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在下花惜落
洛兮不禁雙眸瞪大,眼前的男子不禁讓人一愣,勾起的唇角猶如暖泉般的笑容,美得讓人心動,比起龍玹騰邪魅的霸氣,眼前的男子更讓人心軟。
“我叫玹瑾,不知公子怎麽稱呼?”
“花惜落。”洛兮咧嘴笑笑,貌似剛剛我又犯花癡了,“叫我惜落就好了。”
“若惜落公子不嫌棄,我請你喝茶如何,就當做答謝公子出手相助如何?”
“額,這不好吧,我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有何不可,惜落請。”
“那好吧。”洛兮順意,這樣也不錯,可以和美男做朋友。
想著現在的所作都是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嗎,多個朋友多條出路。
“惜落公子請。”龍玹瑾客氣地請洛兮進了一家最好的酒樓。
開始洛兮還興奮滿滿,但不久之後掛在嘴角的微笑一下子變得僵硬,“這位是?”
“哦,我來介紹,這是我的兄長,二哥這位是花惜落公子,剛剛多虧了他出手才幫我找回了玉佩。”龍玹瑾體貼的介紹著,嘴角依舊掛在那抹迷人的微笑。
“花公子好。”
龍玹騰雖未改往日的冷酷,但還是客氣地向洛兮打了招呼,看著洛兮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銀色麵具襯托著儒雅的氣質,麵具背後這雙眼睛很明亮,純潔如雪,“花公子好生麵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嗬嗬,許是公子看錯了,我也是近幾日才來到盛都,怎麽會見過公子呢。”
洛兮尷尬一笑,不禁暗暗抹了一把汗,龍玹騰她又怎麽會不記得,那次被自己撞到,把自己賣到青樓的當今聖上,還好自己帶著麵具不然一定被戳穿了,不過話說回來,龍玹騰是皇上,那麽這個龍玹瑾就是某位王爺了?
龍玹瑾生來就是一副令人沉迷的模樣,他常常掛在嘴角的笑給洛兮的感覺如同三月春風,滋潤心肺,比起龍玹騰的冰冷,他更易讓人親近,總之兩個字:暖男。
“是嗎,或許是我看走眼了吧。”龍玹騰邪魅一笑,他不是她。
“嗬嗬,是啊是啊。”
“惜落公子坐。”龍玹瑾客氣招呼道,“家兄性格比較冷酷,不要介意。”
“不會不會,你們還是叫我惜落好了。”
洛兮狗腿笑笑,不禁在心中罵了龍玹騰一萬遍,這個冷血怪物。
“惜落。”龍玹瑾衝洛兮溫柔一笑,看著洛兮的眼神不禁一軟,這雙眼睛真的很美,“那你也叫我玹瑾吧。”
“好啊,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想不到今天還能認識你們兩個朋友,真好。”
洛兮又發揚了說瞎話不眨眼的害人精神,一頓吹噓,看著龍玹騰沒有懷疑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下次出門要再見到他們,一定躲著走。
抽空去了南苑,洛兮要開始為唐羽拔毒治療。
今日的花惜落與往日不同,自己帶了麵具,差點連權武都沒認出來。
“你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唐羽背對著花惜落,卻依舊能知道是她。
“哈?羽兄怎麽知道是我?”
花惜落連自己都沒注意,隻要和唐羽一起相處,自己無形之中總會感到一絲溫暖,甚至還會對著唐羽偶爾撒撒嬌。
蓮廳中,唐羽一襲紫色鑲邊衣服,長發束冠,這還是花惜落第一次看他穿王服,他本是雪國的太子,卻要委身於他國做質子,人們隻得稱他王爺。
這身衣服隱去了他平日的蒼白,襯出了他生為王者的氣息,同樣龍玹騰也是王者,但唐羽給自己的感覺,更為親和,唐羽背對著花惜落而坐,她進來時,唐羽正在撫琴。
聽得出她的琴聲兄夾雜著幾分思念,花惜落伸出半個腦袋擋在唐羽眼前,“羽哥哥可是想家?”
