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是你未過門的夫君
幽幽琴聲傳入無天的耳中，令在廢棄禪房裏打坐的無天，睜開眼睛。
是聶小倩來了。
無天馬上作出判斷。
劇情裏的聶小倩，初次見到寧采臣的時候，就是在蘭若寺彈琴，想不到，連他也有這樣的待遇。
無天的心裏，閃過一點念頭，拿起聶小倩的畫像，從禪房內起身，向外麵走去。
琴聲幽幽，似乎在專門吸引聽眾。
蘭若寺後院的水畔涼庭。
一身白衫，貌若天仙，卻又有著陰冷鬼氣的聶小倩，正坐在那裏拔弄琴弦。
無天邁步走過來時，聶小倩也抬起頭，向著無天看過來。
“怎麽是個小孩？”
聶小倩看到走過來的無天，露出一個意外之色。
心情微驚之下，她拔弄琴弦的節奏亂掉，無意間弄斷了一根琴弦。
琴音斷絕。
“姑娘，怎麽不彈了？”
無天走到涼亭下，坐到了聶小倩的對麵，輕聲問道。
聶小倩看到無天的外表，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郎，這個時候，也不偽裝了，臉上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
“你這麽小的年紀，不學點好，大晚上跑出來，聽美人彈琴，你家大人也不管你嗎？”
“還有，你沒聽說蘭若寺鬧鬼嗎？大晚上在這裏閑逛，當心被惡鬼抓走吃了。”
這話，其實是在提醒無天，蘭若寺裏有鬼。
聶小倩迫害的，都是她認為該死的人，看到無天這一副可愛少年的模樣，聶小倩倒是不忍心迫害他了。
無天臉上露出無奈之色：“這世間，果然多是以貌取人之輩。”
怪不得，黑山老妖在枉死城的時候，不會露出真麵目，而是會化身一個可怕陰影。
長相太可愛，在一群妖魔鬼怪之中，是鎮不住場子的。
“你可知，若真的論起身份，我是你未過門的夫君。”
這話，是無天隨口說出來的，說出來後，他才察覺到了不對勁，急忙又變更說法。
“不對，說錯了，應該是，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聶小倩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樹妖姥姥已經把她許配給了黑山老妖，如今聽到這話，有些莫名其妙。
無天接著道：“我來蘭若寺，就是專門來見你的。”
“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又姓甚名誰嗎？”聶小倩還當無天是在開玩笑，反問了一聲。
“我知道你叫聶小倩，曾是一位官家小姐，現在是一隻鬼。”
無天道。
對於聶小倩沒有認出他的事，他其實並不意外。
聶小倩當日還是一位官家女子的時候，善名遠揚，救助了很多人，當時的黑山老妖，隻是得聶小倩相助的其中一人罷了。
而且，黑山老妖借聶府之地，稍微休養了一下後，很快就返回冥界。
這種情況下，聶小倩哪裏還能記住他是誰。
這個少年，怕是不簡單。
聶小倩的眉頭一皺，凝重看著無天。
這個時候，她就算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無天不是一個普通人了。
普通人，又怎麽會在知道她是鬼的情況下，還來找她呢。
“你找我有什麽事？”
聶小倩無比鄭重的問道。
“我來報恩。”
無天一本正經的說道。
聶小倩臉上露出一個意外之色。
“什麽恩？”
她生前確實做了不少好事，但是，死後卻被樹妖姥姥脅迫，滿手血腥。
報恩這個詞語，距離她太過於遙遠了。
無天緩緩說明起來。
“我乃是冥界的黑山老妖，昔日，我度天劫的時候，被陸判偷襲，雷劫，人劫，雙重劫難加身，差一點身死道消，勉強度劫後，也虛弱至極，流落到了凡間。”
“當時，你還是一位官家小姐，見我躺在路上，隻剩下半條命，就把我帶回了聶府，好生照料，讓我有機會休養恢複。”
“我回到冥界之後，就一直記掛著你對我的恩情。”
“正所謂，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所以我查明你的近況後，便差人向樹妖姥姥提親，她已答應，要將你許配給我。”
什麽鬼？
怎麽老娘出來繞了一圈，身上就多了一重婚約？
聶小倩的腦子裏，有些發懵。
“隻是，這終究是我的想法，既然是要報恩，自然也會問過你的意見，所以，我才來蘭若寺找你，這門婚約，你不必當一回事。”
“我決定，為你實現一個願望，算是報恩。”
“你無論是想轉世投胎，還是想起死回生，我都能實現。”
無天說出自己的條件。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淡，似乎就是在問聶小倩，吃了嗎？
而從他這樣的態度上，聶小倩可以分辯出來，眼前這個少年，怕是一位非常了不得的大妖魔。
“真的什麽願望都能實現嗎？”
聶小倩向無天確認了一次。
“這天下間，我做不到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無天用了一個比較模糊的說法。
人類的想象力是沒有極限的，七龍珠這種萬能許願機都會有做不到的事情，無天自然不會把話說得太滿。
“可以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嗎？”
聶小倩想了一下後，認真的詢問無天。
“可以！”無天的態度很無所謂。
聶小倩對著無天嫵媚笑笑，問：“還聽琴嗎？”
“聽！”
無天應了一聲，揮揮手，把斷了一根弦的古琴，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好神通。”
聶小倩讚了一聲後，輕輕拔弄起琴弦。
琴音美妙，一者聽，一者彈，場麵無比和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天邊漸漸放白。
“公子，時辰不早，太陽快出來了，小倩先告辭了，等想清楚願望之後，會對公子說明的。”
聶小倩察覺到時辰不早，便對無天提出告辭。
無天見聶小倩要走，便將手裏的那幅美人洗頭的畫呈上：“把這幅畫拿上，有它護身，就算是那隻樹妖，也傷不得你。”
聶小倩接過畫，打開之後，露出一個詫異之色。
“這畫是某一日，突然出現在我的書桌上的，後來無意間流落，本想找個機會，把它找回，沒想到，會在公子的手裏。”
“這幅畫原本，應該也是出自公子之手吧？”
聶小倩的一雙美目，好奇的看著無天。
她本來以為自己命運淒惶，身死之後，還受製於一隻樹妖。
卻不想，她也是有靠山的人。
這讓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ps：感謝‘含笑飲毒酒_’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