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母女之情
夕陽西下的落日映射於好似夢幻般的上陽殿中,古典、開朗兩相宜,尖塔形斜頂,抹灰木架與柱式裝飾,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經典而不落時尚的內殿之中。
阿月娜換了一襲淡藍色宮裝,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烏黑的長發,隨風擺動,帶動了淡藍色發帶,身上散發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緊擁雙臂端坐在錦致的拔床之上,眼睛之上以然蒙著一層紗布,好似陷於沉思之中。
風度翩翩的臨玉望著她良久之後才笑道:“郡主,天色不早了,該用晚膳了。”
阿月娜輕輕道:“臨鳳君,你能告訴月兒今個我叫為額娘的女人是誰嗎!”
臨玉見奴才以然將豐盛的晚膳擺放在了床前的炕桌之上,俊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道:“你是真的想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嗎,其實月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很清楚在這座紫禁城之中,能讓你位高權重的姑姑敬服隻有皇上與另外的三位各舉一方的女主,你阿瑪肯定與你們兄妹說過嬈苒格格身在蘭州,主管西北之軍政要務;瓊蓮格格身在江南,主管經濟政務;你想一想,宮裏還會有誰來看你呢!”
阿月娜微微愣神之後才道:“那麽溫婉嬌柔的聲音竟然出自一個位高權重的攝政王,臨叔父,月兒眼睛暫且還見不的光,我可不可以問一問,這位攝政王長的美嗎!”
臨玉輕笑道:“月兒,這要見仁見智了,你該知道臨叔父是奉旨下嫁於你姑姑的正鳳君,在本王的心中,唯有你的姑姑是我心中獨一無二最美的仙子,不過以常人而言攝政王也是九天仙女臨塵降世了,待你眼睛好了,自是能看見她的閉月羞花之貌了。”
話音剛落,就聞的外間傳來女兒家的嬌吟之聲道:“怪不的倩兒平素這樣疼愛於臨鳳君了,你這番哄人之音真是了得了。”
臨玉聞言俊眸不由望向外間廊下,隻見一雙璧人在內侍舉之的宮燈引射之下竟顯奪上之姿,浩寧的俊秀非凡,風迎於袖,纖細白皙的手握著伶俐乖巧的弘葉,嘴角輕鉤,美目似水,未語先含三分笑,說風流亦可,說輕佻也行,讓他竟可用完美言之。
而他的右手攙扶著的佳人紫羅裙裳,廣袖飄飄。萬千青絲,如墨如綢。凝雪香肌,如羽若脂。剪水秋瞳,波瀾不驚,白晳的肌膚,與淺紫色的碧荷高腰高裙將她映襯得完美無瑕.輕風吹過,隨風飄揚.袖口中放有一小小的蝴蝶蘭的香袋,散發出一陣陣淡淡的清香.綰著百合髻,插上一支蝴蝶簪子,隻留一縷青絲落在胸前,垂到腰間.發間的白色流蘇,發出泠泠的聲響.雖是淡妝,亦是掩蓋不住由內之外的氣質.秀眉如柳條,琥珀色的雙眸忽閃忽閃,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宛若蝴蝶的翅膀般,輕盈,美麗.櫻桃小嘴不點即紅,真是堪為天際仙子,可惜她再美也不是自己心中唯一終愛的女人。
稍是定了定神,自行微施半禮道:“奴才臨玉給攝政王請安了。”
靈惜輕笑道:“都是自家人,何需這般多禮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服侍倩兒用晚膳,月兒這裏自有本王會照顧,你去吧!”
臨玉恭身施禮之後才笑道:“那微臣稍後再過來侍夜,月兒郡主還未曾用晚膳與服藥,麻煩攝政王了。”
說完才自行領著自個隨身的內侍離去了,而靈惜則緩步行至床邊卻見阿月娜身子微微發顫半依半跪在床中央,口中輕輕道:“奴才阿月娜給攝政王請安了,請恕微臣先前神智失常之過。”
靈惜自行攙扶她躺妥身子之後輕笑道:“月兒,本王確實是主管大清行政之事的攝政王,可那是對於外朝的百官而言;本王雖說有三子一女,現在有以懷有身孕,可卻還是十分留戀你我之間的緣分,從今個起,你就叫本王額娘可好。”
阿月娜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道:“好,從今個起月兒就叫你額娘,那我可不可以不再回蒙古,永遠呆在你身邊呢!”
