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陷囫圇
回到未大附近的公寓,世界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時間也多了起來。
之前請假落下了一些功課,現在終於可以補回來了。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在想,如果上大學是為了獲取知識,隻有具備了淵博的知識才能立足於社會,才能成就美好的未來。那麽我的未來呢?
我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是什麽樣的,我也不敢想象,我的命運被封沉毅操控,我沒有辦法掙脫,更無力改變什麽。
我現在隻知道校園生活是最踏實,最純真的。
我很珍惜,很賣力的學。
麵對著一張張洋溢青春氣息的笑臉,我想靠近他們。
可是,一想到如果他們知道了我那肮髒不堪的經曆,那種疏離,鄙夷,厭棄的目光能將我生生活剮,心裏一陣陣鈍痛得要命。
徐千媚說得對,狐狸精是永遠見不得光的。
我想,沒有一個男人會真心愛上一個狐狸精。我不需要曇花一現的愛情。同時,我鄙視這種不求天長地久,隻求曾經擁有的愛情觀念。
而我對男人這種生物似乎失望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種程度。男人和狗,我寧願選擇狗,狗能做到最起碼的忠誠。而男人這點連狗都不如。
所以,我注定會孤單一輩子。
一個陌生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過來,告訴我黎若楓喝得不省人事,讓我去餐廳接他。
電話很急,我又擔心是騙子,拿起手機撥打若楓的電話,竟無人接聽,看來真是喝醉了。我隨手拿起校服穿在身上,打車趕過去。
找到了剛才電話所提供的地址,我以為是普通的餐館,到了那兒才知道,其實是一家裝修奢華的會所。比酒吧高檔的地方,我不清楚若楓來這裏做什麽,硬著頭皮跟在服務員後麵,在服務員推開門後,我有些呆愣住。
奢華的包廂內繚繞的煙酒味張牙舞爪撲麵而來,幾個光彩照人的女人坐在男人腿上,臉上的表情被熏得有幾分模糊。
我的唐突出現引起了包廂裏的人的注意,紛紛看過來。
這樣的場景讓我一瞬間想到酒吧的那晚。一種熟悉的恐懼感開始從心底蔓延開來。惶惶不安地掃視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若楓的身影。
“呦!會所最近是不是又有新花招了?這麽格格不入的穿著,倒是新鮮。”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他眯著眼睛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興味。
低頭瞥了一眼身上的未大校服,我想他們肯定誤會我是這裏的小姐故意穿成這樣,急忙解釋道:“對不起,我……我好像走錯房間了。”說著就轉身,心中隱隱覺得如果再待下去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新來的吧?”剛才那個男人順勢用力攥住了我的手臂。
我嚇得急忙掙開他的手,慌忙解釋道:“我是來找人的,不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不是這裏的人更好辦了?”那個男人笑得更是猥瑣,向我身後的人遞了一個眼色。
“砰!”兩個狀似保鏢的男人把門關上了,筆直的站門前。
竭力鎮定下來,正暗自警覺著,身後突然有人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整個人不自覺的往前踉蹌幾步,腳底不知被誰用腳絆了一下,硬生生的撲倒在地上,掌心傳來陣陣滾燙的疼。這些人真的很變態,他們在家人麵前一副謙謙君子模樣,來到這種灰暗的地帶立馬變成了魔鬼。他們喜歡看女人被折磨
“陪我喝杯酒,這些錢都是你的!”另一個被稱為劉總的男人拿著錢拍著我的臉,笑得邪肆而齷齪。
此時,四周口哨聲此起彼伏,一個輕佻的聲音又響起來:“呦,這身校服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劉總有點迫不及待了嘛!”
隻覺的臉上火辣辣的,現在又聽到嘲諷和戲謔的聲音,心仿佛被什麽東西攫住,尖尖地疼著,我知道現在我的臉色一定蒼白到了極點。
我厭惡的抬眸看了那個劉總一眼,突然覺得拍在臉上的錢肮髒得如同令人作嘔的大糞,毫不猶豫的將錢奪過來。
一抹詫異從劉總混濁不堪的眸子閃過,又一抹得意之色浮現。“這個世間沒有不愛錢的女人!”
我緩緩站起身的同時將那厚厚的一疊錢用力的摔在那個被稱為劉總的男人的臉上,毫不客氣的譏諷道:“也包括你媽嗎?”
“嘶——”屋裏的所有人都齊齊的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大概從來沒見過這麽橫的小姐吧。
又或許他們肯定認為我瘋了,居然敢跟客人這麽說話!
下一秒,手腕突然被人攫住,一個重重的巴掌“啪”的一聲扇在了我的臉上。一陣天旋地轉後,周圍的一切通通旋轉了起來,緊接著摔在地毯上,心底的酸澀湧了出來,那所剩不多的尊嚴放到地上任人踐踏。
“媽的,不識抬舉!到了這種地方還裝什麽清高。”劉總惱羞成怒的狠狠踢了我兩腳,堅硬的皮鞋帶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疼得我緊縮成團。
他還是不依不撓,一把揪住我的頭發,“今晚不喝也得喝!”說著就把滿滿的一大杯叫不出來名字的酒往我嘴上湊過來。
一股難聞的酒氣撲麵而來,我緊緊皺著眉頭,抿著嘴。
那男人抬手把那一大杯酒使勁往我嘴上倒,酒順著我的脖子流進了衣服裏,我實在沒辦法忍受這樣的侮辱,猛地一推,酒灑在了那男人的衣服上。
“媽的!找死啊!在未城還沒有人敢惹我劉大成!你一個黃毛丫頭竟敢騎在我頭上……”
一陣推搡後,我蜷縮在地上,又是一陣拳腳落在了我的身上,可能是麻木了,沒有了起初尖銳的疼痛感了。
這一瞬間,我想如果我被打死了,警察都不會追查凶手,誰吃飽了撐的和有錢人作對啊!警察隻不過是用來維護有錢人家的安全,像我這樣的無權無勢的人命如草芥,死了活該。
我不想死,死死抱著頭,任由他們踢打,劉大成這三個字在我心底狠狠地紮下了根。
渾渾噩噩中聽到有人罵罵咧咧,一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劉總,您消消氣。打這樣不識好歹的小丫頭髒了您的手。”
劉大成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喘著粗氣,說道:“還是丹丹會說話。”說完又是一陣邪肆的大笑。
我始終抱著頭,蜷縮著身體,指甲摳進了肉裏,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