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卿世驚華:無良宮主起天瀾> 第31章 雲裏隱月(二)

第31章 雲裏隱月(二)

  赤蓮不忍再看下去他那似乎“一枝梨花春帶雨”的模樣,像是在被惡霸淩辱。


  她背過身去,卻看著雪衣很深沉地看著那一點都不深沉的望舒,不知他為何會那麽看著這不知羞恥的沈望舒,想著也許是還沒習慣著他倆這麽不知羞的說著這些話,這麽看著也到不算是多奇怪。


  對這雪衣沒事兒笑一下,厲聲又吼著望舒:“快脫!”


  “好了好了。”


  她回過身去,看到沈望舒那具身體有點驚詫,問他:“宮裏就算是喂豬也喂得胖乎乎的,你這吃豬的怎麽還瘦得讓豬笑話了,你幹什麽去了呀?”


  濕噠噠的頭發黏在皮膚上,膚白襯上貌美,沒了袖袍遮蔽,沈望舒看上去孤瘦,卻很堅實的身子,像是雕琢出來的身體一般。他看上去雖然疲憊,可是卻不顯病氣。


  沈望舒故意攬了衣裳去遮住自己,調笑著:“你有沒有聽過一句古話,楚王愛細腰,我這細腰可是宮主您求都求不來的呢,你就妒忌著吧。


  “你是不是被白老兒嫌棄了,都不給你吃飯啊。”


  赤蓮看著他被剝了後還因冷起著小疙瘩的皮膚,脫下自己的男裝外衣隻餘中衣,將水藍衣裳甩到他身上,“穿上!”


  “楚王愛細腰,宮中皆餓死,宮主你有沒有想著要是想要削減這宮裏的收支,你就該喜歡小細腰的,我瞅著他的腰就不細,你得改改了你這習慣,你看,要是一人這麽勒一寸咱們就可以奔上小幸福生活了呀。”


  沈望舒歪著頭一看,往前一湊,再一想,便一說:“咦?宮主你這個衣裳怎麽一個回事呢?都不用分這個正反了呀。我們男人隻愛小蠻腰,不愛小蠻那個的喲。”


  赤蓮一腳朝他背上踢去,“你給老子滾,老流氓!”


  沈望舒緊裹著水藍色衣服,雙手一拱:“還請宮主不要懷疑望舒的赤膽忠心,我說的做得都是為了你好,真的!”


  她聞言橫他,冷冷說:“本宮在武林大會之前不想見到你,該死哪死哪去,見著本宮也給本宮死在旮旯裏去,哼!

  ”轉頭就走,“衣,咱們走。”


  雪衣在後麵遲了一步,看著沈醫師輕輕譏笑了一番。


  待他多看上一眼,見著沈望舒忽然看過來,歉疚笑笑,趕忙離了視線跟上去。


  ——隻是,他那股子譏笑,笑得是什麽?

  沈望舒看著那遠去的人兒又是譏誚的笑著,永遠是那麽驕傲,那麽一昧霸道,到危險到跟前還端著這麽悠閑。


  可是誰叫自己欠她呢,悠著便悠著吧,什麽都不知道便是最好,倒給自己省不少的事。


  沈望舒一運行真氣解了穴道,僅憑她那幾處鎖穴又怎麽困得住自個呢?


  憑著這麽多年了,在那個女人伸出手時就知道她要做什麽,早早就將大穴移開,順便再給她演一出好玩一些的戲碼,給這麽個難熬的夜增一絲趣味。


  可是,這天,已經開始黑下來了,他得加快了,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了。


  忽然聽到一陣羽毛振翅呼嘯過長空的聲音,沈望舒一跺腳往上一躍,截住飛來的鷂鷹,取出鳥兒腿上綁著的小竹管,一邊言語著:“喲,知潭這速度,夠行的啊,不會是來’奉都‘了吧。”


  鷂鷹抓著沈望舒細細的手腕,立在上頭,咕咕叫喚了幾聲。


  將小帙卷展開,掠入眼瞼的是四個瘦金字,沈望舒有些疑惑,這知潭出的是什麽餿主意啊?

  ——東瀛忍者?

  沈望舒邊走著邊撫摸著鷂鷹的羽毛,滿腹疑惑勾連在胸膛,可是這知潭的辦法,就必定是唯一的辦法,隻得去試那麽一試。


  尺舒樓的一處樓閣燈火通明,一條桃木長桌旁坐著十幾個人,坐在首席的人睥睨地看著在座之人。


  有些沙啞的聲音出口:“在座的諸位,過兩日便是江湖一年一度武林大會,按著往常,若是在大會上一舉奪魁便是天下人都看著的,咱們尺舒樓雖說是初出茅廬的小派別,但是在座各位的成就呢,‘丹書閣’都一筆一劃將名目死死釘上的。”


  “別的人諸位皆是無所畏懼,隻是玄冥宮一夥人難以對付,那麽,那玄冥赤蓮交由本樓主對付,其餘你們看著辦。你們的意思呢?”


  “樓主是想隻身去鬥打赤蓮?依著老朽看,樓主還是不要去冒那個險,那個女娃子年紀雖輕,但一身功力確實是了得,老朽兩年前看過她在武林大會上的比武,雖然深厚的功力並非都理得順,但那功力至少不下二十年,這麽已經兩年過去——”


  “本座自有法子,自有線人給我消息,老人家多慮了。”


  赤眉白發的老者看看不再說話,畢竟是他自己要找死的,自己反正仁至義盡了。


  “還有人嗎?”沙啞的聲音忽然一陣殺機暗藏,在場的人冷顫一下,沒人再有異議。“那好。各位回去,明天卯時啟程。”


  手捧各式武器的各式江湖人魚貫而出,帶著出去踏青一般的高興,流露出的是上墳般陰冷的眼神。


  “尺舒”樓主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今夜無月,就算是“尺舒樓”,咫尺之間摘月的樓,也摘不了那一輪明月啊。


  他看著被雲掩蓋著的半片泄光流雲,自言自語著:“你啊你,到底是要做什麽啊?”


  尺舒樓主伸出右手往那片流雲,卻發現什麽都抓不住,哪怕隻是一絲流光,他倏爾露出苦笑,如同蓮子一般苦,外麵是青嫩之色,裏麵卻是苦到了心裏。


  可是,誰又不是呢?


  尺舒樓主看著被烏雲遮住的月宮,輕聲歎氣,活著隻是為了死得更久,這麽活著有個什麽意思啊。


  抬手,伸手往腦後頸處,朝上一翻,扯下了帶著臉上的套子,還有,覆在臉上的一張皮質麵具,用自己最真實的臉,憂傷帶著不解地看著“奉都城”的方向。


  ——“你到底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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