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南蜀北漢 四十章：馬幼常計斬五將 魏文長力取武陵
第二百三十八章：馬幼常計斬五將魏文長力取武陵
卻說曹仁用陳騫之計大敗蜀軍，欲要一鼓作氣擊退蜀軍，又派人前來下戰書。孔明得書遂與眾人商議，羅憲道：“此時如若退兵，乃長賊人氣焰；蠻人回南中後必然作亂，而後急難圖也！”
孔明歎息道：“隻是如今這般光景，勢必艱難。”馬謖道：“丞相往日羽扇綸巾之間，笑指沙場之時，強奴頃刻灰飛煙滅；自起兵征賊，數戰數捷，忒有膽識的，今日如何頹廢？如今我有一良策可使其聯軍不攻自破。”孔明大喜道：“幼常速言之。”
馬謖道：“想那曹仁頃全力狙擊丞相於長沙，那武陵城必然空虛。丞相何不分兵攻下這武陵，與他曹仁據城周旋；待彼糧盡時，他必自亂，到時再作計較。”孔明聞言，驚拍額頭大悟道：“是了。吾幾自誤了，多虧幼常提醒。”遂點魏延任主將，馬謖為參謀，陳到、黃敘、馮習等為副將直取武陵。
武陵守將乃是曹仁三子曹範帶曹羲、曹訓、曹則、曹彥、曹皚兄弟五人。這日聞魏延率軍攻城，曹皚道：“魏延乃蜀漢首屈一指的大將，智勇兼備，今率軍一朝前來，定有詭謀。我等不可妄動，隻宜堅守城池，一麵取長沙軍馬前來救援。”
曹範道：“長沙戰局甚是凶險，父親那裏尚且自顧不暇，豈有閑兵？以我之見，唯有出陣痛擊賊軍，使他知難而退。若出戰不勝，再憑城固守。”曹則道：“將軍豈不聞以逸待勞，若貿然出戰時，恐中賊奸計。況且未得大將軍將令，如武陵有失，將軍如何向大將軍交代。”
曹範沉吟許久，道：“既然如此，就堅守為上。”於是傳令各部緊守城池，敢私自出戰者必斬。再說魏延一路兵臨武陵城下，便列軍挑戰。城中曹家諸將，隻是閉門不戰。魏延沒奈何便教攻打，魏軍竭力防守，蜀軍攻打半日，徒損千餘軍士，不能得手。馬謖道：“急攻無益，徒傷士卒性命。不如且先退兵，從長計議。”
魏延從其說，就令退兵紮營。馬謖道：“文長久鎮荊南，這武陵城自是熟悉不過。城池不但堅固，而守城器械也十分充足，是以決然不可強攻。”
魏延憤憤道：“如拖延時日，丞相那裏如何交付？況且荊南在魏某人手下丟的，若不能力戰取之，豈不遭他人笑話？”馬謖道：“文長休得說此話，看我設下計謀，一戰便要斬將奪城。”魏延大喜，便問何計？馬謖附其耳道如此如此……魏將必然中計也。魏延點頭稱讚。
再說曹範在城內見蜀兵紮營列寨，便每日登城頭觀望，忽見蜀寨中大張旗鼓，開出人馬，軍士前後盤旋，不知多少，首尾相連，直繞過武陵山望桂陽方向而去。曹範一時不知何故，急問曹羲兄弟幾人。
曹羲沉思片刻，回應道：“尚不知魏延此是何意，隻是如今他大作聲勢，我看卻是在故弄玄虛也。”正說間，南門小校又報蜀軍大將陳到率大隊輕騎出營往武陵山去也。眾人急又到南門城樓看，果見十餘裏之外，蜀軍騎兵奔馳而過。所過之處，煙塵蔽日。
曹範猛道：“敵人奔走甚急，莫非想要繞開武陵，去攻我桂陽？”曹訓等大驚道：“桂陽不過兩千老弱殘軍，若是為敵突襲，恐難抵擋！”曹羲道