隻見花惜落的半張臉被那銀狐麵具遮擋,隻露出一張櫻唇,唐羽頓時的微愣,伸手便要摘下花惜落的麵具,無奈卻被她駁回了。
“為何要以麵具示人?”唐羽語氣中有些許生氣,不知怎麽的,望不到她的那雙純潔的杏眸,自己覺得很不踏實。
花惜落輕搖頭,轉身瀟灑的坐上石椅,“不隻是現在,以後也會。”
以麵具示人,不管對他還是對龍玹騰。
“為什麽?”
“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這裏很安全,你可以把麵具摘下來。”他不希望自己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銀狐麵具,他更不希望他看不懂他。
“習慣就好。”花惜落輕歎,自己又是多麽無奈,洛府、龍玹騰,除了唐羽,都需要隱瞞。
見花惜落有自己的苦衷,唐羽感同身受,輕抿嘴唇,半晌沉默。
“這個世界上隻有羽哥哥見過花惜落的真麵目,隻有你一個。”
花惜落勾起的唇角,看到唐羽的目光多了幾分炙熱,隻有他一個見過她的真麵目,因為她真心待他。
唐羽又是一愣,片刻的沉默之後,雙手又撫上琴弦,琴聲悠揚清脆,沁人心脾。
他靜靜地彈,花惜落靜靜地聽,無形中顯得默契和諧,因為隻有花惜落聽得出,唐羽此時是快樂的。
雖已沉浸在唐羽優雅的琴聲中,但花惜落可沒忘此行的目的,二人相談了甚久之後,洛兮便不耐煩地拉著唐羽進屋,顧明思義當然是解毒,不然,自己這名醫的名號怎麽擔當。
解毒分為三步,花惜落把事先調配好的湯藥悉數到進了浴桶中,本想讓唐羽脫光了進去的,想想自己的性別,還是讓他穿著中衣浸泡在了浴桶中。
“等一下我會為你紮針,體內會如數萬蟲蟻噬咬,若是忍不住你就喊出來。”
“男兒大丈夫豈會因為這點疼痛受挫。”
唐羽倒是很乖的配合,看向花惜落的目光滿滿的信賴。
花惜落準備了八十一針,至上而下,麵具下一雙凝視地眸子,睨著唐羽身上爆起的經脈,寒毒侵體,每每都要嚐試著冰火兩重天的痛苦,這十幾年來殊不知他是怎麽熬過的,花惜落心微微抽痛。
施針完畢,花惜落的額角已然是細汗密布,凝重的神情放鬆了許多,自己也是第一次在這個落後的時代用中醫的手法為人治病,好在一切順利,暗自將懸著的心放下。
“呼~”終於完事了。
此時的唐羽已經沉睡過去,花惜落附在浴桶邊看著他的睡顏,溫柔的會心一笑,隻要度過第一次的難關往後的治療就簡單多了,“睡吧,睡個好覺。”
待到唐羽醒來已是黃昏,“他呢?”
“公子,花公子為公子施完針便離開了,還特意叮囑等公子醒來務必喝下他為您準備的湯藥。”
“好,端上來吧。”
樹欲靜而風不止,洛兮越想安靜的生活,風波便來的越快。
洛府
“小姐…”小柚子終於看到自家小姐回來,一張苦瓜臉擺在洛兮眼前。
“咋了,誰有招惹我們家小柚子了,告訴我,我去揍他。”吹著口哨,洛兮大大咧咧地越過小柚子,踱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今日皇上下旨賞賜了洛府四小姐,說是安撫小姐的情緒。”
佐佐一臉淡然,對於被中途撿回來的一個侍女,佐佐的心思更加讓人難以捉摸,看向洛兮的眼神有著探究。
“噗~”洛兮剛喝進嘴裏的水瞬間吐了出來,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詫,這皇上搞什麽鬼?
“老爺吩咐,說小姐回來讓小姐去書房找他。”
額,洛兮淩亂中,自己在心裏自問,我沒得罪當今皇上吧?沒有啊,我怎麽不記得?我也得罪我親爹吧?也沒有啊,沒道理吧?
