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殺殺殺
望著窗外傾斜的樹影，洛清蓮雙眸中閃過一絲狠戾，「魏公公已出宮傳旨，你立刻派人攔截。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殺了洛清吟，要麼拖到日落。」
后-宮之門，日落而關。
洛清吟若是明日再到，就絕對趕不上祭天的吉時。
祭天是新國師就位大典，遲到和不到都會被處死！
她絕不允許洛清吟壞了她的大事！
……
燕子忙完之後，抬頭望向屋頂。
洛清吟迎風站在輕盈翹起檐角上，流雲般的身姿在明媚的光線之下凝成一抹優美的暗影。
她一躍而起，猶如一道紅色的流光閃過，旋即消失不見。
燕子怔了怔，猛地回過頭，洛清吟站在玉堂花樹的樹梢上，朝她揮了揮手。
燕子看得目瞪口呆，「小姐好厲害！」
洛清吟身形猶如花瓣輕輕飄落在她面前，「想學嗎？我教你。」
燕子大喜：「謝謝小姐！」
門內，鳶子默默地望著洛清吟和燕子，黯然神傷。
小姐好厲害！
謝嬤嬤也不差。
燕子起碼入了門。
而她，什麼都不會。
她要怎麼做才能不拖小姐的後腿？
謝嬤嬤從玉堂閣走出來，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開口道：「鳶子，來，我教你修鍊。」
鳶子臉色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我……我已經過了修鍊的最佳年齡……我還可以嗎？」
謝嬤嬤知道她自卑，緩和了聲音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可以。」
洛清吟在門外教燕子，謝嬤嬤在屋內教鳶子引氣入體。
墨猴在假山裡鑽來鑽去，雪參娃娃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了窗台上……
突然，洛清吟身形一頓，「有殺氣。」
「什麼？」燕子一分神，就從空中摔了下來，五體投地，慘不忍睹。
洛清吟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包含殺意的微笑，「今天的學習到止為止，準備開戰。謝嬤嬤，把鳶子帶到樹上；破猴，放哨。」
溫室里養不出傲雪凌霜的紅梅，是時候讓燕子明白世界的殘酷了。
燕子暈乎乎地跟在洛清吟的身後。
那一瞬間，洛清吟彷彿變了一個人。
如沐春風般的感覺已然消失不見，她彷彿突然陰冷淡漠猶如地獄修羅，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恐懼。
把窗台上的雪參娃娃抱起，洛清吟飛掠到最高樹葉最茂盛的一棵玉堂花樹上。
緊接著，謝嬤嬤也將鳶子帶了上去。
頓時，地上只剩下燕子一個人。
提氣，跳起。
未遂。
燕子咬了咬牙，再提氣，躍！
抓不到樹枝，她又跌了下去。
一次又一次。
謝嬤嬤扶住樹枝，道：「老奴帶她上來。」
洛清吟一雙如墨的眸子迸射出冰冷的光芒，「不用，武者一階若連一棵樹都上不了，要她何用？」
燕子抬頭望向洛清吟。
一頭秀髮隨風往後揚，清艷的臉上滿是冷酷決絕，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明明是不到十五歲的少女，此刻的面容卻威嚴得讓人心生敬畏。
這是她侍候的小姐，無所不能的小姐！
小姐說可以，她就必須做到！
燕子咬著牙，再次提氣。
成功了！
她顫顫巍巍地抱住了樹榦。
洛清吟眼底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站好，看到任何事情都不能出聲。」
就在這時，大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怎麼突然有人來訪？
燕子怔了怔，正想說什麼，便見洛清吟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敲門聲一直在持續。
燕子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隱隱地覺得不對勁，可究竟是哪兒不對，她還看不出來。
正想著，幾條人影越過了圍牆。
他們全部穿著粗布衣裳，乍看去，就像附近幹活的農夫，燕子在附近長大，十里八鄉的相親她都認識，他們根本不是附近的人！
翻牆、穿窗，有的進入玉堂閣，有的進入后廚，還有兩個農夫將毒藥下到水井中！
燕子心頭駭然。
太歹毒了！
這些人究竟和洛清吟有什麼深仇大恨？！
還沒等她思考出一個子丑寅卯，突然又有一群蒙頭蓋臉的黑衣人闖進來，二話不說開始砍殺農夫。
雙方混戰在一起，殺聲震天。
這下，不但燕子愣了，就連謝嬤嬤，也莫名其妙。
其中的奧妙，只有洛清吟懂。
洛清吟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漂亮的星眸冷如寒冰，「燕子，謝嬤嬤，下去殺農夫，黑衣人不用管。」
謝嬤嬤點點頭，一躍下樹，雙掌飄飄，朝一農夫擊去。
燕子卻嚇傻了。
她也要去殺人？
她沒殺過人，她做不到啊！
她回過頭，用懇求的目光看向洛清吟，洛清吟一勾腿，將她踹下樹，一手攬住鳶子的腰，一手抱住雪參娃娃，轉瞬即逝之間躍到了另一棵樹。
下一秒，就有兩個農夫躍上了他們之前所站的樹。
只是，還沒站穩，就噗通一聲摔了下去。
那一棵樹，洛清吟在離開時灑上了三千花殺的毒！
鳶子嚇得幾乎要暈過去。
為了不拖洛清吟的後腿，她瞪著一雙眼睛，硬是保持著最後一絲神智。
洛清吟並不參與戰鬥，儀態悠然地坐在樹梢上，逗著雪參娃娃玩。
雪參娃娃更是不知恐懼為何物，從的這一頭爬到樹的那一頭。有時候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面，鳶子簡直要嚇傻了。
洛清吟用眼角餘光瞥了鳶子一眼，伸手拍了拍她震驚得僵硬的臉頰，似笑非笑道：「他們是最好的磨刀石，以後你就明白了。」
言下之意是以後會經常和他們打？
鳶子扶著樹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洛清吟縴手指了指雪參娃娃，「向他學習。」
鳶子垂下頭，用力攥了攥拳頭，再抬起來的時候，恐懼的神色已經消退了一些，她像給自己打氣一般，道：「他們都不怕，我也不能怕。」
畢竟是剛進來的普通人，洛清吟沒有要求她太多，眼眸微眯，落在燕子的身上。
燕子經歷了最初的恐慌和驚懼之後，漸漸的找到了手腳，和謝嬤嬤一起一起攻擊在井水中下毒的農夫。
謝嬤嬤一掌將農夫擊傷之後，讓她主攻，自己只在一旁協助。
燕子很快就找到了節奏。
殺殺殺……
在黑衣人的截殺下，農夫節節敗退。
就在此時，大門突然再次被敲響。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聖旨到！」