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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碧血丹心 第二章:釜底抽薪出詭計 高陵全勝有周郎

  第一百章:釜底抽薪出詭計高陵全勝有周郎


  時至公元209年,為漢建安十四年。話分兩頭,不說劉備治荊州之事,再說袁紹敗下青州,無時無刻不思複仇。及聞曹操奇襲並州,大喜道:“渡河攻取河北之機已至。”遂傳令喬儉用兵。許攸道:“劉雄遂敗曹操之手,但其勢依然甚大。主公以一州之兵而渡河擊眾,非為上計也!”袁紹道:“非也!河北地廣,遂非一日可下。但其勢力已然衰敗,今不乘勝盡討,悔之晚矣!”遂不從許攸之言。


  謀士郭圖道:“某聞泰山有巨寇數股。大股數萬人,小股數千人。唯臧霸與昌豨二人部眾最大。主公何不許金珠官爵誘之,收為己用,以添鷹爪之力。”紹道:“匪心難固,安能聽我言也?”圖道:“臧霸為人有氣節,難以駕馭。而昌豨此人性貪婪,好大喜功。主公若以眾禮齎之,必然可行。”袁紹從其言,乃令郭圖出使,招降昌豨。昌豨得了許多金珠,自然允許。遂率兵出泰山,屯於河畔,與喬儉遙相呼應。


  周瑜在平林大寨聞說袁紹興兵,更邀泰山巨寇昌豨相助,聚將商議。朱治道:“昌豨乃一山匪,反複無常。袁紹既能利誘,都督何嚐不可。若能說動他時,叫他反戈一擊,豈不事半功倍?”瑜道:“甚好。”遂遣朱治齎金珠來見昌豨。朱治奉命前往,登舟渡水而來。


  昌豨欲不見,郭圖道:“大王若不見,其使必反複而來。不如當麵絕之,以視大王鐵石之心,斷了他的心思。”昌豨道:“先生之言甚好。”遂召朱治入見道:“朱先生遠來,欲為周瑜當說客乎?”


  朱治道:“非也。某此來,專為大王利害也。”昌豨道:“汝有何說?”朱治道:“吾主靠山王據河北三洲之地,眾心歸附。大王如何不識時務,不明事勢,獨助袁紹也。萬一他日兵敗身亡,悔之何及?”就奉上金珠表冊,昌豨接來看畢,尚未待言,郭圖從內而出,大喝道:“此人言語多詐,蠱惑大王,宜速斬之。”


  朱治道:“某今日之言,句句肺腑,往大王自行斟酌!”昌豨道:“汝主劉雄持才傲慢,並非明主。我今不斬殺你,汝可歸言告之,吾意已決,縱使蘇秦在世,張儀複生,亦不能使我聽他命也!”言畢,遣人送客。


  朱治無奈,隻得奔回北岸,來見周瑜。瑜道:“此行如何?”朱治道:“昌豨心如鐵石,非為富貴所動。”瑜道:“此事我早已料定。昌豨不過一匹夫耳,不日我自當斬之。”朱治道:“我來回之時,曾細看敵寨,見他軍營防範嚴謹,恐不易渡河進兵。”瑜道:“君理勿憂,某已有破敵之計也。”遂書信一封於鄴城,請劉雄速調撥五千艨艟快船,以備軍用。


  雄在鄴城,忽聞周瑜書信,乃召眾將商議,道:“袁紹得泰山巨寇昌豨相助,即欲興兵來伐。周公瑾發書言叫孤調撥五千快船,以備軍需。諸君以為此戰勝負如何?”闞澤道:“王上勿憂,臣料公瑾必勝袁紹也。”


  劉雄道:“如今曹操背盟,並州丟失,河北元氣大傷。而袁紹陳兵青州數年,麾下帶甲十萬,而公瑾止有四萬兵馬,德潤如何斷言公瑾必破袁紹耶?”闞澤道:“袁紹好謀寡斷,而公瑾當機立判;袁紹貪而不智,而公瑾深謀遠慮;袁紹外

