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局(上)
第六章 入局(上)
陳秉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挪到了床上。
雖然估計大概率是江致黎的保鏢挪的,但是依舊很開心( ω )。
看了看鍾,七點多,陳秉玦出了屋子,發現這是二樓,更開心的是,旁邊是江致黎的臥室。
陳秉玦下了樓,江致黎正坐在桌子旁吃早餐。
不得不承認,就算拋開情人眼裏出西施這件事情,江致黎很多時候,吃飯也好,走路也罷,不動的時候是一幅靜態風景,動起來就是移動的視覺中心。
陳秉玦坐了下來,很快有保姆端上了早點。一份大的三明治,一杯牛奶,還有一些剝了殼的小堅果。
陳秉玦咬了口三明治,江致黎開口道,“以後搬過來睡吧。”
陳秉玦險些把口裏還沒咽下去的三明治噴出來!
他是第一次談戀愛什麽都不懂但是這好像也太快了點吧!
江致黎手裏拿著一份雜誌正在看,喝著牛奶解釋道,“我平日比較忙,可能沒太多時間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搬過來,如果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陳秉玦迫不及待的應了下來。
江致黎終於賞給了他一個眼神,道,“那就這麽定了,等會你就回去收拾東西,我讓江一陪你去,你收拾完直接過來就行,鑰匙也在江一那,到時候我讓他給你。”
江致黎放下杯子就走了,那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江一留了下來,開車送陳秉玦回原來的屋子。
江一開車很穩,九龍城堵車堵的厲害,但他也不急不躁的,仿佛天塌下來都礙不著他的事。
陳秉玦搭訕道,“我看致黎身邊的保鏢都換了好幾批了,你好像是一直跟著他的兩個人中的一個誒。”
江一有些詫異,“你認得出來?”
陳秉玦道,“噢,是的,我對人臉比較敏感,基本隻要見過一麵我有些印象的都能認出來。”
江一道,“挺不錯的。”便不再吱聲。
陳秉玦回去收拾了東西,又跟房東退了房子——雖然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但本來這屋子就快到期了,一直占著還不如讓房東租給別人。旁邊的鄰居見這個住了好幾年的小夥子要搬走,一個個拉著他說記得多回來看看。
陳秉玦一一應下,和江一一人拎了兩個箱子下樓。
他的東西少的可憐,一個箱子就裝完了所有衣服褲子,一個箱子都是些生活用品,剩下兩個箱子都是他平日裏畫畫用的東西,比之前那兩個箱子寶貴多了。
他回到江致黎那的時候,江致黎已經回來了,嫌惡的瞅了陳秉玦的衣服和生活用品,直接對江一吩咐道,“全換了,江一你下午去帶他全換新的。”
而沒來得及爭辯這些衣服都挺好不用換的陳秉玦又馬不停蹄的被江一扔掉了箱子,拎到了商場。
一連串買了很多衣服的陳秉玦,深深陷入了一種自己好像被包養了的感受中。
住了一個多月,對於陳秉玦來說,除了每天看著江致黎就臉紅心跳止不住以外,其他時間還是挺好的。不過隨著和江致黎接觸的越久,發現江致黎還是有一些小毛病的。
比如說,強烈的控製欲和偏執症。
陳秉玦第一次直觀感受到江致黎的控製欲,是他那日出去買顏料,花的時間可能長了一點,他又忘了帶手機,等到晚上回去的時候,發現江致黎坐在客廳裏,摔了好幾個花瓶。
第二次是他和尚樂出去玩,走時跟江致黎說的時候江致黎就沉著臉,後來不知怎麽江致黎又知道了同行的還有徐一行,直接當場讓人把陳秉玦拎了回來。
而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江致黎的控製欲似乎越來越強,隻要他在屋子裏,陳秉玦就一定不能出門,而他要是不在,陳秉玦所有見過的人都要向他報備。
換一個人可能早已經瘋了,但陳秉玦覺得自己大概天性抖M,再加上他覺得江致黎傲嬌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ω ),江致黎不願意他出門,他就老老實實縮在屋子裏,每日畫畫健身。
陳秉玦為了表明自己一片赤誠,在江致黎的大辦公室裏劃了一塊地方出來,用玻璃隔開,給自己做了一個小畫室,江致黎轉頭就能看到他,而他抬頭就能看到江致黎。
他倒是記得那句俗語,“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奈何陳先生的天賦技能點實在點的不到位,別墅的廚房倒是沒燒著,但是菜燒的跟木炭棍也沒什麽區別了。陳秉玦無奈之下放棄了廚藝這條路,得到了江家保姆的百分百讚同。