“小姐?”小柚子戰戰兢兢地看著她,不會被嚇到了吧?“沒事吧?”
“知道爹找我什麽事嗎?”
兩人麵麵相覷搖搖頭,這個真不知道。
洛兮不禁翻一白眼,心下對二人下一定論:豬隊友。
“好吧,我去。”
毫不留戀身下的座位,洛兮抬屁股一個箭步就衝出了房間。
這下換小柚子和佐佐淩亂了,這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啊。
洛府——書房
洛兮禮貌地翹了三下門,“爹,您在嗎?”
“進來。”
“哦。”洛兮乖乖進門,順手帶上房門,“您找我有事?”從進門那一刻,洛兮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若是因為自己偷跑出去要處罰我呢,就來軟的。
洛懷淵睨著眸子盯著洛兮半晌才道:“你又偷跑出去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對於洛兮,洛懷淵是愧疚大於恨意的,隻是這份恨意早已經多年的沉澱擱淺藏於心底了。
“額,嗯。”
“今日聖上下旨昭告天下,秉承聖意順承帝位,有洛府嫡二小姐作證。”洛懷淵輕歎了口氣,“你可知道此事?”他的語氣蒼桑了很多,看著洛兮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悲憫。
“什麽?”
洛兮不禁被嚇了一跳,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一時錯愣在原地,在這個皇權專製的古代,自己清楚的明白一道聖旨意味著什麽。
貼皇榜詔天下,順天意得民心,又有洛家嫡女作證,即使洛家並未透露過要支持哪一派,如今,皇上剛剛登基,根基未穩,太子黨派還未善罷甘休,如今皇上一道聖旨,他這是再用洛家當他登位的擋箭牌啊。
“爹,這是真的?”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這生在帝王家的人都是這樣狠心的嗎,狠心的拿無辜人的性命當墊腳石。
“皇榜已下,洛兮,為父隻想問你,那日你在殿內真的聽到先皇下詔傳位給皇上?”
洛兮對上洛懷淵的目光,一時的沉默,終究還是歎聲道:“父親,雖然我隻是一介女流不應插手政務,但我知道,事實就是事實。”
一句模糊的話讓洛懷淵驚詫洛兮的處事之態,“嗯,也好。”似是已經明白了洛兮的話中有話,洛懷淵隻簡單地回了兩句。
“聽父親的意思,可是覺得當今的皇上比之前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洛懷淵沒有回答,隻是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心底劃過一絲讚賞,洛家沒有男孩,洛兮若生為男孩,她的才智定不遜色他人,哎,隻可惜啊…
“洛兮,不管誰為王,我們隻需記得為臣為人者是為了天下人。”他說的簡單卻慷鏘有力,看向洛兮的眼神中劃過一絲寄托和期待。
“是,我會謹遵父親的教誨。”
雖然對洛懷淵沒有什麽感覺,但自己卻被他的一番話深深折服,如此為政為民的人,身為他名義上的女兒,我該為這樣的父親為榮,我會的,我會做到為民為天下人。
縱使洛兮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可她注定不平凡。
“皇上下旨賞賜了一些物品,以安撫你受驚的情緒,明日你隨我進宮謝恩吧。”說罷,洛懷淵又輕歎了口氣。
“是,洛兮雖然不懂朝堂,但對於洛家無益的事我會掌握分寸,父親無需為明日擔憂。”
洛兮眼睛忽閃,仿佛給洛懷淵吃了一顆定心丸,明日謝恩,無非是皇上讓自己向天下人作證,親眼目睹先皇傳位一事罷了。
“罷了,你知道女孩子家還是不要讓你牽扯進來的好。”似乎聽懂了洛兮的話中之話,認真的看著洛兮道。
會心一笑,從來都不重視自己的父親擔心我了,“無妨,我會隨機應變的。”
洛府——後院
“二夫人,這真的不能給您,老爺吩咐這個不能動。”一個蒼老的嗓音帶著點點勸誡。
“為什麽不能動啊,我才是洛家的當家主母,這些東西理應先送到我這裏報備。”
“可是這是皇上禦賜給四小姐的…”
“住嘴,洛兮那個死丫頭有福消受這麽貴重的東西嗎,全部給本夫人搬到院子裏去。”
“二夫人…”
“戚叔。”
剛從父親的書房出來,竟又讓自己撞上了一出好戲,洛兮抿唇看著這群除了戚叔以外的刺頭,“怎麽了?”