  寬內忌,而公瑾雅量高致。所以臣以為:公瑾必勝袁紹。”


  雄道:“孤亦知公瑾大才,勝袁紹十倍,卻也不可大意。”遂馳書叫陸遜部化歸周瑜節製。又令糜竺調五千艨艟快船送往平林。於是眾官皆散。獨劉曄未辭,沉吟若語,雄問道:“先生所思如何?”劉曄道:“臣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雄道:“子揚直言無妨。”


  劉曄道:“昔日郭奉孝常與臣私下談論,言周瑜國士無雙,頗能用兵。王上用為水軍大都督,位在關羽、徐晃之上。乃河北第一重臣。隻是彼投大王以來,向來獨任一軍。其軍中將士知周郎而不知大王者甚多。如若滋生野心,恐河北有覆滅之禍也。”


  雄道:“我觀周郎不似叛節之人。奉孝多慮。”曄道:“雖如此,亦不可不防,大王獨不見曹操乎?”雄沉思許久,道:“然則奈何?”曄道:“易也。大王隻需遣一忠誠之士,委為副將,一可助其之力,二可約其行為。早晚有何異動,飛將來報,不致無束。”


  雄道:“如此我遣益德前往。”曄道:“三將軍雖是勇悍,卻短於心計,非可托也。張既為人忠義,追隨大王多年。且又是一介文吏,不致使周郎起疑,可為不二人選。”雄大悟道:“子揚不言,孤幾乎忘卻也。”遂封張既為水師讚軍,領副指揮使,率五千軍與周瑜匯合,共破袁紹。又密書一封,吩咐他暗督周瑜,防生二心。


  張既得令,即日便行,不過數日與周瑜會合。周瑜接住,既道:“某聞敵人把守險要,恐進之不易。”瑜笑道:“德容勿擾,某早有渡河破敵之計。”乃令蔣欽、周泰於高陵渡口紮下數座水寨,陳列戰船數百隻,沿河虛列旗幟。又令呂範、徐盛監督營造戰船,日夜趕工,聲傳兩岸。


  張既甚疑,又來問周瑜道:“大都督是否真欲從高陵渡口渡河?”周瑜道:“德容有何見解?”張既道:“敵人眾多,就昌豨一軍怕不下五萬之眾,盡皆駐紮在高陵渡南岸。以某愚見,大都督當避實就虛,令尋可渡之處。若由此強奪,即使能強行登陸,那傷亡也是不可估量。”


  瑜道:“不瞞德容,某已有良策。”就喚韓當、周泰、呂蒙三人入,謂道:“我今欲用險計來破昌豨,汝三人可得計而行。”三人拱手道:“願效犬馬之勞!”瑜道:“昌豨知我欲由此進兵,故陳兵數萬以防。高陵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要強取,非數月不能得手也。故某聚集於此,以為疑兵。另外我已得準確消息,昌豨此番乃傾巢而出,泰山老巢空虛。汝三人可引五千精兵,暗至白馬渡口,趁夜駕艨艟快船渡河,勿要走漏消息。然後潛至泰山,奇襲昌豨老巢。昌豨聞知老巢遇難,必會分兵去救。我這裏便趁機渡河,一舉可破。”張既大喜,讚道:“大都督神機,非我等能料。”韓當、周泰、呂蒙三人亦讚,當下領了將令,引五千兵而去。


  周瑜吩咐已畢,傳令徐盛、淩超、祖茂、蔣欽四部,日夜虛攻高陵渡。黃河兩岸登時鼓聲大作,河北船隻盡往河南馳去。昌豨遙見河中盡是河北快船,如風而來,急引一萬弓弩手,伏於河邊水寨箭塔之中,放箭亂射。箭矢如雨,飛蝗而去。河北軍不得渡,皆被射退。


