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慕少的小浪漫
蕭億的挑撥離間,何幼霖又哪裏會聽不出來!
隻是,就算這樣,她難免也會感到一絲絲的委屈。
而他明明知道她多渴望找回親人,卻冷眼旁觀一切。
就因為他討厭張澤川嗎?
那萬一,她真的是張澤川的妹妹,他會不要她嗎?
如果不會,那他為什麽要漠視呢?
他老這樣,什麽都不說,單方麵決定就好。不在乎她想什麽。
她害怕自己的委曲求全,沒有底線的包容換來的是他越加過分,越加自私。
她怕自己會是一個超負荷的彈簧,時間久了,再也好不了了!
就像現在這樣,她明明不開心,他卻還能冷靜辦公!
何幼霖看了譚少慕好久都沒有得到他目光的回應,終於懨懨地別開視線,繼續玩手機。可偏偏,手機在這個時候跳出一個新聞。還是某個男明星的出軌新聞!他的老婆不僅委曲求全,洗白渣男,還寫了一篇澀得她直掉眼淚的雞湯文。
聽見她的抽泣聲,譚少慕抬眸看床上的女人,這才合上筆記本,起身走到床邊,無奈道,“我沒做錯什麽吧?你想作,是不是也該看看情況?”
她側頭看他,他剛洗完澡,肌,膚腠理散發沐浴液的香味,犀利的頭發濕漉漉的,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看她就像是看一個胡鬧的孩子。
“我從昨晚上接到你電話,就一直在等你了。”何幼霖委屈道。
譚少慕垂眸,微笑了一下,神情未變,隻是緩緩地說:“我不是來了嗎?又沒遲到,也沒失約。倒是你,吃頓飯,聽別人說幾句,為了一個張澤川,就當著外人的麵給我甩臉色。”
何幼霖扔過手機,側頭對上他黑亮的眸子,看了他很久,胸悶道,“是啊,你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好丈夫!更是穩重持成,公私分明的好總裁!你要麵子!而我呢?我不過是作天作地的女人。是我不自量力,覺得你和我一樣思念入骨,才會迫不及待地來看我。結果,失望了吧。活該!譚總裁,連哄我都不屑,怎麽可能會為了區區小女子我千裏送呢!”
譚少慕聞言,一笑,然後在她身邊躺平身子,伸臂將她摟在懷裏,唇貼在她臉上,低語:“誰說,我不是千裏送的?”他十分曖昧地貼近她,身體某個有力的部位抵著她後臀,昭示著無窮無盡的欲,望。
“你妹!”何幼霖推開他,起身下床,穿好拖鞋,瞪大了眼睛,“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幼霖。”池珩起身,靠坐在床頭,認真地說,“有些話,我不會說,但是你應該懂。我若不想來台灣,顧言熙家裏就是死了人,我都替她不會來。這裏意味著什麽,還不清楚嗎?”
何幼霖心猛然一跳。
若是他一早這麽哄她,她此刻肯定不管不顧,就想抱著他,親他了。
可是,一想到他進房後的冷漠。在兩個人的冷戰裏,他遠比他灑脫,不在乎。如果不是她哭了,他根本不會紆尊降貴來解釋什麽,心裏就又是一陣難過。
“意味什麽?你不說,我不懂。就這麽簡單!別和我玩套路!”何幼霖說完,高傲地抬頭挺胸走進了衛浴室。像他進門時候一樣,看都不看他一眼。
關上浴室的門,她洗了把冷水臉,把幹在臉上的眼淚洗了個幹淨,感受那涼意沁入肌,膚裏的舒適感。
也就是此刻,她才理智回籠,心平氣靜地想了想剛才的事情。
越想,她越是害怕。
若是從前,譚少慕給了她更多的委屈,冤枉,她何曾敢抱怨過?
為什麽,現在的她卻忍不住用語言刺激他?
她這樣的作,真的很久沒有了。
以前,她會和江淮作,是因為江淮的性子就是那麽溫柔體貼,不會和她計較什麽,每次都哄她。
可是,她明明知道譚少慕不是江淮,不會哄她,她卻因為最近譚少慕對她的好,好的過分的好,而忘乎所以了。
她怎麽會不清楚,這是一種屬於女人的矯情在作祟?
不願細想的她洗了個澡,穿上浴袍,準備出去和他一笑泯恩仇,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
誰知,她走出去時,房裏已再無譚少慕的身影。
他是走了嗎?
因為她的任性,矯情?
何幼霖眼睛瞬間又紅了起來,默默地脫下浴袍,換上衣服,準備回自己的酒店再好好痛哭一場。
結果,她剛走到門口,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接了電話,卻聽見譚少慕在電話裏說:“你到酒店的噴泉處,我在那等你。”
他要和她攤牌,說他要走了?
還說他太生氣了,打算把她扔噴泉池子裏,懲罰她?
何幼霖惴惴不安地離開,房間。
在按電梯一樓鍵時,她不止一次地產生了逃跑的念頭。別去那,不能去那,他在氣頭上,萬一他說什麽難聽的話,她又要自我安慰多久?她不能這麽找虐啊!
