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化為灰燼
顧靜凡聽著沈千葉的語氣還好,鬆了口氣,“別想太多,好好休息吧,如果實在不舒服,就喝點酒,好好睡一覺。”
掛斷了電話,沈千葉看著麵前精致的蛋糕瞬間沒了食欲。不胡思亂想是假的,怎麽可能。更何況今日自己剛剛和他吵過,晚上就發生了這件事。
沈千葉叫來堇繡,讓她把蛋糕解決了。她在臥室來回打轉,越來越煩躁。她下樓想拿酒喝,卻被管家阻止了,因為她是“特殊時期”,不應飲酒。
等到快深夜12點,沈千葉昏昏欲睡。她看了眼手表,心裏又擔心又氣憤。她下樓,詢問管家,“君昇還沒回來嗎?”
管家搖頭,抬眼看了時間,臉上露出擔心的神色。正當沈千葉打算給慕君昇打電話時,慕君昇帶著一身酒味,進了別墅。
慕君昇此時腳步虛浮,意識也有些模糊著。沈千葉和管家連忙上前扶住他,沈千葉語氣有些埋怨,“幹脆別回來得了,都這麽晚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
慕君昇聽見沈千葉的話,隻是笑著看著她。這下沈千葉一肚子的氣也無從發作了,畢竟他現在的樣子…
沈千葉和管家攙扶著慕君昇回到臥室。把他扔在床上。沈千葉叉著腰,喘了口氣,“你去休息吧李叔,這兒有我就行。”
李管家點頭,推門出去了。沈千葉用濕毛巾,給慕君昇擦了擦臉和手,把他的鞋子脫掉,開始脫他的外套。
沈千葉嘴裏一邊嘀咕著慕君昇重,一邊翻著他的身子。好不容易脫下了他的外套,沈千葉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她小作休息,開始解慕君昇的襯衫扣子。
她跪坐在慕君昇旁邊,她抬眼,看見領口,突然間愣住了。襯衫領口上赫然印著一個女人的唇印,而那個色號,她自己從來沒有過。她想起了文雪曼,氣血向上湧。
那個色號就是文雪曼經常塗的。在一個屋簷下工作,沈千葉連她用什麽眼影都清楚,別說口紅了。她氣的渾身發抖的,就算是文雪曼故意留下的,也要有機會才行。而這個位置,要人躺在他懷裏才能印下。
沈千葉恨恨的盯著躺在床上熟睡的慕君昇,攥緊拳頭。她轉身離開房間,去倉庫拿了箱子,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她現在隻覺得怒火中燒,自己等了半個晚上的男人,回來後衣服上居然帶著女人的唇印。她裝好箱子,穿上衣服,拿著包下了樓。
管家此時已經去睡了,客廳裏空無一人。沈千葉下了樓,突然想到了什麽,又上樓回到臥室。
沈千葉麵無表情的給慕君昇蓋上被子,拿走床頭櫃上的充電器離開。到了別墅門口,保安對這個時間離開的沈千葉有些驚訝,但從沈千葉的表情來看,她現在心情十分不好。而做保安的也不想主動找罵,就沒說什麽,給沈千葉開了門。
出了大門,沈千葉拿起電話,打給安寧。此時安寧正在熟睡,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喂,千葉,這麽晚打給我有事嗎?”
安寧前不久剛買了一輛車,而這個時間,這邊根本就打不到車,沈千葉才想到讓安寧來接自己。
“我現在在別墅門口,你開車來接我吧。我回公寓住。”沈千葉沒說理由,隻是告訴了自己的位置。
安寧聽見立即清醒了,心裏猜到沈千葉和慕君昇又吵架了。沒有多問,隻說了聲“我馬上就到”便掛斷了電話,穿上外套,拿起鑰匙就下了樓。
二十分鍾後,安寧開車趕來。沈千葉上了車,看著安寧外麵套了件大衣,裏麵的睡衣都沒來得及換,甚至腳上穿的還是拖鞋。她心裏很溫暖,輕輕的笑出了聲。
回到了公寓,沈千葉把唇印的事情告訴了安寧,安寧對慕君昇也是無語了。這麽聰明的慕君昇,怎麽就偏偏在這個時候糊塗。她本來想安慰沈千葉,再和她聊聊,可看她眉眼間的疲憊,也不好多問。
“我去給你收拾收拾房間,你早點睡下吧。”安寧說完就要起身。
沈千葉攔住了安寧,搖了搖頭,“你去睡吧,明日你還要上班。我自己收拾就好。”
安寧點頭,看她的意思她明日不準備去公司了。她轉身,回到房間,繼續和周公下棋去了。
第二日清早,慕君昇醒來。伴隨著劇烈的頭疼,慕君昇起身坐在床上。他環顧四周,卻發現沈千葉並不在,他以為他在樓下,所以沒多想,起身前去洗漱。
可來到了樓下,沈千葉依舊是不見蹤影。慕君昇皺著眉詢問管家,“李叔,千葉呢?”
