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險生意外
深知此事祥情的從一品兩江總督福桐快步上前,冷冷道:“孝遠候,請恕微臣今個失禮之罪,可奴才必需得責問一下嶽子風,可曾看過朝廷傳送的朝報,上麵清清楚楚的祥訴了是酞木漢私下了招集了數十名銀匠前往上清寺為他督造一座金佛,未曾想十數天過去了,非但早該功成回家的諸多銀匠莫名失蹤,就連前去尋找丈夫的王月氏連同那個叫王九的銀匠一起被人溺水身亡,上清寺被人肆以焚毀,那些丟失丈夫的婦人前往餘杭縣衙與國公府外告狀,可酞木漢為了推逶罪職竟然親筆寫下書信與三百兩銀子交予方儒成,倆人狼狽為奸,以致那些受冤的婦人無路可走,隻得甘冒其險向陶貴君告狀,爺為了維護大清律法不得不在剛到杭州當日就親辦此案,你們這些清流官員何以不辯是非,就在這裏胡言亂語,請主子治罪。”
雲蘿見跪下眾官臉上麵沉如水,想要強自鎮定內心深處狂熾的怒火,未曾想素日以來的辛苦竟讓她隻覺頭昏眼花,竟然昏到了鳳椅之上,惹的眾人立刻大亂,閔靜元顧不得君臣之儀,衝上金階將她擁至自個懷裏焦急萬分道:“娘子,你這是怎麽了?”
對佳人情有獨鍾的瑞成也自行邁步行至殿上,強自鎮定道:“你這樣慌亂無措有什麽用,阿瑪,快去請王太醫,你們這些蠢才最好敢緊求神拜佛祈求雲郡主平安無事,否則本官定會上折將你們今天放肆的行為告訴皇上,讓他們以治你的罪。”
福桐也然懶的看那些深知創下大禍的狗官頻頻磕頭,一邊讓閔靜元將以陷入昏迷狀態之中的雲蘿給抱至雍容華貴怡蓉閣中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拔步床上,一邊命內侍小順子去將諸多伴隨主子下江南的太醫皆給請來為雲蘿症脈。
好似過了片刻,王太醫才笑道:“恭喜閔額駙,雲郡主以然懷有一個月的身孕,隻是由於這些日子勞累過度再加上剛剛怒氣湧上心頭才以致於她暫且昏迷,奴才這就去準備安定氣血的安胎藥,你侍奉她感緊服下,稍時片刻她就能醒過來了,隻是她暫且需要臥床靜養,切記不能再惹她動怒傷神,以免惹出大禍來就不好了。”
閔靜元聞言欣喜莫名,握緊雲蘿的玉手放至臉上輕笑道:“娘子,我們有寶寶了,都是下官的錯,未曾好好照顧你,真是對不起,王太醫,你快去準備安胎藥。”
王太醫恭敬領命自下去辦差了,閔靜元稍時定了定神從自己的袖內取出一個奏折提向福桐道:“這是格格得到蘇城郊外的諸多縣城遭受雪災,就自行理定了一個以朝庭的名義聯合城內的富賈商戶舉行賑災拍買會的計劃,雲兒現在需要下微臣照顧,隻得煩勞你來酬辦此事了,格格還說最近從東北來了一個叫趙彬的米糧商人,讓你我想辦法找到他,好像聽說他手裏有一批較好的水稻良種,若是可以找到適合的種子交於百姓們等春耕種下,明年也不至於會欠收了,隻是此事你得暗中查辦,以免生出不必要的枝節出來。”
福桐聞言自是微覺安心了,剛想開口說話就聞的內侍進來通稟道:“啟稟額駙爺,江南禦使嶽子風引領著諸多言官正在院外跪等郡主的消息,說是待她身子好傳了,他們還有關杭州之事的下情奏稟,請爺見諒。”
閔靜元恨的牙根都險些咬啐了道:“這幫吃飽了撐著沒事可做的狗奴才,雲兒不都他們給氣的昏到了,還這樣胡鬧真是豈人太甚了,成弟,雲兒就暫且交給你照看了,福大人,你隨本官出去看看。”
福桐見他臉色泛青,隻得恭敬領命。倆人自行來到外間,閔靜元見階下石子漫成的甬路之上跪滿了十數名先前在內殿跪諍的言官,俊秀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冷笑道:“你們剛剛也該聽清了福大人所說的話,方儒成與酞木漢貪贓受賄,陶貴君按照大清律法治他們應得之罪有何不妥,你們既然這麽喜歡無事生非,那本官就讓你們籌化為那些郊外受災的百姓們另建新宅的差事,哦,忘了告訴你們,朝廷因為前番江南的財政皆是出自人禍,所以讓我們自行湊足銀兩,安置那些受苦的百姓,記住隻有十天時間,本官相信以你們這樣執著的性子,定能將這樣差事給辦好,都回去吧!”
諸多言官聞的此言,皆不自覺的目瞪口呆,見他撫袖而去了,自是隻得立馬上前圍繞福桐,嶽子風顧作鎮定道:“福大人,你該知道我們是言官怎能做這樣的事情啊!”
福桐臉上顯出冷笑道:“那格格與雲郡主都是天之嬌女,按照你們的常理推端,她們豈非是應該呆在皇宮之中過著養尊儲優的生活,可她們現在身懷有孕卻還是在為家國天下的政務操心,她們貴為主子又是女兒身都能做到為國盡忠,你們這些清流官員自是更能做到,對不起,本官還有政務待辦,就不再與你們閑聊了。”
未到十天的功夫,一件賑災的小事卻顯注的在朝堂之上分化出所謂的清流官員與肯幹實事的能臣。
午後時分,陽光絲絲縷縷的映射於紫禁城好似夢幻般的殿宇之中,而入門隻見禦園外佳木蘢蔥,奇花熌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麵銜吐的景色也唯有在皇上所居的養心殿可見。
而浪漫與莊嚴的氣質共存的內殿之中,則可見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臨窗的炕沿上擺放著猩紅洋毯,毯子上是紫檀木鑲嵌螺鈿石麵炕桌和明黃坐墊。炕桌上擺海晏河清玉燭台和一個黑漆描金彩繪花鳥圖案的長方漆盤,漆盤內擺放著白玉帶蓋茶壺、翠玉帶蓋玉碗。緊靠西牆,擺放一個紫檀木鏤花帶屜炕幾。
康熙端坐於這臨窗的地方,看著窗外美麗的景色,喝著玉壺內的安徽六安瓜片茶,腦子裏又不自覺浮現起了那個讓他用盡生命去愛的豔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