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涼了,燕國該換主了
他對她來說,是仿若謫仙般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人物,隻是,這不代表,她容許別的女子走進他的心裏。
她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會吃醋,會嫉妒,會怨恨。
隻是她還沒有將心底的情緒沉澱下來,耳邊便傳來一聲警告。
“影魅,不要試圖去覬覦那些你不應該覬覦的人,更不要試圖去傷害那些你不該傷害的人,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你隻是一個影衛,做為影衛,你隻要聽從命令辦事便好,至於你心底那些想法,若你不顯露出來,我也隻當不知,但你若敢
因為這點小事傷害到她,你應該明白,我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
涼薄的聲音不含絲毫波瀾,空氣中卻透露出幾分殺氣,影魅一雙桃花眼中水霧彌漫,驚愕又絕望,極盡悲傷,卻不敢哭出來。
原來他知道。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她還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可原來,不是她藏的好,而是他一開始就不在乎,隻是現在他有了心愛的人,所以為了保護那個人,哪怕隻是還未付諸行動的危險,他都要替那個人杜絕。
還真是專情啊。
可為何,他偏偏要對自己如此的無情。
心底的苦澀讓她原本的幽怨變得極其可笑起來,原來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庸人自擾。
真的好羨慕啊,那個女子,能夠得到這樣細心妥帖,極致守護的愛。
像是感覺到了空氣中那股過於濃烈的悲傷,沈黎安一瞬間好似回到了前世那個時候,他的玉兒輕笑著問他,‘黎安,我是否住在了你的心上?’
那時的他是怎麽回答的呢,嗯,他隻是笑了笑,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回。
然後,他聽到她的聲音有些落寞,卻強裝開心地岔開話題,‘哎呀,我藥廬裏還熬著藥,先走了。’
這一轉身,他再回頭,已經看不見她了。
這世上沒有誰會為了你一直站在原地等待,所以這一世他才要牢牢抓住她,轉身可以,離開可以,隻是,務必帶他一起。
“影魅,這世間的愛大多都是沒道理的,並不是你喜歡我,我就必須要回應你。”難得解釋一句,聲音卻依舊很冷,仿佛拒人於千裏之外,讓人不敢靠近。
影魅突然就笑了,她想起從影魑那裏聽到的事情,腦海一空,有些惡劣地說道:“可是主人,若是你喜歡的那個姑娘不喜歡你,那她也不必回應你的吧?”
她癡癡的笑著,眼裏的怨恨仿若凝質,在這一刻間,她仿佛忘記了自己屬下的身份,也將生死拋之腦後,隻想著發泄她這些年中那無數個日夜的癡妄。
沈黎安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此刻聽到她的話,嘴角卻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來。
“你說的對,但即便她不回應我,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靠近她,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纏著她,哪怕到最後她依然不會接受我,但她身邊也不會有別的男子的存在,要麽,就一起‘孤獨’終老,要麽,就一起白頭到老,這是我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但至少,我給了她選擇。”而不是硬綁著她跟自己成親。
雖然,他也有想過這麽幹。
但他怕被她推開,他很怕被她討厭,那會讓他變得非常的煩躁不安,有一種想要殺人碎骨的狂戾感。
“你。”
影魅怔怔地看著視線中坐在輪椅上的披著狐裘的白衣男子,看著他被白綾覆住的雙眼,明明他是用最溫和的嗓音說出那些話的,卻讓人有一股子毛骨悚然的可怕感,就好像被什麽冷血的東西盯上了一般,要麽,是成為他圈養的所有物,要麽,就隻能成為他那暴戾氣息下的亡魂。
那股陰暗的氣息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恍然大悟,記憶中那個清冷如月光般的男子其實就是一個心理病態的惡魔,他空有一副溫潤儒雅,謙謙君子的外表,骨子裏卻比任何人都要執念,但凡被他喜歡上的東西或人,哪怕得不到,他也不會容許旁的不相幹的人去觸碰,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樣的人,當初自己是怎麽喜歡上他的。
影魅開始自我懷疑,陷入到迷茫之中。
她到底是喜歡他偽裝出來的外表還是他這個真實的人,她有些弄不懂了。
“退下吧。”他推著輪椅背過身去,唇色極淡,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晦澀難懂。
就好像你剛才還被他陰鷙充滿戾氣偏執的一麵嚇到,下一秒卻又被他身上那股深深的寂寥感所迷惑。
隻是再如何,影魅也不敢再多看了,她知道,這已經是主人給她下的最後通牒,她若再得寸進尺,不知好歹,那她也不用再從這裏離開了。
蕭玉兒覺得最近真的很怪,昨日她才進的宮,今日皇帝就病了,連早朝都不上了,朝野上下一片人心惶惶,皇子之間的爭鬥也開始明裏暗裏的多了起來,當然針對最多的還是現任儲君燕明河,畢竟他若不死,皇帝死後,即位的便是這太子殿下。
當然,她關心的並不是這點,她就是覺得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未免有些過於巧合了,昨夜她緩過神來,皇帝很有可能是想讓她進宮為妃,畢竟這樣的話各方皇子之間的勢力平衡便能得到保障,而且,通過她,也能很好地控製爹爹手中的兵權。
當時她還想著再進宮一趟,搶在賜妃聖旨下來之前自請去睦月國救治那重傷的睦月太子,畢竟如果睦月國的太子殿下好了,那兩國之間的戰爭也能暫且停下,等歸國的時候她直接繞去爹爹的封地,如今燕皇敢如此想法,不就欺負她爹遠在邊關,即便知曉封妃之事,也鞭長莫及嗎?到時候,有爹爹的庇佑,她自然無恙,實在不行,她就咬一咬牙尋個未婚夫出來,看那皇帝能怎的!
雖說,她不清楚那睦月太子的傷勢,萬全把握是沒有的,但與其嫁入皇家,還是皇帝那個可以當她爹爹的糟老頭子,她寧願去睦月國拚一把。
隻是,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準備,結果燕皇病重了?
手中握著那塊背麵刻著拾之我之四個字的玉佩,蕭玉兒細細想著,發現最近她身邊發生的事都很不對勁,太後設下百花宴,她正苦惱,結果鄰國開戰,花宴不了了之,燕皇有意封她為妃,結果現在病重在床,不知如何,還有那塊突然回來的玉玦,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著濃濃的詭異。
但蕭玉兒又極力的在心底否認,玉玦還好說,兩國開戰,燕皇病重,若真跟她有關,那也太扯淡了吧,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女子,就算這些事情之間真的有幕後主使,那人定是因為權力而為的吧,怎麽可能是因為她?
她輕笑一聲,把腦海中荒唐的想法搖去。
蕭玉兒啊蕭玉兒,雖然你長的還不錯,但也沒到禍國殃民的地步,否則還真有些瘮得慌。
畢竟要第一時間知道她困境並快速解決的話,除非是時刻監視著她,但那怎麽可能呢,變態才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