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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南蜀北漢 十三章:間手足弟爭兄位 謀權勢臣蔽君聰

  第二百一十二章:間手足弟爭兄位謀權勢臣蔽君聰

  卻說諸葛誕說動張屈同投河北,二人歇了一夜,次日雨停,動身往河北來,二人行了半月已至鄴城,誕舉張屈於龐統,統見他文采出眾,就暫留為少府長史。不幾日忽報劉備遣使楊顒前來答禮。


  劉雄聚文武於殿下,令楊顒入。顒昂然上殿,見劉雄施禮。雄乃賜座,坐於殿左,又設禦宴待之。眾臣皆以禮敬之。席間雄謂楊顒道:“孤與玄德公乃同宗之後,非比其它,今既結盟,當同心戳力,減滅曹賊。望先生轉為寬言。”楊顒領諾。宴罷,乃重賞楊顒,顒謝之辭去。不日乃至成都,顒拜劉備於殿前,具稱劉雄與和河北諸將之德,願求永結盟好,備大喜,自此河北、西川通好。


  卻說魏主曹丕,病歸許都,日日憂心。群臣乃諫丕出宮遊獵,以寬其心,丕然之,帶群臣與太子出獵。行於山塢之間,趕出子母二鹿,丕一箭射倒母鹿,回觀小鹿馳於曹睿馬前。丕大呼道:“吾兒何不射之?”


  曹睿在馬上泣告道:“父皇已殺其母,兒安忍複殺其子也。”丕聞之,垂淚道:“吾兒真仁德之主也!但欲成王事,掌生死、定殺伐,不可心懷仁念,不然日後必受其禍!”言訖,一箭將小鹿射死。於是罷遊,走馬還都。


  曹丕縱馬在前,諸臣隨後,未行一裏時,忽地草叢之中,躥出一隻雄鹿,極其雄壯,奔撞曹丕坐騎,那坐騎受驚,將曹丕跌下馬來;眾臣急救時口吐鮮血,昏迷不醒。眾臣急忙送往許都,尋醫官診療。


  越過一日,曹丕轉醒,自覺體內氣血倒流,心知大限將至,不由悲歎不已,召集群臣道:“朕雖奉承於天,如今形色膏肓。恐難長久也!”桓階道:“陛下乃真命天子,不過偶染小恙,必會無憂。還請陛下寬心。”正說間,人報鎮武大將軍、鄢陵侯曹彰進宮麵聖。


  曹丕聞報,沉思許久。傳旨令在偏殿設宴迎接。丕強支病體,拉著曹彰同坐。彰見曹丕病體,含淚道:“陛下定要善保龍體!”丕提起酒壺,自斟一樽,與曹彰滿一杯,道:“這一樽,願我兄弟幾人,共保大魏社稷千秋,永不相負也。”仰頭就飲,曹彰攔住道:“陛下龍體欠安,不宜飲酒。”自家舉杯滿飲。


  曹丕頻頻相勸,隻把一壺酒喝得涓滴不剩。席上相陪群臣,亦各盡歡。不一刻,吳質起身道:“陛下龍體生恙,切宜靜養。”丕道:“朕兄弟二人相逢,少坐片刻無妨……”話未說完,曹彰道:“吳大人所言正是。”眾官亦來勸。丕方才入內室安寢。於是席散。


  次日,曹彰來見辭曹丕,道:“前線重地,須早返軍中了。”曹丕灑淚送別。曹彰遂回任城。越過兩日,彰忽覺身體虛弱,神誌有些恍惚。初時以為是偶感風寒,就抓了兩副藥煎服。誰知又過兩日,彰驟發寒熱,已不能下床,腹內隱隱作痛,口鼻之內竟流出淡淡烏血來。


  曹彰妻子孫氏大驚,急令良醫會診。醫者診視許久,搖頭道:“此病甚怪,恐難醫治。除非華神醫在此。”孫氏急令下人花重金尋訪,彰在病榻上搖頭道:“無益也。快送我去弘農,見母後最後一麵。”孫氏從命。便令下人駕毯車將曹彰送去弘農。但曹彰病重,不能速行。


  不二日,行至陳留境內,彰竟暴死於車中。下人急往許都飛報魏主曹丕。丕聞噩耗,大哭不止,令厚葬之。追諡號‘威’,稱任城威王。後有詩道:

  “橫戟躍馬施神威,百戰換來一命摧。銘錦功勞生未追,徒留鴻雁空鳴悲。”


  曹彰既死,曹丕整日悲痛,已至病勢消沉,五髒絞痛,一日倒有八九個時辰不省人事。百官焦慮萬狀,令醫官悉心護理。這夜,曹丕忽然轉醒,指西北大喝數聲:“司馬老賊,朕死不瞑目矣!”又喚曹睿至,指謂曹真、陳群


