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關鍵人物
李浩然帶著大家都擠進了蘇暮雲的病房,包括鄭阮浩和韓蕭。
看到病床上蘇暮雲睜開的眼睛和一對小酒窩,李浩然激動的就差大哭一場了。
礙於同事和朋友在場,他吸了吸鼻子,笑道:“你看看,這麽多人關心你,是不是很幸福啊。”
蘇暮雲因為傷在後背,隻能繼續趴在床上,臉衝著外麵,笑道:“是啊,我很幸福,看到大家,我都不覺得疼了。”
大家都上來問候一番,問她傷情,告訴她白月被抓了,跟她講沒有她在,張隊就會欺負大家,病房裏不時傳出一片笑聲。
說了一會兒話,大家又怕打擾她休息,想著早點離開,便要道別,突然,張升急忙說道:“大家別走啊,浩然有話對蘇隊說,讓我們大家做個見證。”
李洗然先是一錘子送給張升,誰叫他們做見證了,這個多嘴的張升。又急忙抓著頭發說道:“哪有什麽需要見證的,大家都散了吧,別打擾她休息。”說完,臉上浮現一抹紅霞,就把張升向外推。
可是人家張升受了這麽多錘子,外傷都形成了,怎麽甘心,轉過身來,一臉壞相道:“算了吧,昨天晚上,你睡我們宿舍裏,半夜喊著,暮雲,嫁給我吧!暮雲,你就同意了吧!暮雲,你別離開我。暮雲,暮雲,暮雲……”
李浩然抓過張升按在地上,又是一頓錘。
錘完抬頭,正好對上蘇暮雲有些期待的眼睛,還有同樣泛紅的臉,心如小鹿亂撞,忍不住小聲道:“其實,我確實挺喜歡你的,也想著,要是你願意,又不嫌棄我笨,不如嫁給我吧?”
蘇暮雲低下頭,也不言語。
張升一把上前,搶白道,“哪有你這麽求婚的,花呢?”說著,向後一招手。
李浩然一看,不知哪個臉大的同事,竟然從後麵拿出一抱玫瑰花。
真是他的好同事!
他咧著嘴,不知道再說什麽,同事把花塞到他手裏,李浩然抱著花,腦袋暈暈的,接下來應該說什麽,怎麽這麽難為情啊?嘴都張不開。
韓蕭站在後麵,大長腿一伸,一腳給他踹跪在地上。
李浩然雙膝跪在地上,哪顧的上好看不好看,也忘記了其實求婚單膝跪即可,這個樣子倒像個被媳婦責罰承認錯誤的老公。
他的臉正好臉對上了蘇暮雲的臉,緊張地把花向前一舉,發現蘇暮雲的臉比玫瑰花還紅,也比玫瑰花更美。
她對著他笑了,一對小酒窩,再次盛滿美酒,李浩然甘之如飴,沉醉其中。
反正跪也跪了,花也給了,還有什麽好怕的,他吞了口口水,一本正經道:“暮雲,嫁給我吧?”
周圍人們開始起哄,喊著“我願意”,張升竟然好死不死地把李浩然向前推,就差兩個人的臉粘一起了。
蘇暮雲笑著點了點頭。
這下,大家全都跳了起來,他們喜歡蘇隊,雖然和李浩然相處不長,但是警察的感觀都是敏銳的,知道李浩然配的上他們蘇隊。
他們見證了兩人一起尋找線索,一起調查審訊,一起外出走訪;
見證了兩人因為案情進展而相視而笑的濃濃情意;
見證了蘇暮雲受傷,李浩然痛苦不堪的神情與幾近瘋狂的工作。
他們雖然經曆坎坷,但隻要真心付出,卻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能不為這喝彩?
韓蕭和鄭阮浩一起走了出來,鄭阮浩笑道:“這樣的求婚還真是別出心裁啊!不過我也真替他們高興。”
韓蕭笑了笑,走向外麵,醫院這樣的忙碌,醫生護士都腳步匆匆,行人一個個表情千差萬別。
其實,有很多人生病受傷走進來,又從這裏走出去,又有一些人進來再也走不出去了。
人生,便是這樣,生離死別,喜怒哀樂,卻要周而往複地為此而奔波。
一輛救護車駛來,車上推下來一個滿頭是血的人,家屬跟在一旁,撕心裂肺地哭喊。
韓蕭駐足,心底無限感傷。
突然,身邊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韓蕭腦袋裏轟的一下炸開了花,他轉頭,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背對著他,佝僂著背。
他急忙上前,一把抱住。
“臭小子,敢搶我老伴。”一個白頭發老爺子,上來一把掌拍在韓蕭背上,還低頭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胳膊,老爺子活了這麽大的年紀,就隻有老伴了,好大的膽子,看我不和你玩命。
韓蕭看到老奶奶牙都掉光了,比上次他看到的夏青要老很多,才尷尬地鬆開手,後退了兩步。
一邊的鄭阮浩一直沒回過味兒來,他老哥的口味是不是有點太重了?
