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藕斷絲連
楊沐晨後麵結賬追上她,“真亦,下午的事情我已經道過謙了,你還想怎樣?”
還想怎樣一聽就是不耐煩的口吻,氣的她火冒三丈,“我敢怎樣?我能怎樣?我的老公把我一個人丟在沙灘上,我像個傻子一樣以為你遭遇不測,瘋狂的找你……”
你卻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藕斷絲連,你對的起我嗎?
要說的話不能說,她委屈的瞪著他,“你都不怕我遇見壞人嗎?你就不怕我被別的男人看上嗎?你就不怕我迷路找不到路回家嗎?”
“你舍得嗎?你心疼嗎?”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怎麽也收不住。
她的淚水宛若冰雹擊在楊沐晨心上,“我舍不得,我心疼,我很抱歉,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他伸手去給她拭淚。
真亦避開對他吼,“你舍得,你不心疼,你還會有下次。”
兩人激烈的爭吵引起了路人的主意,其中兩個男人走過來用英文問:“小姐,你是遇見什麽壞人了嗎?需要報警嗎?我們的警察電話是……”
真亦急忙擦了眼淚,很禮貌的道謝,“謝謝你們的關心,他是我老公,我們隻是發生了一點小爭執。”
那兩個外國人懷疑的瞅了楊沐晨幾眼,渾身被奢侈品包裝,奢華尊貴,儀表堂堂,不像是什麽壞人這才離開。
兩人回到酒店,真亦坐在客廳,悶著不知聲,氣哼哼的低著頭,不理睬給她倒水的男人,等著他來哄她。
楊沐晨也沒讓她失望,體貼的倒來熱水,坐在她身邊,“還生氣?”
真亦哼了一聲,心頭想著,他要不交代清楚於蓮的事情,就別想自己原諒他。
然而,楊沐晨的確很聰明,卻不是神機妙算,哪裏知道她小腦袋瓜在想什麽?
“真亦,對於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他拉著她的手哄。
真亦這才意識到,敢情他們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他還在以為自己是因為下午他沒跟上來的事情生氣。
也是,自己不說,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可是,她不敢問。
“下午的事情別說了。”她看也不看他給她倒的水,起身往房間走,“我累了,想要睡了。”
在進門的時候,她回頭說了一句,“今晚,我們分開睡吧。”
她放了一浴缸水,泡在溫水中,思考著下午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
二爺是毫不知情的,自己這樣怪他是不是有點太不公平了?
上一次自己被陷害,害死老爺子的事情,二爺毫不置疑的相信自己,自己怎麽就不能拿出二爺那氣魄相信二爺一次呢?
還是說自己愛二爺不如二爺愛自己那麽深?
真亦瞻前顧後的反思了很久,她認為自己應該大度一點,既然是二爺的孩子,那就接回來,她可以接受,她可以做好後媽,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那麽現在就等二爺和她攤牌,她在假意生氣一番,然後就原諒他了。
真亦想好了對策,心頭舒坦了一點,才走出浴室。
哪知道被她拒絕今晚同房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走,並且端著一杯紅酒大馬金刀的坐在落地窗前,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最好是給我一個和我分開睡的理由!
真亦被他那無辜的眼神給氣笑了,卻不想這麽容易和他和好,於是就用憤怒來掩飾笑容,“不是讓你走嗎?”
“去哪裏?”他一本正經的問。
“隔壁呀!”真亦雙手抱胸,理所當然的回答。
“隔壁是哪裏?”他又問。
真亦這下是真被氣著了,“你愛上哪兒上哪兒。”
“你我的心若在一起,相隔彼岸我們也在一起,你若不和我交心,你我就算合為一體,也是兩個世界。”他用一種責怪的口吻說。
“什麽叫做我不和你交心?是你有問題吧?你自己說,你今天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本來不想說的,是他逼她的。
楊沐晨恍然大悟,“你知道了?”
“對,我像個傻瓜一樣擔心你出事,瘋狂的的找你後發現你和別的女人坐在一起談論生孩子的事情,並且到現在還不對我坦白,你準備怎樣?你這樣就是要和我交心的態度嗎?”
氣死人了,明明是他不對,他憑什麽指責她。
他說:“那孩子!我也很意外。”
真亦走過去,一腳踩在桌麵上,氣勢洶洶的瞪著楊沐晨,“說吧,你準備什麽時候將那個孩子接回來?”
“你同意?”楊沐晨當然是想要將自己的孩子接回身邊來撫養,他不能讓那孩子沒爹沒娘,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樣過得那麽苦。
“那是你的孩子我能不同意嗎?再說我要不同意,你立馬卷鋪蓋和於蓮過日子去了,你老婆孩子熱炕頭,我怎麽辦?”真亦的確不是真心接受那孩子的,沒有掩飾的必要。
“謝謝你。”楊沐晨將她一把抱到大腿上。
“別謝的太早,孩子不好帶,後媽不好當,我要是帶不好你的孩子,或者教育之間和孩子起了衝突,到時候你別怪我。”真亦其實還沒準備當媽,後媽更是想都不敢想。
他說:“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哪裏舍得怪你,等我們回去了就去把那孩子接回去。”
真亦見他已經拿了主意,還能如何。
其實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他也會把那孩子接回來的。
既然愛他,那就接受他的一切。
楊沐晨不知道是處於什麽心態,一把將她抱起,壓在床上,凶猛的要了幾回。
第二天一大早,於蓮就上門拜訪。
於蓮依舊是濃妝豔抹,手上夾著香煙,嫣紅的唇瓣,性感嫵媚。
眼角的魚尾紋給她增添了幾分憂鬱之色,粉底打的太厚,或許是哭過,眼角皺紋輪廓出浮粉很嚴重。
真亦在廚房煮咖啡,耳朵卻關注了客廳的任何風吹草動。
隻聽見楊沐晨說:“我們決定將孩子接回家,以後孩子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養病。”
二爺口中那個我們,包括真亦,她心頭甜滋滋的,嘴角的笑容綻開,幸福的不知天上人間。
隻聽於蓮說:“好,你們準備什麽時候動身回去,我和你們一起。”
楊沐晨說:“明天。”
真亦總不能躲在廚房一輩子,她端著三杯咖啡走出去,給於蓮一人一杯。
於蓮端起真亦煮的咖啡,嗅著味兒,沒有喝,“那孩子七歲,正式調皮搗蛋的時候,剛上一年級,學習什麽的都要父母監督,以後就麻煩你了,若是我孩子做的不好的地方,請你多擔待。”
真亦立馬就明白這話是針對她的,哪有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這一刻,她甚至真的相信於蓮的了尿毒症了。
否則,她不會把孩子交出來給一個後媽來養。
並且,這個後媽於蓮一直瞧不上。
“那是二哥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的孩子,蓮姐你盡管放心。隻是蓮姐重病,不在家裏修養怎麽跑來這裏度假?”真亦瞧著她那漂亮的臉蛋,可不像是重病快要死的人。
或許是妝容還厚!
“人隻有在生命的盡頭才知道世界有多美,才知道原來自己竟是如此留戀這個世界,看一眼少一眼。”於蓮一副半條命進棺材的口吻,讓人很不爽。
翌日,真亦和楊沐晨出門就遇見了於蓮一幫人。
他們沒有聯係,也沒有說幾點的機票,於蓮就有本事查到他們的行蹤。
上了飛機,真亦和楊沐晨坐一排,奇跡的發現,於蓮竟然沒來。
她納悶的看了時間,還差一分多鍾就要起飛了,不科學啊!
“你的蓮姐他們怎麽還沒來?”
和二爺一同回國不就是於蓮的本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