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手術疤痕
我笑了笑,想著待會他可能露出的各種表情,說:“對,是手術疤痕……是剖宮產手術,你明白了嗎?”
陸晟睿精致的麵龐沒有我預想的震驚或暴怒的表情,我緊緊地盯著他,眼神也越來越悲涼。
他的這種無所謂的表象一度讓我感到心寒,如果他有那麽一丁點在乎我,在他得知我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他不會這麽從容平靜的。
是了,他有妻子,他有孩子,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貞潔,而對情人卻隻是一時貪歡,至於其他的,他都可以無所謂,因為真正陪他走過一生的是他的妻子,而不是情人,情人也就那麽幾年的新鮮感,年老色衰時也會被棄之敝帚。
我努力地壓製住心底不斷翻湧的悲傷,笑著對他說,“我生過孩子,而且是一個男孩。”
陸晟睿笑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笑,然後他風淡雲輕的說:“我知道。”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的僵硬在床邊,不敢置信的看著說出這樣話的陸晟睿,麵色慘白如紙,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良久,我才嘲弄的勾了勾嘴角,語氣哀涼的問:“你不在乎對嗎?”
陸晟睿隻是這樣看著我,倏地,又吻住了我,“我不在乎。”
他不在乎,是因為我在他心裏不夠份量。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卻讓我感覺陌生得心驚。我明明想笑的,可是眼角卻泛出淚花。
那天晚上到了淩晨一點多,我依舊堅持回了家,臨下車前看到陸晟睿手撐著頭,一雙眼淡淡地看著我,沒出聲,卻讓我覺得如芒在背。這感覺很怪,很不好,隻是本能地想要盡快逃遠離這個人。
陸晟睿輕笑了一聲,“明天相親,敷衍一下就好,不要多聊。”
我轉過臉看向他,精致的麵容依舊如畫,我勾了勾嘴角,“那可說不好,如果合眼緣,能接受紀恩,立即結婚最好。”
陸晟睿黑眸一凜,王者一般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強勢的對著我說:“你若是還想讓我救出紀安華,保住紀氏的利益,我勸你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收起來,不要再試圖挑釁我!”
我驚愕地看著他嘴角譏誚的笑意,突然意識到這個眉眼如畫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可怕的魔鬼,我迅速下了車,心裏一種想要逃離他的想法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迫切……
第二天,我起身洗了澡,選了一件看起來符合場合又不太引人注意的衣服換上,最後把頭發隨意地紮成馬尾,拿著包便去了約定的地點。
紀青梧看到我這身裝扮後,似乎有些不滿,礙於時間緊急,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嫋嫋咖啡館,很有情調的地方,適合人們約會。
我和紀青梧隨意選了一張桌位,拉開一張椅子,剛坐下,紀青梧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看她那略微沉重的表情,我嘴角勾了勾,希望她趕緊離開,我好一個人收拾那敢來相親的男人。
果然,紀青梧抱有歉意的說道:“安衾,公司有急事,媽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可要把好關,這可是你人生最重要的選擇……”
“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趕緊回去吧。”我很明事理的說道。
紀青梧點點頭,挎著包離開了,臨走前又囉哩囉嗦的囑咐了一通。
“你好,是紀小姐嗎?”一道清涼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立即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你是……”糟糕忘記問紀青梧前來相親的名字了。
對方看見我,盯著我好一會兒,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坐穩後,點了一杯藍山咖啡,然後有些抱歉地看著我,“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所以來得晚一點。”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盯著我看了好半天才說,“紀小姐長得很像我大學同學。”
我心裏冷笑,這搭訕的方式太老套了吧,正想找個合情合理的借口離開時,他又說,“不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有什麽東西在腦海裏一閃而過,蹙了一下眉,也沒有說什麽。
氣氛一時很尷尬,他又說道:“紀小姐,你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麽?”
“看孩子。”
我看著他驚訝的表情,惡作劇的說,“我媽沒告訴你嗎?我有了一個兒子,我未婚先孕……”
我以為那男人聽了我以“未婚先孕”為豪的話語,會認為我是個缺電的女人,因而會灰頭土臉的離開時,那男人卻突然笑了。
這回輪到我詫異了,他說:“你雖然和我同學很像,但是你們性格不同。”
我有些好奇地問:“你那同學叫什麽名字?”
“冷畫。”那男人在說出這兩個字時格外溫柔。
而我當時就把嘴裏的咖啡噴了出來,我發誓,這是我有記憶以來最難堪狼狽的時刻。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好脾氣地拿出紙巾遞給我一張,然後又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他自己被噴的滿是咖啡的臉。
我忍不住想笑,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問他:“你可不可以給我講講冷畫的事情。”
他斷斷續續講了他和冷畫之間的兩次約會,從他陷入回憶中的那種表情看出那是一段美好的時光。
我感覺到有人似乎在看我。那目光太灼熱,似要把我的背看穿。我轉過身,見到陸晟睿和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往裏麵走,身邊摟著的個個都是美女。咖啡館的經理親自出來迎接,點頭哈腰,態度極為殷勤。
我忙轉過身,希望剛剛隻是錯覺。
“怎麽了,紀小姐?”那男人看著我異常的動作,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
他似乎不信,順著我剛剛的目光看過去,並沒有說什麽。
他拿起一頁紙巾,突然傾身給我擦了擦嘴角,男人的氣息充斥在我的左右,過分的親昵讓我有些不適。我拿過紙巾,尷尬的笑笑,“謝謝,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沒有坐回去,而是貼著我的耳際,癢癢的感覺傳過來一句話,“請記住我的名字,淩蕭然。”他的氣息像是充滿誘惑的蛇信子,溫溫熱熱的風撩撥著我的感官,隻讓人覺得不舒服起來。
“我去趟洗手間。”不太適應與陌生男人這般近距離接觸,我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
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走到大廳中間站了好一會兒,才歎口氣,重新往回走。
“安衾?”我聽著聲音回頭看,茹芊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挽著陸晟睿的手臂,站在離我有五六米遠的地方。
陸晟睿仍是那副調調,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卻讓人感到無形的壓力。
我向他們點頭示意,腳下沒有停下的意思,直直地走到了剛才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