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南蜀北漢 十八章:靠山王一檄震天下 劉首義兵進兗州
第二百一十六章:靠山王一檄震天下劉首義兵進兗州地
卻說蔣濟辭隱,魏主曹睿心傷哀歎,王朗勸道:“蔣太尉想是為夏侯妙才一事抑鬱,所以耿耿於懷。他卻不知夏侯淵雖是三朝老將,但公然謀反,罪合該誅!”
華歆亦道:“王大人所言是也。蔣太尉是誤以為臣等存心陷害忠良,故生隱退之心。臣見他信中之言,殊失君臣之禮,陛下亦莫在意,好聚好散即是。這天下之事,全在眾人之力。而今大魏依然雄霸中原,朝中更有數十位宗族老將相扶持,豈是離了他蔣子通一人,便無法保社稷之理?還請陛下休得再出此言,免冷了眾臣之心。”
王朗道:“華大人所言甚是。然蔣太尉在書信之中,似乎對臣等二人有所成見。然臣等之所為,無非為陛下謀也。今日遭此中傷,實是冤枉。”曹睿急撫慰道:“朕豈不知二位愛卿忠君報國之心耶?安能聽太尉一人所言乎?”二人大喜,又說了一番重整社稷的話,曹睿方才釋然。
次日上朝,宣告群臣,言太尉蔣濟告病還鄉,以左丞相王朗權攝太尉事,以右丞相華歆總理尚書事。群臣多嗟訝,卻也無言。不過數日,侍衛報說光祿勳賈逵、長史範勻、議郎趙儉,大夫周畑、毛粟,俱各告病請辭。曹睿再三挽留,隻是不從;心知二人必為荀攸、蔣濟之隱,而不自安。無奈隻能厚賜珍寶送歸。
這廂魏廷諸多變故消息,直入河北,靠山王劉雄乃會文武諸臣商議,龐統道:“曹魏自墮長城,君臣離契。可乘隙越河,收複中原,正宜時也!”眾將官摩拳擦掌,踴躍稱善。
徐庶道:“吾聞諸葛亮上奏出師表,臣民同心敵愾!大王正可效之,撰寫討賊檄文,傳繳天下,以振士氣。”雄然之,諸葛誕奏道:“少府長史張屈文墨出眾,可當此任。”雄即召來。張屈揮筆作章,頃刻出爐,檄文曰:
“天道不幸,屢降災禍。然則天道不幸,是在上為之因;屢降災禍,卻教在下者承之果。昔時黃巾作反,固是妖人借機亂國;然百姓雲集而從,豈非是當政者失朝綱,而令民不聊生所致?後黃巾雖平,閹黨之禍不滅;宦豎雖定,董卓再起;董卓方死,而天下群雄虎據鷹揚,殺伐無數,使千萬生民,如沐水火也!嗚呼,百姓何辜,而受此大難,致令父子流落,夫妻離散!往者難諫,來者方追。今有曹睿,本魏王操之孫,世受漢室之恩;得承帝位,外則欺壓君父,屠害大臣;內則自殘手足,顛倒人倫。曹丕二子曹協、老將夏侯淵,驍勇過人,為國家南征北討,而睿冤殺之,使人聞而發指也!更屠戮忠良之後,致使賢臣離下!嗚呼,人之無道,止於此乎!乃不思修身養德。其父曹丕更廢聖帝而篡神器,造作偽魏,以待罪之身,登九五尊位,使天下臣民,莫不激憤,恨不寢其皮而食其肉也!雄雖是漢室之親,添居王位,更不敢不竭誠以拯天下百姓。今特傳檄天下,大起義軍,合幽州、冀州、青州、並州、徐州、豫州、兗州、司州共八州之眾,雄兵五十萬,鐵騎千群,誓誅篡逆之黨,而複清明之國。有得曹睿首級者,賞萬金,封萬戶侯。望天下義士,各起相迎,捐彼此之力,而複大漢江山。待蕩除偽魏之時,比得光耀祖先;州郡百姓,皆免賦稅三年。古人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今觀曹睿,凶暴殘虐,一匹夫耳。四海竟起,八州忿怒,皆以討伐,如擎幹將而斷朽木,舉泰山而平碩鼠也!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忍令上國衣冠淪於賊狄,相率天下豪傑還我漢
室河山!試問今朝秣馬,誰能問鼎天下!”
