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兩年前的深夜
我和紀青梧都沒有想到一向是非分明的紀青河現在竟然會偏袒那個拋夫棄子的邵芸芬。
邵芸芬臉上的得意之色顯而易見,不屑地衝我和紀青梧撇了撇嘴,然後猛地推開了紀青梧。紀青梧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站穩腳跟後,不敢置信地看向紀青河。
紀青河臉色沉重地看著紀青梧說道:“青梧,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這樣做對得起死去的父母,對得起我嗎?”
“哥,我到底做了什麽?”紀青梧疑惑的望著激動異常的紀青河。
“爸爸,姑媽最擅長演戲,你可別氣壞了身子。還是讓我來說吧。”紀安華轉身看向紀青梧和我,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姑媽,你認識封沉毅嗎?”紀安華緊緊盯著紀青梧的表情。
紀青梧的神色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紀安華,語氣淡淡的,“不認識,隻是有些耳熟。他應該是未城人吧。”
紀安華又嗤笑一聲,他眯起小眼,說道:“恐怕不隻是耳熟那麽簡單吧。就是這個封沉毅派人慫恿我學賭博,輸的時候借給我很多錢,最後逼我還錢時,他提出用古箏可以還債一千萬!”
“那你又是怎麽偷的古箏去還賭債的。”紀青梧覺得古箏在她手裏丟的,很是不甘跟難過,說話的語氣都變得生硬了起來。
“重點不是我如何偷的,而是這台古箏現在在誰的手裏?!”紀安華說出這話的時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所有人都看向紀安華,然後又看向我,我不明所以地看著紀安華,隻聽他說:“它被以冷畫的名義寄存在了一家銀行保險箱內!”
“冷畫不是死了麽?”我詫異道。
“這正是冷畫的障眼法,冷畫根本沒有死!”紀安華那雙小眼睛發出灼灼的光芒。
如果冷畫沒有死,陸晟睿他應該很高興的吧,我這個替身終於可以解脫了,他會為了她跟茹芊芊離婚嗎?
紀安華死死盯著我,又說道:“你知道冷畫在哪兒嗎?”
“我怎麽會知道?”我要是知道冷畫在哪兒,我會第一時間將地址告訴陸晟睿。
紀安華笑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冷畫最後莫名其妙的成了我們紀家千金大小姐紀安衾!”
說著話,紀安華從他身邊的律師那裏拿出一張照片,一下子拍到了桌麵上。
聽到紀安華的話,我的大腦頓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裏不動,愣著兩隻眼睛發癡地看著紀安華。
我就是冷畫?!
我不是紀安衾麽???
怎麽莫名其妙地成了冷畫呢?
為什麽我心裏會這麽亂呢?
直到紀青梧拿著照片走近我,我才回過神來,接過照片,仔細看了一下照片,照片拍攝了那女生坐在古箏前,信手彈撥,從容典雅的一瞬間,這好像是文藝匯演活動。
“這是未大舉行五一匯演時,冷畫彈奏的古箏,姑媽你認識麽?”紀安華從我手裏抽出照片,又遞給紀青梧,“姑媽,你好好看看,這台古箏,你再好好看看這照片上的人是誰?”
紀青梧閉了閉眼,長歎一口氣,“既然到了這個份上,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大家吧,那是兩年前的一個深夜……”
紀青梧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兩年前的一個深夜,我正在為紀氏的資金鏈斷裂而發愁,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停在了門口,隨即下來一對夫婦,男人抱著一個女孩子,而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尚滿月的嬰兒。”
說到這兒,紀青梧心疼地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當時紀家隻有我一個人,傭人打開的門,在看見那男人懷中的女孩子時,我很詫異,那男人告訴我,她就是我千方百計尋找的紀家大小姐紀安衾,她被人所傷,現在昏迷不醒,求我以紀安衾的身份送她住院。”
“我當時就覺老天有眼,紀氏有救了。將安衾送進醫院後,那對夫婦又告訴我,那嬰兒是安衾的孩子,他們希望我幫助照顧她們娘倆,便離開了,離開時,我隻聽那個女人喚了一聲,沉毅。我當時也想起了未城曾經叱詫風雲的人物,封沉毅。可是後來一想,安衾跟著她那清高的父親,怎麽可能會認識他呢!也就沒有太在意。沒有想到,今天卻成為別人的話柄。”
如果是封沉毅將我送回的紀家,那麽他也不是陸晟睿口中那樣危險吧。他說有人要害我,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紀安華顯然不相信紀青梧的話,他咧嘴一笑,“姑媽,這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辭,賊喊捉賊的戲碼實在是太老套了,我說呢,紀家傭人怎麽都換人了,你是在遮掩什麽吧!真是可憐我在外麵受那麽多年的苦。”
紀青梧苦澀一笑,“信不信由你,我問心無愧就好!”
“別啊,別真相大白時,你來一句問心無愧,不是這一句就可以遮掩你們設計陷害我的醜陋行徑。”紀安華吊兒郎當的說著。
“紀青梧,我早就看你不是什麽好東西了,原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陰險!算計到我兒子頭上,今天你就得給我一個說法!”邵芸芬不依不饒的說道。
紀青河此時開口說道:“青梧,因為古箏的事情,父親不幸過世,我又成這樣,即使你對紀氏有功,還是功難抵過,況且,這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指明是你和安衾有意所為,我想你還是退位吧!而且,紀家你們還是不要在這兒待了。”
原來紀青河早就有趕紀青梧下台的打算,他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紀青梧冷冷地看著紀青河,苦笑道:“我沒有想到我為紀氏兢兢業業,鞠躬盡瘁,最後你們為了拉我下馬給我安了這個罪名!我走可以,但是這個黑鍋我不背!”
紀青梧憤慨的說完,看著我說,“安衾,收拾東西我們走!”
我跟著紀青梧上樓,快速收拾了一下行李,抱著紀恩下了樓。
這時,紀安然下了樓,對我說道:“安衾,你看我說你準會後悔吧。你還是把孩子給我,你現在沒有紀家大小姐這個光環,我怕更沒有人要娶你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要離開時,被紀安華叫住,“車鑰匙,既然你現在不是紀氏總經理,不是紀家人,紀家的車,你也沒有權力開了。”
我回頭,將紀恩放下,掏出車鑰匙,放在了茶幾上,然後闊步離開了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