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盡心侍妝
午後的碧芸宮中的翠鬱花草真是異香撲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蒼翠,牽藤引蔓,累垂可愛。奇草仙藤的穿石繞簷,努力向上生長,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麵銜吐。
秀玉初成實,堪宜待鳳凰。竿竿青欲滴,個個綠生涼。迸砌防階水,穿簾礙鼎香。莫搖分碎影,隻見內殿之中佳人半依半靠於東邊之中臥塌之上正好夢正初長,而兩旁端坐於黃梨花木書案後的俊秀公子們正在批文理折之後,目光皆不約而同的望向臥於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的絕色美人。
隻見她身著了一襲蘭色的紗質長裙,看起來淡雅脫俗,外麵是深蘭色的,裙擺繡滿珍珠的薄長紗,高雅飄逸,腰係一條深藍色繡花腰帶,腰邊係一串銀色小鈴鐺,烏黑的長發披瀉而下,沒有太多的奢侈品,柳葉眉下,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黝黑明亮的星眸,一雙丹鳳眼微微閉之,口如含珠丹,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如絲綢之光滑,蘆葦之柔韌,真是顯得豔麗動人,讓他們竟不由自覺的望癡了。
忽聞的嬌音嚶嚶傳於耳中,兩個多情公子則是自行放下手中的湖筆,自行行至床邊,平素沉默寡言的胤禛自行坐定身子,將睡眼略顯迷朦的靈惜擁入自個懷裏,在她的額頭之上印上了自個癡纏的吻之後才輕輕道:“娘子,你的午覺可曾睡安穩了,身子還覺暢快嗎!”
靈惜隻覺神思微昏,隻得用兩根玉指輕按太陽穴輕啐道:“若不是昨個你與八哥硬纏了我一夜,本宮豈會覺的玉體這般嬌弱無力,你們都是壞人。”素來溫文而雅的胤禩隻覺她音若天籟,卻如同飄在雲端,空靈而飄渺,清脆而優雅惹的他隻覺心癢難耐,微微低下頭肆以淺嚐她粉唇之中的香津之後才啟手輕啟佳人的玲朧巧鼻道:“誰讓你這樣嬌嫩可愛,惹的我這個凡夫俗子真是愛到了極點了,情難自禁隻想纏著你了小寶貝。”
靈惜俏眸微微飄之後才輕輕道:“你真是不虧為外間所傳的那樣隻知圓滑之極,明明是你竟沾了我的身子就像隻餓狼,還有嘴說我,真是不怕說出去羞人了。”
胤禩俊麵含笑道:“誰讓我們的娘子是天下最美麗的仙子,才惹的我這樣心動了,寶貝,就罰我侍奉你起身為你更衣可好呢!”
靈惜本想刻意板著臉,可最終還是忍耐不住被他給逗笑了,在兩位愛郎的侍奉之下換了襲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一襲金黃色的曳地望仙長裙,純淨明麗,質地輕軟,色澤如花鮮豔,並且散發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細如胎發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幽蘭和棲枝飛鶯,刺繡處綴上千萬顆真珠。對著梳妝寶鏡任愛郎為她細細挽了驚鴻歸雲髻,發髻後左右累累共插二隻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發髻兩邊各一枝碧玉棱花雙合長簪將她映稱的豔麗奪目,惹的胤禛與胤禩皆讚之不覺稱驚。
靈惜粉麵含笑細觀鏡中嬌豔欲滴的自己,心裏不覺憶起了蓮兒的處境才歎之道:“現今我居於內宮之中侍衛環護,又有你們守護在我的身邊自覺安心了,隻是想到蓮兒身懷有孕卻遭守到葛爾丹的有心算計,真是有些擔心不以,你們可又什麽好的安排嗎!”
