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漢末雄風 二十:得賢士力奪三城 破夜襲再擒四將
第二十章:得賢士力奪三城破夜襲再擒四將
卻說劉雄打破番禺城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連收複合浦、西貢、建河等城,旬月內收複蒼梧郡全境土地,三軍士氣高昂,劉雄之名更是威震嶺南,南中各路漢人豪傑,紛紛來投。
有武陵廿溪人武俊字廣合引百餘人來投,俊年方二十,博學多才,雄與他交談一番,見他謀略過人,拜為軍司馬。俊又薦一人來從投,乃武陵貢城人範忻字大興,範忻武藝出眾,且為人忠義,因誅殺當地惡霸,逃難至荊州,得了武俊書信,率數百江湖遊俠來投,劉雄納之,拜為校尉。
於是大軍在番禺修養半月後,大起三軍直撲南海而來。不幾日,大軍行至新寧縣,守將閉門拒敵,被城中義士趙容引數百豪傑殺了,開門獻城,劉雄率軍入城,見趙容身高八尺,體狀偉岸,頗具威嚴,大喜道:“今得眾位賢者來投,可見人心歸漢,何愁南越不平。”
武俊道:“將軍天威所至,蠻賊膽寒,當火速兵發南海,生擒越王柯泰,早定清平。”雄道:“廣合所言正是。”於是乃分兵二路共同征進,一路由關羽引李嚴、龔都、劉辟統帥三萬軍馬,由臨允取道而進;自己親率剩餘兵馬,從元溪經臨賀過九安而進。
大軍略地而行,兵至臨賀城北七十裏,天色已晚,雄命乃下寨休息,著斥候往前探哨。次日天明探馬回報說越將霍由、費旦扼住要路下寨,勢要決一死戰。
雄聞畢大怒,就率軍前來叫戰。兩軍對壘,範忻手綽長戟,拍馬交戰,越將費旦迎住,無三合,被一戟刺死。劉雄率軍衝鋒,越兵皆不能擋,四散潰逃,霍由死在亂軍之中,臨賀城遂破。
劉雄略做整備,繼續往南進發,前至九安城下,人報越軍大將吳剛、孔英、向振紮下左中右三寨阻攔。雄笑道:“手下敗將耳。待我來日陣前斬之。”
盧植道:“賊人以為我軍遠來疲憊,必不防夜襲,首義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或許可大獲全勝。”雄道:“盧公好計!”遂命趙容引一軍去偷襲吳剛左寨,範忻引一軍偷襲向振右寨,廖化與武俊引一軍埋伏在四下,待敵將軍敗退即出馬擒之;自與張飛引一軍來偷襲孔英中寨。眾人各得令而去。
劉雄、張飛二人趁著月色急奔,及到孔英大寨之時,約有三更,越軍果無防備。忽然官軍兩路殺入,越兵大亂。劉雄舞棒直突中軍,正逢孔英;兩馬相交隻一合,被雄一棒打落馬下,亂軍踐踏而死,賊軍四散潰逃。劉雄也不耽擱,揮軍就往向振營寨來。再叫張飛突襲吳剛大營。
比及天色已明,劉雄殺來時,向振正與趙容廝殺,便揮軍兩下夾攻,越兵大敗。向振武藝過人,奪路突圍而去。這廂張飛引兵殺到吳剛大寨之時,正與劉雄那般一樣。
當下出擊兩麵夾攻,越兵潰逃,吳剛乘亂走脫。於是各自收軍還營。忽廖化、武俊二人引敗軍而回,雄問其故?二人拜道:“越
軍大帥霍戒領賬下大將高翻並四魔將前來救援,我等擋他不住,所以速敗,請主上責罰。”雄扶起二人,自引大軍來迎,行無二裏,正遇番軍。
兩下對圓,各列陣勢,隻見越軍陣容齊備,號令如一,霍戒大帥揮舞著獨腳銅人出陣喝道:“哪裏來的賊漢狗?數次殺我大將,奪我城池,快快出來受死。”雄拍馬出陣,厲聲罵道:“逆賊!膽敢興兵作亂,今見天朝大將,還不引頸受戳!”霍戒大怒,喝令四魔將出戰,那四魔將乃是兄弟四人,名為連畢忠、連畢信、連畢仁、連畢義,四人各各武勇,當下老大連畢忠手綽大斧來戰,趙容舞槍相迎,二馬盤旋惡鬥三十餘合,不分勝負。
這廂範忻亦拍馬綽戟叫陣,越軍高翻舞槍抵住,戰約十合,高翻撥馬往南而走,範忻舉戟追趕。二馬轉過一山坡,高翻勒馬喝道:“將軍且慢,我有話說。”範忻道:“你休拿言語來搪塞我!”
翻道:“將軍聽我一言:我本會稽新安人,因在家鄉犯了人命案,害怕吃官司,所以逃到南海被霍戒收在賬下;今聞前來南征的討逆將軍劉雄是個英雄,欲要相投,隻是陣前多有不便,所以詐敗引將軍前來。”
範忻聞言惱怒,戟指其麵喝道:“休用話來誆我,納命來!”提戟便刺,高翻舞槍迎住,二人又廝殺了十餘合,高翻一槍將範忻手中長戟挑飛,槍尖直指其喉頭,道:“我現在要殺你易如反掌,隻是我方才所言,句句肺腑,並無半點虛假,將軍何疑不信?”