眾人聽完檄文,盡皆振奮,雄讚張屈道:“不想先生外表斯弱,文筆卻是剛猛。”張屈道:“小臣蹉筆,讓大王見笑了。”雄道:“先生不必過謙。”乃加封屈為少府中丞。就以檄文布告天下,無不震動。就以青州大都督陸遜率軍攻打徐州;徐晃率並州、司州軍馬攻打洛陽;雄親領冀州、幽州軍馬屯兵白馬,攻略兗州;留太子劉赫,尚書令梁習鎮守鄴城。
大軍起行,旌旗遮天,鼙鼓動地。軍中大旗高約數丈,迎風招展,煞是威風。臨行之際,人報徐晃遣夏侯霸、夏侯惠兄弟來鄴城覲見,雄召二人入見,二人哭拜訴要為父兄報仇,劉雄用好言安慰。
時張飛幼子張紹擔任行軍書記,侍立在側,望二人行叩拜大禮,二人疑惑,雄指之道:“此孤三弟益德之子,本夏侯氏之甥也。”二人大悟。雄乃表夏侯霸為平南將軍,夏侯惠為安眾將軍。先令張紹引二人去見其母夏侯涓,而後返回滎陽軍中,統歸徐晃節製。
劉雄領兵直抵白馬渡,與魏軍在官渡岸口隔江相望。喬儉分兵環列,周唐、周昂各聚水寨於岸前,防守甚是嚴密。劉雄引軍衝突數番,皆不能克。
這日,雄聚眾將於帳下議事,兩下坐定,雄道:“魏將喬儉深諳水軍之妙,嚴守南岸,使吾軍寸進不得。孤久居北地,於水戰甚不得機。卿等可有計策?”龐統道:“水戰與陸戰大不同也。在大江之上作戰,內則講究地利、天時,外則輔以兵械、器具為先。而今魏軍嚴密把守南岸,欲要渡河破敵,大船不可用,可用小舟渡河。”
劉雄道:“江上風浪甚大,潮生潮落,小舟顛簸傾覆,北兵皆不慣乘舟,恐生疾也。”統笑道:“大王可依臣計可行。”便教升帳,先喚趙雲至,教準備兵馬船隻,以備夜裏行事。
是夜二更,周昂正在巡夜,忽人報:“河北有小船數百,上乘軍士無數,渡江而來。”昂大驚,慌忙報知喬儉,儉道:“黑夜之中不可妄動,隻以亂箭射之!”便差弓弩手四千,上寨猛射。一時間,箭如雨下。
至五更初分,小軍報道:“河北戰船並無退卻之意。”喬儉下令增兵再射。天明之後,眾軍望江心一看,盡皆咋舌,慌忙報喬儉道:“河北小船上隻有軍士數人;船上皆用青幔罩住,各束草垛百餘個,分布兩邊,……”話未說完,隻聽喬儉驚呼道:“中賊奸計了。”急去看時,果如所報。
隻見為首一座大船上,趙雲立在船頭高叫道:“我家大王上複喬將軍,隻因軍中缺箭,特來相借數萬,來日必還!”河北軍一起大笑。喬儉戟指趙雲大罵,周唐暗裏張弓便射趙雲。雲耳靈目聰,聽的弓弦響,把頭一偏,便躲過一箭,亦取弓在手,指周唐恥笑道:“無知匹夫,休得猖狂。看吾還汝一箭,折汝帥旗!”張弓就是一箭,把寨上“周”字大旗旗杆射裂,那旗哢嚓便倒,眾皆大驚。
趙雲大笑道:“趙雲此箭,便要射汝左眼!”周唐見他箭法如此了得,心頭不由暗吃一驚,聽得弓弦響時,急急縮頭便閃。過了良久,方知並無箭射來。看江心時,河北軍已是笑成一片。周唐惱羞成怒,便欲登船引軍廝殺,趙雲引船起錨就退,順風返營去了。
翌日夜裏,人報河北船隻又來,喬儉不敢怠慢,親率周昂登大船迎敵,方駛離河岸,早見河北百餘隻小舟,蔽江而來。為首船頭上立一員大將,威風凜凜,
提戟大呼道:“吾乃雁門張遼也!誰敢來與我決戰!”