“四小姐,這…”戚叔有些力不從心,眼神掃一眼二夫人,麵色有些嚴肅。
“洛兮?”二夫人看到不經常出入的洛兮明顯有些驚訝。
洛兮輕蔑地看了一眼二夫人,眼神久久注視著那些被爭來爭去的物品,綾羅綢緞,首飾珠釵,倒是樣樣俱全,不愧是九五之尊,出手果然闊綽。
“洛兮,我也不跟你賣關子,我身為當家主母,這些東西理應送到我那裏保管,你一個女兒家收在你那裏總是不方便,還是放到我這兒保管的好。”
保管?她倒是拉的下臉說這句話,隻怕保管是假,獨吞才是真吧。
“放我那裏確實不方便。”洛兮皮笑肉不笑,“二姨娘想要就送你好了。”
二夫人沒想到洛兮變得這麽快,一時興奮激動,看向那些物品的眼神兩眼放光。
“不過…”洛兮頓了頓又道,把玩著剛從洛懷淵手裏拿回的聖旨,“明日我進宮謝恩,若是皇上問起這些東西可還受用,我就回答他你去問問我家的二夫人吧,這些東西可都在她那兒呢。”
挑眉又看著二夫人那張失色的小臉,比變天還要快,洛兮不禁笑出聲。
“哦,對了,剛剛二姨娘說這些東西放我那裏不方便,我也正覺得我的院子太小了,放不下這些東西,不如換個院子居住,就晴兮院吧,我已經跟父親說過了,明日就搬。”
說罷,洛兮徑自繞過二夫人走去,徒留一群人呆愣在原地,緩緩而過,洛兮笑著,還真是解氣。
晴兮院,那是僅次於二夫人的翠竹居和寂桐院的院子,依洛兮嫡女的身份居住在晴兮院本是理所應當,可是,某些人不甘心。
第二日,洛兮著盛裝隨父親入宮謝恩,宣政殿內,龍玹騰一身黃袍加身,正低頭看著桌上的奏折,僅是從側麵看他挺直的鼻梁,微蹙的眉頭,就能令人窒息,他的剛毅的美渾然天成,連洛兮也不由咋舌。
片刻之後,龍玹騰才抬眸,看向一旁洛懷淵的方向,洛丞相對於眾臣今日的提議有何看法?
“這旱災事發突然,臣覺得應派穩重之人先行前去賑災。”
提議?賑災?什麽鬼?洛兮聽得雲裏霧裏,自己從進來那一刻,他們就在討論這些,合著這屋裏全當我是空氣呢!
“嗯。”龍玹騰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又將目光轉向洛兮,嘴角勾起一抹浮笑,眼神中劃過一絲令人看不懂的情愫。
“這便是洛丞相家的小姐?”
“臣女洛兮參見皇上。”
“這是臣家中嫡係二女兒。”
“洛兮…”聽著她的名字,似曾相識,龍玹騰眉頭微蹙,“是姨母的女兒?”
“是,她的母親生下她之後便去了。”
洛懷淵說的悲切,這是自己心中的痛,想起當年自己的結發妻子,洛懷淵不禁悲痛萬分。
“逝者已去,生者節哀。”
龍玹騰看著洛兮,似乎也想起了往日的種種,母親去的早,若不是姨母全力護自己周全,恐怕也沒有如今的龍玹騰,“如今看到洛兮長大,姨母也該安心了。”
姨母?又是什麽鬼?我跟龍玹騰還是親戚不成?
“洛兮。”
“臣女在。”
“朕曾聽聞洛家的小姐都是才女,今日朕便出題考考你,看看這洛家才女的名頭是不是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