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第1121章 色即是空
他懷疑,如果被當場驗出是假的,他們極有可能被當場誅殺。
尚錦看了看手中的邀請函,一臉鬱悶:「按理是真的,但我不敢百分百肯定。」
眾人:「……」
戰鳳子目光望向城門,提議道:「要不混進商隊里?」
正好有一支百人的商隊著裝統一,車馬齊全,浩浩蕩蕩地朝大衍神朝要塞賓士而去。
洛清吟搖頭道:「和尚混商隊,你是想不夠標新立異嗎?」
戰鳳子下意識地摸了摸光頭:「哈哈,我忘記自己是和尚了。」
洛清吟微微蹙眉,把手伸進袖籠的小福袋裡摸了摸,摸到湖老給的龍晶玉玉佩,忽而心思一動,問道:「紫雲宸在大衍神朝的帝位競爭者中排行第一,如果拿到他的信物,能不能過?」
戰鳳子反駁道:「如果大衍神朝要塞中有謝凝蕾的人呢?你突破武侯之後,謝凝蕾肯定知道你沒有死,為了防止你去見紫雲宸,她會不會在要塞中安插人殺你?」
洛清吟:「……」
這條路也走不通了。
洛清吟嘆了一聲,挑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把包袱中的鳳神蛋塞進三聖三魔鼎中:「算了,還是拿著邀請函去試試,闖不過去再說。」
又一支商隊緩慢而有序地走向大衍神朝要塞的大門。
戰釧朝眾人點了點頭,帶領著和尚隊伍跟在商隊的後面朝塞門走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洛清吟微微抬頭,望著巍峨高聳的城牆,在陽光的照耀下,城牆上空似有隱隱的玄氣波動。
竟然是和大衍山脈渾然一體的護山大陣。
城牆上滿是來回巡邏侍衛,全員武裝著神兵孥,且個個修為不低。
「幸好沒有選擇強行飛躍,否則,別說跨越大衍山脈,才上去就立刻被反彈下來,成了他們的靶子。」
洛清吟搖了搖頭,從這座要塞就足以看出大衍神朝的底蘊非同小可。
隨著距離塞門越來越近,前面的商隊在門前停了下來,商隊首領走出隊列,上前和要塞守衛攀談。
期間手掌微動,將什麼東西塞給守衛之後,神情冷漠的守衛才勉強點了點頭,開啟攔在塞門前的欄杆,讓商隊繼續前進。
七人把這一幕收在眼底,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
要行賄?
可是不明狀況,拿什麼行賄都是個問題。
前面商隊正在通過,後面沒有別的商隊,此時他們再去問行情已經的遲了,戰釧只好硬著頭皮率領「六個和尚」走向塞門。
毫無疑問,走到塞門前,他們就被守衛攔了下來。
戰釧如同過之前的要塞一樣,把滄雲通行令以及大衍神朝陰陽禪宗的論道邀請函一齊取出來遞給守衛檢查。
「陰陽禪宗論道?」守衛凜冽的目光從一行七人上掠過,在戰鳳子的臉上頓了頓,轉移到洛清吟的臉上,「既然是禪宗,那應該很熟心經吧?你來背一段。」
六人齊齊一驚。
什麼心經?
他們雖然學了佛蹤步,卻沒有學念經啊!
這檢查也太狠了!
洛清吟卻冷靜了下來,簡稱心經的只有般若經中最經典的一部《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輕緩如水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洛清吟竟真的把一篇心經從頭開始背。
六人用吃驚兼萬分佩服的目光望著她,她竟真能背!
他們不由得慶幸守衛點到的人不是自己,否則,當場就得穿幫!
洛清吟還沒背完,守衛就打了一個呵欠:「原來是真禿驢,過去吧。」
洛清吟七人:「……」
被成為禿驢,還真高興不起來。
所幸,總算可以過了。
戰鳳子暗暗吐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一些,想給洛清吟豎一個大拇指都不敢,硬是維持著寶相莊嚴的模樣朝前走去。
就在七人隊伍即將進入塞門通道時,一道冷酷無情的厲喝陡然在他們耳畔響起:「哪裡來的禿驢,能隨隨便便進大衍神朝?」
七人:「……」
隨著厲喝聲,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精銳侍衛從牆上魚貫而下,把塞門嚴嚴實實地包圍了起來。
一個神色陰鶩的青年,背負著雙手緩緩走出,用審視的雙眼緊緊盯著為首的戰釧。
守衛見狀暗暗叫苦,連忙單膝跪下行禮:「回秦二少爺,這是一群來自真空寺的僧人,受大衍神朝陰陽禪宗的邀請前往天寧城論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青年冷笑道:「陰陽禪宗?是陰禪宗還是陽禪宗?」
戰釧微微一愣,尚錦立刻雙掌合十:「阿彌陀佛,是陽禪宗。」
「陽禪宗?」青年目光如毒蛇一般從六人臉上掠過,仔細端詳過一遍之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正想收回的目光,他眼神忽然一凝,微微偏頭,盯著尚錦背上背著的雪參娃娃,陰惻惻地笑道:「你們到陰陽禪宗論道,還要拖家帶口?把那個小娃娃放下來讓本少爺看看!」
聽到他的喝聲,附近的人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
洛清吟暗中攥緊了手,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男人心機很深,沒有從他們身上下手,而是雪參娃娃……
如果戰鳳子的推論沒錯,謝凝蕾知道她沒有死,謝凝蕾為了防止她去大衍神朝找紫雲宸,會怎麼做?
謝凝蕾會根據什麼來判定哪個是她?
毫無疑問,答案是雪參娃娃!
正常的人類,不可能隨便改變身形和瞳色,而她,為了不讓戰釧和任閑起疑,沒有讓雪參娃娃改變瞳色,只是讓他乖乖的睡覺。
雖然,他的身形從三歲變成了一歲,但對這些守衛來說,都是娃娃,沒有任何區別!
尚錦在那人居高臨下的目光之下,緩緩解下背帶,把雪參娃娃放在地上。
雪參娃娃張著圓圓的嘴打了一個呵欠,長翹的睫羽輕輕顫了顫,睜開睡眼迷濛的雙眸。
那不是純正的緋紅,而是如同一泓碧波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