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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整容技術哪家強

  嬛嬛。


  念這2字時,一樣的清淺呼吸,一樣的飽含深情,一樣帶著一絲絲的沙啞迷亂。


  真相,那麽清晰的擺在她麵前。


  消毒水的味道,流浪漢的頹廢,與譚少慕的過去完全吻合。在白昕嬛死活,在他成為聞風喪膽的慕黑狼之前,那一段時光的空白像是拚圖少了一塊。終於在今天完整了!

  何幼霖眼眸猛地一滯,臉上情動紅潮迅速消退,煞白如紙。她一直知道他心裏隱約還殘留著對那個人的喜歡,或是愧疚。卻沒想過,在他神誌不清的時候,他內心真正渴望的人會是別人!

  他既然那麽愛那個嬛嬛,為什麽不幹脆娶了白昕媛?

  畢竟,白昕媛才是那女人的親妹妹啊!


  而又是為什麽?

  他要在娶了她後,許她溫柔,讓她沉迷,再讓她知道這個真相?

  望著睡著在身邊的男人,側顏性感如斯。在一場運動後的酣暢淋漓下,居然也開始退燒了。他在她身邊,睡得那麽酣甜不設防。而她卻早已眸內蓄滿淚水。


  這個男人,不僅毀了她對婚姻的期許,甚至早在七年前,他就毀了她的清白!

  黎明的曙光清灑在雪色裏,雪光映亮了山洞。


  何幼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推開他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了野雪區,把他的下落告訴了搜查隊……


  她跟丟了魂一樣遊走在大街上,直到被人撞到在地,無力地蹲伏在地默默墜淚。而此時,擔心她一夜的蕭一情與顧言熙正在往滑雪場趕的路上,碰巧撞見了她。


  顧言熙看她哭得那麽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還以為是慕少真雪崩遇難了,不由緊張道,“怎麽了?是有什麽壞消息嗎?”


  何幼霖聽見熟人的聲音,卻無心敷衍應對。她隻想哭,好好的,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哭瞎了眼最好,省的她整日裏有眼無珠,愛錯人!


  蕭一情心底有些疑慮,隱約覺得事情的發現和他們預料的可能不太一樣。他俯下身,拉起坐在地上的何幼霖,輕輕問,“究竟發生了什麽?”


  何幼霖秀氣的眉目驟然一擰,甩開他的手,遷怒道,“都是你的錯!好好的度蜜月,從你出現後就各種亂七八糟的都來了!”


  如果不是這場意外,譚少慕的心思藏得那麽深,她怎麽會知道這樣殘酷的真相!

  被她一吼,蕭一情有些發蒙,看著空落的手,再與顧言熙對看,從彼此的眼中確認了一件事:何幼霖真不對勁了。


  他凝著她,薄唇啟合,試探道,“我知道你怪我邀請他滑野雪,鬧得他下落不明。”


  何幼霖聞言,抬起哭紅的眼睛,看著他,眸色愈發冰冷,“你是衝著他來的,對不對?你究竟是知道了什麽,用什麽逼得他答應你的比賽?”


  他喉結一滾,低低的嗓音溢出,“我和他之前從未謀麵,若不是言熙的公司遇上麻煩,需要找合作夥伴資金入股,我甚至連他是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我找他比賽,隻是出於滑雪愛好。就像是棋逢對手一樣。


  至於你說我逼他比賽,嗬嗬……你太瞧得起我蕭某人了。我能有他什麽把柄?我隻是無意間在一家奶茶店的照片牆上看見他和一個女人的合影,問她是誰。結果,他就說不該多問的事情閉緊嘴巴。嗬嗬。他自己要不做賊心虛,完全可以大方承認。”


  蕭一情的話語就像冰棱刺入她的心髒,紮得她絞痛不已。她呼吸微微促,揚高了聲音,“哪家奶茶店?”


  蕭一情麵有猶豫,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雖然他和慕少比賽勝負未分,賭約也不用遵守,但……


  看見他回避的態度,何幼霖想到了陸上將,想到了白昕媛,張澤川……他們一個個都似乎早就有所知曉,隻是唯獨在她麵前裝聾作啞。


  她的眼眶驀地一酸,強勢的偽裝瞬間瓦解,崩潰道,“我是他的妻子!妻子啊!難道,我沒有權利知道真相嗎?”


  蕭一情一聲輕歎,“我帶你去吧。”