周昂便欲出戰,喬儉攔住道:“賊軍既敢縱橫水麵,後陣必有伏兵催船助戰。吾等隻堅守即可,彼盡乘風小船,無能為也。”遂下令收住船隻,堅守水寨。張遼督軍叫罵半夜,收船退去了。
後日夜裏,閻行又引兵渡河來戰,小軍飛報喬儉。儉怒道:“彼又來欺我也!吾豈不知?”便教緊閉寨門,不與理會。待天明時,喬儉偷偷出寨探查,見河北軍盡驅草船,不禁冷笑道:“河北蟊賊,計窮如此也!”一連數日,河北草船每夜泊於官渡寨下,喬儉隻是閉門不出。
斥候歸報劉雄,雄大喜道:“計成矣!”便教張飛、趙雲、李嚴各引小船一百隻,每船用軍士三十人,乘夜從下遊渡河。當夜,星月無光,三人率船隊直抵官渡大寨,寨上不以為備。劉雄命將士取出前日所得之箭,約七八萬支,眾軍一齊放箭。岸上魏軍嚴防抵禦。
張飛、趙雲、李嚴從下遊偷渡登岸,兵分三路,驅兵大進,直取官渡大寨。劉雄率軍猛攻水軍大營。喬儉腹背受敵,魏軍中箭著石者,不計其數,從子時直殺到卯時,魏軍寡不敵眾,損失狼藉。喬儉隻能棄卻大寨,引周昂、周唐等敗回濮陽城中,匯合陳泰。
劉雄奪了官渡大營,就整備兵馬,直撲濮陽。陳泰率軍出迎,兩邊列成陣勢。劉雄立於門旗之下,眾將全副披掛,挺槍立馬於側。陳泰拍馬出陣,長槍揮處,麾下三將一齊出馬:一個是山陽王度,一個是範陽李樂,一個是濟北陳恢。
劉雄笑道:“亂臣賊子,不自恥乎?可速下馬受縛!”便欲踢馬出陣,背後張合大喝道:“大王少歇,看末將斬將!”縱馬飛至陣前,陳泰舞槍而上,兩騎相交,戰二十合,王度見陳泰力怯,飛馬來助。趙雲望見,按住手中槍,扯弓搭箭,射中王度麵門,度應弦落馬。
陳泰見王度墜地,吃了一驚。虛晃一槍,撥馬退走。李樂前來迎接,張合大喝一聲,將槍往空中一挑,抖個槍花,挑飛李樂長槍,李樂措手不及,被張合一槍刺穿前胸,噴血而死。劉雄見張合得勝,引軍直來陣前衝殺,趙雲、張飛、張遼、閻行領兵左右包抄。
大戰一觸即發,李嚴、杜義歸、趙璟、廖化等將把軍馬列做數個方陣衝擊,魏軍登時大敗。虧得陳泰將略不俗,急忙令眾軍列成圓形陣,緩緩往濮陽退去。喬儉接入城內,兩下坐定。陳泰言劉雄勢不可當,喬儉道:“目今新敗,兵無戰心;隻可深溝高壘,以避其鋒。”
周唐道:“喬將軍之言,直拙計也。兵臨城下,將至壕邊,豈可束手待斃!某雖不才,願請一軍出城,與劉雄再決勝負。”喬儉聞言不悅,便欲駁回。陳泰道:“壯哉!將軍既願意出戰。某來為將軍掠陣!”調撥五千精兵,令周唐次早出陣。喬儉道:“周將軍脾性火爆,出兵但恐誤事。”陳泰道:“河北軍連勝數陣,必有輕敵之心。正好用周將軍當誘餌,好破他一路軍馬。”
劉雄連勝兩陣,一麵令滿寵調蓄糧草,一麵起大兵壓進濮陽城外三十裏。王昶進言道:“此向濮陽南五十裏有一縣叫清豐縣,臣曾在那裏做過縣令。清豐縣乃濮陽通往陳留之要道,殊為重要。而城內守軍不過三千餘。若派一上將取之,一可列具成掎角之勢,合圍濮陽;二可切斷兗州交通。唯大王思慮。”雄從其說,便命張遼為主將,閻行為副將,彭恙為參軍,攻取清豐縣。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