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蝕骨的思念
喬瀟真的想罵人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難道就讓他一直在空中呆著?
他往上看了看,陽光極其的刺眼,天空湛藍,仿佛世上最美麗的畫卷,緩緩的鋪開,占滿了喬瀟的視線。
往下,是無邊無際的雲海,白的那麽幹淨,純粹,就像嫣然瑩白的臉。
喬瀟極其地不適應,原本在魔獸森林裏還有很多的小動物跑來跑去,周圍的植物被風吹過,也像陪伴他的戰友一樣,可是這裏除了雲,寒風和刺眼的陽光就隻有他身下的這塊石頭。
一種孤獨感從四麵八方襲來,喬瀟喃喃的說道:“孔明,孔曉明,我現在終於發現了你們倆的價值,如果沒有你們兩個的存在,那我真的就成孤家寡人了。”
“孤家寡人不至於,你還是想想怎麽解決,從頭頂上飛過來的魔獸吧。”孔曉明的聲音前半句還比較平穩,後半句陡然拔高,像一根細細長長的鋼絲突然斜插入空中,發出了嘶啞的金屬摩擦聲。
喬瀟猛然抬頭,隻見一隻猛鷹從遠處飛來,身形巨大的已經遮擋住了整個太陽,鷹唳聲驚空遏雲,此時從空中俯衝下來速度極快,猛鷹攫食,雷霆暴擊。
喬瀟震驚地連我勒個去都沒有說完,已經下意識的一記法力暴擊使出,可是沒想到,猛鷹在空中極其的靈活,喬瀟的這招在陸地上對付猛獸還有些效果,可是在空中完全是拳拳打空,到後來隻見他自己在石塊上被猛鷹逼的上躥下跳,恨不得直接從石塊上跳下去。
孔明和孔曉明看的也著急不已,孔曉明大叫:“試試飛火流星!”喬瀟又翻了一個跟頭,側身躲過猛鷹飛衝下來的鷹嘴,一個口訣使出,隻見天空飛來了不少的隕石,可這些隕石畢竟不是洲際導彈,在陸地上可以精準打擊,可是在空中,猛鷹的速度比他們還快,一個翅膀就能把隕石扇飛到了喬瀟的身上。
這招飛火流星完全是自己坑自己,喬瀟在狼狽中差點被隕石擊中,石頭撞擊在石床上摩擦而濺出的火花,差點燒著喬瀟的頭發,喬瀟氣得直磨牙:“你這個世紀大坑貨能不能想點有用的?”
孔小明在手鏈中也看得心驚肉跳:“對付這種猛禽你得比他速度還快才行。”
“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知道得比他的速度快,難道我是風嗎?隻有風才能比它快。”喬瀟簡直都要開始用吼的。
那隻猛鷹此時看著自己的獵物上躥下跳,鷹眼中露出了輕蔑的神色,就像在戲耍自己的獵物一般,在空中盤旋,俯衝,上挑,碩大的翅膀像兩塊鐵板一樣,眼看著就要把快要筋疲力盡的喬瀟給夾成肉餅。
喬瀟的腦子在飛快的旋轉著,孔明和孔小明指望不上,他隻有靠自己了,他必須要想辦法比鷹的速度還快,魔經當中第3種技能叫什麽來著?好像有個風。
小蝌蚪們飛快的在記憶庫中進行查找,長時間不用確實有些遺忘了,但他們終於找到了這句非常經典的口訣時,猛鷹已經結束了他的戲耍,鷹眼之中嗜血的眼光大勝,鷹戾響徹長空,那是它發起總攻的號角,猛鷹一個猛然的拔高,然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對準了喬瀟的眼睛,就啄了下來。
喬瀟已經實在沒力氣再躲了,也實在是躲不開,他暴發起全身的魔氣,念出了魔經中第3個技能引火乘風的口訣,突然間天地變幻,從太陽的正中心有一道火光疾馳而來,像是火球,又像是火箭,整個天空都被他映成了血紅色,對著空中的猛鷹極速的射去,這天空的異象瞬間就阻止了猛鷹向下的速度,它的身形在空中一頓,轉頭看一下火箭所來的方向,鷹眼中露出了極其恐懼的神情,就在他瞳孔放大還未縮小之際,那隻火箭已經穿心而過。這隻凶猛異常的猛禽就這麽啪噠一下的掉在了喬瀟的身邊。
喬瀟這時才敢睜開眼,看著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猛鷹,他反應極其迅速的剖開了他的頭顱,取出了晶核,一腳將它踹下了雲端。
手鏈中的孔明和孔小明雙雙豎起了大拇指:“喬瀟,牛逼!”