範忻道:“憑你三言兩句,我如何便信?”高翻長歎一聲,收槍指天發誓道:“我若有虛言,甘受千刀萬刃而死,永不超生!”範忻見他心誠,遂道:“將軍能有此心,真乃國家之幸也!且先回陣去,但我若不趕,必為賊人懷疑。”
高翻會意,拖槍便走,範忻從後詳作追趕,卻又轉回到陣前。連畢仁見高翻敗退,拍馬出陣,截住範忻廝殺。範忻略鬥十合,撥馬撤回。就將高翻言語並發毒誓等等告於雄,雄大喜,乃令收兵。
回至營中,劉雄將此事告於眾將,盧植道:“唯恐有詐。”武俊道:“山越之地多有漢人亡命到此,不是遭酷吏壓迫,就是被奸人陷害。非是他們不愛國,乃是時勢所迫。”
雄思略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能分撥得當,縱使賊人有詐,亦不能奈我何。”盧植道:“他若真有心歸降,必會遣使來傳信。”
果不其然,當夜初更,有伏路小校前來報說:“拿的賊將細作,非要嚷著見將軍。”雄令帶入,其人入賬稟道:“小人乃高翻將軍心腹,特替高將軍送信而來。”承上信函,雄拆覽,書雲:
“明晚三更,後寨奇襲,舉火為號,勿至有失。”
雄大喜,令厚賞來人;那人不納,稟道:“我等皆乃漢家兒郎,隻因被官府所逼,有家難回,有國難投,所以才到這蠻荒之地。幸得將軍前來,給我等建功立業之機,萬死也不足於報,怎敢收將軍財
物?”遂辭。
雄又招眾人商議,將書與眾人觀看,盧植道:“明晚之戰,可兵分兩隊:一隊先進,二隊接應,首義不必親往。”雄道:“我若不親往,那個敢爭先?”
張飛嚷道:“盧公忒也謹慎了,明夜我引一軍為前部,料也無妨。”雄道:“有三弟打頭陣,何懼之有?”遂令張飛、廖化為前鋒,自與趙容、範忻為後。
次夜三更,果見越軍後營火氣,張飛率軍衝入,越軍登時大亂,霍戒急忙上馬抵住,二人便殺作一團。高翻在營中暗招心腹四下呐喊助威,皆執刀戟來殺越軍。越軍更是亂成一團,相互推攘,自相踐踏。霍戒鬥不過張飛,眼見敗局定了,招呼著四魔將突圍而去。剩餘越軍大半投降。劉雄就召高翻前來,大肆褒獎勉勵一番,用為軍前校尉。
這廂霍戒逃至日平境內,紮營歇兵,聚攏敗軍,欲要卷土重來。劉雄引軍又到,圍住營寨搦戰。霍戒遂與四魔將商議對策,連畢仁道:“官軍人馬精悍,又兼詭計多端,我等難以匹敵,不如棄了營寨與柯大王合兵共同禦敵。”霍戒道:“他殺我數萬健兒,怎肯與他罷休?恁的他會用計,我就不會?今晚我們就去劫他營寨。”於是堅守不戰。
至入夜半二更,霍戒引兵去劫營。劉雄早有所料,皆令軍士和甲而臥,聞得呐喊聲起,一齊出營來阻擋。張飛縱馬挺矛,擋住霍戒,惡鬥二十合,霍戒抵不住,喝令撤退。
連畢信舞著大刀斷後,方轉出山嘴,隻聽得樹林邊一聲炮響,四下裏絆馬索齊出,把連畢信絆下馬來,軍士搶上去,奪了刀馬,卸去衣甲,拿投大寨裏來。再看連畢仁在營中左右衝突不出,正遇到高翻,怒喝道:“漢狗果無信義!”高翻大怒,直取連畢仁,二馬相交,鬥有十合,仁力不能支,回馬便走,不防肋後撞出趙容,被一槍打下馬來,步卒向前,一齊捉住。連畢忠舞著大斧來救三弟,張飛躍馬揮矛,鬥無三合,被掃下馬來。三軍齊喊一聲,向前捉住。連畢義見三位哥哥盡被拿住,心下慌亂,被官軍連拖帶拽的生擒下馬。一同解往大寨來。
眾人押過四魔將,縛至帳前。雄道:“你四人今被擒拿,可心服麽?”四人道:“那霍戒不聽人言,誤中你等奸計,如何肯服!”雄笑道:“我料你等也不服,這就放你四人回去,若再被擒住,該有何說?”
四人道:“你若放我們回去,再整兵馬,他日陣前廝殺被擒,我等方服也。”雄乃令去其縛,賜以酒食,給與鞍馬,四人道:“他日你被我們兄弟四人擒住時,也當饒你一命。”說完,徑往南海奔去了。
張飛道:“這四兄弟乃越人賬下大將,今不降直接一刀砍了便罷,大哥何故縱之?”雄笑道:“此便叫攻心為上。況這四人乃一勇莽夫,若要擒他,如囊中取物也。”於是整備兵馬強攻九安城,半日告破。一路高奏凱歌,挾奪三城之威,直逼南海城下紮寨。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