可是,電梯門開的那瞬間,她還是不敢違背他的意思。在服務台處,問了噴泉在哪裏,便尋了過去。
走過花花綠綠的園藝植物叢,她還沒看見噴泉,就聽見泉水濺落的聲音,嘩啦啦的,配合著鋼琴曲,在那大珠小珠落玉盤。
而噴泉的不遠處,譚少慕俯身,手握打火機,用微弱的火苗逐個點燃地上的紅燭的。她的心也在這一瞬間被蠟燭點亮了,照暖了。
地上的蠟燭很多很多,層層環繞,圍出了兩個心形。大心裏套著一個小愛心。
而他非常認真地點燃蠟燭,一根又一根,不假他人之手。
何幼霖連忙跑上去,握住他的手,低聲問,“你這個是幹什麽?”
“這個你看不懂?”譚少慕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但是這清冷中,她卻分明聽出了一種寵溺。這種寵溺,或許是這一地的紅燭給她的錯覺。但是,她就是這麽理解,並相信的。
她說,“看懂了。可是,為什麽呢?這麽俗氣,幼稚,拙劣的泡妞手段,和你不相符啊?”
“我說過,很多事情,我不會說,但是我會做。”譚少慕把手從她的手中抽離,繼續點燃蠟燭,“你如果想聽我說什麽好聽的話,可能會失望。你就算哭,我也沒辦法讓你笑。但是,我會做。我網上查了下,表明心意,讓女孩子開心的手段都是你說的這種俗氣,幼稚,拙劣的。我以為,你會喜歡。”
何幼霖聞言,眼眶又開始酸酸的。隻是,這一次,她是幸福的想哭。
看著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男人如此認真,笨拙地哄她開心,一股感動從心尖湧上。
譚少慕整整點了半個小時才將蠟燭都點著,偏偏有三根蠟燭的位置距離噴泉太近,剛點著不久,就會被水打滅了。
“譚大總裁,你測算無疑的本領退步了。居然沒算到這個?”何幼霖望著瑩瑩火苗在微風中晃動,把整個夜色搖曳地溫情浪漫,心裏已經被填的滿滿的,又哪裏會真介意那個大愛心左上角那一處殘缺不亮的角落?
譚少慕揚眉,不說一句話地轉身離開。
五分鍾,他回來時,噴泉結束了。
他又俯身把那三隻沾了不少泉水的蠟燭給點亮,挺直背脊,抬眸看她,眼裏是淡淡的寵溺,“就算有失誤,我也會用我的能力解決。”
好吧。
何幼霖承認,這一刻她又被這樣男人給帥了。特別是有錢的男人,揮斥方遒,一句話就讓酒店的噴泉說停就停!
她小跑撲進他的懷裏,“少慕,你這樣做,是要證明你無所不能,還說證明你很在乎我?”
“……”他沒有回答,隻將她抱得更緊。
何幼霖有些挫敗,又有些竊喜,最後忍不住笑出來,“我不管,你做都做了,也不差說了,是不是?你告訴我,好不好。你說了,我以後都不和你鬧了。好不好?”
譚少慕低低地笑,抱起她來,深深地吻了她很久很久,久到她快缺氧昏過去了,他才鬆開她的紅唇。“我說了,我隻會做,不會說。你要覺得我做的不夠,我們回房慢慢做,有一夜的時間。”
何幼霖使勁搖頭,隨即在他的臉上啄了一小口,笑嘻嘻地看著他,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樣滿足。
看著她如花的笑顏和碎鑽般的眼眸在夜空中如此迷人。這一瞬間,譚少慕也由衷覺得網上的這些餿主意挺不錯的。
“幼霖,我記得在祭祖日的前一夜,我和你說過那句話。”
“哪句?”
“你不用和我裝糊塗,我說完那句話的時候,你可是感動得恨不得以身相許。”譚少慕不上當。
“你居然都記得?我以為……”何幼霖垂眸,那一夜,他說他喜歡她。她又何嚐不害怕,他是喝醉了,又把她當他的嬛嬛了。
“你以為什麽?”譚少慕用手彈了彈她的額頭,“自從老爺子把我關進醫院戒酒癮後,我就是再有什麽事情,我在喝酒上也有了分寸,從來不會把自己喝醉到沒有神誌。”
“你想說,那天你是借酒壯膽?”何幼霖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急切得到他的回答。是不是有些男人會選擇裝醉來表白他從不輕易言明的感情?
譚少慕依舊沒有回答,但恍惚間,她仿佛看見他的耳朵根有些紅。也不知道是不是燭光映得錯覺。
她踮腳,湊過去,想看個仔細,卻已經被譚少慕打橫抱起,用勁很大,她不禁抗議:“喂,喂,喂,你這個是惱羞成怒嗎?”
譚少慕沒有回答她,直接抱著她走回了大廳。
大廳裏,很多男男女女都看向他們,何幼霖羞得把臉都埋進了他的胸口,“快放我下來啦,他們都看著呢。”
可惜,直到進了電梯,譚少慕都沒有放下她。
……
回到他們的套房裏,從擺蠟燭到點蠟燭,折騰了一個小時的譚少慕又忍不住拋下嬌妻,跑進浴室裏洗了個澡。
何幼霖沒出什麽汗,開開心心地換上睡袍就往落地窗邊上一站,看著她腳下的紅燭愛心盛景,心裏美的一塌糊塗。
原來他們的房間落地窗望出去的風景,就是噴泉那一隅。
難怪噴泉那邊濕濕的,他還要在那點蠟燭。
何幼霖咬著自己的發梢,癡癡地笑出了聲來。
突然,譚少慕的手機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