生了阿哥，就有賞，我……我是黑了心，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做，這紅果也不是人人吃了都會落.紅的，是若蘭她愛吃，我才會……第二次我沒有給她，是她和我要的……我……若說害，我隻害了若蘭，我還有害過誰？我更不可能去害恪慧啊！那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我怎麽會害？”張樂琪即近崩潰地站起身哭喊道。


  “可是……可是我聽說豆漿會至人中毒啊？”榮兒蹙著眉不解地看著張樂琪。


  “豆漿會中毒？我沒有聽過啊？”張樂琪聽榮兒這麽說靜了下來，同樣不解地看著榮兒，“我沒聽說過豆漿會中毒啊？”


  “我聽宮裏的禦醫說，有一位名喚張成海的江湖遊醫曾發現這豆漿有可能會至人中毒……”榮兒話未說完，張樂琪忙打斷道：“張成海？”


  榮兒輕輕點點頭，張樂琪突然跌坐於地上，“表叔你在樂琪進宮後的新發現嗎？嗬，原來我的恪慧真的是我害死的，我一直都不相信禦膳房的人會敢殺死公主，我恨，因為他們沒有查出真.相，我不知道是誰殺死了恪慧，我唯一的孩子被人毒死了，所以我才有了報複之心，所以我才會對承祜……我……哈哈，原來是我殺了恪慧，原來我最該恨的人是自己。”


  “承祜？”榮兒聽張樂琪提，想起了承祜死時的事，“承祜死前你有去過皇後的東暖閣，承祜的死和你也有關係？”榮兒緊咬嘴.唇眼中含著淚不敢相信地問道。


  “承祜……”張樂琪眼神呆滯地說道，“我……承祜……我……那是意外，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榮兒，我不想害承祜的，那天……我去和皇後聊天，承祜的裹巾沒有綁好，我好意幫他綁上，當時奶媽去取承祜的東西，皇後在和宮女交待一些事情……”張樂琪目光呆滯地說道，“我綁得太緊了，我是故意的對吧，我好想讓人和我一起嚐嚐沒了孩子的感覺……”


  “你怎麽可以做到如此狠心？你怎麽能做到？”榮兒的傷痛再也控製不住了，她哭著大聲地問道。


  “我的心中住進了魔鬼，其實榮兒，我不瞞你，我最想害的人是你，因為我羨慕你，我嫉妒你……可是你不吃紅果，我又很少有接近你的機會，因為……你也是個聰明的女人，你雖不害你，但你卻很會保護自己……所以你當得到皇上的寵愛，對吧？我看著你一個又一個的誕子，又一個又一個的死亡，我竟然會有殘忍地快.感。”張樂琪定定地說道，“榮兒你知道嗎，我從來不覺得自己錯了，因為每個人都會去追逐更好的生活，而這些隻是我追逐權力的方式。”


  “你為什麽要這樣？你毀了別人的同時也毀了自己，你讓我如何幫你守著這個秘密？我守不了，我真的守不了，張常在，你去自己向皇上坦白吧，我不想逼你，但你害掉了若蘭的孩子，還害死了承祜，我守不了這個秘密，真的守不了。”榮兒已是淚流滿麵了。


  張樂琪本流著淚地麵龐突然露出了個淒慘地笑容，“才生下恪安後，發現恪安竟然患有先天病時，我便知道我遭了天報，可是天報沒有報在我的身上，卻報在了我的孩子身上，老天比我還殘忍，我真的悔悟了，可是，榮兒，我的悔悟沒有用了，對嗎？”


  “一個人做了錯事，就當為這個錯事負責，張常在，琪姐姐，你去坦白吧……不管皇上定了什麽罪，都是你的懲罰。”榮兒低聲說道。


  “嗯，坦白，今天都坦白了，榮兒，當年我們後宮鬧鬼的事兒，還記得嗎？”張樂琪坐於地方繼續淒慘地笑著。


  “連那都和你有關？”榮兒吃驚地問道。


  “什麽地方離禦花園最近呢？坤寧宮啊，所以如果它是人為的，那一定是坤寧宮的人做的。”張樂琪幽幽地說道。


  “張常在……你……”榮兒感覺好無力，真的好無力。


  張樂琪苦笑道，“榮兒，你說我的這些罪行，皇上、太皇太後會饒過我嗎？即使我今天真的後悔了，皇上會饒過我嗎？”


  榮兒真的不知道了，張樂琪的每一項罪都可判為死罪，她不知道了，她也不想知道，她感覺自己的心好累，好無力，她想走了，她站起了身，猛烈地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要走了，請姐姐自己向皇上坦白，別逼我去講……那些孩子不能白死……”榮兒痛苦地向門口走去。


  “榮兒！”就在榮兒走到門口時，聽到張樂琪喚她，扭過身看著張樂琪那蒼白淒慘的麵容，榮兒的心好酸，“榮兒，如果我聰明也向你一樣善良，也許我也會得皇上的寵愛。”張樂琪幽幽地說道：“你放心吧，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做個交待的，我會的。”


  五日後，榮兒正在自己的廂房內，小青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主子，主子……出事了！”


  榮兒抬眉看向小青。


  “主子，剛才尚方院的人到了張小主的房裏，張小主被賜自盡了！”


  小青驚恐地說道。


  榮兒靜靜地坐著，緊緊地閉上眼睛，一行清淚順著眼眶滑落，她想到了三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