  他們去的奶茶店,就在大通公園。店麵不大,是複式樓層,全木質的擺設,桌椅,渲染出親近自然的文化韻味。


  一樓設有卡座,但能容納的客人不多,賣的是品牌,文化,不是奶茶。有老板娘坐在收銀台,很是悠閑的樣子。旁邊睡了一隻肥嘟嘟的大黃貓。陽光暖暖,奶茶飄香。


  何幼霖拾階而上,來到二樓的珍藏閣。這個閣樓有一個非常詩意好聽的名字,叫“帶不走的記憶”。


  在這裏沒有一張桌,一張椅,四麵白牆,什麽裝修都省了。滿房垂掛了無數條七彩斑斕的水晶線,線頭懸掛銅鈴。清風陽光下,滿樓都是陣陣鈴響,閃閃發光的盛景。


  據說,這裏每一個銅鈴都有日本高僧開過光。照片掛在這裏,有惦念,有告別,也有祈福的意思。店家為客人保留的時間和客人付出的租金多少是成正比。


  而蕭一情所謂的照片,就是這些被夾子固定在線上,參差不齊的照片海洋裏的一張。何幼霖在找譚少慕照片時,無意間也看見了蕭一情和顧言熙的照片。


  是他們前天參加雪祭活動時的合影,兩個人從一座冰雪雕鑄的宮殿大門走出,一個朝左,一個向右。他們故意擺出這樣的姿勢拍照,拿到這裏存放,其中的意義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所以,蕭一情會知道譚少慕過去的事情,真的又是巧合?

  突然,譚少慕的五官出現在她麵前,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考任何事情了。


  照片裏,兩個人並肩而立在北海道的薰衣草花田裏。女孩笑靨如花,如碧水春湖般的明眸像有魔力一樣,深深吸引別人。而男人豁然挺立在她是身後側,手虛虛抬起,似勾摟在她的肩膀處,但明顯手和她的胳膊之間還空留了一些距離。從女孩爽朗豪氣的表情看,完全看不出親昵的感覺。似是對身後的男人行為毫不知情。


  而男人的眼中充滿了苦澀與甜蜜。那種表情,是何幼霖從來沒有見過的。


  在她麵前,這個男人永遠都是自信篤定,像發光的太陽,不容任何人的拒絕。


  但在這個女孩麵前,他卻愛的卑微而自憐。想擁她入懷,卻不敢輕觸她的身體,隻能隔空相擁,自我慰療。


  在這一瞬間,何幼霖的心像是冰淇淋,融化成水之前,還要被人用勺子不停的挖,挖得坑坑窪窪,血肉模糊。


  她貝齒緊咬唇瓣,滲出血來,心痛的不能呼吸。完全不懂麵前的女孩,除了一頭長直發,與自己半分相似都沒有,為何他要把自己錯認成她?

  一想到昨夜,她為他雪行千裏,一夜寒風,他卻吻著她,喊她嬛嬛,何幼霖就氣得一把扯下這個照片。塑料夾子被彈蹦在木地板上。


  她十指抓住照片上端,反向一擰,卻半途收了手。撕了照片又如何?她人都死了那麽多年,還依舊存在他心裏。


  撕照片,沒有意義。


  她苦笑,把照片掛了回去,發現白昕媛的臉被她擰的皺巴巴,便順手整平了下。目光倏然一緊,死死地盯在她右頰上的那顆痣上!


  這就才是她被強暴,被騙婚,成為替代品的真相?

  僅僅因為一個痣,莫名其妙的和那個女人長在同一個地方?

  突然,她想起譚少慕書房裏有一本麵相學的書,寫書之人現在已經出家做了和尚。他篤信,一些重要的痣相,是人靈魂的所在。


  原來,譚少慕也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迷信愚蠢到這樣的地步!

  何幼霖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出了聲音。


  良久,她口吐濁氣,用最後一絲力氣開口說道,“顧小姐,我聽說日本的整容技術不輸給韓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時,譚少慕已經被人送到了醫院。因為沒有親友護送,警方通過滑雪場提供的客戶登記信息,查到了他的身份,並聯係了他的緊急聯係人,程助理。


  程助理在接到電話後,得知慕少平安,長長的鬆了口氣,並聯係已經身在北海道的白昕媛,拜托她去醫院探望慕少。


  當白昕媛趕到醫院時,譚少慕的傷口已經縫合。因為麻藥的關係,他的精神有些倦憊,陷入了淺淺的睡夢裏。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這麽虛弱的樣子。


  雖然,她聽說過,在她姐姐死後的很長一個時間段裏,他都過著乞丐一樣的日子,自我放逐,自我瘋狂。但是,那一階段,她的爸爸媽媽恨死了害死她姐姐的譚少慕,不要說她去探望他,就是提起“譚”字,都能叫他們橫眉怒目。她被關在寄宿的學校裏,備戰高考。


  等她考入大學,迎來了自由,再見他時,他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也更加吸引她。


  他為了姐姐考醫學,她就為了他。


  她自認,她的愛不輸給任何人,可偏偏,他還是娶了別人……


  而那個人,卻一點都不珍惜,不關心他!


  慕哥哥都傷成這樣了,那個人又在哪裏?


  “慕哥哥,你醒來,看看我?好不我?”白昕媛坐在他的床邊,握著他冰冷的手,溫熱的嘴唇貼著他手上幹燥的皮膚,“我就在你身邊啊……”


  黑暗中,譚少慕察覺到一雙柔軟的手,與他相握。


  他想起了無數個夜晚,他都怕有一天何幼霖會不告而別,趁他睡著偷偷離開,所以,他總要抓著她的手,才能安心入睡。


  他用力回握了下那雙柔軟無骨的手,呢喃道,“幼霖,幼霖……”


  白昕媛聞言,當即抽回自己的手,眼中一抹狠曆之色浮起,久久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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