  、蔣濟三人道:“今朕病已沉重,不能複生。此子年幼,卿等三人可善輔之,勿負朕心。”


  三人皆告道:“陛下何出此言?臣等願竭力以事陛下,至千秋萬歲。”丕苦笑道:“人安有千年命乎?”正言間,內侍奏大司馬曹仁入宮問安。丕召入謂道:“卿等皆國家柱石之臣也,若能同心輔朕之子,朕死亦瞑目矣!”言訖,墮淚而薨,隕於許都。


  年四十歲,時為大魏黃初八年秋九月二十。於是全境舉哀痛哭,諡丕為魏文皇帝。


  眾官將曹丕用金棺銀槨入殮,設祭奠於許都。一麵遣人去弘曆王曹協、東懷王曹鑒、東海王曹霖、元城王曹禮、清河王曹貢、廣平王曹儼等各處報喪,太子曹睿,整日痛哭,幾近昏厥。眾官相聚,各自苦苦相勸,曹睿悲痛稍止。


  這日,正與眾官哭於殿上,忽見車騎大將軍曹真率六子曹爽、曹羲、曹訓、曹則、曹彥、曹皚入,大喝道:“陛下既薨,天下震動,國不可無主事之人。太子宜早登帝位,以安眾心。何但哭泣哉!”


  曹睿哀泣道:“鹿失其長,安能不哭乎?”曹真厲聲道:“今天下大亂,虎踞鷹揚,正國家多事之日,太子速登帝位,主定大計。”睿道:“既如此,可等吾諸弟至,同辦父皇三七,再宜登基。”眾人稱善。


  卻說弘曆王曹協字仲武,乃郭皇後所生,年方十九,身長八尺,性格剛猛,極善弓馬,丕常稱讚。時與驃騎大將軍夏侯淵率諸將鎮守河東。


  這日曹協正在營中與夏侯淵諸子談論行軍之事,忽報許都有使至,協召來;使者入殿,見曹協便拜道:“臣乃陛下近侍也。如今陛下病在彌留,甚思念殿下。特撰手書遺囑,遣我送來。”言訖,遞上手書,協急取書來看,短短數句,盡是說曹睿仁慈懦弱,不能立主;不如曹協勇武剛健,欲令繼位。曹協認得筆跡,渾身顫抖。忽拔劍指使者道:“你敢持假遺書來賺我麽?吃我一劍!”


  使者大喝道:“我乃卑微之人,不惜身家性命前來送信,死不足惜!隻辜負了陛下臨終重托也!”說完淚如雨下,夏侯淵急製止道:“殿下且慢!”協瞠目道:“吾父皇乃大魏天子,若要立我為嗣,當名正言順昭告天下,怎麽使此伎倆?可見這廝傳假訊間我手足,罪該萬死。老將軍何故攔我?”


  夏侯淵道:“此事尚有諸多疑點,不可冒然行事。待老夫問之。”轉頭謂使者道:“陛下怎麽死的?”使者道:“陛下遊獵回時,被一鹿驚躥起而跌坐馬下,猶是病重,不日暴斃宮中。”淵道:“可有托孤眾臣在側麽?”


  使者道:“有當朝重臣十數人在此。”淵道:“可有甚言語交付麽?”使者道:“暴斃而亡,不曾有之。”淵取遺書來看,卻是曹丕筆跡,暗自傷神。正此時,忽報許都有使者帶喪哭奔而來。夏侯淵驚道:“果是陛下凶信!”須臾,使者進來,報魏主曹丕凶信。


  曹協聞言,撲倒在地,放聲大哭。夏侯淵道:“殿下身率十數萬雄兵,擔國家安危,須得節哀。”曹協痛哭多時,方才止住,問使者道:“父皇薨時,可有遺命?”使者道:“夜半暴亡,不曾有甚遺命於殿下。”協道:“吾兄太子曹睿可曾有言語麽?”


  使者道:“太子望殿下速奔許都服喪守靈,待三七頭過,即便登基。”曹協聞言,遣退眾人,獨留夏侯淵父子,謂道:“如此看來,適才那人所傳遺書不假。父皇既有遺書與我,則我當順父皇之意,回許都繼位也。望老將軍與我同去。”


  夏侯榮道:“殿下與父親若去時,何人鎮守此地。況且河北有徐晃軍馬就在並州,倘若知殿下回京,必起軍來攻。”曹協聞言,歎息道:“父皇遺命不遵,乃是不忠不孝也!至於徐晃,可留夏侯霸與夏侯惠引軍馬在此,故作疑兵,不必擔心!”


