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主動上門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就是韓老。
她略微琢磨了一下他的來意，邊想邊道：“請韓老過來吧。”
韓老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這次可是丫頭你主動請我來書房的。”
方從筠啞然失笑，這是還記恨前一次他誤闖入書房時，她說的那句話呢！老小孩老小孩，韓老平時看著對睿智的人啊，還是免不了俗。
“我錯了我錯了。”她特別幹脆的立馬認錯，舔著笑臉連忙繞出書桌，主動上前迎接，引韓老在圈椅上坐下後，端茶遞水親自送到他手邊，態度非常殷勤。
韓老十分受用的用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來，隻怕會以為這是一幅祖慈孫孝的其樂融融的和睦場景。
做這樣的事，方從筠做的很是順手，韓老性格有些傲，但也挺好哄的，她以前沒少這樣討好過他；韓老毫未察覺到，自己也受得太理所當然了。
方從筠客氣的請他隨意，韓老直道不敢，讓她哭笑不得。
“韓老您隨便看，盡情看，想看什麽就看什麽！”方從筠笑道，大大方方的讓韓老來參觀自己的書房。
她表現得倒是挺大度，但韓老卻沒有什麽興趣了。飛快的掃了一眼幹淨整齊，陳列有序的書房，不用想也知道不能讓人看的、不該讓人看的，在那一次之後怕立馬就被她給收拾好搬走了，餘下的，也就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沒什麽可看的。
韓老越表示不想看，方從筠就非要他看，撒嬌賣萌，攙扶著他的手將他拖到書架前麵，請他看那擺的滿滿齊齊的一書架的書。
他瞥了一眼，麵無表情。
被方從筠強拖著將不大的書房都逛了一圈後，方從筠才讓韓老坐下，笑眯眯的問道：“韓老有事找我，是什麽事呢？”
韓老慢吞吞的吞咽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眼，先是看了方從筠一眼，才道：“給你說一個，對你有利的好消息。”
方從筠饒有親戚的“哦”了一聲，雙目炯炯的看著韓老。
“我準備過幾日便請辭，離開方家票號。”
她眼神閃爍。
見方從筠一臉心虛的表情，韓老不由得哼笑：“裝什麽裝呢！好像誰不知道你是誰，來幹嘛似的。你第一天進方家票號，我就知道你是要做什麽的了。不過，倒沒成想到……”
韓老麵上有些唏噓。
按理說，方從文的狗腿和他姓韓的，應該是敵對的兩派人，結果她卻不按常理出牌，剛來就和天天纏著他，死皮賴臉的天天跟在他身後，時不時還送些或貴重，或便宜但投他所好的禮品，讓他盛情難卻，無法拒絕。
當時他還想，方從文這是換招了？
那這本錢，他可下得有些大了啊！
後來才知道，和他走那麽近並不是方從文的知道，是她自己的意思，那個時候她同時背負著他的懷疑，和方從文、周大掌櫃他們的質疑。之後的那些贈禮，也是她自己掏錢送的。
別說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靠著他在方從文手上拿到多少好處了，就算是事成之後，方從文給她的報酬怕也是不夠她送給他那些贈禮的價值的。
也就是那個時候起，韓老看著這個和他孫子差不多大的年紀的小姑娘，才徹底軟下了心來。
明明知道這丫頭就是扮豬吃老虎，壓根不是什麽好欺負的善角色，但她一裝可憐，還是不由自主的就心軟了；明明知道她來方家票號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將他趕出他花費了一生的心血的方家票號，還是沒有管住自己和韓琦的嘴，總是在她發問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告訴了她一些事。
明明……
“你這丫頭，怎麽這麽會收攏人心呢。”韓老感慨萬分的說道。
方從筠抿唇一笑，眼睛亮閃閃的，她是實在沒有想到，韓老會主動和她說起這件事。即使知道其實韓老對現在的這個她有些心軟和信任，但一想到他對她的態度，還是比不上曾經對那個叫“方從筠”時的她的態度，就還是有些吃醋。
自己吃自己的醋，她算是頭一份了嗎？
現在……她笑彎了眉眼，是代表韓老越來越信任她了嗎？
方從筠覺得十分的高興。
“我就說吧，你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樂開了花。”韓老冷冷哼了一聲，斜乜了她一眼，“你總算是如願以償，不負方從文的重托了。”
韓老的冷言冷語一點也沒有刺傷到方從筠，她心裏隻覺得暖烘烘的，“哪能呢！我對韓老您的孝心和敬仰之情，天地可鑒，我這可也絕對是為了您著想啊！”
不需要鋪墊，不需要再考慮其他的，之前想好的、為韓老打量考慮的想法，自然而然的便說了出來。
方從筠將方從雲與林家不和、要回明州和方從文他們爭權的事說了出來，邀寵討好似的看著韓老，一臉的求表揚，如果她有尾巴，怕是尾巴快搖到天上去了。
“我這可是在及時將您拉出泥潭呢！”
韓老心中隻有方家票號，也隻看得見眼前的一片方寸之地，壓根不關心其他的，若是方從筠不說，他壓根不知道方從雲身上發生的這些事。
若這些事都是真的，那麽她還真的是幫了他一把。
韓老沉吟片刻：“那你知道，二小姐什麽時候回明州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方從筠攤手笑道。
她借著這個消息得來的便利，領先於方從文和韓老等眾人，可惜這個消息也還是寧家表哥在無意之間泄露給她的。最近她忙的焦頭爛額的，每次去寧家都是來去匆匆，主要是探望一下寧老太爺，打一頭就離開了；就是偶爾見到了寧家兩位表哥，也壓根忘了這件事。
她摩挲著下巴，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知道蔣邃和蔣五爺有關係，但現在就隻有扶紅和舉翠兩個丫鬟，她沒想過傲氣的蔣五爺會賣兩個丫鬟的麵子，自從蔣邃離開明州去了京城後，就基本和蔣川再無聯係。
可是，前不久林子怡派人來砸鋪子的那件事，扶紅一出麵，蔣五爺就出手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