：“既然如此，我等不可再困守於此，當殺出破敵！”曹範略思，急止之道：“不可妄動。隻需嚴密監視，若敵軍異動，再打算不遲。”又轉回北門，繼續觀望。
當夜二更，忽報蜀軍人馬已經繞過武陵山，飛也似的往桂陽去了。曹範等將聞之，急急到南門已不見蜀軍。曹範道：“是了，敵軍白日虛張聲勢，卻真是偷襲桂陽，某失計較也！”曹彥道：“既然如此，我等豈能在此坐視！”
曹範當即下令：“曹則、曹彥你二人可先發城中精兵，出城擊敵營寨；若敵軍大隊而出，營寨必然空虛，可以一戰而破。”二人領命，於是點起城中精兵五千，出城去了。曹範又道：“曹羲可引一萬人馬，追襲蜀軍大隊。”曹羲領命去了。
曹範又謂曹訓道：“你可引軍士民夫守城，多多準備滾木弓箭，萬一賊軍搶城，也不至於手忙腳亂。吾自引曹皚出城支援各隊。”眾人應允。曹則、曹彥二人領兵從城中殺出，直取蜀軍大營。營門口隻有些許幾個守軍，見魏軍來都一哄而散。
忽聽營中稀疏幾聲炮響，殺出一隊軍馬，為首將領綽槍大呼：“我乃襄陽馬謖是也，來將速速受死！”曹則大怒，挺槍上前，鬥無數合，馬謖驚呼道：“不料魏軍如此悍勇！”拔馬便退。
曹則待要追趕，恐中埋伏，先教軍士搜尋四麵。片刻來報，說是一連看了許多營帳，均是空無一人。曹則大疑，率軍再巡查四周，確是一座空營，丟棄一些輜重戰具，破敗不堪。曹則頓感狐疑，略思片刻，急道：“中賊奸計也。”
正大呼退兵時，西麵和北麵殺出兩路蜀軍。左黃敘、右馮習，二人率軍隻衝曹則、曹彥；曹則舞槍截住黃敘廝殺，鬥無十合，黃敘奮起一刀，將曹則劈下馬來，眼見不活。
這曹彥武藝本就稀疏，眼見兄長落馬而死，心驚膽寒，圈馬欲退時，被馮習一槍挑下馬去，亂軍踏為肉泥。其餘魏軍見主將已死，頓時四散潰逃。黃敘、馮習二人也不戀戰，招降俘虜後便率軍往武陵城趕來。
再說曹羲率軍來追蜀軍，沿路猛追，隻見蜀軍遙遙可見，前軍大將旗號乃陳到也。曹羲道：“賊軍奔襲半日，定是人困馬乏，吾等當奮力直追，斬將奪旗。”於是率軍追趕，行有十裏地，已經追上蜀軍後隊；蜀將陳到便令列陣。
曹羲拍馬上前，舉刀大喝：“大魏上將曹羲在此！誰敢與我決戰！”陳到大怒，便要出馬，偏將高呼道：“文長將軍令吾等攻打桂陽。這小股兵馬騷擾，何必理睬，前進要緊。”曹羲聞之，暗喜道：“賊軍果不是虛張聲勢。”
隻聽陳到大喝道：“若不先滅了這一路賊軍，怎能安心取城。”遂指揮軍馬，直衝過去。二將廝殺一陣，陳到佯裝不敵，便叫撤軍。曹羲一麵叫人追擊，一麵遣人通知曹範、曹皚叫他引軍前來助戰，誓要全殲陳到軍馬。
且說曹範得了曹羲口語，轉頭謂曹皚道：“汝兄長遣人來說，賊軍大隊勢虛，要我軍速去助戰。”曹皚道：“既如此，某願為前部。”於是縱軍追擊，眼見陳到在前，曹羲在後，兩隊廝殺正酣。
曹皚督軍就上，頃刻間魏軍三部將陳到圍住。忽然武陵山兩麵，鼓聲大作，旌旗
