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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醉酒的纏綿

  “說什麽說,都聽你說完了。”蕭一情背對著她,頭都沒回,在空中擺擺手,“你那工作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他雖然這麽說,她卻依舊不放心,“我之前當你有什麽大招呢,結果還不是學了我的手段。隻是,薛彩寧不是沈月珊。她才不會因為一個帖子,網上的幾句留言就自亂陣腳,知難而退。”


  她以為,自己這個激將法一出,蕭一情或多或少會解釋些什麽,告訴她,他下一步計劃。然而,他依舊瀟灑離去,沒有隻言片語。


  蕭一情從遊樂場走出後,坐了上自己的車,望著這個改變他了一生的遊樂場,清冷孤離的氣質淡化了,整個人陷入了一種隱忍的憤怒之中。


  “薛彩寧?”他唇齒輕笑,“有意思。”


  ……


  何幼霖與蕭一情分道揚鑣後,自己開車回了家。


  原以為自己回家這麽晚,肯定要挨一頓罵。誰知,譚少慕竟然比她還要晚歸,電話也打不通。


  空等了兩個小時,眼看都要過淩晨了。


  她終於不放心地給程助理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今晚上是不是加班開會。


  誰知,程助理那邊傳來睡眼朦朧的聲音,說慕少一早就下班了。


  這讓,已經洗澡上,床的何幼霖徹底沒了睡意,披著睡衣就往客廳走去。


  開著電視,看著午夜劇場,不知不覺,時針又轉了一圈。


  門口終於傳來了動靜。


  門外,先是傳來鑰匙掉地上的聲音。然後是斷斷續續的門鈴聲。最後,門外那人又不耐煩地直接拍門板。如果不是一聲聲喊開門的聲音確實是譚少慕的,何幼霖幾乎要以為是遇見強盜了!

  她從沒見過譚少慕這樣失禮,莽撞的行為!


  何幼霖關上電視,喊著來了來了,便去開門了。


  門一開,巨大的黑影就重重地朝她身上倒下,她伸手一接。卻被壓得死死的,如果不是她撐住後牆,估計都被壓在地上了。


  她用盡全力才把他從身上推開,扶正。而他滿身的酒味都包裹著她,身體也燙的和火爐一樣。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喝醉的樣子,七年前那次不算的話。


  他醉的神誌不清,喊他好幾次他的名字,理都不理。他的手倒是極度自然地攬住她的腰,悶哼了好幾句,嘴巴裏喊著,“幼霖,幼霖。”


  還好。他不是喊嬛嬛。不然,她一定當場把他扔出門口,才不管死活!

  何幼霖一邊憤懣地想,一邊扶著他上了床,解開他的領帶,脫衣服。解紐扣的時候,她的手貼到了他的胸口皮膚,燙燙的,隨著他的心跳一震一震的。


  男性的體溫在她的掌下,有力的脈搏帶動著她的血脈,直達她的內心深處。


  直到他陣陣作嘔的聲音從喉嚨裏逸出,她才如夢初醒,起身拿過垃圾桶,把他扶起,順拍他的背,柔聲道,“吐吧,吐出來,好受些。”


  “呃!”一聲,一股酸味溢滿房間。


  何幼霖不忍目睹垃圾桶裏的液體,嫌棄地側過頭,心想,真應該拍個視頻,明天給他看看。那麽一個潔癖的男人,不惡心惡心他,實在對不起,平日裏一直被他數落邋遢的不像女人的自己。


  等他吐得差不多了,她才拿過濕紙巾給他擦嘴,然後把垃圾袋係了個結,連垃圾桶一起放到客廳裏。


  洗好手,回到臥室,對比下,她才發現臥室的味道簡直能把活人熏死!


  想起客廳裏,有他帶回來的熏香,便折了回去,取來點上。原以為是他新買的檀香,點著後才發現味道不對,淡雅的蓮香陣陣飄來,心曠神怡。


  也從什麽時候起,他已經不再需要檀香助眠了……


  他的傷口,在一點點修複吧?

  她笑了笑,然後進浴室打了盆熱水給他擦身。


  燈光迷影下,譚少慕睨眼看她。


  他做事很有分寸,不會真為了江淮的威脅喝的醚酊大醉。他隻是不知道怎麽麵對她,索性借酒裝瘋。可是,看著她無怨無悔地忙碌的身影,他又無端想起自己六歲那年,有一次發高燒,正好趕上了超級台風。全城陷入暴雨,汽車都能當船。他媽媽不能送他去醫院,也請不來醫生,也是這樣忙進忙出地照顧他一宿。


  他高燒四十度,久久不退燒。而他媽媽被嚇得六神無主,家裏卻沒有一個男人給她安慰,做主。他昏迷中,仿佛聽見他媽媽一直在打爸爸的電話,卻怎麽也打不通。


  也是那次之後,沒多久,他媽媽知道他爸爸在外麵有小三了。


  因為,他高燒那天,他爸爸根本沒有出差外地,而是去了小三家,慶祝他的小兒子滿月。因為台風的關係,被困在A市的城西,回不來。


  從那以後,他媽媽每天都神經緊張,患得患失,對他幾乎不聞不問,也不會笑。每次看見他,都隻問,你爸呢?