隻見老奶奶拉著老爺子又說道:“我不是和你說了,生的別吃,洗了再吃。”
韓蕭紅著臉,拉著鄭阮浩就要跑。
突然,鄭阮浩腦袋被一隻鞋砸中,停下腳步,隻聽後麵傳來老爺子的聲音:“把我假牙還我。”
鄭阮浩低頭一看,韓蕭袖子上還掛著一副假牙,他捂著腦袋,當場笑噴。
病房內,隻有李浩然和蘇暮雲,李浩然這會兒已經站起來,坐在床邊,手握著蘇暮雲的,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和審訊結果都詳細地告訴了蘇暮雲。
蘇暮雲聽完,臉趴回到枕頭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轉回來,“你還記得當初,我們一直糾結指紋的事嗎?”
李浩然點頭,那瓶紅酒上有三枚指紋,死者的,夏青的(也就是韓蕭的),還有唐幽幽的,一直以為這是破案的關鍵,追到最後,不了了之了。
“那你還記得我怎麽得到這瓶酒的吧?”蘇暮雲又問。
李浩然想了想,才道:“那天咱們賴著去酒窖,進去之後韓蕭遞給咱們的。”
“如果換做你我,裏麵那麽多酒,怎麽會進去就看到了一瓶喝了一半的酒,而且蓋子也不是木塞,架上的酒蓋基本上都相同。”
李浩然眼睛一亮,“也就是說韓蕭早就知道那裏有一個半瓶的酒,或者說是他放上去的,但是又想引咱們的注意。於是他拿起來遞給咱們,而我們認定的指紋也隻會認為是他拿起來才有的,他的嫌疑就第一個排除了。”
蘇暮雲點點頭,“應該是這樣,而且那天在河邊,他用左手手刀打暈了唐幽幽,他的身高,如果當時也是他打的死者,很吻合。”
李浩然很認同這一點,但死者的死因就是興奮劑誘發。
蘇暮雲抬了抬腦袋,繼續道:“那箱酒也是他提供的,那次鄭阮浩的訂婚宴,如果不是他附在白月的耳邊說了兩句悄悄話,白月也不會臉色陰沉地離開。我想,他當時對白月說的就是那箱酒的事,也還有可能是白月對唐幽幽的陷害。”
李浩然好像也明白過來,他接著道:“那天咱們去郊區別墅找悠然,是他提供的線索,而且路上,他還說,在酒店裏看到了白月拿著槍,雖然槍找不到了,但是他一直在暗示我們。”
“我還記得,當初檢查酒店雙屍案的時候,發現從頂樓的房間有繩索摩擦痕跡,雖然不能到現場再次確認,但這個房間是韓蕭的。他應該是知道那天晚上,有兩個毒品運輸的人,也知道他們的房間,也許他是打算觀察或是殺了他們,但沒想到白月動手了。”
蘇暮雲輕皺眉頭,“白月殺人以後,有可能是玲瓏或白龍幫忙善後,而且韓蕭看到第一時間為什麽不抓到白月?或者報警?他是不是在幫誰?”
李浩然也皺起眉頭,“也許,他也被白月設計了。”
“我們一直沒找到那把槍,還有李君碩被撞,雖然李君碩一口咬定隻是意外,他的手機有可能就是被貨車司機拿走了,這裏麵肯定還有什麽事情我們不知道,興奮劑運輸就是白月安排的,她不承認,也不交待,我懷疑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蘇暮雲接著他的話說道:“還有丟失的那把槍,根據槍型,白月在國內是買不到槍的,國外也不生產這個型號,有可能是偷來的,偷的誰的呢?槍的原主是誰?槍被藏在哪裏了?這些都是我們需要調查的。”
李浩然道:“還有興奮劑貨源,白月有化工廠和藥劑廠,還有自己的實驗室,興奮劑是不是在這裏流出的?還有那邊的接頭人是誰?”
兩人越分析越覺得問題與漏洞太多,白月不可能一個人完成所有的事情,她的幫手是誰?有誰在背後一直為她或是讓她做這些事情?
但有一點,他們很確定,一直把白月推向風口浪間的關鍵人物,就是韓蕭,而韓蕭為什麽這麽做,難道他真的隻是為收購酒吧?起碼那箱酒的來源就很可疑。
深夜,已經停業很久的酒吧,陰暗幽靜。
保安早已鎖好門窗,鑽進被窩呼呼大睡。
酒窖,最裏麵的牆忽然輕輕轉動,一架酒被拉向裏麵,裏麵一片黑暗,一個人從裏麵走來,手中拿著一個小手電。
是韓蕭!
韓蕭走出來,伸手拉回酒架,完全看不出牆上有一點縫隙,隻有他和夏青知道怎麽打開這麵牆。
他用手電照了照最邊上酒架的酒瓶,伸手一摸,手指上沾了不少的灰塵。
他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