靈惜聞言微覺不解道:“月兒,你可知道皇宮之中上至皇上太後下至奴才們都要遵守內宮的規則,額娘雖說官高爵顯,可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你真的想好了,不準備回蒙古了。”
阿月娜輕輕道:“雖然說蒙古的科爾沁草原隨性自由,可是自額娘生病過世之後,阿瑪要麽整天處理著公務,要麽就是和他新納的小妾在一起,雖然他很疼兒臣,可是陪我的時間卻是少之又少,月兒有時候都會從惡夢之中驚醒,可在你抱兒臣入懷的時候卻感到了許久未曾有過的溫暖,甚至這樣的暖意是兒臣從阿瑪身上也未曾感到的,雖然月兒知道若是呆在皇宮之中就注定了要學很多的禮法規矩,可因為你兒臣會努力的去學習文武之道,請額娘成全。”
靈惜心裏微生憐惜之情,將她給輕輕擁入自個的懷中細細安慰,倆人之間勝於親生母女的情義惹的一大一小倆個男子皆心生妒火,浩寧畢竟身為顯貴公子,還能自恃身份。
可對於素有戀母心結的弘葉卻是顧不得三七二十一,自行穿著靴子爬上床自行摟著靈惜的後背輕輕道:“額娘,你莫忘了弘葉也需要你疼愛了,兒臣也要你抱我,我就要賴著你。”
還未等靈惜開口說話了,以聞的弘葉挑戰聲音的阿月娜心靈通慧,輕笑道:“額娘,月兒剛剛聽到的聲音可是葉兒哥哥的,我聽阿瑪說過她是你與醇親王浩寧伯伯所養下的第三個兒子,日後月兒是不是該叫他葉兒哥哥了。”
弘葉微言嘟囔道:“平日裏和我搶額娘的人以經夠多了,現在又多了你這樣個外來之客,真是討人厭。”
阿月娜嘟起厚薄適中的紅唇道:“可是額娘都以然說月兒是她的孩子,人世間理該以忠孝為本,我聽她的話是理所當然得啦!”
一襲話竟讓素來能言善辯的弘葉氣的半死,卻卻礙於情理連半個字都說不出口,他的無言可辯反到逗笑了靈惜與浩寧,竟讓他們不自覺想起了當初在街頭初次相遇的情景,不約而同相互對望的眼神之中則多了無限柔情,為這個精致的內菀平添了無限暖意。
一輪殘月影射於紫禁城的黑夜之中,引射出立於畫棟雕梁的棠梨殿,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門廊、門廳向南北舒展,客廳、寢殿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內廳之中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
牆上掛著用金銀各色絲線繡著蓮花的帳幔,那繡工在當時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鋪著一塊同樣富麗的綢罩單,四圍掛著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張特別高,前麵放著一個鏤花的象牙腳凳。至少有四盞銀製的燈架,點著高大的蠟燭,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臨窗炕沿上擺放著猩紅洋毯,毯子上是紫檀木鑲嵌螺鈿石麵炕桌和明黃坐墊。炕桌上擺著點亮的海晏河清玉燭台和一個黑漆描金彩繪花鳥圖案的長方漆盤,漆盤內擺放著白玉帶蓋茶壺、翠玉帶蓋玉碗,一男一女對坐於火炕之上相互對弈。
好似過了片刻,內侍小高進裏間奏稟道:“攝政王以為阿月娜郡主喂了湯藥,正在哄她安睡,想來今個是要歇在宮裏了,奴才以然將上陽宮給整理妥當了,又多派了幾個素來辦事伶俐的奴才侍候,請主子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