胤禛素來對旁人之事就不愛多管了,隻當想到心愛之人的脾氣隻得強捺住自個的性子道:“娘子,我以然按排了幾位在別菀之中當差的密探暗中保護蓮兒,你若還是不覺心安的話,我這就去另行安排。”
靈惜俏眸微轉之後道:“我們倆也算的上青梅竹馬伴侶了,你也該知我與蓮兒出自同門,那怕我們之間因為所謂的外在因素心裏多了幾分葛閡,可請你記好了她是我至親的好姐妹,若是她真出了意外,我也難得管這宮裏的閑事了,立刻出宮而去,免得惹的你們心煩了可好。”倆個俊秀男子相視一笑之後,胤禩才輕輕道:“娘子你就安心在家裏休養身體,八哥會讓錦炫去蘇州,表白上是接回月紅,實際上讓他們夫妻倆暗中保護蓮兒的安全,你可覺安心了,我以讓小膳房的奴才燉了冰糖官燕粥,你今個多少都得用上兩口,可行了。”靈惜粉唇微憋之後才隻得在倆個男人的侍奉之下來到了水晶珠簾相隔雍容華貴的外殿之中,則自行臨窗大炕上鋪著猩紅洋罽(jì),正麵設著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兩邊設一對梅花式洋漆小幾。左邊幾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邊幾上汝窯美人觚(gū)——觚內插著時鮮花卉,並茗碗痰盒等物。胤禛與胤禩在地下麵擺放的西一溜兩張都搭著銀紅撒花椅搭的太師椅子上坐定身子,將腳放於底下腳踏之子上。
胤禛見椅之兩邊,也有一對高幾,幾上茗碗瓶花俱備,則自行端過放置於其上的一隻青花瓷茶盅,掀起杯蓋聞的清香茶香撲鼻而來君山銀針,細細品之隻覺味道香澄可口不覺笑道:“未曾想八弟竟也這般精通煮茶之技了,隻是你這取自梅林菀中的雪水是來自於今年的,才惹的這杯茶味道稍時青澀了些,你還得加強練習,靈兒,你說可對。”
“四哥,在未曾遇到靈兒之前你好似也並無有這般挑剔,想來是有幸得伴美人身邊,日子過的瀟遙了才以致於來了幸致這般挑侃自家兄弟也不覺累心,靈兒,你可為我做主了。”
說完則自行起身取來內侍奉上的一隻鬥彩竹紋竹節式蓋罐,自性掀開了蓋兒則將清淡怡香的官燕盛於青花碗中,自行吹涼之後才送至愛人麵前輕輕道:“娘子,請嚐嚐這燕窩粥味道可好。”靈惜自行取過嚐了幾口才將碗兒放於桌上,以手裏的淡黃色真絲繡帕微微拭唇剛想開口說話,就聞的內侍小白進來稟奏道:“格格,弘暉貝子傷勢痊愈前來給你請安了。”靈惜聞言隻覺心喜若狂,自是敢緊道:“都是自家人,還拒什麽禮,去將弘曆與弘旺給喊來,這些日子也難為他們整天食不甘味,心裏隻知牽掛著自家哥哥,現在他總算可以平安回來了真是得天之幸,四郎,你說可對了。”
胤禛見她一雙盈盈秋波之中竟含著幾許淚花真是讓他憐愛不以,伸手將她擁入了自個的懷裏細心安慰道:“靈兒,你總算可以安心了,我們的孩子隻算平安回來了,日後你竟可安心,我會竟心安排他們的學習生活,再也不讓危險與他們相伴了。”靈惜聞之他的話雖說芳心深處感動不以,可做為一個成熟的政客摒棄了感情用事之後她則以然明白對於生活於爾虞我詐的宮闈之中皇家子弟,若是不能看淡名利的話隻怕是用盡了心機也不過是在自找苦吃。
好似過了半響之後,耳邊聞的外間長廊之下傳來了略顯沉重的腳步聲,引的她一雙俏眸不自覺微微飄向了紅木雕花窗外,隻見在內侍小白的引領之下,行了來三個身著錦秀狐皮小襖,頭戴西皮小帽的豐姿俊秀男孩,不同的錦袍映稱出他們皆然不同的風姿,讓人見之不由喜之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