  那時候,他不懂,媽媽為什麽變了。


  直到有一天,他媽媽突然對他笑,然後毫無征兆地直接摔死在他麵前,他的外公才告訴他,他爸有了外遇,逼死了他媽。


  一年前,他阻止不了小三的兒子登堂入室,決定娶他最心愛的女人,折磨他……


  一年後,他卻為了這個棋子一樣的女人,掙紮著要不要同意小三的墳墓遷進譚家的墓園!


  “如果,我明明可以保護你,卻為了別的重要的人,沒有優先考慮你,暫時性地放棄你。你會失望嗎?”低啞的嗓音因為酗酒,在寂靜的深夜裏響起,顯得格外粗糲。


  原本醉醺醺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眼神依舊眯瞪,但思維卻十分清楚。他朝她笑了笑,然後抬手捋起她的發絲,動作溫柔的要命,但說出來的話,卻叫何幼霖拿毛巾給他擦臉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那個他所謂“別的重要的人”,何幼霖很本能的,一下子就想到了白昕媛,他心上人的妹妹。


  想到今天白昕媛的陷害,如果他也在場,是不是還是會像上次那樣,對她寵溺,不加以苛責,心裏相信的卻是別的女人,她的眼睛和心都像泡浸了檸檬汁裏,酸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哭什麽?”他迷蒙的眼神亮了起來,手指摸上她的臉,擦掉她還停留在眼角的淚水。


  她愣了愣,為他的動作,和言語裏的溫柔。


  他不是慣會安慰人的人,從前她哭,他也隻會命令她不許哭,又或者瘋狂的吻她,和她歡愛,讓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但這一次,或許是喝醉了,顯得溫柔而又耐心。


  他坐起身,裹著酒精的唇苦澀地吻在她的眼睛上,額頭上。


  她一個心悸,沒有忍住衝動,一下子扣住他的脖子,哽咽地問,“我相信你說的,你會珍惜我。你心裏有我。可是,少慕,我在你心裏又能排第幾?我敢不爭第一,我有自知之明。可是,我好怕,好怕……”


  好怕她在他心中,隻占了一個犄角旮旯的位置,誰都比她重要。


  她的養父愛她,可是他更愛她的養母。所以,養母對她的冷遇與偏心,養父隻會彌補她,卻不嗬斥阻止過養母。


  江淮愛她,隻愛她一個女人,卻更愛功名利祿。所以,他辜負了她,背著她和沈月珊訂婚。


  張澤川對她也很好,可是最後還是為了他的妹妹,和他斷絕了聯係。


  她從來都沒什麽安全感,要的也不多。隻是希望有那麽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能彼此相守。


  可是,她卻嫁給了一個把她當替身的男人,最後還愛上了他。


  如果,他最後也辜負了她,她一定會瘋了的!

  譚少慕感受到她的恐慌與不安,那種快被逼入絕境的聲音聽的他內心一酸。他的母親,就是被那種孤立無援逼得跳樓自殺的。


  他的唇離開了她,雙手捧住她的臉。


  寂靜的夜裏,他喉嚨竄出低音炮的音色蠱惑著人心,“不用怕,我說過,你是我譚少慕的老婆,我會給你撐腰。”


  他依舊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她卻再也沒有勇氣問第二遍了。


  她反複地說服自己,她是他認可的妻子,他會護著她,他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


  可是望著燈光映襯在他古銅色的皮膚上,攤開一圈圈的光影,她的心卻陷入了一層陰影。對未來的不安,無聲無息地籠罩著她。


  譚少慕看著她靜默的臉,無端的不喜。那種好像將他排斥在外的冷離,讓他莫名焦躁,恨不得親手撕裂。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緊緊地把她扣在懷中,然後下一秒就把她撲倒在床。


  兩個人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


  他的臉則貼著她的胸口,聽著她的心跳從緩變急,感受她體溫逐漸升溫的過程,得意地笑了。笑聲邪魅,性感,帶著不懷好意。


  “你,你幹嘛?”她一開口就有些結結巴巴。胸口更是如同迷路的小鹿,跌撞個不停。


  大腿根處某個蠢蠢欲動的東西,暴露了他的目的。可她卻不敢相信,他怎麽突然就那啥了……


  明明,他醉了。而他們正在一場深刻的談話與表白,不是嗎?

  “幹你!”他附身,挺拔的鼻尖抵觸在她的梅蕊之上,呼吸間的熱氣隔著襯衫布料撩撥著她,聲音更低沉,“我喜歡你,想幹你。這個回答,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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