李管家不知如何開口,他今天早上剛從保安哪裏得知,昨天半夜少奶奶自己離開了別墅。他猶豫了一會,最終和慕君昇說了實話。
“什麽?”慕君昇錯愕的看著管家,“半夜離去的?還拿著箱子?這到底是因為什麽?”
李管家眼尖的發現慕君昇身上襯衫的領口位置,好像有東西。李管家上前查看,眼神躲閃,“少爺,你領口的位置…”
“怎麽了?”慕君昇有些疑惑,接過傭人遞過的鏡子,“領口…唇印?”
“我想少奶奶就是看見這個離開的吧。”李管家歎氣,“少奶奶可是等您半個晚上,還叫我先去休息,自己照顧您。”
慕君昇拿起手機,聯係慕七,讓她尋找沈千葉的下落。這個唇印隻能是一個人留下的,就是文雪曼。他隱約記得,在車上的時候,她喝醉了,躺在了自己的懷裏,可能是那個時候蹭到的。
想到這裏,慕君昇一陣苦笑。怎麽會這麽巧,自己昨日下午剛因為文雪曼的事情吵過架,晚上又遇見這種,這真是太奇怪了。可文雪曼昨晚的樣子確實不是裝的,她確實喝多了。
一早上起來,安寧把做好的早餐擺在桌子上,自己用過後,給沈千葉留下了紙條。拿起包,去上班了。
沈千葉醒來日頭已經很高了,她的頭有些疼,可能是昨晚被風吹的。從床上起來,看見安寧留下的紙條,和桌子上的早餐,她笑了。
用過了早餐,沈千葉簡單的收拾好自己,前往李讚安的工作室。李讚安對沈千葉的到來感到驚訝,“今日你不用上班嗎?”
“我昨晚在他襯衫領口上發現了別的女人的唇印,就連夜搬回了自己原來住的公寓。”沈千葉揉揉太陽穴,“可以給我些藥麽,我的頭很疼。”
李讚安遞給沈千葉瓶子,“吃兩粒就好。他襯衫上的唇印,應該是你口中的文雪曼吧。”
沈千葉點頭,李讚安說的沒錯。當然李讚安也有自己的依據,現在也隻有文雪曼這個女人能讓她有這麽大的火氣,和衝動了。如果是其他女人,她一定會問清楚,在決定是否離開。
“火上澆油啊。”李讚安歎氣,“你們二人昨日剛因為她吵過架,就發生這樣的事,真是…”
“罷了。”沈千葉搖頭,“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我想試一下。”
李讚安有些猶豫,“你今天的狀態很差,而且如果不稍作休息就再次治療,我怕你承受不住,反而帶來更嚴重的後果。”
“我相信你。”沈千葉目光堅定,“我沒事的。”
沈千葉一味堅持,李讚安也不好在相勸。他點了點頭,開始對沈千葉進行治療。
沈千葉的腦子很亂,所以對治療起到很大的阻礙。她努力的去記起過去,卻也隻是零落的片段,而頭疼的更加厲害了。
李讚安看著沈千葉滿頭冷汗,和緊皺的眉頭,停止了話語引導。他起身打開音樂,換了一種方式,“千葉,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聽著音樂,好好休息。想象你此時站在你最向往的地方,正在做你想做的事情。”
一個小時後,沈千葉才悠悠醒來。果然,這次她頭疼好多了,記憶也恢複了些。她坐在沙發上,苦笑,“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我想起和他去民政局的記憶了。沒想到,曾經和我結婚的那個男人就是我現在的丈夫。”
李讚安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十分驚訝的看著沈千葉。沈千葉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她有一肚子問題想去問慕君昇,可卻又不知道怎麽說。她想知道他們為何曾經結過婚,而又為何離過婚。如果隻是這段記憶,自己又為何被催眠?
沈千葉和李讚安告別,離開了工作。拿著包,沈千葉在街上漫無目的走著,她突然覺得自己被卷進什麽旋渦裏了,可究竟是什麽,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手機響了無數聲,是慕君昇打來的。沈千葉掛斷電話,關掉了手機。她現在不想見他,她隻想自己一人呆著,抬頭看了眼天空,剛剛還是晴空萬裏,轉眼就變得陰沉沉的。
沈千葉嘲諷一笑,自己還真是自作自受,自己找不痛快,沒想到招到了一個情敵。而她對慕君昇以往的信任,也在昨晚的時候,化為灰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