  夏侯霸道:“殿下要回


  京繼位,何必要吾父同往?”曹協道:“事態不明,吾若孤身入京,恐為宵小所害!”乃傳令命夏侯霸與夏侯榮、夏侯惠引軍鎮守河東,自與夏侯淵、夏侯威、夏河和等引三萬軍馬回許都,夏侯淵道:“諸侯引軍進京,不合禮也!”曹協道:“事態緊急,不得已耳!”就引軍往許都而去。


  再說曹睿與眾官在許都,料理後事;忽聞弘曆王曹協率領夏侯淵、夏侯威、夏侯和引精兵三萬,自平陽殺奔許都而來。曹睿聞之驚坐在地,道:“二弟性情剛猛,深通兵法武藝。今統兵遠來,必與吾爭奪皇位也,如何是好!”


  早有曹真出列道:“太子勿憂,臣與夏侯妙才皆乃武皇托孤之臣,今願出城相勸。弘曆王若肯退去,自然是好,若不然,臣起兵馬屯處,不叫他近京師半步。”曹睿心中稍稍寬慰。


  曹真便引諸子出城,見夏侯淵與曹協並簪在前,真打馬上前大喝道:“陛下屍骨未寒,妙才與弘曆王殿下引這許多兵馬前來,是奔喪還是奪位也?”夏侯淵聞他這一說,自感羞愧,曹協道:“自是奔喪。”


  曹真道:“既非奪位,引這數萬軍馬前來作甚?”曹協頓時醒悟,便教夏侯和引軍馬屯駐城外二十裏駐紮。曹真道:“如今殿下與夏侯妙才既到許都之外,可先入城,祭拜先皇靈位,然後引軍星夜趕回平陽,勿耽誤軍情也。”曹協遂引夏侯淵、夏侯威與曹真並馬入城去了。


  曹睿親率眾官親出宮相迎。兄弟兩個,抱頭痛哭。太尉蔣濟含淚道:“先皇病逝,家國飄搖,汝等皆為曹氏後人,兄弟之間當戮力同心,共保社稷,已報武皇創業之艱辛也!怎可自殘手足耳?”曹協潸然下淚,兩人哭了一會,曹睿攜曹協手,一起進宮到曹丕靈前,拜祭父皇。曹協放聲大哭,幾欲暈厥。曹睿仁厚慈德,一麵勸,一麵哭。眾臣勸解多時,方才止住。


  未過幾日,萬事備畢,眾官擁立曹睿為大魏皇帝,改國號太和。這日睿正在宮內。忽見小校持告示來奏曹睿。睿取來觀之,其文道:

  “弘曆王曹協、驃騎大將軍夏侯淵,謹以信義布告天下:昔太祖武皇帝,創立基業,傳位文皇;文皇薨,本欲立弘曆王協為帝;不幸主臣蒙蔽,匿而不發。太子曹睿,素無德行,妄自居尊,有負文皇之遺意。今吾應天順人,克日興師,以慰萬民之望。告示到日,各宜歸命新君。如不順者,當滅九族!先此告聞,想宜知悉。”


  曹睿覽畢,大驚失色,垂淚道:“二弟終是要與朕奪皇位也!”急招群臣問之。王朗奏道:“弘曆王狼心狗行,前番引兵進京逼宮,就為此也。今番反情昭然,可速誅之。”


  董昭奏道:“弘曆王曹協深明韜略,驍勇善戰,素有大誌;若不早除,久必為禍。”太尉蔣濟道:“不可。弘曆王與陛下情如骨肉,恐無異誌也。今事未知真假,遽爾加兵,乃逼之反耳。或者劉雄、劉備奸細行反間之計,使我君臣自亂,彼卻乘虛而擊,未可知也。陛下幸察之。”


  睿道:“若朕二弟果真謀反,將奈何也?”濟道:“弘曆王尚在許都,陛下何不召來,觀其動靜,若有絲毫逆行,就殿前擒之,可也。”睿從之,召曹協與夏侯淵至,二人進殿伏地而拜。


  曹真先指曹協道:“汝欲心存異念乎?”又指夏侯淵道:“妙才受大魏三朝皇恩,又得太祖托孤之重,何故反耶?”協與淵大驚失色,汗流遍體,乃問其故。真備言前事。協道:“此必賊軍反間之計,欲使我與皇兄自相殘害,彼卻乘虛而襲。”


  夏侯淵亦伏泣奏道:“臣屢受皇恩,安敢有異心?必是賊之奸計耳。陛下如不信,臣願以死明誌!”睿疑慮未決,華歆道:“可暫削弘曆王爵位,絳夏侯淵為定北將軍,待查明真相之時,再行定奪!”睿依言,削弘曆王曹協為關內侯,讓他與夏侯淵不日回河東。二人領旨退下。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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