  周瑜在對岸望見,又令衝突數番,乃令收兵,退回


  河北大營。昌豨見河北退兵,仍不敢大意,謂眾軍道:“周瑜早晚必會再有攻勢,汝等各守其地,不得有誤。”眾將得令,日夜巡查嚴防,絲毫不敢怠慢。


  再說韓當等奉周瑜之令,引軍悄至白馬渡,趁夜渡河而過,徑往泰山昌豨大寨而進。行進泰山,傳令鼓嘈而進,直到昌豨大寨下叫陣。守寨將軍乃昌豨族弟昌馗,聞得哨兵來報,大驚道:“此處怎會有河北軍馬?”急召集寨中兵馬,隻得不足兩千餘人。於是傳令堅守,飛馬稟報昌豨。


  昌豨接得急報,大驚道:“泰山如何會有河北軍,豈是從天而降乎?”部將張欣道:“今大軍盡聚於高陵渡,泰山大寨兵不滿千,大王若不救,則將士家眷俱為敵人所獲也。”昌豨無奈,隻能遣張欣、王湯二人率兩萬軍馬,飛速去救老巢。


  韓當得報,與周泰、呂蒙商議道:“敵人不知我軍虛實,不如以伏兵之計破之。”二人齊聲叫好。於是周泰引一千五百軍埋伏於泰山道左,呂蒙引一千五百軍伏於泰山道右,遍山布滿旌旗,但見兩軍交戰,便擂鼓呐喊,隻是不要輕出。二人各引軍去,韓當自引剩餘兩千軍扼守大道,靜等昌豨援軍到來。


  不多時,隻見塵土飛揚,旌旗招展,卻是張欣、王湯二人引軍至。韓當將人馬兩邊擺開,大叫道:“蟊賊!某伏下數萬兵馬在此,爾等快來送死。”昌豨部下匪兵,多是黃巾餘孽和山匪草寇匯聚,大都不曾上過戰陣,此刻聽了韓當所言,大半萌生怯意。


  王湯勉強舞刀出迎,與韓當戰作一團。鬥約五合左右,忽聞四下喊聲大起,鼓聲轟鳴,聲勢震山動地。賊眾環顧四麵,見滿山皆是河北大軍旗幟,不知有多少人馬。張欣亦驚道:“難道河北軍果真已盡渡而來!”就在此時,王湯打不過韓當,被當一刀砍翻馬下,盡驅人馬,衝殺過來。


  張欣喝令撤軍,不期被呂蒙飛馬而來,一刀砍為兩半。賊眾登時膽裂,四散潰逃。韓當督軍追殺三十餘裏,斬首八千,俘虜過萬。又命呂蒙引千餘善戰健兒妝扮成賊軍,敗回昌豨大營,伺機而動。


  這邊周瑜見昌豨兵動,知韓當等已經得手,乃傳令眾將渡河攻打南寨。眾軍得令,各自登船,風馳電掣般馳向對岸。昌豨整備軍馬防禦。呂蒙趁機在營中四處放火,鼓噪呐喊,亂賊軍心。祖茂、蔣欽率先登岸,逢人便殺,勇不可當,賊軍節節敗退。


  河北軍悉數過河登陸,賊軍四潰,死傷無數。昌豨見勢已去,落荒而走,正遇徐盛,兩馬相交,昌豨盡顯悍匪本色,一把大刀揮舞的虎虎生風,殺的徐盛左支右絀,不能抵擋。忽一員小將從斜刺裏殺出,渾身赤盔紅袍,猶如一團烈火,手綽拐子槍截住昌豨廝鬥,不過十合上下,奮起神威,一招橫槍奪槊,將昌豨掌中大刀挑飛,緊跟一槍刺落馬上,割了首級,徑來見周瑜獻功。眾賊見昌豨授首,大半伏地請降。周瑜一麵打掃戰場,一麵招納降卒。


  卻說那員小將非是別人,乃淩超之子淩統,字公績。統現年十九,勇猛善戰,少年時勤學武藝,自創橫槍奪槊絕技。兩年多前便已從軍,隻在父親帳下勾當。當下獻上昌豨首級,周瑜大喜,表為頭功,封偏將軍,與其父職位相襯。為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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