這個坑爹的陰陽陣要折磨他到什麽時候,喬瀟這下算是知道了,他把魔經全部都修煉通關了,他就能出去了。
一關一個技能,這一關正好是讓他認真練習引火乘風的技能。
“我強烈懷疑,這個陣法就是魔界的某位老祖宗設立的。沒想到對自己的子孫一點都沒有照顧,反而讓我這個魔界太子生不如死。”喬瀟有氣無力的說道。
孔明和孔小明也終於明白了:“你本來就是到人間來曆練的,可能是因為這個陣法流落到了人間,所以才把你派到這裏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你就安心的修煉吧。”
“老天啊,我不要修煉,我隻要我的嫣然!”喬瀟發出了仰天長嘯。
之後的日子真的是讓喬瀟苦不堪言。從天空中不時的會飛下猛禽,品種各式各樣,經過孔明和孔小明的科普,喬瀟已經可以分清楚各種猛禽的名稱,比如鷹、雕、鵟、鳶、鷲、鷂、鶚、隼、鴞、鵂鶹等,喬瀟給他們起了名字統一叫戰鬥機,這些猛禽都有向下彎曲的鉤形嘴,十分銳利,喬瀟在對待他們的時候,引火乘風是一個絕招,同時他還會結合他的法力暴擊,將他們的眉骨直接打穿。
對於這些猛禽非常強健的足,非常鋒利的爪,喬瀟在對付他們時直接將已經死去的猛禽作為誘餌扔向他們,以擾亂他們良好的視力,方便引火乘風,直接穿身而過。
就這樣經過一遍一遍的試驗和磨合,喬瀟的幾種技能,運用的越加嫻熟,從最初和一隻猛禽戰鬥需要最少兩個小時,縮短為兩分鍾一個。
晶核已經在石床上快放不下了,他用鷹隼的皮毛做了幾個袋子又用羽毛編成了繩子捆在了一起,苦逼的喬瀟原本兩米的大床最後擠成了宿舍的單人床。
無依無靠的失落感和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每天都在侵蝕著喬瀟的心。漸漸地他期望有猛禽來和他戰鬥,隻有在戰鬥時,他才有事情可做。這種靠天收的日子實在是太痛苦了。
他現在都不敢再打開手機,因為在他上次打開的時候,發現已經隻剩20%的電了,他隻能在腦海中不斷的回憶,回憶著嫣然的一顰一笑,後悔之前怎麽沒有多和嫣然在一起,浪費了多少的大好時光。
噬骨的思念侵蝕著喬瀟的每一分一秒,時間就在等待中毫不留情的滑過,殘忍的想要拔除嫣然在他腦中的記憶,喬瀟經常讓孔小明在手鏈中幫他畫嫣然,他的每一處描述都非常的細致,可是孔小明就是畫不出嫣然的神韻。
為了此事,喬瀟經常暴跳如雷:“手機上不是看過照片的嗎?怎麽就是畫不出來?我跟你說過,她的眼睛又清又亮,但有的時候又是霧氣氤氳,像是兩潭千年的古泉,幽深的望不到底,我都快要醉死在這一雙黑漆漆的雙眸裏了。”
“她還有一排又長又俏的睫毛,密梳一般,經常撲扇著,像翩躚的蝴蝶,一下又一下地揮動著。”
“她的鼻子,就像她那張白玉的臉一樣的小巧,挺翹著,是很令人驚歎的完美。”
“而粉嫩的唇,平時不愛上唇膏,卻仍舊紅的嬌脆欲滴,比當季的櫻桃還要鮮美。”
“我說的那麽清楚,你怎麽就是畫不出來呢?”狂躁之後是一種更加錐心刺骨的思念,無法排解,隻有化悲憤為力量,全部用在了不知何時才會來到的猛禽身上……
就在喬瀟思念嫣然的同時,嫣然也正在他的庇佑下艱難的生活著。
終於到了法院上門封房子的那一天,全家人都收拾好了東西,準備搬離這個住了幾十年的家,而嫣然已經出去想辦法,十幾天都沒有回來了,兩位法院的法官早上10點來到了家門口,兩張臉拉的比長白山還長,臉上掛滿了嫌棄和冰冷:“早就讓你們搬了,怎麽到今天還沒搬好?”
嫣果人小,忍不住回嘴說:“你們憑什麽收我們的房子,我們在這裏住了幾十年了?”
“為什麽收?你們這是犯了罪啦!隻有犯了罪的人才會被法院收房子,你一個小孩子家不懂少說話!”
嫣果氣的眼眶都紅了:“你胡說,我們家不可能犯罪!”
媽媽一把拉過嫣果,將他摟在懷裏:“什麽都別說了,你隻要記住,我們家是不可能犯罪的!”
就在封條要貼上門口的那一刻,嫣然緊趕慢趕,終於趕了回來,她拿出法院的最新判決給兩位法官看,兩位來貼封條的法官心情很不爽,對著嫣然說了一句:“有錢早點還啊,非要拖到最後一刻,就為了你們家這事兒,我們都跑了多少趟了。你這是浪費國家資源!“
嫣然低著頭,什麽話也沒說,而嫣果還要衝上前去和他們理論,嫣然一把拽住他,捂上了他的嘴。
等法官走了之後,她把全家人安頓好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頭紮進了床上,這段時間的經曆,讓她對人性有了更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