江致黎在屋子裏處理公務的時間還是較多的,隻要江致黎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陳秉玦就一定會待在小畫室裏畫,江致黎不願意他跟別人過多的接觸,他便斷了之前做槍手和做贗品的路子。他最初做這個也不過是為了掙些錢供給每日水深火熱的孤兒院,之前也說好一畢業就停筆不做,如今也正好是個契機。
他如今衣食住行基本都由江致黎包了,包括他畫畫所需的顏料畫筆工具,或是所有他想買的東西,隻需要告訴保鏢,一個小時內就能送上門來。
陳秉玦第一次收的時候還頗為不好意思,但江致黎卡著他不讓他出門,也不讓他賣畫,他沒有經濟來源,每日隻有研究生補助,而當他提出他自己的東西自己花錢買時,江致黎隻是瞥了他一眼,理都懶得理他。
陳秉玦無奈,隻能帶著小甜蜜和小苦惱接受了這樣的日子。
如果到時候分手的時候江致黎找我算賬,我就努力一把再給他還錢好了。
陳秉玦還養了一條狗,是一條薩摩耶,陳秉玦給他取名叫白薯,每日白薯出門的時間就是陳秉玦出門的時間,那個不苟言笑的江一有次都忍不住吐槽,“到底是你遛狗還是狗遛你。”
一日陳秉玦又出門遛白薯,處理公務的江致黎收到了一條消息。
“趙執風跑了。”
江致黎勾了勾嘴角,吩咐江一命人這兩天看好徐一行,注意所有和他接觸的人。
陳秉玦也收到了一條消息,卻是薛立明的,說要把他畫的那副《黎明破曉》拿去參賽,讓陳秉玦下周過來填下申請表。
陳秉玦是江三開車送到門口的,陳秉玦怕被眾人圍觀,特意讓江三開了車庫裏最便宜的一輛——雖然已久紮眼的很,但陳秉玦感覺自己心理壓力沒那麽大。九龍美院長相漂亮心思活絡的姑娘不少,因此每日停在校門口接人送人的豪車也不少,陳秉玦讓江三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停了,剛準備下車,和一個老熟人打了照麵。
老熟人姓陳,名家樂。
這個恩怨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咱們暫且按下不提,隻要知道陳家樂和陳秉玦不對付,兩人從大一就互相使絆子下黑手一直到研三就可以。
陳家樂也是gay,陳秉玦一直都知道,自從陳家落敗之後,為了維持自己豪門生活的陳家樂開始曲線救國。他長相清秀充滿了學生氣,很多老叔叔都喜歡他這一款,所以銷量一直很好。
陳秉玦看到陳家樂的眼神飄忽到了車牌上,就知道要遭,絕對要吃味開炮攻擊了。
果不其然,陳家樂咬著牙道,“行啊陳秉玦,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陳秉玦實在不懂這種每天比誰的金主攀的更好的心理是怎麽一回事,再加上江致黎今天不出門,他趕著填完申請表回去陪他,不欲多言,回到,“一個朋友,送送我而已,你想多了。”
陳家樂還要說什麽,陳秉玦朝他身後招手到,“唉李老師好!”
李老師是陳家樂的導師,陳家樂在他麵前向來打的乖乖牌,他隻知道自己學生是朵純潔的白蓮花,完全不知道內裏有多少黑黑腸子。
陳家樂聽他一喊,想起自己還站在金主車旁,正白著臉想怎麽解釋,回頭卻發現後麵空無一人。
……
再回頭,陳秉玦已經跑遠了。
……
陳秉玦跑到了薛立明的辦公室,薛立明正戴著老花眼鏡看盛儒的畫。盛儒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等著薛立明的評判。
陳秉玦放輕腳步走了進去,和盛儒小聲打了聲招呼。
盛儒給了他一個眼色:論文寫完沒。
陳秉玦搖頭:早著呢
盛儒:那我就放心了
陳秉玦看盛儒長籲一口氣的微笑臉,忍不住送了他一個白眼。
他們兩的畫都被薛立明送去參賽了,據說送了好幾個地方,陳秉玦其實並不報太大希望,也便沒太關注,老老實實的填了申請表交給薛立明。
而這邊,本應該在辦公務的江致黎,卻聽著江一匯報的情況。
“徐一行沒有任何異常,好像完全不知道這個消息。我們透過他之前樂團的成員假裝無意告訴了他消息,他似乎很悵然,也很開心,說趙執風因他受累,如今能脫離苦海他也就安心了。”
江致黎輕輕扣著桌子,慢慢的思索著,江一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
那這麽看來,徐一行是真的忘了趙執風,愛上陳秉玦了。
他把門口的江一又叫了進來,“趙執風那邊繼續盯著,不用盯那麽緊,防著他別和奇怪的人接觸就行,以後陳秉玦的出入更加嚴格控製,所有和陳秉玦接觸的人,都查清楚。尤其別讓陳秉玦和徐一行接觸。另外你讓人拍一些我和陳秉玦在一起的照片送給徐一行,讓他好好看一看。”
江一應了是,轉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