飛揚，無數軍馬殺出。魏延縱馬當先，大喝道：“魏將何不歸降！”言訖，舞刀直取曹皚，想那曹皚怎抵魏延勇武，兩個鬥無三合，被延一刀砍為兩半。
曹義眼見將自家軍馬帶入圈套，又見其弟喪命，心頭滴血，舞刀拚死來並陳到，刀刀強攻；陳到舞槍遊鬥，過了十餘合，曹義漸漸力疲，陳到覷準時機，一槍將他刺下馬來，眼看不活了。魏延令人在軍中大呼：“投降免死！”魏軍士卒早就唬的膽戰心驚，紛紛盲目四顧，呆立當場。
陳到隻撿還在拚鬥的魏軍去殺。無移時，魏軍降者大半。曹範引千餘殘卒聚在一起，欲作困獸之鬥。周圍蜀軍，圍得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皆大呼道：“曹範早降！”
曹範眼見難以脫身，長歎道：“我曹家虎臣，有死而已！安能屈膝降賊。”遂拔劍自刎。魏延親率數百心腹，扮作敗退魏軍，詐開武陵城門；馮習、黃敘趁機取了武陵城。曹訓隻得引了數十軍士連夜投奔長沙去了。
魏延得了武陵城，一邊與馬謖檢點庫房，安頓居民。一邊快馬通知諸葛亮。孔明得知魏延大捷，讚道：“文長智勇無雙，幼常韜略過人，隻數日間便取了武陵。吾這裏既要棄寨據城，亦不可落後。”遂吩咐馬良如此如此，馬良領命去了；又吩咐太史慈如此如此，慈亦領命去了。
馬良領了孔明計策，點了太史享與兩百斥候，奔往長沙蠻軍大營窺測，時孟獲弟孟優與忙長牙正在巡營，忽見數百蜀軍探營。孟優大怒道：“賊人敢耳！”於是引軍去捉蜀兵。
正好與馬良狹路相遇，孟優大喝道：“爾等敢偷視吾營寨，莫非想尋死不成？”馬良驚顫，待要拉馬逃時，孟優馬快刀長，輪刀便砍，馬良急急一俯身，將頭巾削掉半個，登時頭發散開，心中一慌，跌倒在地。
孟優舉刀再砍時，太史享大喝一聲，舉槍便刺。孟優揮刀格擋，耳卻聽的風聲響，卻隻看得光影，麵門上早著一箭；疼的孟優狂叫一聲，仰翻下馬，麵上被一箭射透，已是氣息奄奄。忙長牙大驚，不敢廝殺，急急上前遮護。馬良趁機奪馬與太史享奔回寨中。
等忙長牙將孟優抬到孟獲麵前時，已是三魂走了七魄，孟獲大哭道：“父母生我兄弟三人，自幼相持；大哥簡居在芸香庵把持，吾兄弟二人最是親近，兄弟今番棄哥哥去了，嗚呼哀哉！嗚呼哀哉！”伏地大哭，淚如湧泉，哀慟不已。
羅賽大王道：“追悔無用，大王請節哀，當需再計議破敵，報仇為要。”孟獲帳下金環三節、鄂煥、董荼那、忙牙長等人與孟優十數年一殿為臣，盡皆氣得暴跳如雷，操起武器便要出去找蜀軍廝拚。
曹仁急忙攔住道：“各位大王不可魯莽，需從長計議。”眾人正勸時，隻見曹爽引著曹訓大哭進帳，眾人看曹訓血染袍甲，急問端的？曹爽大哭道：“蜀將魏延、馬謖引軍偷襲武陵，吾弟曹羲、曹則、曹彥、曹皚並大將軍之子曹範盡皆戰死了。”
曹仁聞聽，心口一陣劇痛，拔劍大怒道：“不殺諸葛村夫，吾曹仁誓不為人！”就要起兵攻打蜀軍，忽階下一人攔住，大喝道：“毋須大將軍操勞，某有一計，敢教蜀軍灰飛煙滅。”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